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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发上,拿出那两张初稿,看着上面杂乱的英文,眉头越皱越紧。
“天命之人是吗。。”
我凝视着纸张上人名落款,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可笑。心说为什么这些生前没出名死后流芳百世的人,都愿意说自己是天命之人呢?
但,我又想起那个自称是人类太阳的疯子,想起他所生活的年代,想起他的事迹,想起他的书。‘可笑’这两个字逐渐从脑海中消失,反而多出几许落寞孤寂。
我感觉我现在是个存在于疯子村的正常人,去往食人部落的文明人,即便再怎么努力告诉他们‘你们的思想是不的’,‘这是手机,电脑,我们可以种植蔬菜水果就不会再轻易挨饿’。却还是苍白纸张上最令人厌恶的一点漆黑,依旧是疯子村中的‘疯子’,食人部落的食物。
“唉......”
我仰起头看着单调枯燥的天花板,长叹一声。
最近,这个动作好像已成为了我新的恶臭习惯,总是想长吁一口气,甚至像寺庙里的祷告和尚一般,将万千脏话粗语如念经一般输出声来,重复个三百三千三万遍。
1.到底什么是真‘我’。2.到底什么是真实智慧。3.那个女人是谁,我怎么才能再一次遇见她。4.洛夫克拉夫特是个人?
前两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子里,像极了夏天夜晚赶不走,一直在耳边‘嗡嗡’叫的蚊子。第三个问题是能够解决前两个问题的问题,也是充满了情爱思念的个人私心问题。第四个有点好笑的是现在看来近乎无解的问题。
‘嗡~~~’
手机震动。
其实,我一直不太喜欢李志的《这个世界会好吗》这首歌,因为它给我一种无病呻吟的感觉。可我又懒得瞎翻手机换一个铃声,所以就将手机调成了来电震动。
我看了一眼来电,是熟悉的号码,来自于怀特。
“今天晚上,您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去看戏剧?”
“不去看。”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逐渐锁屏的屏幕,心里不由得有点讨厌起现如今的社会秩序,心说法律这种东西可真是令人觉得可恶。但很快,这种阴暗的想法就被我从大脑里驱赶了出去。
壁炉上的钟表发出的‘滴答’声在安静地近乎快成为死寂的房间里显得那样的清晰。
十五点五十五。
还要经过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能到达与明天的相交接的24:00。
我站起身,寻思在书架找几本书看,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本人是在是不太喜欢现如今泛滥成灾的白文小说,而且,更喜欢用双手触摸有点粗糙的纸张,所以,我近乎不太会用手机的电子书软件去阅览图书,除非,我想要的图书在书店或者图书馆找不到。
《北欧神话》
我一眼就看中并挑出了它。
其实这本书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至于为什么不看书架上其他的书,比如:《百年孤独》,《茶花女》。因为我一直想知道,所谓的神性和人性,究竟有什么不同,在编写这些故事的人的视角上,神和人又有什么不同,他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创作出这些神明的。
然而就在我将这本书带到沙发处,坐下刚刚翻开想要观看的时候,却发现一张银白色的纸,飘荡出来落在我的身上。
我拿起它,却发现,这那里是一张纸,这分明是铁皮!可是它太薄了,薄的使它像一张纸。我顺着阳光,看到上面有些许的纹路。随即,再仔细一看才看出来,那铁皮上绘制了一个图案。
一棵一半枝繁叶茂,一半枯枝孤叶的树,而且根底处似乎盘着什么生物。
“世界树?”我心里推想道:“生物应该就是黑龙尼德霍格。”
想到这里,我将这张铁纸翻了一个面,发现它后面还有一行字,不是由英文字母构成的,而是不认识的字体。
我耸了耸肩,没有纠结到底上面写的是什么。
可是,就当我翻开扉页,准备正式阅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有一丝不对。
这本书籍是用挪威文撰写的,但我这么一个连英文都极其差劲的人,却依旧能够读懂每句话的意思,其轻松程度,如同我在看中文一般。
于是我先嗅了嗅书的木制封面,又嗅了嗅纸张,那冲入鼻腔的沉朽味告诉我,这本书在书架里沉睡的时间,绝对不是两三年而已。
为了进一步的求证,我又站起身走到书架前随便拿出一本书。书的名称是《巴黎圣母院》,无论是封面书名还是书页上的文字,统统都是法文。
“是不是觉得很惊奇。”
赵子白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身后传来。这让我惊慌的将手中的书掉落到地上。
“自己这么一个只会说‘hi’‘bye’的人,竟然能读懂‘fuck’以外的各国文字组成的语句。”我转过身子,看到赵子白不知何时进了屋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说着让我极为熟悉的讽刺话语:“你可能基因突变,变成学霸了。”
我冷眼看着他,沉声说道:“这是你动的手脚?”
“哈!”他极为夸张的大笑一声,充斥了万分的嘲弄,然后说道:“我难道是那个叫做怀特丶华盛顿的人一样?脑子有病?而且,我也不是魔法师,没有这种能力,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福利你啊。”他在说‘你’这个字时候,还用手指重重地向着我的方向点了点,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我没有理会他的低劣且幼稚如孩童一样的行为举止,直入主题的说道:“现在可是距离24:00有好一段时间。”
“因为情况有变动。”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香烟,点燃并抽吸起来,说道:“无论是我们哪一方,还是你,都有变动。”
“我?”我疑问道:“我有什么变动。”
赵子白吐出一大口烟幕,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我,说道:“司空姬允。。。不对,应该说,各国政府,都知道了你的存在。”
我不屑的冷笑一声,将地上的书拿起来,插进它原有的位置处,拿着那本《北欧神话》坐到了一座单人沙发里,说道:“各国政府?知道我?那不很正常嘛。不过,他们竟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这才让我觉得奇怪。”
赵子白又嘬了口香烟,他嘬的很用力,抽吸的时间很长,将这根烟最后几毫米里的尼古丁吸入肺中之中,才将带着长长烟灰柱的点进烟灰缸里。
我这才看见他是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的烟,他将这根新的香烟叼在嘴里,用极为廉价的打火石火机,打出火,点燃了烟,在略微呛人的缕缕烟霾中,说道:“你现在是单独的存在,即便,你跟我们......”他说着用手向身后摆了摆:“跟他们的联系固然有,但是深层的影响却也只是在这种层面而已。”
我知道他说的话的意思,也更知道他即将要说出的话的意思,于是说道:“我还以为在新闻上经常出现的,经常去联合国开会的人里面,也有着你们或者他们这样,那样的信仰者。”
赵子白,将烟叼在嘴里,从外套的内袋中,拿出一张信封纸袋,拍到桌面上,吞云吐雾的说道:“这种话,说不说,,没什么必要,直接开始交易,谈条件吧,毕竟,这才是正事。”
我瞟了一眼桌子上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纸袋,而后说道:“我很奇怪,我对于钱沃,怀特那边的身份是‘您’,可在你们的嘴里,却变成了‘你’,这个身份的落差感,然我很不高兴啊。”
赵子白哼笑一声,推了推眼镜,说道:“怎么,这就是你开得条件?”
“没错。”我靠到沙发背上,道:“直接摊牌,晾双手......而且其实你们应该早就知道我会提这个条件,他们那边也是。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然不可能每次对话说的跟文艺电影里那些对角读白一样,还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指的是什么。”
赵子白点点头,将嘴里的燃了不少的香烟拿下来,向着烟灰缸里弹了弹,说道:“好吧,你把东西给我,我就告诉你。”
“我说了,谁都不是傻x。”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将一条腿搭放在扶手处,说道:“我给了你,然后呢?留在这里还是跟你走?如果还要留在这里,我该怎么交差?”
“他们不敢动你。”
“食人部落在饥荒的时候会吃自己人,连酋长都吃。”
“......”
过了近十分钟的沉默,赵子白将不知道第多少根香烟捻灭在缸里,看着那近乎快要装不下烟头和烟灰的烟灰缸说道:“好吧...为了表达诚意,无论是你,是我,一张,可以吗?”
“定金是吧。”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初稿,交到他的手里。
赵子白接过初稿,观详了几秒,将初稿收放进了他的上衣内袋里,说道:“这要从,一个真实的故事里,开始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