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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冥夜辰身乏体虚的感觉刚减缓了些许,就手指大门,高声下起了逐客令。
哥哥?执扇眼里带着祈求,拉着他的手左右晃了晃。
博渊挥手化去地上的碎片,随后便眼神示意执扇代替自己扶好冥夜辰,而他自己,还真就逆来顺受的离开了屋子。
执扇目送着他离开,却也未有只言片语,单只捻决控制玉桌上的水壶自动往水杯里添了水,随后又控制水杯飞入自己手中,递近冥夜辰唇畔道:哥哥,来,喝水。
你不怨我?冥夜辰侧过身子,看向她的眸光似夜空般深邃,温柔。
执扇看着他,淡淡一笑:怨你什么呢?怨你千年如一日的寻了我八万七千年?怨你默默无闻守了我三千年,却也不告诉我那段伤心的过往?还是怨你为了我,甘愿舍弃自己的命?
小萱儿,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些。
如果你是在说博渊的话,那就更没必要了。哥哥若实在憎恶他,那我也不要他了,大不了以后,我就天天追着哥哥跑,粘你,缠你,烦你一辈子!执扇环上冥夜辰胳膊,嬉笑着倚靠在了他肩头上。
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冥夜辰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咕咚咕咚全灌入了自己口中。
他的确不喜博渊,但也谈不上憎恶。九万年发生的那些事,孰是孰非,孰正孰邪,冥夜辰自也能辨得清。
他若真想杀了博渊,也不会放任博渊日益强大到三千岁,之后那些暗杀的举动,也不过是在替执扇诊脉时,发现她心脉紊乱,想将妹妹的心换回给她而已。
现如今,执扇早已重新长出了花蕾,冥夜辰自也不会再为难博渊,可真要他与博渊交好,他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自在。与其如此,他宁愿眼不见为净。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就是不讨厌博渊喏。执扇拉着冥夜辰的手,捧在手心里,笑嘻嘻地看着他道,我就知道,我的哥哥是天底下最深明大义的哥哥,什么前尘往事,什么心怀芥蒂,在你这儿,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说你怎会这般殷勤,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呐。冥夜辰一脸嫌弃地抽回了手,笑意却在眼底蕴染开。
我哪儿有?执扇嘴上不承认,手却再次握住了冥夜辰的手,揺啊揺,揺着撒娇,哥哥,博渊以后可就是你妹夫了,你能不能别老板着一张脸,这样的话,你不开心,博渊也不开心,你妹妹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的!
冥夜辰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内心一片柔软,屈指刮了刮她鼻梁,笑着损她:你呀!没羞没臊,才三千岁,就这么着急将自己嫁出去呀?
哥哥,我可是你的孪生妹妹,怎么可能才三千岁?执扇掰了掰手指头,一本正经道,严格来说,我只是寄生在博渊的神识里,根本算不得投胎转世。这样一算的话,我都有十二万三千三百零五岁了,早就过了适婚的年纪了,嫁给博渊,倒显得我老牛吃嫩草了。
既如此,何不踹了他,再重新找个与你年龄相仿,成熟稳重的?冥夜辰故意逗她。
谁说老牛不能吃嫩草了,我就好他这一口,说什么也不换。执扇正据理力争呐,就听月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扇丫头,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老夫老远就听你嚷嚷着要嫁给九殿下了,看来,这女大,还真是不中留啊!
执扇回眸,果真就见到了与师父并排走来的月老头,其身后,还跟着个掩嘴偷乐的太子殿下。
嘁,说得谁是你亲闺女一样,老东西,请注意你的言辞,我跟你,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执扇晃了晃食指,一脸的嫌恶之色。
臭丫头,老夫养了你这么多年,早已是亦师亦父的
情义,而你才刚刚兄妹团聚,就已经翻脸不认人,要将老夫踹一边去,另寻下家了。老夫可真是命苦啊,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月老垂足顿胸,做足了哭天抢地的架势。
老东西,你皮又痒痒了是不是,说谁呢?执扇撸起袖子,几大步就冲到了月老面前,拳头一抬,月老立时识相地认了怂,嘿嘿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帝君道,这是你师父的意思,我就是替他哭一场而已。
帝君可不背这黑锅,从容道:你自己编排的戏码,与本尊有何干系?
嗯?执扇瞪着月老,再次扬了扬拳头,立威!
扇儿,我就与你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月老缩到了帝君身后,探头探脑道,姑娘家家的,还是温柔些比较惹人爱。九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执扇冲博渊挑了挑眉,眼中满是警告之意。博渊立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帮亲不帮理道:除了执扇,本殿下的眼里可容不下其他人,别的女子什么样,本殿下完全没兴趣知道。
执扇得意洋洋,温柔又怎样,惹人爱又怎样?博渊的眼里就只有我,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九殿下都表态了,月老的态度自然也就变了,谦谦君子,娇娜佳人,好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啊,甚好,甚好啊!
总算讲了句人话!执扇收起拳头,又道,月老头儿,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干嘛来了?
求亲!月老捋了把胡须,故作神秘道。
求亲?执扇四下望了眼,迷糊道,你这么老了,能向谁求亲呀?
臭丫头,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老夫是奉天后娘娘之命,替九殿下向你求亲来了。
冥夜辰听到门外的谈话,立时走出来插话道:既是天后的意思,她为何不亲自来?
月老初见冥夜辰本尊,不由得神色一愣,由衷赞叹道:霞姿月韵,润世出尘都不足以形容的英姿,竟这般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老夫面前,妙极!妙极啊!
算你有眼光,哥哥的容貌,岂是一般凡语俗词能修饰的?执扇以此为傲,忽又问道,博渊不就在这儿呢嘛,干嘛要你来求?
月老清了清嗓子道:九殿下要十里红妆,明媒正娶,可不就得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话说,你到底嫁是不嫁?
本来想嫁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执扇拉着冥夜辰胳膊,将他拽进了屋,撅着嘴,砰一声,把门也给关上了。
诶,这丫头,怎么还不高兴了?月老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同一旁的帝君抱怨。
时机不对,诚意也不够!你这月媒当的,也就牵牵红线还行,其它的,一无是处!帝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踱步回自己的禅房去了。
月老疑惑挠头,自言自语道:老夫这是失了手,还被人嫌弃上了?不能吧?
博渊无视他的言行,快步冲上前,叩门道:执扇,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执扇背靠房门,气鼓鼓道:明知自己做得不好还非要做,你是嫌我命太长了,非得气死我才甘心吗?
执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事先也不知月老是来替你我说媒的,这都是母后的意思。你若真不喜欢俗世的那些繁文缛节,我现在就打发月老离开。
好你个博渊,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是吧?现在连应付我都这么敷衍的吗?
我怎么可能不珍惜你呢?我也没有敷衍你的意思,执扇,你把门打开好不好?博渊心里叫苦不迭,他根本就不知道执扇为何会生气,更不知应付和敷衍四字从何而来?
他明明
很认真很认真的在认错了,可问题的是,他全然不知自己错哪儿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为难时,执扇突然打开房门,指着他鼻头说教:你还不承认,哪有人提亲空着手来的,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在乎我。
博渊抓住她手指,笑着认错:怪我考虑不周,下次,下次我一定把聘礼带上。
这还差不多。执扇满意地抽回手,双手环胸,一脸的小傲娇。
博渊倾身上前,缓缓凑近她唇畔。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月老怪声怪气的嚷着,两只手作势捂住双眼,却又故意留出一条大大的缝隙,偷偷窥视着他二人的举动。
执扇被月老喊得颇有些难为情,忙后退两步,手指博渊道:你干嘛?我告诉你,这里是璠云宫,你可不许胡来啊。
博渊再次抓住她手指,坏坏一笑,薄唇肆无忌惮擦过她脸颊,凑近她耳畔言:你这个小财迷,我就是想告诉你,求亲和提亲是两码事,就好比凡尘的三媒六聘,求亲是三媒,提亲才下六聘。
执扇这会儿才明白自己闹了个大笑话,现在倒好,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心急嫁给博渊,等不了三媒,直接要六聘了。
你知道还让我出糗!执扇跺了跺脚,小声埋怨着。但见月老贼笑一脸,又一把揪住博渊衣襟,高声宣示***,姑奶奶最烦那些个累赘的繁文缛节,提亲就提亲,求什么求?你要是敢带着聘礼过来,姑奶奶就敢风风火火的嫁给你,要那糟老头子来做什么,看着就碍眼!
月老无辜受累,不满嚷嚷:臭丫头,你怎么说话的,老夫这说媒,难道还说错了不成?
博渊回眸,冷声道:执扇说不用你来,那你就是来错了!瞎啰嗦什么?滚回去,给本殿下好好反省反省!
哼!执扇高抬下颌,看向月老的眼神满是挑衅。
臭丫头,算你狠!月老不敢对九殿下不恭,指了指执扇后,终是掉头,含冤受屈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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