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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高一矮,高的男人那个气质冷峻五官立体精致,纯黑的眼睛扫了店内一圈,带着稍矮但是长相清秀的男人找了位置坐下。
在刚才那家日本人离开的位置上坐好之后,矮的那个便拿起菜单随便指了几处征询高的男人的同意,之后两人就是在沉默中有意无意地往防弹和blockb这桌看过来。
闵允其坐在最边上,感受到视线之后往他们这边警告性地瞥了一眼。
同是男人不存在女生那样的因为脸就注意他们,看对方这样子也不像认出了隔壁桌是明星。
雄性动物面对同性的时候难免不带有攻击性。
这是亿年来对自己领地的占有欲延续在骨血之中的本能。
较高的那个青年对着较矮的那个使了个眼色,两人才面对面盘腿坐直身体,把网球袋放在一边,却是伸手就能够拉开拉链的位置。
闵蕤坐在哥哥们中间专心致志地吃着糯米团子,日式料理偏生冷,他给自己点了碗热汤辛拉面,却没想到老板端上来的就是泡面。
王嘉迩能在物价如此离谱的香港长这么大,他家里估计还真是大佬。
闵允其注意到隔桌两个人已经不看他们了,便也继续吃着东西,却在思考吸引对方看过来的原因。
blockb和防弹两伙人本是前后辈关系,彼此之间又不怎么认识,吃饭前聊的那么几句还不足以能够让他们迅速熟络起来。
加之店内又来了两个其他的客人,本着不打扰别人的原则,他们之间的安静氛围还不至于太尴尬。
闵蕤用筷子夹拉面的时候并没有像日本的传统吃法那样发出很大的声音,幸亏店老板正在制作另一桌的点单,也没有注意过他们这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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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拉面的时候发出声音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甚至在日本还有不成文的拉面就要大声吃否则就是不尊重店家的规定,但是闵蕤吃拉面的时候就能够做到一点声音都没有,同时面条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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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无论是方时震还是他那七个哥哥能把他生活起居照顾的那么好就很不容易了,习惯这方面还真都是他自己养成的。
“所以说,赚钱以后给我女儿找个好的学校去读。”宋f浩作为女儿奴已经开始畅想美好未来,“就算她自己没有这么好,周围的臭小子也能像闵蕤这样。”
禹智幌氲剿f浩的话就忍不住偷笑,宋f浩当时还告诉他闵蕤在去年就已经开始投资了,超前意识一定要具备。
对于防弹的忙内深有感慨的不止禹智灰桓鋈恕
等到一顿饭吃完相继离开之后,朴经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慨:“见了面才知道你为什么说那位朋友不简单了。”
与此同时,坐着内地散团游客大巴去维多利亚港的防弹八个人也在讨论着一起吃饭的前辈。
“之前真的很紧张来着。”金硕真叹了口气,虽然blockb里面大多数都是他的同龄人,如果是他一个人出来吃饭可能不会像刚才那样记挂着那么多。
但是带着弟弟们,身为大哥就有一种做家长的心态,有意无意地生怕在交往之中是自家孩子吃亏了。
因此无论是哪个弟弟说话他都提着一颗心,害怕他们因为措辞不当惹前辈不高兴。
金楠俊深有同感,同为队长,比起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禹智唬坏貌怀腥献约夯故侵赡凵艘恍
幸亏两个团都是走黑泡的路线,对于长幼秩序并没有看的那么重要,不然闵蕤今天买单的事情也容易招仇恨。
如果是和很讲究前后辈关系的前辈一起吃饭,闵蕤碰都不会碰那张菜单,更不会像今天这样提前买单。
“禹智磺氨哺夜叵岛芎玫摹!便赊ㄗ阢稍势渑员呋赝沸n卣庋馐偷溃八歉龊苡衅鹊母纾换嵩谝饽切┬∈隆!
闵蕤小时候的经历就跟别人不太一样,没有无条件宠爱自己的父母,他显然更要明白做什么才能讨人喜欢。
现在只要跟着直觉来,他遇到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社交方式。
金泰趴在闵蕤的座位靠背上很崇拜地看着他:“爱一股,我们闵蕤就是厉害。”
在金泰心里,能和大前辈自如交谈就非常厉害了。
田正国坐在金泰身旁,很认同地点点头,他还是更适合与同龄人玩耍。
面对前辈说不上怕,只是觉得说话的时候还要斟词酌句麻烦。
朴至f的性格在生活中一直都有点内向和羞涩,在跳舞的时候才是充满自信的性感担当,刚才他就连给李敏赫递筷子都是有点放不开小声说的。
金楠俊却觉得忙内line这样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都是可以锻炼出来的,我们闵蕤刚来公司的时候也是不怎么说话的。”
闵蕤抗议道:“那是因为听不懂,而且当时韩语还有口音!”
郑浩锡笑嘻嘻地揉乱闵蕤的头发:“那你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没有口音的,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闵蕤拒绝回忆,扯了扯正在偏过头看香港街景的闵允其的衣袖。
闵允其无奈地转回视线,帮闵蕤解围道:“回忆是老年人的活动。反正现在他都能要到女团前辈的电话号码了,你还担心什么?”
“哥——”闵蕤瞪大双眼,“那才不是我主动去要的号码!”
明明是金亚荣前辈自己写给他的。
李圣经前辈的号码也是她自己给的。
他也就只有这两个努那的电话号码啊!
说的好像他是情场高手一样。
同车的内地游客听见他们八个人用韩语交谈倒也没有显得太惊奇,毕竟这个团是散团,他们彼此之间也都不认识。
更何况除了他们这八个说韩语的人之外,还有两个说英语的欧洲人。
维多利亚港比闵蕤想象的要稍逊一些,本来他出生那一年就是香港回归,听闵荇说本来想给他取名叫闵港归的,结果被他外公给否了。
闵蕤听到这话的时候实在没忍住脾气,当时就不怎么想跟他爸说话了。
幸亏那个时候小孩子气性不记仇,而且他又没真叫那个名字。不然要真是赌气,现在想说话也只能对着墓碑说了。
不列颠尼亚号在回归的那天就停泊在维多利亚港,载着英国王子和百年的耻辱回到了西欧的不列颠。
但是当他们跟着游客排队等游轮的时候,海水的腥味不停地往鼻子里钻,沿岸的灯火和高楼显得有些年代的气息,很难想象当年王子是如何乘坐皇家游轮离开的。
“加上滤镜拍进tvb剧里还是好看的。”排队排在闵允其前面的一个内地游客对着她的妈妈吐槽道,“但是我站在这里用肉眼看,感觉还没我家楼下那条江晚上的夜景好看。”
排队的人听懂了这话的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跟闵蕤一样在心里嘀咕她来自何方。
“是吗。”女孩的妈妈好脾气地笑笑,她们俩都背着旅行包,“我们家江对面那灯光还会变色哦?”
女孩注意到周围人在看她们,她本意也就是想吐个槽,也不知道这些听见她话的人会不会觉得她在吹牛皮,但是她说的的确是真的:“是啊,我们家那挂在建筑上的彩灯不还是3d效果的吗,看起来比这好看多了。”
闵蕤听到这话勾起嘴角,没想到觉得失望的不止他一个人。
排在女孩前面的女游客闻言也转过头来:“是啊,我倒觉得上海外滩要比这好看多了。”
“来香港不就是购物吗。”女孩的妈妈耸耸肩,“像我们这样看景点,其实没必要来香港。除了购物在香港还能干什么?”
“参加颁奖典礼。”闵蕤用韩语小声道。
那个女孩子好像听见了,瞥了他一眼,但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闵蕤对着那妹子勾了勾眉毛,挑起嘴角。
所谓的游轮观光,坐的船跟他们词典中的游轮定义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boat,ship,barque,vessels.”金楠俊在上这艘两层游轮时嘀咕着所有跟船有关的单词,想要确切地形容眼前这艘观光游轮。
这艘船的甲板不大,他们顺着木板从岸上往船上走直接到了四面通风的第一层,这层甲板中间用铁钉在钉了很多排连在一起的塑料木制椅子,跟在药房外面坐的那种蓝色靠背椅相见估计能够认祖归宗。
顺着因雨水和海水冲刷着的通往二楼已经毁色的白色实心楼梯往上走就是第二层,第二层比第一层小了一圈,同样还是一排排的蓝色塑料椅,依旧四面通风,不过座位上方有一块既不能遮阳也不能挡雨的塑料方顶。
哥哥们对于闵蕤在旅行社报的维多利亚港夜景游轮游并没有多嫌弃,田正国一溜烟就冲到了第二层迅速在一群大爷大妈之中占到了靠边上可以无遮挡观景的座位。
闵蕤和闵允其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幸亏其他人帮他们两个人也占了座位,不然他们也得跟第一层那些抓着栏杆观景的游客一样站着了。
闵允其带着单反没精打采地调着焦距,既然来了还是多拍几张,别浪费了报团的钱。
“这就是香港了。”闵蕤连拿出手机照相的欲望都没有,看着两岸高楼里的昏黄灯火,心里不由得感叹古人的智慧。
什么叫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说明游记里都是骗人的。
旅行杂志什么的也都戴了滤镜。
印象中的维多利亚港,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啊……
坐在他们前面那一排的游客大妈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自拍,拍了自己再拍夜景,各地口音在这艘小小的游轮上群英荟萃。
“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金楠俊看着前面一排用山东方言交流的大妈,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双眼无神看着维港夜景的闵蕤。
闵蕤听了一会儿,他觉得北方方言越往东靠的地方越好懂,连蒙带猜还是听了个大概:“她们说这个地方房价很贵。”
“有首尔贵吗?”金楠俊迅速计算这些年来自己的版税收入,虽说他对香港的房价早有耳闻,“你觉得我能买得起这里的一个厕所吗?”
“哥,你太看轻自己了。”闵蕤拍了拍金楠俊的肩膀,他来之前的路上就已经从自己的风险投资人那边问了同样的问题,结果对方的回答让他有点内伤,“香港普通厕所就两平方米,一个厕所也太小了,你所有的钱加在一起大概能买这里地段最好的房子的两间厕所吧。”
金楠俊沉默,也开始转过头看夜景了。
“这样一个海港形状有点像俺老家乡下的一个小水湾,以后回老家在那个水湾附近修几栋高低错落的小平房再装上彩灯,难道不比这里好看?”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个大妈举着手机拍累了,拍多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跟她老公嘀咕道。
她老公白了她一眼,捏着烟盒的手不停地在抠着烟盒的边角。
对于烟枪来说,在公共场所不能吸烟简直就是要命。
绕着内港观光之后,游轮就又回到了他们来时的那个港口。
“二十五分钟。”郑浩锡看了眼手表,“比我想象的时间长一些呢。”
朴至f和田正国的情绪比忙内和哥哥们要兴奋的多,直到回到了大巴上他们还在争之前在海港里遇到的那艘比他们这艘游轮豪华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在甲板下装了大炮的大船是不是军舰。
金泰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有点后悔自己和硕真哥的自拍太多了,当时又要拍夜景又要自拍,他都没顾上偷拍闵蕤几张侧影。
本来这么值得纪念的景点应该给闵蕤拍张照片的。
“哥,你们先上去吧?”闵蕤看了眼时间,离王嘉迩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分钟,他干脆就在楼底下等着他妈妈算了,“我还有点事。”
闵允其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对金硕真道:“哥,你先跟楠俊看着他们上去吧,我跟这小子有话要说。”
金泰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闵蕤,闵蕤对着他摇摇头。
田正国叮嘱道:“那你早点回来,我先洗澡了。”
这回还是97一间,他们俩住在一起。
闵蕤对着田正国点点头,跟闵允其两个人站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他们住的香港酒店算是四星级的,不存在有那种能够把车开到酒店大堂正门口的高级配置。
王嘉迩的妈妈是开车来,闵蕤跟王嘉迩说的接头地点就是酒店的地下停车场c出口。
“等谁?”闵允其站直身体,一脸严肃地看着闵蕤,眉头微皱。
闵蕤一脸不明所以:“got7的jackson哥说他的妈妈有东西要给他带过去,我在等他妈妈。”
闵允其翻了个白眼,绷着的身子也放松不少:“不早说。这样的事告诉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多一个人还能多一双手帮你拿东西。”
“不是的,哥。”闵蕤发觉这哥最近对他的社交状态非常敏感,“我们在香港这么多天肯定也要买东西的,给他带太多我们自己的东西就没地方放了,坐飞机行李超重不是要加钱的吗?”
闵允其点点头,但还是陪着他一起等了。
之前还以为他又要见哪个女团前辈。
反正这会儿上楼等电梯也要很久。
香港的电梯比起入住酒店的游客数量,效率还是感人。
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一辆商务的前面引擎盖上是个倒三角标志的白色汽车开着近光灯驶进停车场,看见等在路灯下的两个人,缓缓停了下来。
副驾驶的窗户降了下来,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透过车窗现了出来:“哪位是方闵蕤?”
她是用普通话问的,但是带着点吴侬软语的感觉。
闵蕤上前一步,站在车窗前看着坐在驾驶座的人到:“阿姨好,我是方闵蕤,嘎嘎哥的朋友。”
王嘉迩的妈妈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绕着车走了一圈来到他们跟前,她走路的时候因为常年积的腰疼微微驼背,身为体操运动员的她常年积攒伤病却看起来仍然精神,只是不再年轻。
她对着闵蕤笑的温柔,也跟闵允其点头打了招呼。
“我给嘎嘎带了些平时用得上的小东西。”王嘉迩的妈妈领着闵蕤走到后备箱,她按下按钮打开后备箱,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曾经身为体操运动员的她在王嘉迩六岁带着他学习体操,后来王嘉迩在俱乐部迷上击剑之后才跟着他爸爸去当了击剑运动员。
体操对身体柔韧性的考验很大,运动员伤病就成了家常便饭。本来以为王嘉迩去学了击剑之后腰部的损耗或许不如体操那么厉害,结果那傻孩子偏偏进了娱乐公司还成为特技武术担当。
“我来拿就行。”闵蕤的京腔冒了出来,近距离还能闻到王妈妈身上淡雅的香水味,虽然说他妈妈以前也喜欢收藏香水,但是他和他爸天生鼻子就敏感,他妈妈一直没怎么喷过香水。
王妈妈给王嘉迩准备的的东西还挺多,闵蕤提了两个略沉的大袋子之后闵允其也去分担了三个纸箱子。
本来说好要坚守原则不给王嘉迩带太多东西,结果两个人当着人家妈妈的面都说不出口。
闵蕤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东西,大多都是专业的止痛药。
之前朴至f奶奶来看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练习摔跤都摔的惨,心疼都是一样的心疼,但是奶奶不是专业人士,只看见朴至f腿上脸上都是淤青给他买了活血化瘀的药。
王嘉迩妈妈却知道他们练特技最容易受伤的还是腰,治疗腰的药和药膏就是满满两大袋子。
香港是免税区,无论是新加坡的保健药还是来自哪些国家的好药材,起码不用担心买的是假药。
王妈妈也很会做人,王嘉迩跟她也介绍过帮忙带东西的闵蕤,她也知道闵蕤也在练特技:“这些东西你们要用的上直接跟嘎嘎要就是了,都是朋友嘛,异国他乡的,互相照顾才对。”
闵蕤淡淡笑了笑:“阿姨的东西我们会尽快带到给嘎嘎哥的,我们不在一个公司,平时谈不上能及时照顾到他。”
阿姨通情达理,但是他们哪里能要王嘉迩的东西。
人家本来也没打算给他们,只不过见他们提了这么多过意不去。
“没事的。”本来准备的也没什么吃的,都是些药酒之类的保健品,王妈妈也知道王嘉迩练特技摔得时候多,闵蕤这话算不上说的多漂亮,但也不难听,“你们做艺人的都挺辛苦的,一个个都瘦的这么厉害。”
王妈妈的眼神往闵允其的女团腿上扫了一眼,又看了眼闵蕤轮廓分明的五官,在心里叹息,也不知道在韩国那个小子是不是也瘦成这个样子。
“阿姨放心吧,嘎嘎哥在韩国和内地人气都很高的。”闵蕤提着两大袋东西也不费劲,面对来自别人长辈的关心还是有点吃不消,“我们都是刚刚出道,嘎嘎哥比我们都要厉害,即使辛苦将来肯定会成功的。”
王妈妈果然很上道:“哪里还用得着再麻烦你们哦。你们平时练习的时候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谢谢阿姨。”闵蕤对着王妈妈笑了笑,闵允其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也如法炮制给了王妈妈一个灿烂的笑容。
王妈妈坐回车上跟他们道别:“那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麻烦你们了。”
闵蕤提着两个袋子举起一只手跟她挥手道别:“阿姨再见,路上小心哦。”
见那辆白色商务宾利消失在视野里,两个人才拿着东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