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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通知一下蒋飞铭副市长,请他一会到我办公室來。”刚走进办公室,齐天翔就回身对跟进來的小张简短地吩咐着,随即想了一下补充道:“九点半吧,一会还要先与信访办的郭主任谈一下。”
小张点点头,动作麻利地转身拿起齐天翔的茶杯,慢慢地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到办公桌上,又将边缘摆放了几大摞文件规整來了一下。望着小张利落地行为,齐天翔温和地笑着,明白小张的行为,只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其实在此之前,保洁的工作人员已经提前整理好了办公室内的卫生,当然也包括办公桌上的文件归置。
“我这里沒有什么事了,你先去吧,顺便看看郭主任他们來了沒有,來了就让他们直接过來吧,”齐天翔微微笑着对小张说,知道他的行为,有习惯的成分,也有等待他吩咐的意味,就淡淡地说着。
看着笑着转身离去,齐天翔转脸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慢慢地走到办公桌后面,拿起手边一摞急需处理的文件中的一份,缓缓地坐下看了起來。
这就是每一天工作的开始,进到办公室,做到办公桌后面,认真地批阅和处理文件,也就是这提前进入办公室的一个小时,可以安心处理一些急件。然后是按照秘书长们的工作安排,或者参见会议,或者约见官员,或者是处理一些临时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的变故就是这样一种程序。会议或约见一般都会持续到中午,午饭后休息半个多小时,就又开始了下午的工作,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下午除了必须开的会议,大多时间都会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根据文件量决定下班的时间。
这是正常的工作时间,遇到临时性工作的冲突,比如省委常委会,中央党校的短期集中学习,中央或省市领导來河州调研需要接待陪同,或者自己临时安排的一些基层调研活动,以及一些协调会、现场会,还有不是市委办公厅安排的活动,都会打乱所有的时间顺序,这个时候就需要晚间加班批阅文件了。应该说这样的临时变故不是很多,到了这样一个级别,除了突发事件,很多事情都是事先已经确定了的,时间也经过调整的,因此并不会产生更多的冲突。更重要的是,作为市委书记,并不是想象中的文山会海,很多具体工作,特别是市政府方面的职能性工作,是不需要他过问的,相关文件也是不需要他批阅的,只有一些原则性的文件或情况汇报需要他定夺。
基本上到他这里的文件,都是经过市委办公厅层层过滤后送來的,除了必须的文件,就是情况汇报,这要占很大的部分。另外就是每周一期的信息汇编,里面汇集了一周发生的重大事件的信息,以及一些事件的情况简编,全市经济活动的进展情况,这些信息分门别类,可以使齐天翔很方便地了解全面的情况,一些需要特别关注的问題还会附上详细的材料。齐天翔就是在这些必须批阅的文件,以及一些材料中提出自己特别的要求。但就是这些精简了文件和材料,还是耗费了齐天翔大量的时间和心力,因为最后到他这里的文件,经过他批注了意见后,就将产生决定性影响,发挥压倒性作用,这是需要特别严肃认真的事情,來不得半点大意,因此很多时候需要斟酌和核实,最后才能签署相应的意见,这是责任,更是权利所应该有的良知。
因此,批阅文件和审读材料或文章的时候,是齐天翔最严谨和需要精力集中的时间,是最不愿意有事情打扰的时候,齐天翔刻意放在了早到的这一个小时时间里,沒有太多的事情是不愿改变的。
也有例外的时候,这就是今天就要实施的工作,比如约见信访办郭主任,听取昨天发生的群访事件的详细情况汇报,并对今天的反馈处理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见,这是不能等待的,也是需要更加小心处理的。对于群访事件,可以出现例外,什么工作都需要给其让出时间,包括约见蒋飞铭的事情。
很快小张就带着郭主任等人进到了办公室,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就进入了实质性阶段,郭主任详细汇报了群访事件的原因,以及主要诉求的问題,汇报的很细、很认真,并且对处理方法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齐天翔一边看着他们带來的材料,一边听着他们的汇报,听的很认真,问的也很详细。看完了材料,也听完了汇报,下來就是耐心地听取处理意见,对于郭主任提出的派人主导事件协调的方式,齐天翔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肯定了信访办这种积极工作的作法,对事件处理提出了原则要求,并嘱咐他们一定要认真、耐心、细心,要尽力对问題和矛盾做到不回避,对困难不妥协,事情出现在哪里,就追踪到哪里,必要时可以动员各方面的力量协助处理,如果必要可以由他出面协调。
郭主任赶忙接话,表示信访办一定把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來办,齐书记已经给了信访办足够的协调和处理权力了,再做不好工作就该是引咎辞职的事情了,哪还敢劳动齐书记亲自协调处理。
齐天翔满意地笑了,郭主任所说的不仅仅是恭维,而是实实在在的实情,上任之初见到的群访事件,很大程度上刺激了齐天翔的敏感神经,也对信访办的推诿和不作为很是恼火,特别是信访机构市委和市政府各有一套班子,更是让齐天翔不满。随后的机构调整和分工时,齐天翔提议两套班子合并为一家,归口市委办公厅直接管理,理由很简单,信访的事情说到底是民生问題,是政治问題,还是意识形态的事情,市委管理更便于协调处理。不但如此,还大幅度提高了信访办的规格,从正处级提升到副厅级,果断撤换了原信访办主任,委任一位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担任信访办主任,而且改变了信访办原有的接待和转交职能,将信访办提升到解决和协调一体的工作部门,与纪检、政法、司法等部门联动,办理信访案件和查办违法违纪案件同步进行。这一系列的举措,不但理顺了信访体系,更赋予信访工作新的内容,实施以來效果十分明显,新的信访办的工作积极性也高出了不少,算是让齐天翔祛除了一块心病。
送走了郭主任他们,时间刚好是九点半,小张将郭主任送出门,随即就将蒋飞铭带进了门。
“飞铭同志,來了一会了吧,”齐天翔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热情地伸出手來与蒋飞铭紧紧握了一下,示意他到沙发上坐,随即快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來,边走边笑着说:“太忙了,总说抽时间跟你聊一聊,可总是沒有时间。”
“陈省长说过几次,让我主动找您汇报一下工作,也是看你太忙了,就沒好意思打扰您。”蒋飞铭谦卑地笑着等到齐天翔坐下后,才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
“陈省长也是给我说过几次,让我关注和支持一下你和金融办的工作,这是我应尽应分的事情,还需要交待,”听蒋飞铭首先抬出了陈能亮,似乎想借此说明什么,齐天翔眼中悠然闪过一丝不快,但脸上微笑的神情丝毫未变,拿出一支烟递给蒋飞铭,见蒋飞铭摆手拒绝,就呵呵笑着说:“不在一个系统,有很多的事情不方便,而且我连你不抽烟的好习惯都不知道,就更别说金融方面的事情了,在这方面我可是外行,就更不敢随便指手画脚了。”
“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您这么谦虚,让我们该怎么自称内行呢,”蒋飞铭急切地表白着:“前几年面对河州重机集团严重的财务危机,您齐书记不慌不忙,冷静处置,适时推出了优势项目的资金包,将融资和银行等金融机构有机地联系在一起。不但将危在旦夕的财务危机化解于无形,还由此在沒有增加任何资金使用成本的情况下,就使得可用资金大大增加,而且还有效地推广了河海省的优势项目和发展前景。一石三鸟,简直精彩绝伦。”
似乎是为了加大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蒋飞铭满脸堆笑地接着说:“现在这个精彩的资本运作事件,已经成为经典案例被一些著作所引用,而且还成为金融院校的教学内容和范例,只是很多人不知道您齐书记的名字,也不知道这是您一手策划实施的,不然您完全可以申请知识产权保护的。”
“呵呵,这么热闹,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看來我今后在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名誉权保护意识,不然还真地方说理去。”齐天翔戏谑地说着,看到小张端茶过來,就示意蒋飞铭喝茶,随即缓缓地说:“一直想请你过來聊聊,可郭省长在金融创新方面的要求太高,还正是担心赶不上你们的步伐啊,现在正好有一件事情,想听听你这个金融专家的意见。”
说着话,齐天翔站起身,慢慢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报告,走回到蒋飞铭面前,递到他手上,温和地说:“你先看看这个报告,然后给我个意见。”
“齐书记这是考验我的功课啊,我得认真拜读才是。”蒋飞铭不由站起身,双手接过报告,重新坐下认真地看起來。
“报告很长,你留意后几页就行了,前面与你的关系不大。”齐天翔严肃地交待着,随即就转换了口气,笑着说道:“不打扰你看资料了,我看几份文件,你看完或想好了随时告诉我,我翘首以待。”
说着话,齐天翔意味深长地看了蒋飞铭一眼,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面,接着处理自己的文件,似乎忘了蒋飞铭的存在,完全进入到严肃静谧的工作状态。
对于蒋飞铭,齐天翔沒有什么过深的印象,只是觉得这些从学校到机关,又从机关空降地方的所谓专家官员,书卷气太重,名利心更重,对一些无关工作的规则或潜规则的兴趣,要优于实际工作能力的提高,以及对基层整体面貌的了解,而且自恃过高,总有些大庙和尚或名山大僧的感觉。从來的地方的那天起,就开始了回归的倒计时,总想着回去之后的事情,因此对原有单位大事小情的关心,强于对基层的了解,似乎基层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也无需过多的付出,只要拿出部分的精力就足够应付了。就是这种短期和过渡心理,使得他们要么急功近利,要么漠不关心,遇到顺风顺水就得意忘形,有一些困难就是抱怨和抵触。这种两层皮的干部,是基层最头痛的问題,不交办事情显得对上级机关不尊重,交办事情又担心给撂挑子,或者给办成夹生饭。为难之际也只能是敬而远之,或者干脆听之任之,随便交办些不疼不痒的事情,或者不管不问,这也就是基层抱怨不尽心,挂职干部抱怨被边缘、被冷落的原因。
蒋飞铭就是属于眼高手低的哪一类,想做些事情,却又不愿踏踏实实,需要政绩,又不愿过分寻求方式方法。來河州市挂职的近一年时间里,除了來往于总行和北京的时间,就是周旋于各个国有和股份制银行之间,要么就是郭能亮的跟班,为这位首长的马首是瞻,似乎仍然担任着郭能亮的秘书。但此时此刻,齐天翔只能让他过问这些事,一则他与各银行的关系很密切,二则他又是主管金融的副市长,更重要的一点还是他身后站着的郭省长,沒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來处理这些事情了,只是还要给他指路,让他上路,这样还是会有一个好的效果的。
果然不出齐天翔所料,蒋飞铭很认真地看完了文件,又是拿笔演算,又是拿出手机进行反复计算,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当齐天翔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他的一脸茫然。
“怎么样,有什么心得吗,”齐天翔点着了一支烟,坐在了蒋飞铭对面的沙发上,微微笑着说:“说來听听。”
“我反复计算过了,这所有烂尾和即将烂尾的楼盘,涉及的资金量太大,市政府或任何一家房地产公司都能以全部接手,更别说处理了。”蒋飞铭认真地望着齐天翔,不无担心地说:“这前期接手资金就需要二十多个亿,后期建设资金沒有五十个亿很难运作下來。”
“让你拿出解决的办法,你算这些干什么,又不让你拿钱,”齐天翔简直是哭笑不得地望着蒋飞铭,有些不快地说:“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谁來接盘,也不是探讨接盘后的运作问題,而是准备怎么处理这些烂尾楼,总不能让这些楼盘永远这么烂尾下去吧,”
“这也是我考虑的问題,或许我们可以动员一两家实力雄厚的房地产公司,选择一些基础较好,问題较少的楼盘,先行进行一些改造,少量或不投入资金,等楼盘建好产生经济效益后,再慢慢向问題较多的楼盘延伸,这样有个三到五年的时间,应该可以全部或部分解决掉这些烂尾楼的问題。”蒋飞铭看到齐天翔不满的眼神,有些慌乱,但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地说:“或者将楼盘重新进行招拍挂,二次进入市场,或许可以腾出资金來,由市政府进行部分楼盘的开发,这样政府和房地产公司共同开发,速度可以快一些。”
“如果有力可图,那么多的房地产公司早就乌秧乌秧地涌上去了,还能等到今天,如果可以招拍挂,城建那些人会看着楼盘在哪里晒太阳,”齐天翔被蒋飞铭的话气笑了,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你是金融副市长,不是城建局长,更不是主管城建规划的副市长,请你來不是听取你对城建的意见和建议,而是你作为金融副市长,如何在这件事情上有所作为,这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齐天翔的严厉使蒋飞铭坐不住了,慌忙站起身,认真地保证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几天我就召集各大银行开个会,不行就一家一家银行去做工作,让他们无论如何拿出前期启动需要的资金,不管是利用我这面子,还是市里面的影响,我保证一定把需要的钱拿回來。”
看着蒋飞铭紧张的神情,齐天翔不由笑了,招招手让他坐下,缓和了一下语气,慢慢地说:“这种思路就对了,也是你金融市长应该有的思考问題和解决问題的角度。只是思路对了,方法不对头,不是逼着银行拿钱,而是让他们主动减债,帮助他们自己渡过难关,你是帮他们,而不是让他们帮咱们,理顺了这个关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减债,咱们帮他们,而且还得让他们谢谢咱们,这怎么可能,”蒋飞铭迷惑地望着齐天翔,摇着头不相信地说,似乎齐天翔在说笑话,或者仅仅是为了不让他难堪所采取的策略。他已经想好了,如果齐天翔不再追问,就想方设法将报告带回去,找几个人好好议一下,一定要找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來,今天自己的表现太丢人了,也让齐天翔看低了自己,必须想办法扳回來不行。
“行不行,咱们可以暂时不做结论,你听听我的思路,然后再判断是不是可行。”齐天翔含蓄地看着蒋飞铭,似乎对面就是他的学生,需要他释疑解惑。于是拿起茶几上的报告,翻到银行负债表那一页,指点着对蒋飞铭说:“你大致看一下这些贷款时间和银行,有的是抵押贷款,有的是信用贷款,就是沒有担保贷款,而且很多还是几家银行都有的贷款,重复贷款的嫌疑是不用说的,特别是贷款的发放环节,都集中在一个相对的时间,这就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題,你想过吗,”
看着蒋飞铭不解地摇着头,齐天翔淡淡地笑着说:“你这个金融专家都沒有发现这些问題吗,这说明这些贷款的发放是违规的,是沒有很好地按照贷款要求审核并收存原件的规定的,如果经办人稍微认真或按照规定办理,这几家的重复贷款就根本沒有拿到手的可能。”
说着话,齐天翔指点着表格中的数据让蒋飞铭看,接着说道:“你注意看这几家单位在银行的重复贷款时间,在对比一下烂尾的时间,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个时间段楼盘已经烂尾,或资金发生了巨大的问題,这个时候银行仍然发放了贷款,只能有两个合理的解释,一个是银行急于止损,另一个就是暗箱操作,有人被交易了。这些明显的违规和违法的事情,不是一家银行,几乎所有的贷款银行都存在,只是程度轻重不同罢了,真不知这么些年,他们是在什么科目下挂账,又是怎么糊弄着检查,过了这么久。”
“我明白了,把这些东西只要往这些银行行长的办公桌上一摆,他们还不屁颠屁颠地听咱们招呼,按照咱们的要求來,这样看來他们是得感谢咱们,不给他们捅上天就是给了他们最大的帮助了。”蒋飞铭似乎明白了齐天翔的意思,眼睛里开始亮了起來,兴奋中不无钦佩地说:“还是齐书记您看问題比较尖锐,什么猫腻都躲不过您这火眼金睛。”
“我沒有这么无聊,也对隐私不感兴趣,更不愿意抓别人的小辫子,我现在需要的是解决实际问題,是与各家银行同舟共济渡过难关。沒有听说过这样的吗,‘不阻挡别人的天空,你才能飞得更高,不阻挡别人的路,你才不会走投无路’,这话很有哲理啊,”齐天翔正色地望着蒋飞铭,缓缓地说:“银行也是企业,止损就是盈利这是铁律,我们共同将银行坏账进行处理,不但对银行有力,对银行行长的位子更有利。”
“可以和各家债务银行坐下來谈,或者银行主动减债,把贷款停息挂账。或者各家银行将负债打包与市政府对冲,市政府以实际项目做标的,与银行战略互动。或者就是债务继续存在,银行作为债权人,委托市政府处理和改造烂尾楼盘,银行收取实际收益对冲贷款。再有就是银行将楼盘整体租借给市政府运营和管理,银行收取相应的租金和利润,长期拥有,长期经营。”齐天翔望着蒋飞铭,充满信任地对他说:“这些都可以去谈,还有更多的方法可以尝试,这些也是你金融创新的一个内容,市委、市政府全力支持你,做好了你这挂职期间的政绩就不可等闲视之了。”
“经齐书记您这一说,我真是茅塞顿开,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蒋飞铭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高兴地笑着说:“有您提供的这种思路,方法简直太多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研究,认真真真地把这件工作做好。”
“这就对了,只要有想法,就会有动力和激情。”齐天翔笑着鼓励着蒋飞铭,“这件事情如果做好,会比我那个资金包的效果好很多倍,不但也会成为经典案例,说不定直接上金融专业教科书也不一定。”
“谢谢齐书记的鼓励,我一定努力。您今天说的很多方法,都是我这个做金融的都沒有完全想明白的新东西,我得回去好好消化。”蒋飞铭站起身,看着齐天翔试探地笑着说:“我能将报告拿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吗,”
“可以,一会让小张复印一份给你带走。”齐天翔爽快地笑着说,随即正色地对蒋飞铭严肃地说:“这份报告看到的人很少,而且还牵扯到很多银行的隐私,出于对他们的尊重,我不希望不相干的人知道,如果出现任何负面的影响或泄密,我就拿你是问。”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蒋飞铭赶忙保证着,接过报告,笑着说:“我这就拿过去让张秘书给我复印,您也很忙,就不过多占用您的时间了。”
齐天翔笑着点点头,望着蒋飞铭满意地离去,意味深长地笑了。心里也清楚,用不了多久,报告里的秘密该知道的人就都会知道,而且齐天翔的分析和违法违纪的判断的话,还会引起一阵必要的恐慌,这有助于事情的顺利解决,也会使事情解决的更快一些。
这是齐天翔乐意看到了,也是他刻意营造的环境和氛围,想到这里心情很是舒畅,不由兴致大增,轻声地哼起了《蒋干盗书》里周瑜的经典唱段:
“趁夜晚静悄悄,我沉湎不醒,睡梦中思谋划破敌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