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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洁若无其事地抬起高跟鞋,做惊慌状跟着周嘉敏滚动的身体,往楼下跑……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季予乾虽是看清一切,他步子的速度却不及自由落体的速度,他跑到跟前时,周嘉敏已经悉数滚完了所有台阶……
季予乾看着周嘉敏掉了1/4的礼服,酥胸基本要全部露出来了,肩上脸上多处淤青,头发散乱晕在地上,心痛万分。
他迅速脱掉西装,盖在周嘉敏身上,蹲下半抱着脸色极差的周嘉敏,怒目冷视着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虚假委屈的汪洁,“滚开,别动我的女人!”
宾客闻声围过来,询问什么情况,沐又安推开人群,见季予乾怀里可怜楚楚的嘉敏,伸手边去抱她,边问:“哥,怎么回事。”
汪洁流着“委屈”的眼泪说:“她抢我戒指,不小心自己摔下来的!”说完这话,她蹲下扯起周嘉敏半垂在地上的胳膊,扒开她因惊吓仍紧攥的手,从里拿出枚戒指,抬头满眼泪花地对沐又安及周围的人说:“又安,这可是你送我的!”
季予乾怒喝一声“你给我闭嘴!”,之后推开沐又安伸过来的手,抱起周嘉敏,冷冷地对沐又安说:“管好你身边那些游手好闲的女人,车钥匙!”
沐又安愣了,眼见季予乾目露凶光,顺从地在裤子口袋里拿出钥匙,“哥,你喝酒了,把嘉敏给我。”
季予乾腾出一只手抢过沐又安手里的车钥匙,阴冷地说:“你难道没喝酒,你这些客人还要不要管,周嘉敏若有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之后抱着周嘉敏快步往屋外走去。
他走沐又安车跟前,打开车门把周嘉敏放在后座上,甩上车门,再坐到驾驶座上,重重地关上车门。周嘉敏被来来回回的晃动和声响唤醒了,她迷糊着半睁开眼看了一下,感觉像是沐又安的车,就弱弱地叫了声“又安!”
季予乾本来满是心痛、强压着怒火准备开车,听到这柔柔地轻唤,叫的是沐又安的名子,更是怒火中烧,转头看着周嘉敏冷冷地说:“叫得够亲的!”
周嘉敏借着弱光看到是季予乾的脸,“季总,您这是要带我去哪?”
季予乾转过身拿起电话,不理周嘉敏的问话,把电话拨出去,“田婶,叫王医生马上来家里一下。”之后挂了电话,启动了车子。
周嘉敏只听得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不到五分钟,季予乾就停下车子,下车打开后门,生硬地把嘉敏拉得半坐着,自己俯身伸手再去抱她,一系列动作都带着气。
周嘉敏被季予乾拉起时,盖在身上的西服掉在腿上,嘉敏见自己春光半现的上身,“啊!你干嘛!”
季予乾仍是不说话,冷着脸把衣服随意往嘉敏身上一拉,抱着嘉敏快步往自己的别墅里走。周嘉敏感到季予乾宽厚有力的大手放在自己光着的背上,心急速地跳了起来。
季予乾进门,见站在大厅的田婶问:“王大夫到了吗?”
田婶见小少爷抱着个女人回来,很意外,“还没到,还得10分钟。这,这是怎么了?”
季予乾答非所问,边往楼上走边说:“王大夫来了,直接带他去我房间。”
到了卧室,季予乾把嘉敏放在自己床上,又打开身后的衣柜随便拉出件白衬衫,往嘉敏身上一扔,“把衣服换了。”
周嘉敏犹豫地看着季予乾扔过来的衬衫,“这是男士的衣服,再说我,我胳膊很疼,我……。”
季予乾盯着周嘉敏冷冷地说:“难道你要在我床上,衣冠不整地让大夫检查,给你两分钟,若是还换不好,我就亲自己动手。”说完,他转身往门外走。他当然不会对周嘉敏说实话,他不愿意看周嘉敏穿着象征沐家少奶奶的衣服,呆在自己家。
周嘉敏见季予乾出去了,艰难地抬手脱礼服,钻心的疼痛,迫使她动作极为缓慢,明知季予乾那说一不二的作风,心急也没用。季予乾开门进来时,她才刚刚套好衣服,扣子才系上两颗,听着季予乾一点点走近的脚步声,她又急又难堪。
季予乾一句话没说,直接坐在床边帮他扣剩下的三颗扣子,周嘉敏感到自己脸红心跳,却无力躲闪。季予乾系完扣子,扫了一眼周嘉敏裸着的长腿,白皙纤长,明明很美,他却冷冷地说:“腿白长了,路都走不好,真没用!”
周嘉敏对于自己现在落到季予乾手里的深感无奈,真不明白他这样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搭救,心中只盼沐又安能快点过来。她不知如何与季予乾对话,只能保持沉默。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少爷,王大夫来了。”田婶说完这句话,直接开门进来了。她看季予乾刚刚那急疯了的表情,就知道季予乾有多重视带回来的这个小女生。毕竟被季予乾请回家的女生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人,朱心慈和这小女生。
王大夫拿着器械给嘉敏作了详细的简查后,又问了周嘉敏几个问题,边从医药箱里拿出些药水、药膏、棉球边说:“还好,我初步判断这姑娘没有骨折,她思路视觉都没问题头也没受到重创,只是多处软组织损伤,涂些外用药养一周左右即可痊愈。”
听完王大夫的话,季予乾之前纠紧的心平静了许多。看着大夫把药都拿出来后,对他说:“天很晚了,王大夫告诉我药怎么用,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临时出状况,情急之下只能把你叫来了。多谢!”
之后又对田婶说:“田婶替我送送王大夫,送完他,你也回去歇着吧。”
等屋里人都离场,只剩下季予乾和周嘉敏时,季予乾大模大样地坐在床边,原本躺着的周嘉敏一急,挣扎着半起身问:“你干什么?”
季予乾低头摆弄着床头柜上的药瓶,不带任何情绪说:“给你擦药。深更半夜的,难道你想赤身裸体地让个陌生男人给你擦药吗?”
周嘉敏知道季予乾指的是王大夫,“可人家是医生啊!季总对于我来说不也一样是个陌生男人,你家就没有别的女佣人吗?”
季予乾一手拿着消毒棉球,另一只手把周嘉敏按躺下,边擦她额头上的伤,边说:“这么晚了,周小姐一个客人折腾我家已经就寝的佣人不合适吧。”
“那不,还有那个田婶呢!”
季予乾仍是不带任何情绪,一脸认真的表情,边清理周嘉敏伤口边说:“田婶可不是普通的佣人,她能当起这半个家,算我半个养母了,周小姐觉得你有资格劳繁那样一个上年纪的人吗?”
周嘉敏不说话了,她看看季予乾,现在他低着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一丝不苟的像个医生,他口中没关心,手上动作却很轻,甚至可以理解为温柔。虽说他涂药的地方有些疼,周嘉敏都极力忍着,不敢表现出来。更要命的是因为撞到头,她一直是晕晕乎乎的状态,现在躺这床上,她很想睡,但面对这个男人她很有压力,却不敢睡。
季予乾见周嘉敏安静下来了,薄唇微抿,认真地擦试着她脸上、胳膊上的伤,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刻,没有别人,自己可以不加任何掩饰地照顾她。他当然不会对周嘉敏说自己真实的想法,他遣走所有人,只是想给自己制造一个可以照顾她的机会。
季予乾也不会把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显露给任何人,当看到她仪态万千地站在沐又安身边,笑靥如花、窃窃耳语时自己是多抓狂;当看到她滚落楼梯时自己是多心痛;当听到她半迷半醒软软地叫“又安”时,自己是多嫉妒。
田婶送走医生,抬头看看楼上季予乾卧室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慈祥的光芒,予乾啊你终于从心慈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什么心思可能自己都没察觉时,田婶都能看出来。这姑娘看着还不错,老爷、夫人若是泉下有知,是不是也能少点遗憾啊!
楼上,周嘉敏的意志实在抵不住阵阵袭来的疼痛与头晕了,眼皮不听使唤地闭上了。季予乾把周嘉敏两只胳膊涂好药后,刚要说话,发现周嘉敏睡过去了。他英俊的脸上浮出点会心的笑,她终于在自己面前也卸下了防备。
他本是要和周嘉敏说要解开衣服,往肩上涂药的,现在看来不用说了,只能不请自便了。
他解开周嘉敏衬衫领扣时,想到了自己刚刚的无礼,门都没敲走进来她才刚刚系了两颗扣子,那窘迫、羞涩的表情,还是挺可爱的,可是自己似乎太粗鲁了。
想到这,季予乾叹了口气,刚刚真是被这小女人搞的方寸大乱了,这可不是总裁该犯的错。
季予乾伸手慢慢托起周嘉敏的头颈,让她的身体和床离开点空间,把她身上的白衬衫脱一半使其露出雪白的香肩。这几个动作让嘉敏感到不适,她在睡梦中嘤嘤两声,还把脖子在季予乾大掌中轻轻蹭了蹭,季予乾抽回手回味刚才那一幕,她温顺得像只猫咪,难怪她养猫,原来她们是同类。
季予乾用消毒棉擦完周嘉敏肩上的伤,挤一些药膏在指肚上,轻轻地涂周嘉敏的肩,当他的手触到那柔润的肌肤时,他感到自己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迅速上涌。季予乾看看周嘉敏因受伤变得紫青、肿胀的脸,她睡得很沉,半露在外面的雪色香肩,不设防备地迎着他的目光,季予乾知道至少此刻,这个小女人是相信他的,自己稍有一点邪恶的想法都是可耻的。
他小心翼翼地给周嘉敏涂完药,把衣服拉上去,还没来得及系扣子,就听到了楼下门铃响。季予乾往窗外看了看,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