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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墨鸦便躬身又离开了大厅,姬无夜看着他方才来的位置,眼神里有一股若隐若无的味道。
他偏头对着那胖子说道:“翡翠虎,你刚才说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我?”
翡翠虎脸上笑意不减,眉头一抬,神秘地说道:“女人。”
姬无夜眉头皱起来,有些失望地说道:“我身边不缺女人。”
这语气里有些不对味儿,翡翠虎听在耳里,眼皮一跳。
他陪笑道:“将军,是一批百越的女人,来了就是奴隶了。百越的女人入味儿,和韩国的女子大有不同,将军可以尽情地‘爱抚’她们。”
姬无夜“嗯”了一声,伸手掏出一个纯金打造的货币,眼里有淡淡杀机。
“只有女人吗?”
翡翠虎脸上的肥肉有些微微跳动,微微迟疑,应道:“来时匆忙,只为将军准备了女人,怠慢了些,下次翡翠虎来时,一定将这次的失礼加倍与将军奉上。”
姬无夜看着翡翠虎,翡翠虎也抬起头,眼神尽可能地清明。
过程并未持续多久,姬无夜突然大笑两声,一巴掌拍在翡翠虎的肩上,说道:“我又没有说要责怪你,你怕什么?”
翡翠虎低头,说道:“是小人在野散漫惯了,不敢正视将军神威。”
头一低下,姬无夜就看不见他的眼睛,那双眼里有一柄正在淌血的刀。
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只要他抬头,刀就收了起来。
是一柄见不得人的刀。
两人畅谈许久,翡翠虎借着天黑为由,离开了姬府,出来时进了在外等候的马车,消失在街口。
他在城南十口庄购置了一处宅子,并不在姬府落脚,一处宅子卖不了几百两银子,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十口庄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这里其实不止十口庄,占地很大,但里面入住的人却不多。
住在十口庄里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大有些来头。
天色阴暗,翡翠虎走后不久,墨鸦再一次进了大厅,姬无夜已经早早地在里面等他。
烛火点上,满屋怪影缭乱。
“说罢,他走了。”姬无夜沉声说道。
墨鸦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将军要小心翡翠虎这人。”
“他对将军隐瞒了很多事。”
姬无夜饶有兴趣地看着墨鸦,说道:“继续。”
墨鸦又说道:“兀鹫最近不在百鸟,我原以为是将军的命令,可是蓑衣客给了消息,很耐人寻味。”
“他杀了刘意,还去过刘意府中和紫兰轩,私自藏了死士,这些天一直暗自在寻找一样东西。”
姬无夜眉头一皱,说道:“看来这东西跟翡翠虎有关了。”
墨鸦瞟了姬无夜一眼,话到了嘴边有些涩口:“下面的话是蓑衣客让我转告将军的。”
“翡翠虎曾经也暗中派人在找这样东西,断断续续,又或是一直在找,但蓑衣客那里查不到翡翠虎,不清楚兀鹫是不是已经被翡翠虎买通了……”
话听到这里,姬无夜身上有了杀意,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墨鸦微微低头,说道:“不知将军可还记得,火雨山庄遗失的那笔财富。”
“火雨山庄。”姬无夜念道,眼睛眯成一条缝。
“一切还只是猜测,蓑衣客只是转告我给将军提个醒,翡翠虎这人水很深,他是否真的背叛将军,想独吞这笔财富……我们不敢妄自揣摩。”时候已到,墨鸦及时地收住了嘴。
这是秦教他的。
有些事情,做的多了就是错,说到底这是姬无夜的事情,他们不该过多地涉手。
姬无夜点点头,问道:“兀鹫人呢?”
墨鸦答道:“已经消失了几天了,除了蓑衣客的那点消息,我们没有发现他。”
姬无夜挥了挥手:“蓑衣客那里你先放一放,想办法给我找到兀鹫。”
这话很直白了,杀气重得很。
墨鸦拱手,退出大厅,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要动翡翠虎了吗……”墨鸦走在路上,心里这么想道,秦这人想要做什么他完全猜不到。
翡翠虎和蓑衣客不同,想要动他哪有这么容易,他同姬无夜之间有着十分坚固的利益牵扯,仅凭一点离间的手法,远远不够。
至于兀鹫,他也不打算去找,秦已经明白地告诉他,兀鹫要死了。
释放了自我,他回到了百鸟的老巢,拿出鸦王,写几个字用布条缠在它脚上,随后放飞。
墨鸦笑了笑,眼里温情脉脉几许,看着鸦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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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新郑就这么大个地儿,对人来讲挺大,对鸟儿来讲也就是那个样子。
鸦王并没有飞的太久,到了紫兰轩,飞进了上次鹦歌放它离去的地方,鹦歌此时不在,它就静静地等在里面。
房间挺黑的,比它的羽毛还黑。
过了不久,才有人手持着烛火进了房间,点亮了房间内的其他火烛,看见了小乌鸦,鹦歌将手间的烛火放下,惊喜地一把抓住鸦王的脖子,把它腿上的布条取下。
小乌鸦挣扎了两下,无济于事,索性放弃抵抗。
她将布条摊开,也只有简单地几个字,就是字迹比她的工整了不少。
“我很好,活着,听他的话。”
指尖轻抚墨痕,美眸里有点点泛光,她红唇紧咬,回头取了笔墨布条,歪歪扭扭地写着。
“你也要活着,什么时候姬无夜死了,你就带我走。”
写到这里,她迟疑了许久,又糟糟地写上:“随便去哪里。”
笔落后她再次一把抓过鸦王的脖子,将布条往它腿上系。
待鹦歌撒手,鸦王使劲甩了甩头,把脖子揉皱的羽毛理顺,才重新振翅飞回窗外的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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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坐在小院子里抱着楚香兰喝茶,先前听张良谈论了一些关于当年百越和火雨山庄的旧事,他心里头还是有不少疑惑。
一边想一边就换了一种说法讲给楚香兰,楚香兰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听得津津有味。
“那李开不是很可怜?”
她轻轻念叨。
秦想了想,笑道:“不,可怜的是刘意。”
“他费尽心思,其实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丢了性命。”
楚香兰鼓了鼓香腮,娇声骂道:“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