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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石二鸟
论坛上炸了一片，微博上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许云泽一登陆自己的账号，就有无数@他的消息和私信。
他开通微博以来一直没有屏蔽未关注人私信，偶尔有空闲的时候还会看一看粉丝发的私信，但这会一打开，几乎卡得他掉线。一眼扫过去大部分都是在说相信他、支持他，还有一些就是语气激烈地表示对他很失望，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种人，嚷嚷着要脱粉。
许云泽无奈笑笑，倒也没觉得气愤，只是随手把未关注人私信关闭了，回了个电话给乔叶。
乔叶人还在医院，接到他电话第一句就是问：“厉总送你车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吃过饭，他赶着去机场，就让我把车开回来了，”许云泽想了想，还是把厉璟让他最近几天就用这辆车的意思告诉了他：“你觉得呢？”
乔叶松了口气：“既然厉总这么说，那玉岚奖的事还有转机，正好现在还早，你到公司来一趟，我们在宣传部那边碰头吧。”
许云泽惊讶：“你出院了？”
“打了石膏，在哪里都是坐着，没事，”乔叶不以为意。
许云泽刚到家一会儿，衣服都还没换，又被他叫出了门，等到了公司，才知道为了这件事，宣传部留了一整组的人加班，乔叶和卢恬恬也都在。
修养了十多天，乔叶看起来倒是很有精神，正和宣传部负责艺人宣传这一块的经理对峙着互不相让。
卢恬恬眼尖，一看到许云泽到了，赶紧站起来往外走：“许哥，丰导说道具组那边有事找你呢，让你给回个电话，挺着急的，您先回电话吧。”
她说着也就往外走了出来，拉着许云泽走到了楼梯间。
许云泽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里头在说什么机密的事我不能听？”
“哪啊，宣传部这些人就知道找茬，说什么这是艺人自己的过失，还对公司的声誉造成了不良影响，”卢恬恬撇了撇嘴：“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打算全力为《真相》剧组争取其他奖，言外之意就是你的最佳男主角就听天由命了呗。”
圈子里每年年头年尾都会有一些号称“分猪肉”的颁奖礼，基本上就是大家排排坐分果果，每个剧组、每个到场的明星，基本上都能捧回个奖。
也一些奖项比较传统的，比如电视剧领域的三大奖：飞天、玉岚和金鳞，尤其是飞天奖和玉岚奖，一个代表着业内的最高肯定，一个是所有观众和媒体人投票选出的奖项，都是很受国内电视人重视了。
但即使是这三大奖，在评奖时也多少要顾虑到“平衡”，哪怕一部剧拍得再好，也不可能带走所有奖项，尤其是最佳男女主，男女配，最佳导演、最佳编剧这几项，从来没有出现过花落一家的情况。
正因为有这样的“潜规则”，所以各家公司都会有个几个“力争”的点，有时候知道夺奖无望，也会搞一些内部平衡。
《真相》这部剧的市场反响很好，许云泽的演技也备受肯定，原本天华娱乐是要全力争取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编剧两个奖的，但网上这一场铺天盖地的闹腾，让公司有些犹豫了。
这部剧的男主、男配、女主、导演、编剧都是自家的人，给谁争奖项都是争。若是还按照原计划给许云泽争取最佳男主角，恐怕网上的舆论会说得更难听，好好的奖项只怕成了备受争议的污点。倒不如全力争取其他几个提名的奖项了，到时候流言不攻而破，连公关的事都省了。
许云泽听卢恬恬抱怨了一句，就明白了公司的打算，一时心里也有点发涩，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无奈，点头道：“行，我知道了，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许哥，你可千万不能松口，这又不是你惹的事，刚才乔叶都快跟他们吵起来了，”卢恬恬飞快地小声说了句：“厉总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你们不是一起去吃饭了么？”
许云泽笑笑：“他出国了。”
“啊？怎么这样，”卢恬恬嘟哝了一句：“太不巧了，刚好贺总也不在国内，听说跟他女朋友去意大利度假了，不然乔叶还能找找贺总。”
会议室里乔叶和宣传部的经理对坐在长桌的两边，显然是各不相让。许云泽进来后就在乔叶身边坐下了：“你腿怎么样？这样出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乔叶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云泽你来的正好，廖经理刚跟我说了一句话，叫苍蝇不盯每缝的蛋，我也想知道，这条缝是在你这儿呢，还是在厉总那。”
坐在他对面的廖红脸色一黑，她是天华多年的老员工了，深知厉璟和贺嘉的脾气，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厉璟的闲话，刚才就是一急之下没过脑子，现在被乔叶翻出来说，顿时尴尬得咳了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云泽，这个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我已经联系了各大营销号，挖出幕后造谣的人。但你也得理解公司，出了这种事，玉岚奖的组委会肯定会对你这个奖更谨慎一点，说实话，你的希望不大，所以公司的意思，是尽力争取袁婷的最佳女主，庄铎的最佳男配和赵老师的最佳编剧。你进圈子也不少年了，明白这里头的文章，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
这话说得倒是十分诚恳，也很在理，许云泽点了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如果公司认为这样合适的话，我没有意见。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影响我现在这部戏的拍摄。”
乔叶一挑眉，立刻想反对。许云泽却像是早已猜到他的想法，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追问廖红：“现在公司有查出什么眉目吗？”
廖红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大大松了口气，连忙道：“消息最早是这个叫‘圈内小灵通’的营销号发的，这是嘉和传媒控制的营销号，他家的艺人，就是这两年特别红的那个小鲜肉林清江，这次也提名最佳男主角，不过嘉和跟我们公司的关系一直还不错，两边也算是互有合作，我觉得他们不至于为一座玉岚奖做这种事。更何况嘉和的老板正在和厉氏谈娱乐度假村的合作，要借助厉氏资源的地方还很多，这个紧要关头不可能去得罪厉总。我想多半是林清江自己找人做的。”
许云泽和林清江只有过几面之缘，还都是在各种活动上的匆匆一瞥，并不了解这个人，倒是乔叶不相信：“林清江这个人傲气的很，而且家教特别好，不太可能在背后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廖红觉得今天乔叶简直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说什么都能杠上来，被他接二连三地反对，就有点不耐，皱眉道：“最佳男主的另一个候选人原本就是凑数的，轮也轮不到他，总不能是他义务帮林清江做好事吧。”
乔叶一点都不让步：“云泽不能拿奖，受益的难道就只有林清江一个人？廖经理刚才不是还说，公司决定全力争取另外几个奖项么？”
廖红梗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之后，就有点横眉竖目的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公司里有人故意黑你们来抢资源？”
乔叶冷笑：“我没有这么说，只是提醒廖经理，还有这种可能性。既然要查，当然要查个清楚明白。”
廖红沉默了一下，她分管艺人宣传这一块已经很久了，知道乔叶说的话确实也在理，虽说打心底里不希望是自家艺人闹出来的事，但还是答应会继续彻查，又关照许云泽这几天都待在剧组不要离开，也不要接受媒体的采访，这才把这三位送走了。
刚出会议室的门进了电梯，乔叶就白了脸，住了十天就出院，到底还是有点勉强了。
许云泽看他脸色不好，也有点抱歉：“不好意思啊乔叶，给你添麻烦了，其实这事也不急，你真不用这么快赶回来上班，再回去歇几天吧。”
乔叶摇了摇头：“上回金鳞奖你只拿了个提名，年底的飞天奖历来重资历，最年轻的获奖者都三十五往上了，这一届又有焦老爷子同台竞争，你十有八九是拿不到的，三大奖里面就剩玉岚奖最有希望，也受业内肯定，你怎么说不争就不争了？你要知道，你已经三十出头了，要是不趁着这一阵子拿点奖造点势把地位稳住，很容易跌下去的。”
“公司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也不是我不同意就能解决的，”许云泽倒是很看得开：“对了，你刚才说是公司内部的人，你觉得是庄铎？”
乔叶冷哼了一声：“我看多半就是他，上回他的角色被江浩然顶替，他对你跟小江都是一肚子意见。这次炒作这个绯闻，正好一石二鸟，一来给你添堵，二来让公司全力为他争取最佳男配，还想把这事嫁祸到林清江身上，打得一手好算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