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北宋宦官多英豪,令公之死现蹊跷

夏至栀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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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召见了杨延昭、赵承煦、秋魁三人,对其一番褒奖自不可少。又命枢密院的人与秋魁仔细绘制辽境内已知的兵力分布图,以及设防地带,以备他日之用。

    原来秋魁在燕云一带落草为寇,一面与辽为敌,一面要时常刺探情报。而且此人善于计算,对于一些地图的测量绘画精准度上,有时比一些探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朝廷才如此重视此人,有了地方精确的地图,那在战争中可是至关重要的。不要小看这一分一寸,有时战前设伏、布阵、防御、进攻,输赢时常便在这分寸之间。稍有差池,可能一个破绽被发现,便兵溃千里。

    秋魁走后,太宗又命赵承煦与哥哥赵承宗一同回家,看望父亲宰相赵普,两人也高高兴兴回宰相府去了。这说起来只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可这一年实在生死边缘熬着。战时,倒也罢了。如今一回开封,心早就飞回家中了。若不是太宗召见,恐怕早就跟着王猿、拓跋玉儿一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此时,这太宗身前除了杨延昭,唯有两名贴身宦官在侧。一位正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秦翰秦将军。另一位,便是宫中大太监,太宗的心腹王继恩王公公。

    自古这阉党乱政不计其数,东汉末年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乱政。将年幼的汉灵帝玩弄于鼓掌之间,祸乱朝政,卖官鬻爵。其父兄子弟飞扬跋扈,祸害乡里,民不聊生。黄巾起义,也因此而生。这才有了那个纷乱的东汉末年,三足鼎立的局面。

    唐朝阉党更加猖獗,贯通唐朝整个中后期。自号称“欺压皇上的老奴”李辅国,继而有逼宫弑帝的俱文珍与王守澄,经历六代皇帝的仇士良,人称皇帝之“父”的田令孜以及唐昭宗时的权阉杨复恭、刘季述等人。那个不是臭名昭著,遗臭万年的死太监。

    可这北宋初年的宦官,却大大不同以往。一方面,太祖、太宗严格控制太监人数,太祖之事只有五十人,即便到了太宗之时,也不过一百八十人。在宦官选拔上颇费心力,必要品行端正,无父无母之人。此外若要收养继子,必须年满三十、且无养父才可收一人。

    另一方面,北宋宦官官位极低。别的不说,秦翰戍边有功,可依旧只是监军,未有过高提拔。王继恩深的圣宠,也不过是个七品的宫苑使。

    这宋朝宦官无乱朝之事不说,还出了不少个英勇善战的宦官将军。

    秦翰前文书说过,戍边有功,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又武功高强,负责统领大内侍卫。这些人可都是太宗最心腹的人马,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人。为朝廷分忧,解国民之危,乃国之玉柱。

    这王继恩也不可小视。前文书说过,此人为报君恩,请晋王入宫,这才有了如今的太宗。可以说王继恩有护国之功,是个在大是大非面前,有骨气的忠臣烈士。

    如今掌管谍报机构皇城司。这皇城司不同其他,不由枢密院管控,而是直属于太宗。专职监察官员谋逆、贪污、结党私营等事物,宋廷为官之人,接在其监视之下。魏王早反,被太宗察觉,便是这皇城司的功劳,亦是王继恩的功劳。

    此外这王继恩也是打仗的一把好手,尤其太宗后期,更是为宋朝平叛了王小波、李顺起义。不过也因此,太宗仙逝之后,此人手握重兵久留成都,专事宴饮,骄横自恣。更是与参知政事李昌龄谋废太子之事,猖獗一时。

    这些都后来的事,倒也跟本书无关,就不在多讲。不过也可以看出这太宗身边的宦官,个顶个的都有不输武将之才,历朝历代都属罕见。

    带这宫中只剩下四人后,太宗对杨延昭道:“杨瑾啊!”

    杨延昭忙回到:“陛下,臣在!”

    太宗又道:“你爹令公兵败陈家谷,中箭被擒绝食三日而亡。你爹同乡好友,亦是左膀右臂的岳州刺史王贵、你二弟杨延玉也惨死沙场。罪魁祸首潘美、王侁、刘文裕如今已经缉拿归案,也是招供认罪。潘美随是被蒙蔽,可也是有失查之罪,朕欲贬官三级,降忠武军节度使为检校太保,留职查看。上阁门使、蔚州刺史王侁为主谋,除名、流放金州服役。军器库使、顺州团练使刘文裕为从犯,免官、流放登州服役。

    “此外,杨家满面忠烈,朕特追赠你父杨业为太尉、大同军节度使。封你为崇仪副使。令公之妻你母佘赛花封为二品诰命夫人。三子殿直杨延浦、四子杨延训同为供奉官,杨延瑰、杨延贵、杨延彬同时担任殿直。”

    杨延昭急忙叩谢:“谢主隆恩,我父在天之灵定也是深感君恩浩荡。”

    太宗摆摆手道:“不必了。不过还有一事,朕想要告诉你。”

    杨延昭道:“谨听陛下教会。”

    太宗道:“虽说你爹被奸人所害,身陷重围。可他乃是人称金刀无敌的老令公。其少时成名,从无败仗。与人交战更是鲜有败绩,素有万人敌只勇。王贵跟随你爹多年,其本事不比你爹差上多少,又善使弓箭,即便不是万人敌,也有千人斩的名头。你弟弟功夫虽然不及你,可也是你爹娘亲授的能耐,又岂是区区兵卒便可杀之的?和三人之力,不敢说能与十万辽军抗衡,可自保杀出一条血路,理应不难。

    “我听密探来报,此次你爹不敌,起因是王贵、杨延玉双双阵亡。你爹心痛欲绝,这才着了道,被耶律奚底一箭命中,落于马下。辽将之中,虽不敢说无人能敌王贵与你二弟,即便有那也定是耶律休哥这等大将之才。又怎能听命与耶律奚底,区区一个小先锋官之命?

    “你可觉得此事蹊跷吗?”

    此话一出,杨延昭也是深吸一口气。自从父亲、王叔、二弟阵亡,自己一心报仇杀敌,到是没有细想这些事情。父亲的功夫修为,自己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那耶律奚底与自己一战,也是摸清了底细的。虽说耶律奚底也是一等一的将才,可若是说能击败父亲,杨延昭是定然不信的。

    若是有他将来助其击败父亲三人,又为何大辽的功劳簿上,没有提及。此事难道还另有隐情不成,是有人算计了父亲,还是有人暗中相助了辽军。有是谁要与父亲为敌,此人为何要对父亲杀之后快,这些问题突然在杨延昭脑中盘旋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