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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望,颜玦的眼中是诧异,而盛名峻的眸子在扫到他身后的女人时,却迅速地染起一抹愤怒。
“盛先生。”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盛名峻骤然转身,迎上后面跟过来的人,说:“我忘了东西需要回去拿一下,你陪我吧。”
“好好好。”他神色虽然仍淡淡的,那人却已经受宠若惊,赶紧跟上他。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彼时的包厢内,颜玦已经用力拂下杜若的手。
两人只是互看了一眼,他眸子幽冷,带着很深的距离感,以及仿似还有那么一丝厌恶。杜若面色怔了下,然后眸子里泛起受伤,颜玦却已经走出去。
他的车子就停在停车场,夜幕降临后是霓虹的世界,将这个城市照的光怪陆离。颜玦走到自己的车边,按了中控锁正打算打开车门,一道劲风突然从后脑袭来。
颜玦的反应很快,转身,一道人影却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盛名峻那一拳便落在了杜若的脸上。
他刚刚之所以怕别人发现,不是因为顾及颜玦,也不是为了顾及杜若,而是为了盛夏罢了。因为若是闹起来,必然会传到盛夏的耳边里。而这个从刚刚到现在隐忍的过程,心里的愤怒早已积满而溢,所以这一拳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拳头擦过杜若的脸颊,她身子跌下去。长发落下来虽然遮了脸看不清情况,但可以预见伤势并不轻。而杜若看着柔柔弱弱的,也不等人来搀扶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
身上的衣服沾了灰尘,唇角破损,半张脸也都肿了,那么狼狈却没有叫疼,只是看着盛名峻说:“是我主动的,跟他没有关系。”显然,她是认识盛名峻的,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揍颜玦。<>
盛名峻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这才调向颜玦,后者已经皱起眉,显然并没有料到杜若会在这时出现。
盛名峻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就算此时发现自己没有打到颜玦身上,而是误揍了杜若,也毫无愧疚之心。因为颜玦已经与盛夏结婚,就不该与别的女人纠缠,而这个女人介入别人的婚姻更是不对。
杜若自然也不会在乎除了颜玦以外男人的看法,她抹了下唇角的血,便已经迈开步子离去。怎么说颜玦今天的表现都有些薄情,而她又替他挨了这一拳,那身影看起来便有一丝悲壮。
颜玦站在那里,神色有些晦涩莫名。
如杜若不在乎盛名峻一样,盛名峻自然不会去关注她的死活,只冷声警告颜玦:“你若是敢对不起盛夏,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颜玦闻言则轻嗤,不以为意道:“我与盛夏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
男人大概就是这样,他明明与杜若没有任何暧昧,却不屑对盛名峻解释。在他看来,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再加上盛名峻的身份本就敏感,他干预自己与盛夏的感情,只会让颜玦心里更烦感而已。
盛名峻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仿佛一只随时会发怒扑咬过去的豹子。
颜玦却并不惧他。
两人之间仿佛又剑拔弩张起来,仿佛随时一触即发,然而酒店门口这时却传来一阵骚动,远远也看不清是什么人物出没,但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尤其记者的闪光灯在不断闪烁,且像是正往这个方面而来。
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两人若是此时动手,必然会引来围观。一个盛夏现在的丈夫,一个从前的哥哥兼“情人”,不用想也知道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
盛名峻是真的很想揍他,就如同刚刚在走廊上撞到那一幕,恨不能亲手将撕了他一样,可是为了盛夏,他却只能将跟在身后的人支开,只为了不让她难堪。<>无疑,此时两人又是默契的,于是他只能看着颜玦打开车门,离开。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开出停车场后汇入主道,他先给盛夏打了一个电话,知道司机已经将她送回家后,便直接往婚房的方向开去。
至于杜若,她为自己受了一拳,也不是完全没有占他一丝的心思。只是她越是这般,反而令颜玦愈不踏实……
“颜少。”
车子开回家的时候,颜玦已经将情绪已经完全调整好。
盛夏正在看电视,听到佣人的声音转头,便看到他走了进来。
彼时的客厅大灯开着,盛夏穿着宽松又舒服的浅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只是袖子有点长,半遮住了手背。而长发随便扎起,光着一双白嫩的脚丫子。脸颊白皙红润地泛着光泽,那模样哪像个妻子?倒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今天没有累着吧?”颜玦坐到她身边,伸臂很自然地拥住她的肩头,关心地问。
盛夏摇头,然后皱皱鼻子问:“你怎么比我还晚?”
“有点事。”颜玦随口说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盛夏的鼻子却极灵,闻到他身上一股若有似有的香水味,便就势扯着他衣服在怀里嗅了嗅,那模样像小狗似的,把颜玦都逗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头。
“有应酬啊?”那味道虽然极淡,但确实是女人的香水味,盛夏才问了这样一句。
“嗯。”颜玦应,但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眼见时间差不多,才站起身说:“我先洗澡,该睡了。<>”
盛夏点头。
颜玦上楼进入浴室后,一边放水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突然想到盛夏的反应,自己也拿着外套嗅了嗅,因为今天他只近距离接触过杜若。
不过也不知道男人天生就粗神经,心思没那么细腻,却并没有闻到什么。扬手,外套便被他抛进脏衣篓里。
盛夏在颜玦上楼后,吩咐佣人王婶去休息,这才起身上了楼。因为她回来时刚刚洗过澡不久,便趴在床边随手拿了床头柜上一本杂志翻阅。
浴室的门被推开,抬眼便见颜玦今天连浴袍都没穿,下半身只围了条浴巾走过来。
男人的长相本来就很俊美,且偏白,身材又属于劲瘦型,所以穿什么都有型。不过此时却什么都没穿,胸膛壁垒分明,身上的肌肉不夸张却很匀称,绝对的标准美男身材。
盛夏假装淡定地继续看手里的杂志,余光却瞄到他一步步往自己这边移动。随着床垫下陷,他上了床,很自然地倚坐在床头。
盛夏禁不住又偷偷瞟了他一眼,不由就想到了今天陆江妈妈说他的话,再想到他的“战斗”能力。这男人明明就是饿狼中的饿狼,也不知怎么把自己名声搞成这样。
对于妻子偷瞟自己,颜玦自然是知道的,心里不免觉得好笑,但干脆主动凑过去,勾住她的下颌面向自己,问:“想了?”
好吧,偷瞧被逮了个正着,又听到他吐里故意吐出这样挑逗的话语,盛夏脸颊不由泛红起来,然后支支吾吾地说:“今天有人笑话我守活寡……”
这绝对不是告状,倒似有些苦恼。
虽然陆江的妈妈今天这样说颜玦,最后不用自己出手就被管玉娆教训了,可以说是撑这一时口舌之快,半点好处都没有捞到。不过她还是觉得有点郁闷,内心里还是不愿意让人这样看颜玦,哪怕只是泄愤地嘴上说说。
只是吧,这事又不是别的,怎么才能有效地反击呢?这个问题难住她一向聪明的脑子。
颜玦听到这话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眉目闪了一下,然后看到她红透的脸颊,确认真的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定定瞧了她半晌,突然欺身压过来。
“你要干嘛?”盛夏压住他作乱的手想,自己都忍着难为情将问题说出来了,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才对吗?
“抓紧生个娃!”
他倒干脆,不过也的确是最有效证明自己的办法。于是,本来今早还决定心疼她打算慢慢来的颜玦,这晚又是一夜激战,盛夏真是欲哭无泪……
翌日,两人绝对是欲纵过度,所以根本就没有起床的意思,一直睡到将近中午,还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盛夏推了推颜玦,说:“电话。”声音里颇有点不满。
因为是周末,颜玦才一直没有起床,此时看着她耍小脾气的模样,唇角隐含了一抹笑。起身将手机拿过来,想着一定将这人大卸八块,却看到陆江的名字大屏幕上闪烁。
“什么事?”电话接通后,颜玦一边下床一边低声问着,他现在完全惹不起床上那只小野猫。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颜玦脸色微变,转身又回到床边去喊盛夏。
“怎么了?”盛夏问。
“谢蔷薇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颜玦说。
“什么?”盛夏闻言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赶紧找衣服给自己套上便往外跑,结果脚刚落地便摔了下去。
“等下,我送你过去。”颜玦很无奈的样子,赶紧将她抱到床上。
颜玦也是三两下套上衣服,然后抱着她下楼,于是两人脸都没洗,便直奔医院。
车子依照导航的指引,来到一家完全陌生的私人医院,看起来规模很小、有些简陋,颜玦下意识地便皱了眉。
盛夏现在自然顾及不到他的心思,连忙伸手打开门,另一只压在椅座的掌心却被扎了下。
“唔……”她痛吟出声,低头便看到一只耳钉。
“怎么了?”颜玦问,正欲查看,这时白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他们车边。
陆江从车上跳下来,脸色急切地问:“怎么样?”
“我们也刚刚到。”颜玦回答。
想到谢蔷薇,盛夏也顾不得许多,只将那只陌生的耳钉收进口袋里,再次重复,说:“分头找。”
真的是挺简陋的一家医院,只有底上二层不说,而且是一橦脏兮兮的旧楼。与大医院不同的是,这里的妇产科孕检的人很少,相反流产的科室外有好多人在排队。有的根本看不出是在孕期,有的肚子已经凸显。
三人目光从那些人脸上掠过,根本就没有谢蔷薇的身影。他们正在心焦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喊着名字的时候,他们看到谢蔷薇从里面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依旧那件棉服,头发有些微乱,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身子单薄的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周围那么多的人,或是害怕或是哭泣或是冷漠,她都没有抬过头,只是艰难地抬着自己的步子。
盛夏的心骤然收紧,而陆江已经大步冲过去。
可是他冲到她面前的时候,又突然害怕什么似地停下来,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问:“谢蔷薇,孩子呢?”
是的,周围那么吵杂,他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
谢蔷薇苍白着脸抬头看着他,眼里还带着不曾未曾卸去的哀伤。
“我问你孩子呢?”陆江问。
身边有个妇女仿佛看不下去,不由插嘴:“从里面出来还用问吗?当然是拿掉了。你们这当男人的平时不负责任,现在才来问会不会太晚。”
“妈。”妇女身边的女孩拽了她一把,那脸色也比谢蔷薇好不到哪里去。
“谢蔷薇,我问你孩子呢?”陆江仿佛刻意忽略掉周围的声音,只想亲耳听到她的答案。
盛夏想要过去搀一下谢蔷薇,却被颜玦拥住。
“没了。”谢蔷薇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有那么一刻陆江觉得整个世界仿若都安静下来,他只是楞楞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不知何为爱,从前只是讨厌她能牵动自己的心思,后来……最起码知道她怀孕起,他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想要捧在手心里。
他为了她与自己的父母周旋,每天受着她的冷漠回到自己家,晚上睡觉都会担心她一个人会不会有什么事。他是爱她才会想要这个孩子,想要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
他第一次这样全心全意地去做一件事,第一次这样想去保护这样两个人,并期待那个流着自己血液的小生命出生,与她分享这样的喜悦。正当他下定决心不管受到家里任何的压力,都不会放弃她们的时候,她却给了自己这样重重一击。
没了,两个字就像是把刀子,直接刨在了他的心上,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