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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新垣探之和樱井媛礼度蜜月回来的周六。
当日,正值夏末秋初。
舒暖的阳光透过枝枝叶叶,落了数片金鳞在远处的湖面上。
高大的槐树底下,白色的婚纱缀上金光点点,一星星随着秋风摆动。
蜿蜒迤逦的薰衣草给今日锦上添花,整场婚礼仿佛梦幻。
粉色、紫色的泡泡在空中飘呀飘,越过山川湖泊,穿过人潮人海,羽翼丰满的鸽子般落在一对新人面前。
两人的眸光里似乎只容得下对方,交换的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喜悦流光溢彩,淬在嘴角上、眉眼间。
婚礼结束后,大家到附近的饭店吃饭。
婚宴上其乐融融,大人小孩笑着闹着,几年不见的同学朋友还有多年未见的邻居也特意赶回来。
时隔多年,吉泽依旧强壮,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在一家金融机构上班。
新垣到底还是没明白当年他的心意。然而,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权当是一份美好留在岁月里。
源勤助也来了。当初在拟定宾客名单时,新垣跟幸村大眼瞪小眼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会不会记仇不来?”她一边看着他写请柬,一边嘟哝,“我当初还揍了他……”
“邀请是一回事,受不受邀是另一回事,”幸村说,而后幽幽地看向新垣,“你什么时候揍他了?”
“……前不久。”新垣说,颤悠悠地伸出四根手指头,在幸村的逼视下愣是把小拇指也伸了出来,“5年前。高中毕业那会儿。”
“……”
“我没敢告诉你,我怕你骂我。”没等幸村说话,她急急解释。
谁知,他压根不生气,垂眸看着她,突然笑了:“他就这么被你打了?”
“我怕他又去找你,”新垣说,“所以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打的。就是在大家扔沙包的时候,我扔了他三次。”
“……”
婚礼上,源勤助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西装熨得笔直,头发梳得光亮,看起来一本正经。
幸村和新垣走到他身边时,他也很客气地打招呼,端起酒杯祝福。
网球部一行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除却脱去的几分稚气,大家几乎没什么变化。
切原依旧留着蓬松的海带头。
丸井依旧爱嚼泡泡糖。
真田还是那么老成稳重。
柳生还是那么绅士。
柳的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
仁王仍然爱捉弄人。
胡狼几年前回到巴西,很遗憾没能来参加婚礼。
高中毕业后,尽管大家离的离,散的散,彼此之间却不陌生。
大学毕业后的这一年里也经常相聚。
跟这桌的人谈笑完,新垣又走到女伴那桌。
和伊藤、音无和笠原几人打闹笑骂一阵,又去忙别的事了。
当年新垣家的邻居是冲田家,几年前冲田搬家离开,如今特意赶回来参加婚礼,让新垣大喜过望。
冲田送来一副珍贵的油画,后来就挂在两人床头。
再后来,新垣从妈妈那儿听说了冲田家这些年的变故。
冲田夫妇几年前离婚,孩子的抚养权以及家产全给了冲田太太。
冲田几乎是净身出户,这几年也都在外面打拼。
而当初砸中新垣的那个铁器正是冲田夫妇吵架时冲田太太失手砸下的。
冲田主动上门道歉,并且请求必要的制裁。
然而新垣一家人也看在新垣没有大碍的份上,将这件事化小。
“冲田太太当年出轨,”后来新垣妈妈跟新垣解释的时候这样说,“离婚时,冲田主动将孩子的抚养权和家产让给她,因为两孩子跟母亲亲近。他很可怜,太太第二天带了孩子就走了,我们不好说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
新垣也不多想什么。冲田一向对她好,自打两家人成为邻居那一刻起,他就尤外喜欢这个女孩。
得知她受伤住院时他感到很痛苦,愧对于她以至于一直没有去医院看望。
如今在她的婚礼上回来,他笑得格外和蔼,好像是自己的女儿出嫁一样。
婚礼还邀请了山崎老师、风间老师和小林老师。
年迈的山崎老师看着两人,当日画室里的场景浮现眼前,他捊了捊胡须赞许地点点头。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风间老师也在婚礼上笑得开心,让新垣颇感受宠若惊。
婚宴结束时,大家合影留念,新人站在门口送走一拨拨宾客。
从早到晚,直忙到夜深了,一行人才收拾东西回神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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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幸村家和新垣家不远处的地方,是两人的新房。
房子是幸村设计的,整个施工过程他也紧跟进度。
这全是照着她所喜欢的来做,落地窗、花园、游泳池、天台的玻璃房……
她喜欢的他都记下来,有时候仅仅是她随口一说,他却也牢记在心。
第一次去看房子时,新垣欣喜万分,握着他的手看呆了。
完全是理想中的房子。
这房子若不是扎根在地,真可称得上是“空中花园”。
从今往后,两人要在这个地方,开始柴米油盐的生活。
创造新的生命,度过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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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是淡紫色的,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更显暧昧撩人。
幸村将手中的笔放下,走到床边,想了想将灯的亮度调小。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坐上去,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苦恼地笑笑,又走回桌前,倒了杯水喝。
手机收件箱里有上百条祝福的短信,唯独没有那人的消息。
自打他回去后,两人就再没联系过。
估计他也忙,幸村想,将手机放下,坐回床上。
卫生间里。
新垣看着镜子,又一次将睡衣扣子扣得紧紧,使身体看起来密不透风,然后狡黠地朝镜子笑笑。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三分羞赧,七分雀跃。
她将衣服丢到洗衣盆里准备明天再洗。
目光却不自主地落在他的换洗衣物上,便鼓着腮帮子开心地笑起来。
仿佛再没有比两人的贴身衣物扔在一起更能佐证两人关系亲密无间的证据了。
想到这儿,她乐颠颠地打开门跑出去,猛地顿住脚步后朝门看了眼,问:“精市,你锁门了吗?”
“锁了。”幸村将腿上的书放下,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她。
新垣光着脚走到他面前,手垂在身侧。
刚吹过的头发蓬松干爽,脸上红扑扑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使她看起来稚嫩、温婉。
只是,睡衣穿得规规矩矩,就连睡裤的裤腿也长至脚背,俨然是被妈妈赶着上床睡觉的八岁小女孩模样。
如此一来,幸村觉得伸手碰她都是一种罪恶。
更别提——
“精市,让我上床。”没等他反应过来,新垣已经掀开被子,跪起上身撑着他的肩跨到床上。
幸村回过身,吻落在她额上,伸手环住她:“和雅。”
“嗯?”
“你穿这么多干嘛?”
“你猜。”
“我猜?”
她笑得甜兮兮,让人捉摸不透。
幸村垂眸看她,伸手摸摸她的眼角说:“猜不到。”
“你投降。”
“我投降。”他好脾气地举起手作“投降”状,目光宠溺,看得她心底一软,张开双臂抱住她,索性亮了底牌。
“精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我们比脱衣服,谁脱得快,谁在上面。”
“肯定是我。”幸村不以为意道,心想即使不比脱衣服也是他在上面。
哪知,新垣一脸嘚瑟,一手指指他,一手指指自己,一字一句:“脱对方的。”
“……”
“你输定了!”她笑嘻嘻,开心地舔舔唇,没等他点头,手指蠢蠢欲动地攀上他的胸膛。
他穿的是T-恤,要脱掉他的衣服只要让他乖乖将双臂举高,便能一举完事。
于是新垣抓住他衣摆的下沿,一下将他的衣服往上撩,直推到胸前,他却舒服地夹着咯吱窝,全然没有一点配合。
“你反抗也没用。”新垣说,“我这些扣子足足有10个,你解半天都解不完。精市,你还不如乖乖投降,从了我吧。”
“不要。”幸村摇头,戏谑的笑淬在嘴角,蓝紫眸暗沉,“那就不解。”
“啊?”
“这件睡衣不要了。”
“别、别呀!”新垣喊,“我们都是文明人,不能撕扯。”
“刚刚就该把游戏规则一起说完,现在突然加上算怎么回事?”幸村搂紧她,暧昧的气息呼在她耳边。
见她红了耳根,他以为抢夺先机,谁知她的手指却在这时候不老实地探进他的衣服,放肆地他胸口游走,并且一个劲地往他胳肢窝钻。
“和雅!”
“精市,你痒不痒?”
“不痒。”
“人家都说‘七年之痒’,新垣突然很认真地说,“今年正巧是第七年,所以你痒不痒?”
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候正经地说这番话,幸村微微一怔,随即吻住她的唇,一边吻一边喃喃着:“不痒,永远都不痒。”
她的话让他想起几年前跟那人的对话,一股哀伤猛地涌上心头,在这个美好的夜晚。
见他突然不动了,新垣趁机抓住他的手臂向上,一个用力将他的T-恤拉过头顶,完完整整地剥落下来。
线条分明的胸膛和窄劲的腰瞬间出现在眼前,在暗黄的灯光下像是染了一层柔软的光泽。
虽然摸过不少次,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直视,新垣还是看呆了。
她不自觉地吞吞口水,舔舔唇,分明被看的人是他,她却反倒比他还紧张。
幸村很快缓过神,看看被她摔在一旁的衣服,又看看她直勾勾的眼神,突然揽过她:“看够了吗?”
“没。”新垣仰起脸,柔软的唇覆上他的胸,舌尖在上面轻轻打转,“还想摸,还想亲。”
幸村猛地一收手臂,沉下头看她,腿向上屈起把她困住:“该我了。”
“别呀,我还没……”
不等她说话,他翻个身将她压到身下,手指灵活地开始解她的扣子。
奈何这件睡衣的扣子太紧,解一颗要花好几秒,这让他有些焦灼。
再加上她一个劲儿在他身上动手,更让他躁乱难捱。
“耍赖!”新垣大喊,“明明是我先脱你衣服的!我要在上面!”
“脱完了吗?”幸村伏在她耳边笑了下,手指还不停地辛勤劳动。
新垣看着他,眨眨眼,下一秒,手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滑,只见他眼眸一沉。
她不怕死地“嘿嘿”一笑,刚准备将他裤子往下拉,手便被他狠狠拽回胸前。
“别闹!等我脱完!”
“不要!公共竞争!”
“让你摸。”他把她的手放到身上,小声哄着,“听话,我不想输给你。”
“我也不想输给你!”
“那这件睡衣不要了!”
“啊!”
带着恼意咬了下她锁骨,他没了耐心,一个用力将剩下没解开的扣子悉数扯开。
一声“刺啦”声后,新垣怔忡地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大腿一凉。
她输了。
“和雅。”幸村笑道,“我赢了。”
“你!”她瞪大眼,不知是气还是羞,胸脯起伏着,在白色的文胸下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到底是解决了那个可恶的游戏!
幸村垂眸,目光从她通红的脸颊流眄到精致的锁骨上——带着咬痕,又流转到胸衣都遮挡不住的那两处白皙圆润。
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一下,再往下是她平整的小腹,白得像象牙,估计是平时有锻炼的原因,能够看出柔软的线条。
再往下——
他突然俯下身,鼻子钻进她的颈窝,炙热的呼吸呼在她耳边,似是说了句什么恼人的话,恼得新垣一伸手将他的裤子扯下。
“给你个机会。”
“什么?”
“自己脱掉。”
他顺从地直起身子,当着她面将衣物悉数脱掉。
新垣红着脸看他,看他完整展现在自己面前,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喉头跳出去。
他伏回她身上,虔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顺着鼻梁到了嘴唇,缠绵一会儿后一路往下,停在还有所保留的地方,顺着轮廓吻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急。
反而在这一刻显得尤为耐心。
不管怎样都是他的。
只是这么多年了,这个他宝贝了这么多年的身体,他想再多点爱护,多点疼惜。
“精市。”新垣深吸口气,将他的头抬起,眼睛似带着水光,嘴唇红得诱人。
“怕不怕?”他吻她,手掌游走在她身上,一丝不落。
“怕疼。”
“我轻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