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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床榻走近,博渊便越发紧张起来,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但真到了临门一脚时,反倒有些退缩了。
左右执扇都睡着了,要不还是等明日吧!
如是一想,博渊心里的紧张感顿时减缓了不少,他抚了抚执扇的脸颊,笑着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便要抱起执扇,将她往里面挪一挪。
煜凤哥哥。执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一身红色喜服的博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到了自己九万年前最最崇拜的煜凤哥哥,便也未作多想,搂着他脖颈,就在他眉心处轻吻了一下。
吻过之后,她便再次进入了梦乡,可博渊一颗激情澎湃的心,却因此彻底冷却下去。
因帝君与天后刻意隐瞒之故,博渊对煜凤的了解并不多,他只知道煜凤的声誉绝佳,即便陨落了九万余年,被诸天仙神提及时,依旧是赞不绝口。
冥夜辰纵横天界八万七千年,加上消声匿迹这三千年,刚好九万余年。冥夜辰与执扇是兄妹,这便足以说明,执扇的前世是在九万年前,而这个唤作煜凤的上神,也曾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
煜凤哥哥?
博渊的心里一阵酸楚,执扇可从未唤过他哥哥,该是怎样要好的关系,才能让执扇唤煜凤一声哥哥呢?Z.br>
他们会是夫妻吗?
若是那个名唤煜凤的人再次出现在执扇身边,自己还有把握争得过他吗?
念及此,博渊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抱紧执扇,想要尽快的与她生米做熟,让其他人再无可趁之机。
他开始去吻执扇的唇,奈何执扇睡得正香,挥了挥手将他的脸推开,她没好气嚷嚷:别闹,姑奶奶困着呢!
执扇,我想要你,现在就要你!博渊借着酒性,强势地在她脖颈一路开啃,手也急不可耐地去掀她衣物。
执扇睡意被扰,又被脖颈处传来的酥麻感弄得浑身不自在,她再次推了推博渊,不悦道:博渊,你起开,别压我身上,你的手压我头发了,疼!
这一声疼,喊得门外闹洞房的几人一阵啧舌,心想:还是九殿下威武呀!
然,下一刻,房门砰一声就被什么东西砸倒了,几人赶紧避让开去,就见一阵飞扬的花生红枣中,九殿下落寞地趴在门板上,面色比之锅底还要黑上几分。
那个,我们就是路过而已,什么也没有看见,九殿下,您先忙,我们就先撤了哈。
如此情形,醉酒的,没醉酒的,酒意全都一扫而空,说罢就开始脚底抹油,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罪魁祸首则盘坐在床榻上,一手持玉扇,一手捂着嘴打呵欠,不耐烦道:都说了别压我身上,别压我身上,你非不听,这可怨不得我。
她半眯着眼,挥了挥玉扇将歪倒在一旁的屏风拉到了床榻前,接着便仰面一躺,再次进入了睡梦中。
翌日。
执扇迷糊中醒来,伸手左右摸了摸,却并未摸到身侧有人在。睁眼一看,天光大亮,喜被红帐依旧,大红喜烛也已燃尽,屋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梳洗用物也备得妥妥当当,却独独少了那个与她朝夕相伴的人。
死博渊,臭博渊,新婚之夜,竟让姑奶奶一人独守空房,你死定了!执扇气鼓鼓的嚷着,撸起袖子就往门外冲。
执扇最讨厌别人扰她清梦,只要是睡着以后发生的事,她都不可能记得住,再加上博渊已将屋内整理过一遍,就连被他压倒的房门也被修缮妥当,因此在执扇看来,博渊就是彻夜未归。
她气冲冲的打开房门,却被门外仙子拦下道:太子妃,婢子们先帮您梳妆吧!
梳什么梳?博渊呢?执扇左
看右看,发现屋外所有宾客皆已离去,霞光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祥和。
一位手托玉盘的小仙子,恭敬地呈上玉盘中的衣物,提心吊胆道:禀太子妃,殿下一直在偏殿等您!这是殿下特地为您备好的衣物,等您梳洗完毕后,殿下会带着您一起去凌霄宝殿,给天帝和天后娘娘敬茶。
这都日上三竿了,你们怎么不早些叫醒我?执扇懊恼地一拍额头,扯过衣物就往屋里去。
几位抬着金银首饰的仙子亦步亦趋跟着,弱声回应:殿下特地交代婢子们不得打扰您休息,婢子们这才没敢贸然进屋。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赶紧将我收拾妥当了,也好让我给天帝天后留个好印象不是?
是!婢子们这就替太子妃梳妆。
几人说话唯唯诺诺,办事倒也牢靠,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执扇便像换个人一样,妆容精致,着装柔美,看着灵秀婉约,极为讨喜!
表现不错!这是赏你们的!执扇从百宝袋中抓出几个金元宝,阔气地往妆台上一放,起身就去了偏殿。
博渊,博渊?
人未进门,执扇的声音便已传了进来,正手持天书认真翻看的博渊立时没了看书的兴致,喜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可一想到执扇口中的煜凤哥哥,博渊的心里便堵得难受,甚至都有些怀疑,执扇洞房花烛夜将他扇飞,是故意为之,她在抗拒自己接触她,因为她的心里还装着别人。
想到这些,博渊又重新坐回了书案前,手持天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
执扇一踏进门,就开始不满抱怨起来,博渊,你在这儿呐,怎么不应我?
何事?博渊冷冷回应。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们得去给你父母敬茶呀!这都日上三竿了,我去会不会显得很没诚意啊?
敬茶不过是凡尘的习俗,你若是觉得太过麻烦,不去也不打紧。
那怎么行?我们的成亲仪式都是按照凡尘的习俗进行的,若是到了敬茶的环节就省略掉的话,天帝天后一定会觉得我不尊重他们,那我还怎么讨他们欢心啊?
博渊放下手中天书,抬眸凝望着她,不确信道:你当真想讨他们欢心?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总不能让他们讨厌我吧?执扇问完,又上前摸了摸博渊的额头,博渊,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这也没发烧啊?
你知不知道,你昨夜有多过分?博渊一把拽住她手腕,有些气愤,但又属实不忍生她的气,于是又松开了她的手,扭头不再看她。
执扇不明所以,不悦嗓嗓:还说呢,新婚之夜让我独守空房的人可是你,我怎么就过分了?
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执扇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这才想起喜服早已被换下,可她分明记得自己晨起时,着装得体,不像发生过什么的模样啊?
难不成昨晚事成之后,博渊又替自己穿好衣物了?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我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结束了,烦人!执扇跺了跺脚,憋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博渊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她是真忘了昨夜发生的事,如此也好,只要自己不提及,那个人就不会插足自己和执扇中间了。
如是一想,博渊的心情豁然开朗,他起身揽住执扇肩头,凑近她耳畔,悄声道:娘子莫恼,昨夜的事忘了也不打紧,能记住今夜就行了。
谁跟你昨夜今夜的,美得你。执扇侧身甩开他的手,抬脚就往门
外走。
博渊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挑起她下颌,让她看向自己道:娘子若是等不及今夜,现在也行。
话音未落,爱意缱绻的吻已迎面落了下来,执扇试着将他推离,但最终,也只能在他的柔情蜜意中一点点沉沦,久久无法自拔。
直到房门闭合的抨击声传入耳中,执扇方才找回一丝理智,她睁开眼,双手捧着博渊脸颊,用力将他推了开,博渊,快别闹了,我们还得去给天帝天后敬茶呢。
早知如此,博渊就不关门了,他呼吸略急,心里也如猫抓似的难受,口中说道:不急,九重天不比凡尘,没那么多讲究,敬茶晚一点也没关系的。执扇,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想……
执扇伸手捂住他的唇,红着脸道:傻子,咱们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走,先带我去给天帝天后敬茶,至于你的所思所想,到了夜里,统统都会实现的!
博渊还在揣摩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执扇便已挥手打开房门,拉着他小跑出了侧殿,风风火火地往凌霄宝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