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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任,罗雄
长剑在空气中划开了一道弧线,带着今夜的寒风,带着城内最后的一股抵抗,也有着最孤寂的落寞,与泠泠的寒光。
诸葛乔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黑色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只是有着罗雄一般的孤寂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罗雄的长剑并没有落下,刚刚划过的弧线永远就停留在了那一刻,剑头指着诸葛乔的心窝,一线鲜血缓缓的从长剑的另一端流淌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原来就在罗雄在使出致命偷袭时,最后那一刻却停滞了下来。惊慌之下的狼牙挥动了匕首,使出了杀招,瞬间割破了罗雄咽喉,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罗雄没有任何反抗,似乎这一切就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
身后的长门青衣再也稳不住了,提着长剑向诸葛乔铺了过去;当然对于剩下来的长门青衣必定是,镖师中是好手;不过剩下的狼牙与汉军也绝非泛泛之辈、、、
魏延领着大军,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城中,汉军开始接受整个长安城。
朝霞开始在东方发光,一行一行的金色云块好像在等待太阳,太阳刚从层层的云雾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人头依旧还在颤动。
阳光慢慢穿破云层,降落在人间,洒在长安的城头;细细微风,加上淡黄色的光芒,此刻的长安已经从昨夜的沉睡中醒来,只是很多人却睡着了。
迎着微微寒风,‘汉’字大旗迎风拂动。
诸葛乔静静的站在南城门,看着城内的人流,阳光照过他的侧脸,没有一丝表情。
往日喧闹的街口,此时没有任何浮动。往日繁华的酒楼,只有几丝已经死去的气息,在哪里游荡。
长门镖局;陈慕冰守在门口,门外没有一个人在闲游,望着前方有了些失神。“终于将镖局内,一切都处理完成,以后即使我们一起在外面押镖,镖局任然可以运转!好累,今晚我想早点睡!”昨夜离别时话语历历在目,醒来却已经人去楼空,淼淼沉香告诉了她昨夜他并不在屋内,镖局内还剩下二十人不到,其余的人,都在昨夜消失了踪迹。
想要出门寻找,却被宵禁的汉军遣了回来。虽然没能如自己的愿,不过这也可以知道,长安城已经不再是魏国的城池,今后它属于蜀汉,而之前认识的诸葛乔再这一刻成为了最后的寄托。
红湿了的眼睛,不停的眺望着着前方,期待着自己心中那个人影能够浮现。
一阵清风拂过,前方飞脚步声骤然响起,越来越近,诸葛乔走在最前方,而后是十余名士卒,还有一个躺着人的架子。
“诸葛公子,你可曾见过罗雄?”陈慕冰机械的问道,只是眼睛不停窥探着后面士卒抬着的架子,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诸葛乔点了点头,后面的士卒便将木架抬了过来,上面用白布覆盖着,依稀可以看见那木架上面躺着一个人,一个已经不能在动弹的人。
陈慕冰刚刚擦干了的眼眶,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了出了,快步跑上前去,双手缓缓的揭开白布,眼神却还在左右漂浮着,似乎还在期待奇迹能否在这一刻发生,躺在这里的人不是罗雄,又或者说他还能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所有的幻想都在她揭开白布的那一刻骤然瓦解,苍白的脸庞呈现在了陈慕冰的眼前、、、
“嫂子,还请节哀!也让罗兄可以安心!”诸葛乔轻道。
“我们在长安城已经安定下来了,为什么你诸葛乔要来长安,为什么你们汉军要进攻长安城,为什么你要找到他,为什么最后死的人会是他?”陈慕冰哭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诸葛乔询问着,眼中蕴含着对于对于诸葛愤恨。
满脸无奈的诸葛乔这一刻没有选择狡辩,他知道陈慕冰现在内心的崩溃,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陈慕冰来说,得有大多的打击。
从陈慕冰最开始认识罗雄,一个只有十七的姑娘,现在已经将近二十七;在将近十余年的陪伴罗雄已经是陈慕冰心中的选择,虽然他们没有正式拜堂,也没有见双方家长,两人最终选择在一起。
只是陈慕冰至今都未能为罗雄延后,这或许是她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痛楚。
“夫人,这里有一块白布,是门主留给夫人的,门主说如果他今天天亮之前未能回来,就将白布交与夫人,夫人自会明白;只因昨夜门主将我打晕,刚刚醒来听桂叔提起昨夜之事,才知晓昨夜的变故!”长门镖局内跑出了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喘着大气手中托着一块白布向陈慕冰递去。
她怔了怔,泛了泛眼睛,显得有些不可置信;难道他知道自己此去,乃是有去无回、
缓过神来,她立即扯过白布,白布上写着几行黑色的字体。
诸葛乔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罗雄不可能抛弃陈慕冰做如此危险之事,而且罗雄更没有出卖自己的理由,会是什么的牵挂让罗雄的可以做出昨夜之事。想着诸葛乔也将眼睛锁定在了那块白布上,将所有的疑问都都指向了它,期待着那块白布会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看完那块白布上罗雄留给自己最后的信物,陈慕冰轻柔了眼睛,刚刚决堤泪水好像在这一刻被堵住了似的。
站在旁边瞎着急的诸葛乔,这下就更加迷惑了。
“诸葛公子,刚刚失礼了!”陈慕冰向诸葛乔微微行礼道。虽然她非常强迫自己可以保持面部的自然,不过终将还是没能掩盖内心的伤痛。
“还请夫人节哀!”诸葛乔回礼说道。虽然心里面想猫抓似的想要知道白布上的内容,不过却又不好张口去问。
就在片刻静寂之后,陈慕冰缓缓的蹲下身去,用手帕檫试着罗雄冰冷的面庞;突然从口中泵出一句话来“他叫张雄,张任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