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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让咱们来审第二起案件!”
“在场的诸位或许不清楚案件的来龙去脉,此时容本官简略叙述一下。”
“此案与秦家一案的开端相同,均发生于两年前,只是地点不同,此案发生在三百余里之外的桑舟县,事发之后也足有数十人殒命。”
“其中,不乏孩童、老人、壮年及妇女,均是被人骗走斩杀之后,通过车辆丢入了一处巨坑之内,而杀死他们的人,却听说是一位雇主,甚至可以说是一位面貌慈善的老人。”
“至于他为何要杀那些穷苦的人,今日还需在场的诸位,与本官一探究竟!”
“来人,现将原告阮小六请上来!”
说句实在话,阮小六如今什么模样,墨子柒自从被刺客盯上之后,便没敢轻易前去探望,尽管心中对他如今的模样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瞧见他颤颤巍巍的步入公堂时,心中仍免不了有些难受,特别是那双昏黄无光的眼睛,已经说明他老得看不见了。
即便如此,他听说能够帮助自己和那些枉死的伙伴讨回公道,也仍旧努力的迈着步子来到公堂门槛处,费劲千辛万苦的拄着手杖步入了他曾经畏惧的公堂。
堂内堂外安静得夸张,似是一滴水掉在地上,都能够被人一清二楚的听见,直至阮小六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众人才从震惊中醒过身来。
“草民...拜见墨大人!”
阮小六的口舌已经含糊,但他仍在努力的喊清楚每一个字,似乎是害怕墨子柒听不清楚。
“来人!上座!”
墨子柒见阮小六如今这副模样,有些不舍,回想起那时他诀别父母的果断,忍不住心中升起一丝敬意,连忙便让沈云楼帮忙搬来一把椅子。
可谁料,羽王府世子却不愿意了......
“墨大人,这老东西...邋里邋遢的,本世子屈尊坐在堂下观案,您却让他与本世子坐同样的椅子,您的意思是说...本世子理应与他平起平坐吗?”
混账!你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墨子柒露出一副恼怒的模样,攥紧了拳头本想斥责羽王府世子,却怎料阮小六摆了摆手,随后颤着声音道:“罢了罢了,卑躬屈膝一辈子,大人让我坐还不习惯呢!”
既然阮小六不希望墨子柒与羽王府世子因为自己发生冲突,墨子柒也不会自讨没趣,虽然她心中此时难受,但她清楚,还所有人一个清白,才是阮小六如今最后的愿望。
“堂下之人,劳烦...您再将案件的始末说清楚吧!”
许是害怕阮小六此时的情况太过耗费气力,墨子柒派了一个衙役守在旁边,边听着他的叙述,边将话语转述给在座的所有人。
尽管,有些地方的描述已经非常含糊,甚至可以说阮小六琢磨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做出了一些概括,但好歹故事与墨子柒之前审问的结果相同,如此墨子柒便能够断案。
“呵呵,墨大人...这人说话不着边际,又是佳人暗生眷恋,又是阴谋诡计的,即便是茶馆中说书的先生,恐怕也没有他编的故事精彩。”
羽王府世子满面鄙夷的瞥着跪在公堂上的阮小六,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不错,乍一听可信度不高,毕竟此案久远,并且案发至桑舟县,不论如何本官也没有资格插手此案,可偏偏有一点巧合的是,有一个人也来到了梅城,而他偏偏证明了阮小六所言非虚,确实有这样一起案件,发生在两年前。”
“哦?”羽王府世子眉心一皱,显然发现有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当即便探着身子,朝着墨子柒笑问道:“不知墨大人可否让这人出来,当堂对峙?”
“当然,不敢站出来的人证,怎么能算是人证呢?”
墨子柒端坐在公堂上挥了挥手,随后沈云楼从后堂便押出一位老者,羽王府世子见了眉梢忍不住猛跳,很显然他没想到,何员外竟然也在此地......
“拜见墨大人!”
何员外跪在地上,余光瞥了眼面色阴沉的世子,只是笑了笑,随即便扭过头朝着墨子柒施礼道,看模样何员外仍旧惦记着世子要“杀”自己的事情。
“世子大人,这位...你可认识吗?”
羽王府距离桑舟县较远,按理说世子长期逗留在府上,根本不可能遇见何员外才对。
“没见过......”
果不其然,羽王府世子为了撇清关系,并没有承认与何员外相识。
“哦?世子大人,难道您忘了,当初可是您让老朽和秦老板杀人取宝的,如今东西还没有交给您,您怎么便反悔说不认得老朽了?”
“你这人好有意思,世人皆知本世子长期逗留于府内,是一个闲散的王公之后罢了,怎的有机会能见到你?更何况...那桑舟县是什么地方?”
羽王府世子铁青着脸狡辩道,同时扭过头还朝着冷眼旁观的墨子柒道:“墨大人,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他说的话您也相信?”
“没办法不相信。”
“什么意思?”羽王府世子盯着墨子柒质问道。
“正常人,不会主动跟别人说,自己是杀人凶手吧!”
“你的意思是说,本世子与整起案件也有所牵连了?”
“您看!这便是下官强行挽留您的原因啊,毕竟世子大人总该为自己洗干净冤屈吧!”
“好啊!本世子倒是要听听,他究竟想如何陷害本世子!”
话落,羽王府世子也不品茶了,双目死死盯着何员外的同时,双手也紧紧地攥着。
而何员外呢,见到羽王府世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心底冷笑的同时,也将过往的所有经历一一告诉了公堂内的所有人,包括当初羽王府世子是如何威逼自己杀人的。
“一派胡言!”羽王府世子面色阴暗的攥着扶手,指着何员外便气急道:“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本世子,你又究竟是谁派来的!”
“世子大人别着急,既然您问心无愧,不知可否告诉在场的诸位,两年前六月十三日晌午,您在哪里?”
“而同样是两年前腊月二十二日的晚上,您又在哪里?”
何员外似是早已做好了准备,盯着面色逐渐紫黑的羽王府世子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