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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跑出去之后,宇文碎的第一反应就是问那个长耳族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到底说了什么?”宇文碎问。
但是这名长耳族剑士警惕地看着宇文碎,说:“问话之前不应该先介绍下自己吗?自诩礼仪之邦的珑国就是这样做事儿的?”
“现在重要的不是礼数吧。”宇文碎知道在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准备翻身上马,却被这个长耳族一把拉住。他很气愤的回头瞪了一眼,但对方没有松手,仿佛是在刻意激怒他一样。
伊莱娜插话进来:“墨菲,我不相信你刚才没听到我对他的介绍,这种态度很不好,要让血羽的礼节成为世人的笑柄吗?”
宇文碎回过身来,率先表示歉意,说:“对于我的冲动我很抱歉,不过我很关心爱德华的去向。我是宇文碎,血羽骑士团的新兵,以后还有劳前辈多多关照。”
长耳族退后一步,微微欠身,说:“我是血羽骑士团第一军团长墨菲斯·德鲁巴里,我为我之前无礼的举动表示歉意。”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可没有丝毫歉意,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不过没有人说破。或者说要么认为没有说破的必要,要么认为没有说破的价值,要么认为没有说破的习惯。
“现在能告诉我他的去向了吗?”宇文碎继续追问了下去。既然对方不打算真心致歉,自己又何必假装客气。
伊莱娜也在一旁说:“墨菲,这件事很重要,爱德那么生气的样子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墨菲斯无奈的笑了一下,或者是抽动了一下嘴角,说:“除了团长谁还能让他真正勃然大怒呢?东方大陆上最强的男人也不过是个被男女感情冲昏头脑的蠢货罢了。”
“哦吼吼,话可不能这么讲哦。”伊库独特的笑声从下方飘了上来,“英雄不是经常被美人迷住吗,宇文小哥,珑国有句龙言怎么讲来着?”
“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不不,更有气势的那句。”
“气势……哦,冲冠一怒为红颜。”
“对,就是这个。”伊库伸出左手食指捋了捋自己的一字胡,“‘孤军’他……不,威尔第议员果然还是放不下这个薄情的女人呢。”
“薄情的”这个形容令伊莱娜和墨菲斯感到愤怒,自己熟识的人被诋毁终究不是件好过的事情。宇文碎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方便说话。他对伊库说:“马鲁鲁先生,男人不应该多谈论这些事情吧。”
“哦吼吼,说的也是呢。”
“墨菲,快说爱德去哪儿了,会不会和希尔达打起来。”伊莱娜把偏离了的话题拉了回来。
“打起来应该不太可能,一个知道自己打不过,另一个知道自己舍不得。”墨菲斯对于这一点很确定,然后他用手指指着城内的方向,“团长现在在石匠工会酒店。本来你们和团长是要在山峦教堂碰面的,恐怕现在要提前了。”
伊莱娜没再多说什么,给了宇文碎一个眼色,两人翻身上马。
“队长,请无论如何稳定住局面,在迎接过剩下的人之后我马上赶过去。”
“剩下的人?”伊莱娜问道。
“第二军团长雅克预计也会在今天到的。”
伊莱娜点了点头,大喊一声“让”,就驱赶着马匹飞奔在城镇内的道路上,完全不顾身边受到惊吓的市民。
宇文碎刚想追上去,就看到了墨菲斯充满挑衅的眼神。他不禁心里犯糊涂:没理由见面没说两句话就把他给得罪了吧,难道瞧不起我是珑国的?开什么玩笑。正想着究竟怎么回事,就听见墨菲斯对他说:“听说你当了剑术指导,不如找个时间切磋一下,如何?”
来者不善啊。
“有时间的话,一定。”
宇文碎简单地回答之后,双腿一夹,追伊莱娜而去。
石匠工会酒店建成于十年前,当时正是威尔第的雕刻和建筑业的黄金时期,每天顾客盈门,提前两个月预定都不一定有空房。这间酒店装饰华美,富丽堂皇,甚至有不少去卢文特进行奴隶交易的人都会在经过这里时刻意住上一天,就为了体验一下贵族级别的享受。石匠工会酒店,当时可以说是联邦的骄傲。
现在客流量已经不比以前了,虽然依旧能保持很高的入住率,但是一房难求的盛景已经没有了。不过贵族级别的服务还是有的,这里的员工都有一种深深的自豪感,或许也和这里的员工多数都是精灵有关系吧。
伊莱娜和宇文碎一前一后到达了这里,伊莱娜在门口稍稍等了宇文碎一下,在把马交给服务人员之后,两人走了进去。
他们刚巧遇见从里面走出来的爱德华。
爱德华吹着口哨,看上去心情不错,表面上看不出打斗的痕迹,见到他们的时候主动打了招呼:“哟,来的挺快的嘛。”
“爱德,你……”伊莱娜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爱德华满脸笑容,说:“哦,我和希尔达已经谈过了,结果我还是很满意的。这是个很棒的计划。”
“不是计划的问题,我是说你……”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去办希尔达吩咐我去做的事情喽?”
“……好吧,祝你好运。”
爱德华走之前没忘记对宇文碎说了一句:“你的任务很重,要加油啊。”然后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店。
“碎,你有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对劲?”伊莱娜问。
“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太明显了。”
“爱德这个人真是的,就喜欢逞强。”
“裤子上被戳了个洞都不知道,还‘孤军’呢。”
“对啊,就连……等等,你说什么?”
“裤子上的洞啊,就在屁股正中间,你没看到?”
伊莱娜低头不语。
宇文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抱歉,我忘记你是个女的了。确实,盯着男人的屁股看不太雅观。”
伊莱娜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那些话说的真对啊,男人都是榆木脑袋。”说完,就一步一跺脚地走向了前台,去想目瞪口呆的迎宾人员询问希尔达的房间号。
我说错什么了吗?宇文碎百思不得其解。
有人能在“孤军”的裤子上戳出一个洞来,不应该是件很惊奇的事情吗?
伊莱娜经过询问之后得知希尔达住在三楼的3011号房间,就直接走向了楼梯,宇文碎默默地跟了上去。
本来,伊莱娜直到房间号之后还是有点担心的,酒店很大,找不到房间该怎么办呢?但是这样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伊莱娜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上了楼梯之后,刚一过走廊的拐角,就看见右手边最近的房间门开着,从里面飞出一件被劈得稀巴烂的家具,不知道是把椅子还是矮桌。
“该死的臭男人!总有一天我要撕烂他的嘴!”
这是希尔达的声音无疑,即便是宇文碎也认得出来。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生怕被在飞出来的东西砸中,出于礼貌,宇文碎还是轻轻敲了下门。
房间很大,不仅有床,还有书桌、书架等家具,即使在这里办公也没问题。这样的布置确实对得起“贵族级”这样的称号。精致的红色地毯从门口笔直地延伸到书桌前。希尔达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双手撑着书桌,肩膀还因为气愤有些抖动。从后面看去,她的那头银发还有些散乱的样子。
除此之外,宇文碎更关心的是她身边那诡异的武器。
从外形上来看,应该是把剑,准确的说是单手的轻剑。可是有两个地方很奇特:一是太长,那把轻剑一样的武器斜靠在书桌旁,估计要是竖起来的话就和希尔达差不多高了,甚至比她更高;而是那东西没有剑柄,只有剑身,两端都是剑尖。这样的东西真的能作为武器吗?宇文碎非常困惑这一点。
“那个,希尔达?”
希尔达回过身来,理了下头发,坐在了书桌上。风衣之下的长裤让她的双腿显得修长。她定了定神,说:“你们过来的还蛮快的嘛。好久不见啊,伊娜,碎。”
“刚才那把椅子是……怎么回事?”
“哦,只是打扫一下而已,被人弄脏了,希望酒店能换一个呢,钱我来出就好。”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蕴藏的愤怒让宇文碎下定了决心:少惹女人。
希尔达看到他们还站着,就说:“别傻站着了,随便坐吧,这屋里应该还有三把椅子。”
伊莱娜和宇文碎把自己的武器放在一边,搬了椅子过来,坐在书桌的对面,希尔达则是坐回了书桌后面的位置。
“怎么样,伊娜,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宇文碎一瞬间就瞪大了眼球。希尔达这句话再明白不过了,但是为什么要问伊莱娜,这个问题的答案宇文碎不想去猜。
“没有。”伊莱娜竟然像闲话家常一样回答了。
“试过了没有,对于深浅有没有把握?”
“目测过,估计……有七成吧。”
“是深?还是浅?”
“浅。”
“也就是说对方只有七成喽。”希尔达这样说着,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宇文碎,看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是啊。这件事我不好开口,碎,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了吧。”伊莱娜不仅看向了他,目光还在他的腰际游移。
“我不清楚!我一点都不清楚你们说的是什么!什么火花深浅七成我都不知道!至少我可以确定你们想的和我想的绝对不一样!”
宇文碎激烈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压抑着自己的内心。这也不能怪她,这种语言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然而宇文碎本身没有任何“那方面”的记忆,更何况是和伊莱娜。难道是在山洞里趁我睡着的时候?宇文碎不仅犯起了嘀咕。
当然,他跟愿意相信自己应该是被耍了。
“哦,我们说的是林特的兵力哦。”希尔达说。
“对啊,有没有全面开战的可能性啊,全面开战打赢的把握啊,这次见到的林特的实力是深层还是浅层啊,这些问题你都没有考虑过吗?”伊莱娜说。
“你们刚刚那些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吧!”
“那你认为我们是什么意思呢?”希尔达用手托着脸,问出了一个暧昧的问题。
“比起这些问题我们明显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吧!”
“好,那我们说正事。”希尔达神色严肃起来,身体前倾,音量也跟着降低,“你们在莱索托……”
“停。”宇文碎忍无可忍,“咱们别玩儿了,成吗?”
“什么啊,伊娜,你没跟他解释过吗?”
“不只是伊莱娜一个人解释过呢,来龙去脉我已经清楚了,停止调换地名的游戏吧。”
抢在伊莱娜开口之前,宇文碎就把事情挑明了。
“切,露这个叛徒。”希尔达说。
“不是露说的啦,是……”
话说到一半,伊莱娜突然意识到或许说错了话,可是突然憋着话的做法就等于告诉对方:接下来的是事实,再加上希尔达不会笨到猜不到那个揭穿她们三个小把戏的人是谁,伊莱娜的这句话恰好触到了希尔达心里的敏感地带。
“又是这个臭男人……”希尔达的厌恶溢于言表,语气冷冷的仿佛能冻结墨水瓶里面的墨水。
本来热络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伊莱娜斜着眼看了看宇文碎,而宇文碎觉得她眼神中的意思是“怎么办”,于是就摇了摇头又耸了耸肩,表示“不关我的事”,不知道伊莱娜能不能看懂。
“希尔达,不用这样啦,不就是个男人吗,无所谓的,大不了再找一个嘛。”伊莱娜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在桌子下面偷偷地向宇文碎竖起拇指表示赞扬。
“呵呵。”希尔达冷笑了一声。
期待她的智力能够为定正常发挥的我真是个白痴。这样的念头让宇文碎觉得有些愧疚,要不是现在气氛尴尬,他都想抱着自己的头仰天长啸。
伊莱娜的表情就好像被这声冷笑冻住了一样,无比僵硬。
宇文碎只好挑起话头,打破这种气氛:“那个,团长……”
“叫我希尔达就好,还是说你认为我是个没有魅力的女人?”
完了,这女人眼神死了。
“呃……希尔达,我觉得还是说明一下这次突如其来的宣战是怎么回事比较好。”
“……好吧。”希尔达猛地一甩头,振奋一下自己的精神,“其实这是早就有预谋的,并不是异想天开。”
“但是就连伊莱娜也不知情啊。”
宇文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伸手偷偷戳了一下伊莱娜的手,让她回过神来。伊莱娜打了个激灵,然后点了点头。
“很正常啊,是我预谋的,又不是她。”
“所以说是你主导的?”伊莱娜这样问。她主要是想确认一下,这次战斗究竟和血羽有多少关联。
“不,最先提出来的是康兴钢铁。”
“什么!”伊莱娜很吃惊。一家公司竟然提出进行战争,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康兴钢铁的货囤积了,降价处理的话钢铁价格会暴跌,他们将会面临大规模的亏损。”
“所以要通过战争来销售一批装备吗。”宇文碎说。希尔达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会把最新的装备以优惠的价格卖给东集团军,包括铠甲和刀剑,同时也能接下我们的订单,当然也是优惠的价格。”希尔达似乎是要让伊莱娜明白战争开始的原因,继续说了下去,“不仅康兴钢铁,群山交通也表示了支持。毕竟是三市联合的作战,物资的调配全靠他们了,而且正好能测试一下他们修建的道路强度。”
“所以就要侵略奥芬海默?”看伊莱娜的表情,她似乎对“主动侵略”这件事耿耿于怀。
“不是侵略,伊娜。”希尔达恢复了宇文碎最开始见到她时那种从容不迫,足智多谋的感觉,“是‘迎合侵略他们的要求’。”
这句话也引起了宇文碎的注意,他问道:“此话怎讲?”
“奥芬海默说白了连国家都算不上,只是个树精的聚落罢了。有的人想要过上更奢华的生活,自然会和原始的生活方式与观念相抵触。伊娜,碎,你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那个聚落会发生什么吗?”
“分裂?”伊莱娜说。
“没错。”希尔达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像一头看准了猎物的雌豹,“奥芬海默的西将军想要我们打过去,他们就可以因为‘被占领’而不用背上卖国贼的骂名了。”
“所以说你们的计划就是打过去,对吗?”宇文碎问道。
“没错,‘我们的计划’确实是这样呢。”
“什么意思?你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伊莱娜毕竟是希尔达多年的好友,马上就知道了按这个女人的脾气,她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我们的计划’里,康星钢铁可以摆脱亏损,群山交通可以赚一笔大钱,奥芬海默的部分树精可以生活的更好一点,东集团军和三座城市可以收获荣誉和土地。”说到这里,希尔达顿了一顿,视线扫过两个人的脸上,“但是,血羽骑士团能得到的,只是一点点价格优惠而已,太不划算了。”
“所以,你有办法让我们得到的多一点?”
希尔达点点头,对宇文碎的问题表示了肯定。
“当然有办法,而且不是多一点,而是赚一大笔。”
伊莱娜开玩笑似的说:“不会是要半路打劫吧,那还不如发战争财呢。”
“哈哈哈,去他的什么战争财吧。”希尔达不仅笑出了声,还口出粗言,看来真的很兴奋。
她突然一脸严肃,说:
“赚大钱的办法只有一个:阻止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