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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府名下的马庄里,幻景凌正心不在焉地走上后台的二楼。听见声音后的水妍儿探出头来,见他面色不对,就在楼梯口处拦住了他。“三哥,你怎么了?”她本来是在等他来的,幻景轩去查幻府的连环杀人案件了,所以最近都没有跟她一起来,而幻景凌维持这个样子已经两三天了。
幻景凌望望她,话都没说一句,就绕过她向账房里面走去了。水妍儿拧着细细的眉心望着他的背影,很是郁闷,跟进了账房。
“三哥,最近都见你六神无主,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妍儿的。”她站在记账的桌子前面望着他。他打开了账本,随便翻开一页,没像是要看账本,就那样眼神涣散地望着账本,随便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他心里装着事,心思根本没在这看帐上面。
水妍儿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一直没说话,就伸手把账本合上了。“没心思看就不要看了。”她坐在了他面前,面对着他。幻景凌故意避开了她直视的眼神。这件事最不能给知道的就是水妍儿了。
她怎么能接受紫罗是个妖精的事实?而且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不会放弃幻景轩,因为他们都抱着一种人妖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思想,她就更有理由和自信他们不会在一起的事实了。这对于幻母而言虽然是好事,可是对于幻景轩和他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虽然他也不想自己的二哥娶一只妖,但也不能使用这种手段。他正在深深的纠结之中。
“妍儿,紫罗被赶出去的消息你知道了吧?”他故意扯开话题,反正水妍儿也不知道他实际在想什么。
她的眼神闪了一下,点了点头。“当时我们都在外面,也没想到伯母这么激烈,紫罗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的。”这个是当然了,对于这个,幻景凌也是对她怀着愧疚。“也不知道伯母为什么对紫罗姑娘这么反感,府中出了连环杀人案又与她无关,为何要将她赶走呢?难道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么?”她自言自语道。
他移开账本。“我只知道娘不是这样想的。”水妍儿一听这话就很好奇地望着他。“你知道伯母是怎么想的?”他避开她的眼神。“我怎么可能知道娘是怎么想的呢?连二哥也不知道,我就跟不清楚了。”水妍儿点着头,幻景凌向来很少摸清幻母的想法,不过他们也不例外。
他起身向外面走去。水妍儿跟了出去,叫道:“三哥你去哪儿?”
他回头道了声:“会府里,府里最近有事,得多个人照看着,外面的生意有你我放心。”他对她笑了笑。水妍儿也笑了笑,可是马上就又想到一个问题了,又叫道:“我跟你一起回去,三哥!”
两人一起回到了幻府,顿时发觉府里的气愤变得异常诡异,压抑无处不在,这奇怪的感觉都是由幻府的下人们造成的。平时下人们无处不在,清洁打扫,端茶递水,接待各处来宾以及处理各种府内事物,下人们几乎是无处不在,可现在走了半天除了门口依旧的几个看守,其他的下人就都不见了,安静有些出乎寻常。水妍儿有些悬地四处望了望,幻景凌把她往自己这边靠了靠。
突然,大堂旁边通向后面湖泊的杨树走廊口的一个身影快速闪过,幻景凌正要追上前去,下一刻水妍儿就被什么东西拉走了,只听一声叫喊,她的身影就不见了。他心急地正要追上前去,却见幻景轩和蓝玉烟两人速度飞身出来,幻景轩让他留下来照看府里,他们两人则很快追了上去。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还是忐忑不安,一跺脚又跟了上去。
两人快速跟着前面那只妖怪的身影向绿漫林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几个身影在掠过的树木和草丛里引起一堆蛇虫鼠蚁的乱窜,草木晃惊。
“这妖孽果然是从绿漫林里出来的。”一边疾速奔驰,蓝玉烟一边道。旁边,幻景轩的身影很快稳稳地跟了上来,语气深厚地道:“那就不要放过他。”道完,他很快超过了蓝玉烟,奋力向那挟持水妍儿的妖孽前面一跃,就立刻阻止了那妖孽的身影,蓝玉烟刚好拦在身后,令其前后被夹击,无路可退,只好留在来了原地。
只见眼前出现在幻府劫走水妍儿的是个红发绿眼的妖孽,脸型像猫,不过身上却满是豹纹,一看就是个豹妖了。水妍儿被其扛在肩上,尚还清醒,就是不能动弹,想是被他控制了几处穴道。他扛着水妍儿,眼神警惕而又敌意地来回看着前后站着的两人,唯一稳住水妍儿身体的那只手抓的更紧了,痛得她不禁呻吟出声。
幻景轩动了动步伐,眼神犀利地看着眼神的豹妖,平静地道:“放下你手上的人,我还可以给你个全尸。”蓝玉烟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放在身后,观望起了四周的景色,他从没有特别仔细地看过四周的景色,却不知即将进入深秋了,绿漫林依旧是四季如夏般地绿满遍野,而且温度丝毫没有发生变化,阳炙正在渐渐向外喷涌,热气慢慢扩散开来。
“你幻府的人还没死完,我怎么能轻易放手?”豹妖毫不顾忌地说道,却是听得两人莫名其妙。
“我幻府与你何干?为何要痛下杀手?”他的目光紧锁住豹妖的眼睛,想着不论原因是什么,他的这种行径就十分令人不悦。
“杀你幻府的又不是我一个,你有本事就都把他们找出来。你区区一个凡人,口气倒还挺大!不如你上来试试?”豹妖不知好歹地挑衅了他们。幻景轩突然就感觉身上热血膨胀,平静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极其渴望杀掉眼前这只豹妖的欲望。
他站在原地,定了定心神,抑制住了把脚步往前挪动的冲动,闭着眼睛慢慢凝聚着心神。这时,豹妖又开始发话了。“就知道你只会说说,还不知道你们凡人这点小伎俩,你以为我豹王这么多年的修行都是吃素的么?”
蓝玉烟站在他身后,想着凡是有点修行的妖精就自以为了不起,用言语攻击的不在少数,若是每次与他们这样说话,却不知是修炼了自己,还是烦躁了他们,口水之争,实在是最没用的伎俩。他原以为先出手的会是自己,没想到这才想到一半,那豹妖就开始出手了,待他看到时,幻景轩已经离豹妖很近了,出手快狠准,真的是不留一点余地。
第一掌下去就是重势出击,震得那妖孽双手一颤,连忙扔出了水妍儿,开始专心对付起他来。眼看着第二招出单腿,这一脚说不定就能踢破豹妖的肝脏,他赶紧飞上前去,希望能阻止他。然而事与愿违,紫电从背后猝不及防地给了那豹妖一剑,幻景轩这才收起身来,那一脚根本没用上,原来只是虚招。
他轻轻落地,看见紫电乖乖地回到了幻景轩的体内,而此时的他真的有一种蓝玉烟都不曾看到过的冷质,明明站在眼前,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只是似曾相识。
紧接着,豹妖就彻底湮灭了。被紫电刺穿身体,死后应该是魂飞魄散。他的全尸,大概就是尚能让他超生的地步吧?
一瞬间,蓝玉烟觉得自己看穿了好多东西,就是刚刚那一瞬的灵感,很强烈,与记忆有某种衔接,甚至有着刺激的感觉。
当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幻景轩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你杀了他?”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幻景轩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有什么不对么?”
“我们接下来的线索怎么办?”蓝玉烟收回了眼神,那样的两人对望,实在太奇怪了。
“他是不会告诉我们线索的,我会自己去找。”他刚说完,旁边就传来了水妍儿哭叫,吓得两人同时都想她望了过去,竟见幻景凌倒在了血泊里,身下护着水妍儿,蓝玉烟赶紧上前去检查他的伤势。这时,幻景轩只觉得浑身一麻,如同抖擞了一下,整个人就像三魂附体般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同时也看见倒在荆棘丛中的幻景凌。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幻府又恢复了极其热闹的场面。刚刚的静谧是幻景轩和蓝玉烟两人故意设下的局,所以他们才能在水妍儿被抓的第一时刻就现身出来去追豹妖,不过他们也没到幻景凌和水妍儿会中途回到幻府,当时府内设了结界,就是为了困住以无形姿态游走于幻府的妖孽,但是一旦有人闯入,结界就被破坏了,豹妖这才有机会逃了出去。
幻景凌也没听幻景轩的话,追了上去,结果就在水妍儿被扔出的那一霎那,救她于荆棘丛中,同时不小心被硬翘起的残枝刺穿了胸口,还撞伤了脑部,除了那些能致命的伤,现在身上还满是细小的伤口,被送回来的时候衣服上到处都是血,吓得水妍儿一路不停地哭泣,眼睛都给哭红了。
不过幸而又蓝玉烟在,房间里处理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他出来的时候,终于觉得轻松了许多,伤口太多,也是包扎地他神经有些紧张。
幻景轩觉得脑袋里尽是一团浆糊,事情很多,有时候像梦游了般突然醒了过来,却又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他开了些药房,下人们就赶快下去抓药了。
两人走回东苑的时候,他一直心绪不宁,久久才问道:“三弟的脑袋里不会留下淤血块吧?”这容易让人丧失记忆。
蓝玉烟弯了弯嘴角。“这就要看你了。晚上趁水姑娘不在的时候去给他行功散瘀吧。”他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顾忌还是对的。“那豹妖死得真是突然,还没有从他的嘴里了解到什么可靠的消息,真是有点可惜。”
蓝玉烟忽然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望着他,看的他一愣一愣的,完全搞不懂。半晌他才脱口。“那豹妖不是你杀的么?”
这下换成是幻景轩既惊讶又发呆了。他是感觉有段记忆突然不存在了,犹如时空迁移了般,但是至少不会连自己亲手杀了豹妖都能忘记吧?他又感觉全身一阵酥麻,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感染着自己。
蓝玉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突然把在林子里面的错觉不自觉又上演了一遍,似乎那并不是属于他正常表现的范围,他真不想往太客观的方向去猜想,有时候越客观越接近现实。
很快,幻母就唤幻景轩去了,是询问关于那天在林子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件事他早已料到,知道幻母十分放心不下,一定会想了解清楚,所以连要说的话他都想清楚了。
绿漫林。
最近的绿漫林很少再有妖灵频繁出没于白天之中,似乎都变得越来越沉寂,却不是因为阳炙的原因。
房间里,紫罗一手托着枝丫丫,一手托着玉佩,在外界力量的感染下,两者都发出了警示的光线。她密切注视着,这种状态已经保持了半天了。一会儿,秋浦歌在外面敲门了。
他进来后,果然看到屋内的不寻常,虽然没有感觉到外面的任何异常,但是发现了紫罗屋内的异常,这才来看看。
“这是有什么预示?”他问道。
紫罗合上手掌,两样东西的光就自然灭了。“最近外面虽然很安静,但安静地有些不寻常,枝丫丫的反应我已经习惯了,这一般就是不安全的信号,现在连玉佩也开始有反应了。”
从她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出她在担心。“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想要主动攻击基本不可能,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紫罗点了点头。“拿到玉佩后,他也是在那些沿途的村民身上做过实验,到目前为止,还尚未用它有所作为,他为什么沉得住气?”
像塔纳托斯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每次出手都很积极,这次却沉得住气,一点一点下套,倒是变得行为迥异起来,反而让他们猜不透摸不着了,连防守都无从下手。
“我前几天收到消息,过些时日师兄就要护送红服回来了。师父对她的伤势也是无能为力,只是做了最好的护理,我想我们很快就要再启程去找摇篮茧了。”她又伸开手,枝丫丫又开始发着光,透过她的指缝,照亮了她的脸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