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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布鲁斯如此出言不逊，大咒术师们纷纷被气的脸色发青。
“好吧，这些家伙是不是真的愚蠢先不说，你又如何证明自己的智慧呢？”张三没有被布鲁斯的态度所影响，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
“问的好！”
一道阴影从屋顶快速滴落，眨眼间布鲁斯缺失的右臂就重新长了回来。
他拍了拍手，似乎对张三的提问很是满意。
“我一个人，略施小计，就差点将这群洛伦索堡的实际掌权者全都弄死。这算不算的上智慧？”
“我还伪造好了他们的遗嘱，只要他们一死，洛伦索就会落入我的掌控之中。兵不血刃的窃取政权，这算不算的上智慧？”
“小聪明罢了。”张三摇了摇头。
布鲁斯思考了片刻，出奇的也没有反驳。
“不错，这些家伙如此愚蠢，就算成功算计了他们，也称不上是智慧。”
“哦？”张三挑了挑眉头。“你还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好奇的是，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策划了这场阴谋？没有觐白社之类的旁人参与？”
“那是当然，这世界上，还没有人配的上跟我合作。”
布鲁斯傲慢的说道。
“你以为，利用镜像世界改造岛屿，是谁的主意？”
“如果不是我‘偶然’间找到了这条遗失的上古咒术，‘异想天开’的提出了这个建议，就凭他们的榆木脑袋，又怎么可能会诞生出如此天才的想法？”
布鲁斯睥睨众人，不可一世。
兰登几人神色阴沉，但是并没有反驳，看来布鲁斯倒没有说大话。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条咒术，已经被我暗中修改过了。”
“我将圣咒术第二体的咒语拆分开来，跟镜像逆转重新组合，形成了一道全新的复合咒术。”
“在他们第一次使用这道咒术，开辟出洛伦索的镜像世界的时候，第二体咒术实际上就已经完成了基础的框架。”
“每当他们进出镜像世界的时候，都会补充第二体尚未完成的部分。”
“如此反复几次，当咒语完全被激活的时候，第二体就由他们自己的力量施展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作用在了他们身上。”
“而咒术的波动，也被跨过镜像之门时产生的空间撕裂感所覆盖。”
“七个老不死的家伙，死在了自己亲手打造的坟墓之中，这是多么美好的计划，几乎是艺术品一般美妙。”
布鲁斯用狩猎一般的目光，在兰登等人身上一一扫过。当视线落在张三身上时，忽然变得遗憾起来。
“唯一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第二体，居然诞生了对白雾极度崇敬的自我意识。他们自作主张，提前收购仪式所需的蛇血，想要破坏咒术仪式的举行。”
“镜像世界每存在一天，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撑。而‘镜像逆转’这个咒术有个特性，对同一对象只能施展一次。咒术仪式每拖一天，洛伦索就要多消耗掉无数的能量储备。只要洛伦索的能量不够用了，咒术师们就会被迫关闭镜像世界。第二体们破坏仪式的打算也就成功了。”
“他们这一举动彻底打乱了我的安排。原本我是准备等你们完成仪式，油尽灯枯之后，我再发动‘遗忘之咒’的，但是因为第二体被发现了，导致我不得不提前发难。”
“就算出了这么多变数，我也差点就成功了。但正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才功亏一篑。”布鲁斯盯着张三，做了个割喉的姿势。“救世先知？来的真是时候。”
张三听着布鲁斯将阴谋缓缓到来，不由得鼓起了掌。
“能够以咒术师的境界，对圣咒术进行修改，看来你的确配的上智慧二字。”
“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张三无数布鲁斯的挑衅，淡定的问道。
“第一，如果你想要杀死这些家伙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刺杀第二体来实现，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原来全能的先知也有想不通的时候？”布鲁斯冷哼一声。“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通过杀死第二体了结他们的生命？不，不，我怎么可能会让这些家伙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我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被白雾活生生吞噬的痛苦。”
布鲁斯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眼中充满仇恨，盯着大咒术师们：“豢养怪物，然后驱使它们袭击城市，装模作样一番，再用白雾将它们活活消灭。这不是你们想出来的么？”
“说什么能提升洛伦索在来往村民心中的印象，巩固洛伦索交易中心的地位。你们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把这些怪物养大的是我，研究出保存白雾方法的也是我。”
“我亲眼看着它们长大，又要亲眼目睹它们被白雾吞噬。”
“百年来，当一批又一批的怪物死在我的面前，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们也尝尝这个滋味！”
面对布鲁斯的一席话，咒术师们震动无比。他们没想到，布鲁斯最初居然是因为这个，看上去有些荒诞的原因而对他们心生怨恨的。
“几百年的不断研究与学习，让我的智慧与日俱增。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的智商，在我的眼中，已经跟那些怪物没什么区别了。所以我算计他们，毫无心理压力。”布鲁斯渐渐冷静了下来。
“是嘛。”张三不可置否。
“那第二个问题。你应该能感受到镜像世界中的变化，为什么我们脱困而出之后，你没有立即逃走，而是待在原地等着被抓呢？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那是因为我在等。”不知为何，布鲁斯对张三的提问知无不言。
“就像现在我一直再跟你们说废话一样。”
“我都是在等。”
布鲁斯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等待我最伟大的实验品诞生的那一刻。”
“故意拖延时间？”张三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布鲁斯：“难道你有办法从这戒备森严的地牢中逃出去？”
“逃出去？不，不仅如此，我还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布鲁斯忽然歪了歪头，仿佛听到了什么。
身体朝后退了几步，紧贴到了背后的墙壁上，布鲁斯盯着地面，眼中充满期待与狂热。
“来吧，我的宝贝，出来吧！”
地面忽然晃动了起来。
“嘭！”
随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凸起，石头炸裂开来，瞬间，监牢内出现了一个大洞。
一头地行蝾螈，从洞中钻出。
让张三感到莫名惊悚的是，这地行蝾螈与之前见到的都大不相同。
它那壮硕的身体上，遍布着数千个细小的空洞。
而那空洞中，赫然是咒术世界里最令人恐惧的存在。
白雾，在其中盘旋，环绕，遍布在蝾螈身体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