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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直播间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噪杂声。
尽管宿继九没有开摄像头, 这也不妨碍看官们脑补出那边的画面。
紧接着, 似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地收拾, 他们甚至能听到纸巾擦过桌面和宿继九自顾自嘀咕的声音。
待一切处理妥当, 宿继九清了清嗓，“……chew。”
这是个陈述句，能用姜念的号跟他双排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弹幕已经快刷爆了，大多是不明真相的韩国观众。
【？？？说好的小姐姐呢？？】
【这他妈是女选手？亏我还以为nine开窍了】
【等、等等，所以这个小哥哥是九神的菜？？】
【chew？？这个好像是之前cs个人赛夺冠的那个吧？他什么时候变成女选手了？】
和韩国观众比起来，刚刚涌去直播间的国内观众们就显得淡定多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就想说moon怎么会在chew面前和九神双排】
【哇，对不起了各位, 我已经脑补出吃醋精暗戳戳接受邀请想捉/奸的场景了】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想笑死我, 怪不得一整场没开语音，要是我大哥早就开始放狠话了】
温楚一笑了一声，算作是对宿继九的回答，“是我。”
“我知道是你, ”宿继九语气略显僵硬，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moon呢？”
温楚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在我旁边。”
“……”宿继九沉默，他问的是他妈这个意思吗？
不等他说话，温楚一又道, “我们要训练了，你找别人双排吧。”
说罢也不等宿继九有所反应，兀自返回大厅离开了组队。
wind第一个大笑出声，捂着肚子沉浸在脑补画面中无法自拔，“老大哈哈哈哈哈……你这哈哈哈哈不太好吧？”
温楚一嗤笑，不给他留下点深刻印象以后怕是要没完没了了。
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末了，他偏过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作声的姜念，恰巧捉到她偷看自己的目光。
四目相对，温楚一严肃道，“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他如果拉你双排，直接拒绝就好。”
说着，还义正言辞地点了点头，“毕竟是竞争对手，接触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知道……”姜念险些被他的歪理邪说给说服，“嗯？？？”
温楚一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出去吃饭。”
而此时仍在直播间里发呆的宿继九则显得极为落寞。
他看着组队界面上形单影只的自己，心态崩了。
trb作为刚刚赢下天命杯的热门战队，这几天陈子彦接赞助商电话接到手软。
奈何之前因为直播平台的合约事件，他又不得不一个个忍痛拒绝。
每次拒绝的时候他仿佛都能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从钱包里飞走，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但就算广告和赞助可以推，战队的也宣传照还是要拍的。
毕竟下个月的g-star和天命杯这种中小规模的比赛不同，每个战队上场前都会在大屏幕上放出各自战队的宣传照。
trb自然也不能缺少这一重要环节，不然就像姜念说的，差点儿排面。
温楚一在宣传照的问题上没多大意见，只是对于自家战队这个闪瞎人眼睛的队服，还有略有微词。
毕竟之前在现场的时候离观众远，加上镜头一般只会给到选手的脸部，这身队服还不算太明显。
但现在要拍宣传照了，这个队服就显得有些张扬了。
不仅温楚一这么想，就连平时在队里最好说话的0809都觉得这队服有些欠妥。
倒不是真觉得这身衣服丑，但这个显眼的颜色和blingbling的亮片，相对于正规队服来说，确实……
太骚了。
奈何李雷对此相当坚决，他喜欢宝蓝色的事情世人皆知，现在他自己组建的战队要出国比赛，这队服怎么样也不能换下来。
于是拍宣传照当天，除了置身事外的卫晗之外，其它几人都显得兴致缺缺。
到了摄影棚，临下车前，wind还捂着脸哀嚎了一声，“老子一世英名就都交待在这儿了。”
“别怕，”姜念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小胖子的肩，“你哪有什么英名。”
小胖子怒目而视，想要反驳又有些底气不足，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卫晗，眼里分明在说“看！她又欺负我！”
卫晗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又朝温楚一的方向怒了努嘴。
抱歉，这俩人我也惹不起。
wind耷了耷肩，悲伤地跟着姜念走进摄影棚。
职业战队宣传照的拍摄工作室就那么几家，今天来的这家就是给gi、fhl等几个大战队拍宣传照的工作室。
几人提前了十几分钟，上一组的拍摄工作正在收尾。
刚一走近，wind便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棚内的工作人员，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卫晗赶紧抓过小胖子的肩膀，带着他往化妆间走，以防他丢人，“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之前在slz没拍过宣传照？”
“没……”wind努嘴，“slz的pubg部连一队都不一定有比赛机会，还谈什么二队。”
“月月不也没拍过，”卫晗不以为意地示意他看姜念，“你看看人家。”
wind看向姜念，果然，她脸上一片适然，似乎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儿。
姜念的确没把宣传照当回事，在她看来，顶多就和小时候拍艺术照一样。
直到十分钟后，一溜子人拿着大包小包的工具和服装进来——
姜念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很多战队的宣传照她也都看过，说实话，她觉得和艺术照真没什么区别。
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们这儿，宣传照竟变得这样麻烦。
首先是一群人被五个化妆师拉着化了一个小时的脸绘不说，光是几个人的发型……
明明没什么变化，却硬生生被折腾了一下午。
期间她也有偷瞄过温楚一和卫晗，试图传递讯息，想问问他们以前是不是都是这样。
可每次她眼珠一动，就会被眼前的化妆师摁住脑袋，“小姑娘别动，待会儿给你画歪了耽误我下班。”
待所有人折腾完毕，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她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眨眨眼看向身旁摆着臭脸的温楚一。
“噗……”姜念猛地笑出声来。
这脸上橘黄色闪着亮粉的眉毛，和脸上被渲染过的鲜红如血迹般的印记，这他妈到底是什么？？？
笑不到片刻，她猛地一僵，赶紧找了个有镜子的窗口。
果不其然，她自己脸上也是相差无几的特效妆。
刚准备骂人，化妆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雷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几人脸上的妆容，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说你们应该很配这个妆。”
男默女泪。
果然，这种浮夸的行事作风，队内除了李雷再无第二人。
李雷笑得志得意满。
那种每个战队看起来一毛一样的宣传照有什么好拍的，要拍就拍得特别一点。
狗腿子一号陈子彦站在李雷边上，对着几人浮夸的妆容频频点头，“还是老板厉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一边说着，陈子彦一边将几人拉到了摄影棚。
拍摄分为三组，一组08一组09一组五个人一起。
只是进展却并不如想象中顺利。
除了一直板着脸的温楚一和姜念，wind几人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拍出来的照片没一张能用的。
摄影师忍无可忍，甩开膀子就开始骂，“你们能不能有点感情？所有人都僵着，还下不下班了！”
这句话完，再拍照时，几人露出了不同程度上的笑容，无一不难看至极。
又拍了整整半小时，摄影师放弃了，忧郁地挥了挥手，“算了，你们还是别笑了，就板着脸拍吧。”
虽说是板着脸，但摄影师还是给每个人设定了一个目标，“你们可以不笑，但是视线不能动，一定要盯着我刚刚指的那几个地方，明白吗？”
一群人纷纷点头，连温楚一都成了乖宝宝，一声不吭地照着指示行事。
拖的时间太久，他也想早点洗掉这一脸的鬼画符。
通过指导，这次的进展快了许多，四十来分钟就完成了三组照片和单人照的拍摄。
总算在下班时间前完成了拍摄。
摄影师刚喊出“收工”，连对一直在边上偷拍的卫晗都来不及收拾，温楚一要了瓶卸妆水就溜进了洗手间。
倒是情绪逐渐稳定的姜念一边慢悠悠地用卸妆棉卸妆，一边来到摄影师的照片处理屏幕后方，想看看拍得怎么样。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本质的差别，再难看的照片，只要拍出来，女人就会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摄影师完成了工作，心情好多了，此时看到姜念也乐呵呵的朝她招手，“来，你看看，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
姜念这才上前，还未走近，她就被屏幕上冷色调的背景吸引了目光。
刚刚拍照的时候背景墙用的是黑色，他们身上的队服是闪着亮片的宝蓝色，而他们脸上的彩绘又是接近棕色的深橘和鲜红。
色彩的激烈碰撞让这个画面都鲜活起来，即使是用了黑色为背景色，也全然不显阴沉。
甚至还带了丝诡异的妖艳。
照片里，他们的眼神看着不同的地方，却都显得坚定无比。
姜念诧异地挑了挑眉，比她想象中的浮夸风格要好太多了。
摄影师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对她笑了笑，“上镜的时候妆容的效果会自然减小，加上你们老板选的撞色也不错，拍出来的效果确实挺好。”
姜念终于点点头，道了句谢才往化妆间走。
脸上的彩绘时间久了有些难卸，她把脸都搓红了才卸掉个九分。
回头看了看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温楚一，果然脸上也红了一片，也不说话，板着脸坐在边上刷微博等她。
像极了正在生闷气的小孩。
她不自觉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容没能维持太久——
温楚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就着他的手机，姜念侧过身，状似不经意地朝他屏幕瞥去。
手机页面上是卫晗十几分钟前发出的微博，配图是……
脸上五颜六色的他们。
想是刚刚拍照的时候被他偷拍的。
上面配字——
【杀马特.chew和非主流.moon的豪门虐恋；男二七彩琉璃wind，女二雨樱.玛格丽特09，女二爱人幽幻紫灵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