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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芙暖刚进来不久,飞雪就带着人到了,将她住的牢房,硬生生变成了家,她突然就觉得这个环境其实也不错的,可以一直睡懒觉,什么都不用管。
“谢谢。”云芙暖对着飞雪说。
飞雪点点头,斟酌的说了一句:“世子了解事情原委后,就会放小姐出来。”
此时,容府书房,却是气压低沉。
容鹤峰低着头,手指着卷宗,道:“十年前,宫中的苏贵妃多次宣云二小姐入宫,每次都要足足待上半月,说是云二小姐合眼缘,三年后,苏贵妃暴毙,苏府权力一时骤减,云二小姐自那以后便不受苏将军的待见。”
“我查了许多线人记的资料,方才发现了蹊跷,太后私发给了云家一道密令,要护一个四岁女孩的周全,所以就是说,这个女孩,同太后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爹爹同我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容瑾眸子幽幽的望着容鹤峰。
容鹤峰抬起眼帘,面冠如玉,丝毫不显老太,与容瑾也有几分相像,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提醒你一些事罢了。”
“爹爹是想告诉我,云芙暖同太后关系匪浅是吗?”说着,容瑾不由得笑了起来,“她不可能的。”
“听过朝歌长公主殷梦蝶吗?”容瑾眼神一禀。
容鹤峰抿了口茶,继续道:“朝歌长公主殷梦蝶没有死,她们家,有传了几百年的易容术,无人可认出真假,我若是有天死了,他们也可以运速派出人易容我的样子。”
“你说云芙暖不行,容瑾,你怕是小瞧了她。”容鹤峰淡然道,“云烟箐就是云芙暖,云芙暖就是云烟箐,如此,你可清楚了?”
“哗啦咣当——”
容瑾挥手将桌上剩余的茶杯扫落在地,茶杯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便哗啦的碎裂了一地。
“不必在说,爹爹,我不会信的。”容瑾淡声道,“若她是,她又怎么可能一边救我,一边追私下为太后效力?爹爹,你觉得可能吗?”
“若我证明了这是真的,我儿,你当如何?”容鹤峰噗嗤一声的笑了,“若她另一个身份,是云烟箐呢?”容鹤峰低下眸子,“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爱上皇室的人、往往、都是自欺欺人。”
——宫外地牢。
“飞雪,你知道他为什么关我吗?”云芙暖躺在榻上,望着灰色的墙壁,声音透着几分迷茫。
“大抵是因为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云芙暖如此说道,余光,瞥见一抹月白,她有些恍惚的望向容瑾的方向。
容瑾步履轻松,缓步走来,动作优雅,她见他开锁,然后缓缓走近她,一切都有些梦幻,那个人嘴角挂着浅浅一笑,眉目如画,声音温润如玉:“阿暖,你瞒了我那么久,是何居心?”
云芙暖有些懵,大脑暂时停机,只见容瑾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她的耳后,微微摩擦下,触及她的人皮面具时。
云芙暖才恍然惊觉,容瑾碰到人皮面具的边缘时,眸色一深,心中既是期待,也是迷茫,她原本是计划逃跑的,便戴了面具,没有想起来自己戴了人皮面具。
当她正要反抗时,已经,为时已晚。
云芙暖只来得及看到容瑾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忽然拉了她一下,容瑾眼睛一眯,缓缓靠近云芙暖,在她耳边温和的说道:“阿暖总是这么不害臊,一直喜欢往我身上扑,这可如何是好?不如你还是嫁给我罢了,何况……”
话还未说完,云芙暖的剑就停在了容瑾的脖子上,容瑾笑容更美了,无奈一笑:“好,我松手,不过你要不要亲口告诉我,你是谁?”
云芙暖僵了一下,容瑾以为她会离开,然后她只是别过脸,收起了剑,看了看容瑾,心中不停挣扎,她还是退了一步,“世子在说什么?我为何听不懂,还望世子自重!”
“阿暖,”容瑾听了云芙暖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一直以为,会直截了当的撕下你的面具,可是我居然不敢,我居然怕了……”
云芙暖闻言眼睛缓缓变红,眸子染上了泪意,微微一笑:“为何不敢?你在怕什么?”
说着,云芙暖眼泪就落了下来,忽然转身:“对不起。”
说完,云芙暖便要离开牢房,路过容瑾旁边时,一只铁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容瑾的力气极大,不由她反抗,便很快就使她转身面对他。
云芙暖只感到眼前一花,容瑾便似野兽一样扑了上来,将她狠狠的按在了墙上,仿佛要发泄一样,狠狠的将唇压了上来。
“你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容瑾熟练的翘开她的唇,将她搂的越来越紧,云芙暖拼命挣扎。
这使她感受到了屈辱,容瑾却狠狠的压住了云芙暖,反反复复唤着她的名字:“阿暖,阿暖。”
“滚,你给我滚!”
“阿暖……”容瑾抱紧了她,终于克制住了自己,良久,容瑾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他手快的撕下她的人皮面具,随意丢在榻上。
他抱着她,眼泪落到她的脸上,又落在她的脚尖。
“你还是你,”容瑾抱着他,温柔道:“不要怕。”
“滚……”云芙暖声音染上了哭腔,猛然推开了容瑾。
容瑾这时才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张脸,他这时表现的才向他应该表现的情绪,他呆呆的看着她,声音干涩道:“阿暖?”
“是我。”
“原来是你,”容瑾忽然表情悲切,云芙暖忍不住闭上眼睛,心中如大石压胸,她缓缓走近容瑾,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声音嘶哑:“一直都是我。”
容瑾的呼吸急促起来,云芙暖慌忙将他扶到榻上。
身边围绕的,全是容瑾如兰的冷香,云芙暖感觉自己忽然间就呼吸困难。
“你是云芙暖?”容瑾嗓音沙哑的开口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是云芙暖?”
“是。”云芙暖十指相扣容瑾的手,“我早说过,我身份复杂,只是后来的事情,我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