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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他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如沐凌渊这样不要脸的。
便连作为外人旁观的李婶都看不下去了，插嘴骂道，“沐凌渊，你能有点脸吗？你赔钱是因为蠢，关沐娇什么事？就算让你做其他的生意，也是做什么折本什么，沐娇做错了什么？”
李婶说得，老有道理了。
沐凌渊脸上有些挂不住，沐娇又把协议搬了出来，“我们之前说得很清楚，我给了你秘方，两家便断了往来。你是男人，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沐凌渊没想沐娇会这样初步不让地怼自己，更没想到还有李婶帮腔。
求助看了眼王秀。王秀扔给沐凌渊一记白眼，早该知道他烂泥扶不上墙，她果然是太天真了，竟然对沐凌渊还存有一丝的幻想。
一边埋汰自己男人的窝囊，一边将话语权抢了过来，“那好，赔偿我们大发慈悲不让你给了，但是别忘了王娟茹，那也是你的亲妈，你也有尽孝的义务。”
哪是他们大发慈悲，分明是见从沐娇这里捞不到便宜，这才顺坡下驴，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
沐娇没有反驳，不过微微皱眉。
王娟茹。
依靠原主的记忆，沐娇想起王娟茹是沐凌渊和这副身子的生母，也是沐府曾经的三夫人。
记忆中的王娟茹非常温柔，没有脾气，不止被府上的夫人小姐欺负，甚至连下人都看不上。她对两兄妹不错，离开沐府后，虽然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沐凌渊，不过也向沐娇保证，日后赡养她的义务便是沐凌渊的，不用她操心。
她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不再依靠沐娇养老，对她已经很照顾了。
沐娇对此不敢苟同，却也奇怪王秀在这时搬出王娟茹。
“妈虽然是跟着我们，不过到底生了你养了你，如今病了，你不该去瞧瞧吗？我们现在连抓药的钱都没有，你不该帮一把吗？”
王秀站在道德的高地，一个劲指责沐娇，“还是说你只想和这猎户过你的小日子，不管亲妈的死活？”
沐娇咬唇受着王秀的指责谩骂，听到王娟茹重病，心头不自觉传来阵阵绞痛，难受极了。
好像，心被一点点剐去。
她对王娟茹没有感情，但是这副身子的原主有。她用着这副身子，不止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继承了原主的感情。王娟茹……她，她放不下。
“可是我们当初约定好了，分家的家产我一分不要，你甚至包办了我的婚姻，要了彩礼，不该赡养母亲吗？”沐娇指着沐凌渊痛骂，他到底有多无赖，为了从自己这里要到钱，竟然把母亲搬了出来。
仲寇皱眉，担心望了沐娇一眼。
“是。”沐凌渊无耻地干脆承认，不要脸地再补充了句，“可是我现在没钱了，我养不活她。如果你也不管，那就等着她死呗。对了，葬礼的时候，我通知你。”
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可气，何况说得根本不是人话！
沐娇干脆扬手，重重一掌打在沐凌渊的脸上，恨得咬牙切齿；只沐凌渊不怒反笑，冷冷哼了声，“妹子，你打我不要紧，只要拿钱给母亲抓药，再挨你一巴掌都成。”
沐娇握紧拳头，一张脸憋得通红。
“我把钱给你？给你还不是拿去霍霍，会有一株用在母亲身上？”沐凌渊是什么样的人，她门清着。
可是，又不能不管王娟茹的死活……
沐娇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更疼了。见沐娇面色苍白，仲寇大步上前，将她拉到一旁，关切问她怎么了。
沐娇摇头，模样可怜地望着他。
“我不知道，我心头好难受。”沐娇摇头，委屈之情溢于言表，眼泪不经顺着眼眶流出，她知道哭矫情，但却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