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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看着张大婶悄然远去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好。
刘阳带着两人去到村长家,那是全村唯一的两层楼房,小时候的刘阳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跑二楼俯视整条村。
村长不复当年的神采奕奕,中气十足。刘阳小时候他还能为了争夺水源带着村里的老弱妇孺,去跟隔壁村的老弱妇孺大打出手。他每每身先士卒,拿着木棍锄头就上,刘阳甚至怀疑他跟爷爷的友谊是在一起打架中培养出来的。
而爷爷死去那会,老村长像失了魂一下子老了十岁。强硬如他在爷爷的葬礼上痛哭流涕,而现在的他目光浑浊,仿佛神游在外,脸上的皱纹千沟万壑。刘阳喊了好几声,他才缓缓回应过来。“啊!刘娃子,你回来啦!”
“你爷爷他在哪里呀?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老村长埋怨道。
“老村长,爷爷他去省城买货了,他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刘阳不忍打碎他的幻想。
“啊!隔壁村的混蛋又来抢水了,快叫上你爷爷。”老村长着急道。
刘阳一阵苦笑,看来他本就沉浸在爷爷还在世的世界。他知道这种状态下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他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记不清,又怎么会记得十几年前他们刚来的时候。刘阳跟着老村长唠了家常,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讲,刘阳在听。哪怕刘阳讲了他也会不记得的。
等到刘阳差不多想走的时候,老村长浑浊的目光有了一抹神采。“刘娃子,你是要走了么?等我一下。”他迈着颤抖抖的步伐向屋子走去,找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盒子。
“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他上次跟我说,你回来就把他给你。老婆子还想把他卖了,我狠狠地骂她,她现在也赌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回家,你在外面看到她就叫她回家,我以后不骂她就是。”老村长说道。
“好,不用担心的,她只是赌气,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看到她就叫她回家。”刘阳梗咽地接过下盒子,它有着古朴的暗红色纹路,光是盒子看起来就价格不菲。他打开一看里面有有张泛黄的纸条跟个黑色玉佩。
刘阳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到:“刘阳,很抱歉瞒了你这么多年,其实你是我的亲孙子,并不是我收养的。你别去找你的父母,切记!切记!”刘阳顿时如五雷轰顶,怎么爷爷要瞒着自己?我的父母到底是谁?
他看下痴呆的老村长,心中百感交集。他要想法子为他做点什么?
“老村长,你等我下。”他跑出去找到正在车上等候的天麟两人,将盒子递给他们。
“身上有多少现金?全都先借给我。”刘阳着急地问道。
“我身上只有几千。全给你了。”天麟说道。
“我有两万,全给你就是,不用你还。”刘主任道。
“我只是借,我一定会还的。”刘阳坚定地接过钱,转身再次入屋子。
“老村长,这是我爷爷托我给你的,你收好,他说以前多亏你帮忙。”刘阳满脸笑容道。
老村长接过一沓红太阳说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你爷爷,我老婆子。”
“放心,他们很快,我先走啦,有空就回来看你。”刘阳说道,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老村长呆呆地倚在门口看着刘阳远去,直到过了许久,他忽地老泪纵横,“刘娃子,他们都死了。”
刘阳等人来到其爷爷所埋葬的山,这里许久没人过来。草都长得比人头还高,根本就看不到前方的路,刘阳几经周折披荆斩草才找到路,要不是当初他花了大价钱给爷爷他建了个石墓,根本就找不到。
看到墓穴的瞬间刘阳是气愤的,它居然被人刨开了。奶奶个球,死者为大,是哪个混蛋竟敢些缺德事?干这种事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现在不好比过去的帝王下葬还有陪葬品。刘阳的手青筋乍现,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从没如此悲愤过。
“天麟,帮我找到他。”刘阳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波动。愤怒是不需要彰显的,只会在爆发瞬间展示出来。
天麟看到这被掘开的坟墓,心中也是久久无法平静。而刘主任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后后忽地扑通跪下,他哭道:“爸!”
刘主任怎么会叫爷爷做爸,难不成他是我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阳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上天怎么对他这么残忍!让他备受折磨,这个讨人厌的刘主任怎么可以是他爸?
刘阳一把冲上去提了刘主任起来,“你给我说清楚点,我爷爷怎么可能是你爸?”
刘主任仍旧痴痴地看着石碑上的照片,嘴里念叨:“他就是我爸刘启明,我不会认错的,我连我爸都认不出吗?我找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就死了?”
“你给我说清楚点!”刘阳一再强调。
“我叫刘发财,那是我爸刘启明,我想起了,你就是那个灾星!就是你!全都怪你!”刘发财一下子挣脱了刘阳的手,怒目而视。
“就是因为你,生下来你的第二天,你的父母我的大哥大嫂就消失不见,第三天就连我爸都消失不见,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找你们。都是因为你这个灾星,我们好端端的家才会支离破碎。”刘发财怒不可止,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刘阳。
这二货是我二叔,好在他不是我爸,不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按他所说,爸妈跟爷爷都不辞而别,当中一定有着什么隐情。刘阳心里想到。
“刘主任,别这样,这事不怪他,他当年还小,他根本不知道,你没看到他也是被瞒了好多年么?”天麟拉住失控的刘发财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挖坟的人,这才是当务之急。”
刘发财和刘阳不再说话,但眼里有着同样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