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送子观音很灵

水羽白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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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碰你。”秦方白陈述利弊:“我们每次来北庄,你都要和外婆睡,她会以为我们感情不好,你想让她担心?”

    哪有那么严重?苏无恙张了张口,秦方白并没有给她辩驳的机会,指着一侧的条椅:“分我一床被子就行!”

    苏无恙惊讶的看着他,条椅并不宽,也不长,两张拼在一起,他也只能勉强侧躺,腿还得搁在外面。

    “以前在部队,后来在缉毒队都这样对付过,睡吧。”

    苏无恙看他利落的将被子两头一卷,就连人带被侧躺在条椅上。某种时候,秦方白挺独断的。

    乡村的夜晚显得隔外宁静,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窗户开了一扇,风吹起窗帘,天际的一角,星星明亮。

    苏无恙睡不着,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蜷缩在条椅上,十分纠结,自结婚后,两人还没有同床共枕过,她就算担心他睡条椅不舒服,也不好让他到床上来。

    男人的呼吸却很均匀,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苏无恙叹了口气,索性坐了起来。

    “睡不着?”秦方白听见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声音,侧对着她问。

    苏无恙没有回应。秦方白兀自道:“睡不着就聊聊吧,你在北庄呆到几岁?”

    “16岁。”苏无恙微微叹了口气:“我妈走后,苏项来接的我。当时我不愿意,外婆哭着跟我说,到乐市去会有更好的环境,我出息了,我妈才能瞑目。”

    她双手拢着膝盖,望着天上的星子。母亲走后,她每天做梦都梦见她,尤其在初到苏家的时候,继母当着苏项的面,对她呵护有加,可毕竟不是亲生,不如苏雅皖和苏明轩那般亲密。她也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以至于时至今日,也不能完全融入到那个家里。

    “我也没什么大出息。”苏无恙苦笑:“也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对我失望。”

    秦方白也坐了起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边,低沉的声音震动着声带,具有抚慰人心的力量:“父母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失望。”

    苏无恙看向他,本以为他不过随口安慰,秦方白回望她道:“我爸……被我活生生气死的,可临终前还是拉着我的手,说他其实还想再陪我走一段。”

    苏无恙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方白。仍如平时一般沉静,却给人一种极其忧郁的感觉。

    她下意识就想安慰他,却又不敢太过明显,只得笑道:“我想也是,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父母永远不会嫌弃我们。”

    秦方白看着她的笑脸,也回以一笑。他很少有这样笑的时候,室内并无点灯,好在月光皎洁,越发显得他的笑意朦胧,如梦似幻。

    苏无恙轻轻的咳了一下:“睡吧。”先躺下去了。

    室内一时静默下来,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静默,但苏无恙却没有感到尴尬,也没有想逃离。她忽然发现,秦方白平时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你以前,是不是十分顽皮?”她莫名就想了解他,在平淡冷漠的外表之下,他的过往,他的成长,是什么样子的。

    “我应该算是个听话的孩子。”秦方白抱着被子,坐得笔直:“高中毕业,我妈让我念军校,因为我干妈的关系,她希望我从政。我在军校呆了两年,在部队呆了三年,回来后进了刑警队。”

    “一切都按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但……”他的诉说戛然而止。苏无恙诧异的看他,月光中那双晶亮的眸子闭上了,“不早了,睡吧。”

    苏无恙睡得很安稳,天蒙蒙亮的时候,鸡鸣声里,她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睡在身旁的男人。

    这样惊非同小可,明明昨晚他睡在条椅上……下意识检查了一番自己,她还穿着t衫家居裤,因为和他共处一室,连内衣都没敢脱。她微微松了口气,这可以说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在醒过来时,有另一个在床上,她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受,只觉得心房很充盈,很柔软。

    秦方白还在熟睡,眸子紧闭着。晨光初绽,透过薄薄的窗纱洒进来,一圈圈光晕像是跳动的精灵,在他俊逸的睡颜上跳动。他的眉毛很粗,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削薄,甚至皮肤还很好,手感应该不会差。

    苏无恙的动作早于意识,的确如她所想,触感很好……

    “我脸上又有蚊子?”男人初醒低哑的嗓音响起,苏无恙被惊到,条件反射的将手撤回,脸红通通的:“嗯,还真被你猜中了。”她一面预备起身,一面道:“北庄的蚊子要比乐市毒几分,要是被叮一口,长个疱,几天都不会好,啊!”

    苏无恙的t衫后摆被扯住,一股拉力往后一扯,一时失重,重重的坐在床上。

    男人粗壮的手臂横了过来,脸微微扬着:“我听见蚊子叫,你再看看,说不定还有。”

    “你!”苏无恙脑子转得快:“你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的?”对,反被动为主动。

    秦方白并没放开她,一本正经的道:“大约你睡不惯这样的木板床,昨晚摔下来两次。不记得了?”

    苏无恙脸腾的热起来,怎么可能?她从小睡到大的好吗?可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难道她真的摔下来过?她平时睡相貌似也不太好……

    “真的有蚊子!”苏无恙又绕回了话题,试图起身:“我帮你看看。”

    双手被压制着,动弹不得。

    “唔,真有!”他手掌宽厚,熨贴在她脸上。不是拍,只是轻抚。

    只觉一股电流击过,苏无恙张口结舌。他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泉,锁着她,让她不自觉的深陷。有人说,某些人会摄魂,想来,秦方白就属于这某些人的范畴。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移开视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哪,哪里有蚊子,瞎说。”

    “原来没有啊。”秦方白翻了个身,双手撑在她身侧,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刚刚……是在轻薄我?”

    苏无恙侧首轻咳了两声,轻薄?轻薄!她双手用力一拂,双手是解脱出来了,可人还被他牢牢压着。

    “我是不是也该还礼?”话未说完,她的脸颊上已是微微一热,他的气息就在脸侧,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一般。

    他只在她脸上尝试性的轻啄一记,既而双手撑离了,注视着她的双眸,并无过激的反应,才又落下唇去。

    苏无恙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唇已被攫住,温热的触感,轻轻的贴合着她。

    只觉得心脏像要跳出胸腔,她双眸瞪得老大,能清晰的看见他眸子里自己的倒影。她猛然清醒过来,脸往旁侧:“你说过不碰我的!”

    “嗯。”秦方白放过她,往旁一翻,仰躺着道:“我这不是碰,不过是还礼罢了。”

    苏无恙莫名就想起了孔乙己的“窃书不算偷”,狠狠的瞪他一眼,一把将人掀开,跳下床理了理衣服拉开门就冲了出去,门后隐隐传来男人好心情的低笑声。

    直到站在天井里,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刚刚差点就死了!

    在外婆面前,秦方白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苏无恙却是看也不敢看他,若说上次她不经意擦过他的脸颊不算吻,那么今早的这个,却是实实在在的,她并没有立即推开他,甚至也没有过激的反应,除了心快跳出胸腔之外,她没有其余不适的感受。这是怎么回事?这分明不是她的自然的状态!

    外婆说她们来得真巧,今天恰是某位菩萨的生日,在庵里举行祭祀活动,让他们两也一起,外婆一脸严肃:“庵里的送子观音很灵,你们多拜拜。”

    苏无恙正喝稀饭,差点没喷出来。秦方白倒是淡定如斯,甚至不忘递张纸巾给她。

    去庵上的路不太好走,车自然是不能开的。外婆走惯了,脚程倒没有慢下来。秦方白人高腿长,也跟得上,可怜苏无恙,十年没走过这种路了,落后了好大一截。

    秦方白和外婆聊着天,偶尔顺风飘来一两句,苏无恙简直大跌眼镜,一个上市集团的总裁,和一个乡村老太太谈家作物,他确定他能分清花生是长在地底下还是长在树上的?

    就在她扁着嘴腹诽的当儿,被腹诽的男主角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看过来,仿佛一眼就知道她心所想,却还是体贴入微的向外婆提议:“恙恙比较缺乏运动,我们等等她。”

    恙恙?恙恙是你叫的吗?苏无恙一脸怨气,人高腿长走那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还有,什么缺乏运动?谁一大早跟着他去晨练的?她好歹也还在家里练练瑜伽什么的好吗?

    外婆点头附和:“年轻人,是该多运动。有健康的体魄,孕育的孩子才会更健康。”

    外婆这是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三句话不离孩子?她和秦方白……

    她偷偷打量秦方白一眼,他也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苏无恙莫名想起早上的那个吻,只觉呼吸不畅,脸颊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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