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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二人就回到了阿克摩瑞堡。
盖乌斯一路跟着老席恩,来到了静瑟紧闭的草药室,随手关上了药室的木门。
老席恩点燃了桌子上的烛灯台,明亮的灯光很快照亮整个药室。他摘下灰袍,露出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苍老的面孔上平静而又端详。
“想要喝些什么?”老席恩的嗓音雄浑苍厚,一点都不像一个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
盖乌斯也是一愣,印象里一贯沉默寡言的席恩爷爷今天居然会像招待客人一样对待他这个浑小子。
“蜂蜜......随便吧。”盖乌斯想了想,改口回答。他本想说蜂蜜酒的,忽然意识到这个充斥着药草香味的地方应该是不存在酒这种东西的。
老席恩看了盖乌斯一眼,道:“盖乌斯,也许今天的我看起来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不过你也不用拘谨。我还是那个席恩,是洛法家族的席恩,不是外人。”
说罢,他从容地从身旁的低架子上,拿出两瓶蜂蜜酒摆到桌子上,又示意盖乌斯坐下去。
“好的,席恩爷爷。”盖乌斯面对着席恩而坐,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蜂蜜酒,感觉有些惊讶。
“接下来,我相信现在的你一定满肚子的疑惑,那么问吧,把你所有想知道的都问出来,我会告诉你答案的。”席恩笔直地站立着,轻抚自己下巴下的长长白胡子。
盖乌斯想了想,打开蜂蜜酒的瓶子喝了一口,问:“席恩爷爷现在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在身吧?从刚才到现在,我看爷爷都是少见的匆忙动作。”
的确,在城堡外到药室这段路程,盖乌斯都是紧追着老席恩的。
但是对方的行走速度居然比他想象之中的快得多!最后他还是选择奔跑才勉勉强强跟上而已!
席恩楞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盖乌斯会问这个问题。
他轻笑道:“不错,观察力够敏锐!没错,我今天收到你的父亲莱茵蒂特的加急信件,要马上南下赶赴战场,支援他们的战斗。我是他们不可或缺的攻坚力量。所以,你说我匆忙,是对的。”
“那么,现在是有更加重要的事要通知我对吗?”盖乌斯又问。
席恩听后又是一笑:“是的。这件事情是有关于你母亲的,是她对我的嘱托。”
“我的母亲?”盖乌斯不可避免的惊讶。又是他那个神秘的母亲,他清楚的记得赛洛姆说,她的身份是高阶血族!这些正是她消失的原因,也是盖乌斯身体失控、异变的原因!
“你的母亲是一位高阶巫师!为了报答她当年救我一命的恩情,我选择留在洛法家族当一名普通的草药医生。家族里,知道我真正身份的只有莱茵蒂特公爵。”
“高阶巫师?”盖乌斯有些疑惑地想,“这和赛洛姆和我说的有点不一样啊。”但是很快他就理清了。
如果说赐给他这样血统的女人,不仅是血族,而且是一名高阶巫师,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血族拥有天生的巫术学习优势,在传言里,他们还有独特的血魔法!
“她要我在你成年之际,也就是十五岁的时候,将这个交给你。”说着,他离开原来的位置,走向最角落的木柜。打开木柜,在两层木板的隐蔽隔间里,他拿到了一本薄薄的书。
老席恩将书递到盖乌斯的面前示意他打开看看。
“书里面的东西我没看过,但是她刻意嘱托我,一定要让你看到。”
盖乌斯看着书本殷红的封面,封面上的印着一棵只剩下枯枝的腐朽大树,有种异样的感觉。
“席恩爷爷,请问,你就是传说中的巫师吗?”他没有选择翻看书本,而是问了一个现在他迫切想确认的事情。
席恩用苍老的手轻松拧开了另一瓶蜂蜜酒,痛饮一口,回答道:“是,但也不是。我曾经受到过巫师的学习。但是因为资质原因,我的巫术没有办法得到精进,巫师的门就这样对我关闭了。所以现在的我只能算半个非正式巫师,而我能运用的巫术,也都是些次品,不能算真正的巫术。”
盖乌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之前席恩的风墙术还有火球术,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即便是这样的“次品”,对付起寻常的大骑士还是像杀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那要是真正的巫术......盖乌斯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憧憬。
“我所能使用的巫术,都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就像刚才那种程度的火球,一天的释放次数绝对不可能超过两次。”
“席恩爷爷的身份真让人吃惊。”盖乌斯说着,也继续喝着蜂蜜酒。
“盖乌斯,你这是对巫师感兴趣了吧。你的眼神里好像流露出了一些期待啊。”
盖乌斯想了想,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席恩,道:“有一封看不懂文字的信件,想让您看看。”
在看到信件里的那一小行字的时候,席恩的眼角因为惊讶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我的天,这是萨里木文字?我居然还能看到这种文字!”席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态,哪怕是在盖乌斯面前。
“萨里木文字?是哪里的文字呢?”盖乌斯问道。
“就是巫师世界里的通用文字,一般人是根本看不懂的。”席恩说着,用更加惊叹的语气道,“凯恩斯?这行文字写的是凯恩斯。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封信件的。”
盖乌斯有些木讷地回答:“这个有些一言难尽。”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席恩使用了更加平和的语气说道:“凯恩斯是巫师世界里的一所学院,它位于北方对岸的岛屿之上,只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原来是这样。”盖乌斯从老席恩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凄凉之感。他忽然有些理解对方明明一把年纪了,在碰到有关巫师的事物时还是激动不已的心情,毕竟,席恩年轻的时候也是学习过巫术的。
同时,他也从侧面看到了巫师世界里无情和残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