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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过了玉髓调和出的丹丸,裴定已经能够自如的行走了,一大群人走在官道上,裴定一脸的悠闲,嘴里唱着前世听来的《飞鸟》:“流星的眼眸,望穿我,我是起火的宇宙随着你陨落,沧海烧成酒,烫胸口,一口口都是愁,忘了我的歌,忘了我,没有自由的自由,没有人理我,生命太匆匆,太寂寞,我可以活得,活得更快乐……”
一曲唱罢,包括和裴定不对盘的鲁筠在内,尽皆抚掌叫好。
赵苏赞道:“裴小兄弟还是个雅人啊,这种曲子我从来没听过,虽不如琴曲意境悠远,但是却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啊,相比琴曲而言,这种曲子更适合流传在坊间。”
裴定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可肚子里的肠子都缠了好几圈了:“切,果然应了那句话啊,傻子眼中人人都是傻子。你老人家心中坦荡荡,以为我和你一样能干啊,只不过哼两句自娱罢了,搞得我多厉害似的,啧啧啧,惭愧,惭愧。”
几人就这样在路上慢慢行走着,柳瓴忽生感叹:“暴秦无道,你们看看,这官道上,连人都看不到多少了。”
鲁筠自信满满的说道:“哼,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推翻暴秦的。”
裴定顿时就笑出声了。鲁筠瞪着他:“你笑什么。”
裴定耸了耸肩:“笑你无知呗。大秦武器犀利,兵马强健,北边还有公子扶苏抵御匈奴。大量青壮年被征去做人夫,就算你们想起义,哪里来的人替你们卖命?而且公子扶苏心性仁慈,果断英明,若是他继任王位,大乱之后大治,百姓物资渐渐丰足,谁还会去理会皇帝是谁。”
鲁筠横了一眼裴定,正想反驳,柳瓴叹了口气,说道:“嗯,裴定没说错,天下百姓只要安居乐业,谁又会管到底谁做皇帝。”
鲁筠惊呼道:“难道我们六国的基业就这样不管不顾了么?”
裴定嗤笑一声:“借口,六国基业?你们祖上是什么?不过是周朝属国罢了,一诸侯尔,趁乱而起,欺君年幼,自立为王,切,若是当初周国皇室后人找你们要回土地,你们也会让回去?”
鲁筠一愣:“怎么可能,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搏来的基业。”
裴定笑道:“那你又凭什么要回六国基业,难道不是秦王自己打下来的基业么?”
鲁筠一愣,然后说道:“这不一样……”
还没说完,就被裴定打断了:“对,是不一样,你们做的事于自己有好处,而秦王做的事却损害了你们的利益,对吧。可笑,人,就是这么简单,对你好,对你有益,就是善;对你坏,对你有害,就是恶。可笑,当真可笑。”
一时间,众人皆没了言语,忽然两个身穿白色衣衫的人用着不疾不徐的速度超过了裴定他们的队伍,朝着前方走去。
最奇特的是,两人手中都有一柄剑,而且拿着剑的姿势很标准,能够在遇袭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击。
项庄疑惑的说道:“咦,这两个人身高怎么差这么多啊。”
项庄声音有些大,传进了前面两人耳中,那个较矮的白衣人转过身来,瞟了一眼项庄,眼中尽是不屑。
项庄愣了愣:“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裴定顿时就笑了:“你个倒霉孩子,人家是看不起呢。”
不说还好,一说项庄就发火了:“前面的人站住,看不起我,我要你们好看。”说罢抽出剑就刺了上去。
裴定叹了口气:“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冲动呢,做好准备救人吧,他肯定不是那人对手。”
众人奇怪的看了一眼裴定,都没说什么。
裴定笑道:“嘿,别这么看着我,其实我只是给项庄那傻孩子说说,结果他那么冲动,直接就跑去跟人斗剑了。”
鲁筠撇了撇嘴:“就算他去和人斗剑,也是你惹出来的。”
裴定很是缺德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众人瞎侃的这一段时间,项庄已经落在下风了。
项羽惊讶的说道:“阿定,你不是说项庄在剑术上的天赋很高么,怎么那么快就显露败像了?”
裴定笑道:“项庄和我年岁差不多,经脉的情况我最了解,他根本没法子练太过强横的招数,只能先这么对付着了,等他有了你这个岁数,经脉定型了,就会很厉害了。”
项羽说道:“那那个孩子和项庄年岁差不多,为什么比项庄厉害那么多啊。”
裴定笑道:“你看仔细了,那个人的仅仅是剑招犀利,内力么,和项庄差不多。他和项庄最大的差别是,项庄的剑法,很多都是依托于内力的,而他的剑法,内力越高,威力越大,但是就算没有内力,也能使用,所以他现在比项庄厉害,等他们二人都有了你这个年纪,身手应该就没什么差别了,谁更厉害,还要看各自的际遇。”
裴定和项羽旁若无人的瞎侃着,却不知道周围的人惊讶得不成样子了,都在诧异,为什么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能有这番见识。
那个长得较高的白衣人转过头来,看着裴定,眼中尽是欣赏的神色。
裴定和项羽侃得不亦乐乎,也没察觉,赵苏刚一看清白衣人的相貌,脑子里便“嗡”的一声炸开了:“竟然是他……”
这时裴定发觉项庄招式已经渐渐失去章法了,便拔出剑,大喝一声:“项庄,让开,我来。”
项庄闻言立刻抽身后退,白衣少年正想拦截,一柄剑便横在了他面前:“朋友,别追了,那孩子不是你的对手,我和你斗斗。”
白衣少年看了一眼裴定,一剑刺向裴定咽喉,裴定侧身,出剑,也刺向白衣少年的咽喉。白衣少年手腕一转,挡开裴定的剑,裴定的手顺势一转,挑飞了白衣少年的剑。裴定拱了拱手:“嘿,得罪。”说罢将剑捡起来,递给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接过剑,冷哼一声:“败军之剑,要你何用。”说罢便要把剑扔掉。
裴定忙不迭说道:“等等,别慌啊,其实你蛮厉害的,只不过你和项庄动了手,以为我和他是一种类型的剑法,结果我的剑法比你的还刁,你冷不丁才吃了亏,实际上,你也蛮厉害的。还有,为什么你输了,要把责任推在剑的身上呢?这柄剑如果给那位白衣大叔用,估计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吧,那这柄剑还是败军之剑么?”
白衣少年脸上红了红:“爹爹不同的,爹爹比我厉害多了。”
裴定顿时笑了:“有什么不同的,不就是比你年岁大些,比你练剑的时日长些么,有朝一日,你的剑法定会胜过他的。”
白衣少年似乎不擅言辞,连上红了红,什么都没说。
这时后面的白衣人说话了:“阑儿,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你剑术上的天赋比我高,有朝一日,你定会比我强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裴定这时才定下来细细打量这父子俩,细细一看,裴定就有些郁闷了:“长得像也就罢了,居然还一样帅,将来我还怎么混啊。”
众人听得裴定抱怨,才细细打量,这父子俩,果然长得很像:冷峻清秀的面庞,飘逸出尘的气质,怎么看怎么顺眼。
这时白衣人说道:“阑儿,启程了,时日快到了,路程还有那么多,我们得加紧赶路了。”
白衣少年应了一声,转过身去跟上了父亲的步伐,朝着远处走去。
裴定扬起手,大声喊道:“大叔,那位朋友,保重了,后会有期。”
父子二人转过头来,朝着裴定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朝前走去。
裴定耸了耸肩:“真是奇怪的父子俩。”
众人不语,唯有项庄,忙不迭的点头,大力附和裴定的说法。但是大家却都没注意到赵苏那不正常的神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