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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逍遥谱 【已更正】
白色的巨狼头颅扫视,四周的众狼无不颤栗,更有几匹狼瘫软在地,肝胆俱裂。一个眼神,旁边的狼王呜呜低叫,尾巴卷到腹下灰溜溜逃走。众狼无不跟随,那些瘫倒在地的狼更是四爪一齐猛刨地面,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多呆,转眼便走的精光,留下了满地的粪便,令人生呕。
白色巨狼傲慢身躯缓步走近,林羽紧张的看着它,他知道,城中传闻的怪兽--食人狼便似乎就是眼前这位大神。比之刚才的狼群,他心仿佛要脱口而出!
然而这匹狼并没有发动攻击,只见它走到火堆前,后退微曲,竟尔坐了下来,深蓝色的眼睛盯着架上已然熟透的兔肉,垂涎欲滴。
不敢再动,林羽目光死死盯着坐在地上的巨狼,心中翻腾不已,此时的自己面对的确确实实的是一个瘟神。
然而或许感觉到林羽的目光,白色巨狼头颅微转,从它的眼睛中竟看出几分馋意。意会的林羽感受着巨狼的目光,知道一时半会它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稍稍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地在兔肉上面洒了几瓶调料,肉香更浓,将先前弥漫的臭味尽数压盖。
林羽谨慎的取下了兔肉,放在了白色巨狼面前,而巨狼却似乎等不及,丝毫不客气,一口撕下吞咽。
或许一只兔子根本不够填饱他的胃,狼王甩了甩头,站起身来,一道白光窜进树林,不一会,叼着几只挣扎流血的野兔回到林羽面前。本想趁着这个机会逃脱的林羽登时双腿发酸,心中惧意萌生。然而巨狼只是眼睛看了一眼林羽又低头看了眼毫无反抗之力的野兔,似乎在示意要自己再将这几只野兔烧烤。
明白巨狼的意思,林羽松了口气,提起面前三只野兔,走到水井旁边,认真清洗。而白色巨狼只是看着他认真的摆弄,不去打扰。
片刻,清理好了一切,林羽再次来到火堆前,添了几块木柴,火势更旺。又添了两个支架,将三只野兔架在火上。
一人一狼,默然无语。
一个人忙碌着,兔肉渐渐变焦,撒上调料的肉香更甚,烤好的兔肉放在它身前,狼王眼睛盯着兔肉,又看了一眼林羽,呜呜低吟,只见它衔着其中一只颇为壮硕的兔肉轻轻放在了林羽的面前。转身衔起另外两只缓步走到石桌前利齿翻动,品味着眼前这美食。这次,巨狼并没有刚才的狼吞虎咽,而是仔仔细细细嚼慢咽,显然,它对林羽的手艺非常满意。
哭笑不得的林羽也毫不客气,抓起兔肉吹了吹上面粘的些许泥土,不顾炽热吞咽起来。一旁的白色巨狼看到他的吃相,似乎有着看谁吃的更快的想法,眨眼间便消灭掉了美食。
吃完了兔肉,白色巨狼缓步走到林羽面前,而林羽两只手各抓一只肥厚的兔腿,其中一个口中正嚼着。见白色巨狼跟前,左手的兔肉递上前来,白色巨狼却摇了摇头,柔软的毛发轻轻的摩挲着林羽的手掌。
林羽放下兔肉,试探着去抚摸白色巨狼的头颅,只觉柔软若丝,甚是柔滑。白狼呜呜叫着,身子更是贴近林羽,享受着他的抚摸。
没有了柴木的支撑,篝火渐渐暗淡,白色巨狼似乎有着些许的不忍,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老成的孩童,站起身来,跃进丛林。
林羽艰难的站起身来,后背竟尔有些潮湿。长时间坐在地上又经历先前以自己为猎物的群狼,丝毫不敢挪动一分,刚才又与白色巨狼玩闹一阵,隐隐有些麻木。扶着一个木棍,走进茅庐。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仿佛隔世。
日出日落,阴晴圆缺。
弟弟依旧没有了消息,若不是当初立下的誓言,为义父守灵三年,林羽早就收拾行囊行走江湖去寻找了。
这一日,太阳高照,红彤彤地,丝毫没有炎热的感觉。霍地,草丛里窜出一匹狼,正是当夜与自己围在篝火旁一起吃烤兔肉的白色巨狼。不同以往的傲然,取而代之的却是奄奄一息。
林羽急忙丢下手中农活,奔向前去,却见浑身被鲜血覆盖,在它腹部有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红色的血液潺潺而流,显然这只巨狼经受过一场剧烈的搏斗。
巨狼眼神涣散,看了一眼林羽,眼角似乎有泪花沁出。林羽急忙弓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拽住巨狼的两条前腿,搭在肩上,咬牙立起,步履蹒跚。幸此处离茅庐不远,身形晃动,几次堪堪摔倒在地,硬是挣扎着走到门口。
轻轻放下,巨狼并没有因为刚才的颠簸受到很大的影响。它闭起猩红色的眼睛,任由林羽行动。没有丝毫停歇,三步并一步跨进屋内翻箱倒柜,一本古卷砰地落在地上,顾不得去看这本古卷的内容,林羽寻出几味草药。
这是从前跟随义父学到的,再加上自己多年来独居经验,什么样的草药治什么样的病在他心中了如指掌。又取出石杵,捣碎了,涂抹在它伤口处,或许起到了些微效果,巨狼身躯微微抽搐。
林羽又撕了几件自己的衣衫,将它伤口处包扎。忙完已是下午时分,瘫倒在地的林羽轻轻抚摸着白狼的绒毛,上面干涸的血液混着毛发有些扎手,林羽不禁心中微感痛楚。回想着自己的经历又怎么能是一些伤口带来的疼痛所能比呢!
将养几日,这一人一狼之间的情谊愈来愈深,在林羽的心目中,只怕早已将这匹巨狼当做了亲人看待,而巨狼亦是如此。伴随着伤势的痊愈,巨狼开始缠着林羽与自己一起捕食,眼见巨狼矫健身躯,分明便是这些猎物的天敌,引得林羽对它刮目相看。
闲暇时间,倏忽想起当日在抽屉里面掉落出来的古卷,林羽取来,坐在地上,巨狼硕大的头颅枕在他的大腿之上。
这正是当初义父拿来以教习自己的书。书的封面用小篆写着《逍遥谱》三个字。不明所以的林羽一页页翻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布满整本书,其中还有用粗体写着“幻琴诀”、“百鬼夜行”、“浮光掠影”、“逍遥诀”几个字,林羽隐隐觉得这本《逍遥谱》有着巨大的秘密,或许这本书记载的就像面前这座山顶天机门中那样能够修行御剑飞行的功法也说不准!
自从认了义父之后,每日学习百字便是义父留给兄弟两人的日常任务,眼看着私塾中许许多多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孩童们摇头晃脑的跟着教书先生念字,林羽打心底里感激义父的这一举措。
苍蝇大小的小篆在林羽眼里却是绝大多数能够认识的,看到此处,林羽兴奋的大跳起来。耷拉在他大腿的白狼被他一震,砰地脑袋砸在地上,呜呜呲牙做愤怒状。
白狼立起身来,看着兴奋又带着丝丝歉意的林羽一阵茫然。林羽站立着也就跟白狼一般高矮,忍不住心中狂喜,抱着白狼的头颅道:“原来这本书便是义父随身之物,而它似乎记载着一些修行功法,难道我真的可以跟山上的神仙们一样御剑飞行了么?!”
白狼似乎能够听得懂他的话,呜呜低叫,舌头舔着林羽的脸庞,惹得他更是嬉笑不止。
逍遥谱,这本传奇功法,不知何时又由何人所著,其中记载着当世最为精绝的修行法门,逍遥自接任逍遥神殿首座以来便贴身收藏,只有逍遥神殿的首座方能一览其中的奥秘。因此世间有着能够获得《逍遥谱》便能得天下的传说。
然而,有一本绝妙的修行功法仍是远远不够的,不说其中字句晦涩难懂,便是里面记载的人体穴位膻中气海便着实令林羽费解。
丝毫不气馁,自此林羽的生活中便又多了一个项目,那边是到城中私塾、药铺中旁听。
打定主意,又想起当初玉佛寺普远大师留下的金元宝,林羽揣在怀里,来到城中一家名叫“东极书院”的私塾里,交了三两纹银,那教书先生虽见他年纪幼小,但毕竟纹银到手,便不再为难他,在院中给他留了个座位。
从前,这些富家子弟在课堂上不是小打小闹便是趴在书桌上鼾声一片,教书先生知这些孩子个个背景深厚绝非自己所能控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些孩子们的父母丝毫不在意他们真正学到多少,而是他们的孩子真正的上过知名私塾,毕竟这座私塾乃是府学。每隔十天一次的文会比比作文,惧于他们的权势,教书先生将早已准备好的文卷一一分发到每个孩童手中便万事大吉。反正有俸禄到手,他们只需要的是一张文会合格的纸张证明。
林羽的到来,给了先生一线生机,多年碌碌无为任谁也无法承受。从早到晚一个劲的东学西问,先生恨不得将自己平生所学尽数倾囊传授。毕竟,一名教书先生的地位是由他的学生所能达到的地位高度来决定。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肯学的学生必然抓住这次机会,盼望着他能够在将来能闯出一片天地。
每日踏着清晨晶亮的露珠而来,傍晚伴着繁星辗转。白色巨狼每夜立在山坳旁的一块巨石上等待着他的归来,每次他的身影出现,白色巨狼贴近他的身躯,摇头晃脑蹭着林羽的脸庞亲昵不已。用收集到的猎物油脂制作的简单的油灯在茅庐窗口摇摆,林羽捧着那本古卷认真的研习。
遇到不明处便用私塾分发的笔记录下来,待第二日向先生请教。明白之处便依着书中所记基础部分呼吸吐纳,几日下来竟隐隐有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