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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从塞草原乍然来到繁华如梦的上京,铁真兰珠早想四处玩玩了,可惜没合适的人陪伴,鸿胪寺的人都跟木头似的,而且他们主是陪着她父汗,留在她身边伺候的却是些宫女,铁真兰珠跟她们可玩不到一。进宫倒是遇到过几个公主,可惜都不会说草原语,说话来鸡同鸭讲更是无趣。
如今遇到长孙愉愉,身份贵重不说,草原语还说得挺麻溜,人也趣,铁真兰珠然欢喜了。
因此去面见皇上时,两位已经好得手牵手跟亲姐妹一样了。
皇帝捋着胡子笑道:“看来华宁和兰珠是英雄惜英雄啊。”众人闻言,好似皇帝说了多好笑的话一般,凑趣地都笑了来。
长孙愉愉朝着皇帝行了礼,“皇帝舅舅说得是,我和兰珠郡主是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她在京些日子,我还想邀请她到我里小住呢。”
“好,好,咱们和草原本是一亲。太、祖的母亲来自铁真部,华宁招待兰珠,朕放心了。”皇帝笑道,“华宁,朕没想到你的箭法如此精湛,没丢脸。”
长孙愉愉知道皇帝是针对十年前的事而言的,于是笑道:“皇帝舅舅,可不是我一个人没丢脸,顾姐姐和方姐姐难道不厉害了么?”
“是了。”皇帝对顾静婉还是印象的,“你说的顾姐姐是荣妃的甥女?”
“正是。”长孙愉愉道。
皇帝命人将顾静婉和方子仪都带到了面前,一人赐了一柄玉如意,却也没多说什么,如此已经让顾、方两人都激动万分了。
而接下来才是今日的重头戏,那是男子的马球赛。
以往草原和中原的球队之间互输赢,但近十年来中原都是输多胜少,今次却是在陆征的带领下险胜,着实让中原男扬眉吐气了一番。
是长孙愉愉没想到的是,陆征到皇帝跟前领赏时,却似不经意地朝自己望了一眼。她心里“扑腾”了一下,第一反应却是去看长孙丹。
长孙丹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陆征,此刻却是恨恨地瞪了长孙愉愉一眼。
长孙愉愉自然是得意地朝长孙丹回了一笑。
今日的比试算是让长孙愉愉吐了口恶气,她们琴社边也是春风得意,连一向沉着的顾静婉,脸上的笑容也压都压不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长孙愉愉却是信守承诺,成日里带着铁真兰珠在京城逛。京城里最热闹的灯笼街去过,最好吃的玉楼春去过,酒最好的丰盛园去过,此最少不了的然是各种金银首饰铺还成衣店、香粉铺。
不过过程里除了长孙愉愉全程陪着,朱慧兰也一直陪侍左右,还被长孙愉愉『逼』着学了草原语,专门给她请了教习。
期间顾静婉、方子仪姐妹等人却也陪着铁真兰珠玩了一、两日,都感叹草原郡主精力旺盛,对什么都兴趣,一日下来她们都散架了,铁真兰珠却还神采奕奕地求继续。她们实在不理解长孙愉愉是图个什么居然肯屈尊降贵地陪着铁真兰珠胡闹。
毕竟铁真兰珠的身份虽然尊贵,但草原郡主在顾、方等人眼里却算不得什么真正的郡主的,哪怕是真正的郡主,也不得长孙愉愉如此厚待。京城难道还少了郡主?可都没能进得了长孙愉愉的圈子呢。
朱慧兰一开始也不理解,但多几日之她明其中的诀窍了。长孙愉愉带着铁真兰珠逛遍了整个京城,也让位草原郡主道:“到了上京,方才知道咱们草原人真是傻钱,那些个宝石我多的是,可为什么咱们草原上没中原种能工巧匠,做出许多巧夺工的首饰呢?”
“何妨,铁真部和咱们中原素来亲善,而且商队往来频繁,郡主的是银子,用来交换是了。”长孙愉愉道。
铁真兰珠噘噘嘴,“我们也不是银子,是牛羊成群,还西域那边过来的宝石多,再且你们中原商人带过去的东西我都不喜欢,可没京城的些东西精致呢。”那些商人带去草原的很多都是粗器,是用来忽悠那些普通草原人的。那种东西自然入不了铁真兰珠的眼。
长孙愉愉道:“郡主,位朱姑娘里是行商的,乃是上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商户。郡主如果意,今朱姑娘她们行商可以专门分出一支来去往铁真部,给郡主带你喜欢的那些东西如何?”
铁真兰珠眨巴眨巴眼睛,不明长孙愉愉为何对她么好,但她本能地没点头,她不是傻子,别人所给予,肯定是所诉求的。
长孙愉愉真诚地笑道:“郡主不用般警惕,你些日子也看到了京城的货『色』也是好坏的,上等的布匹、首饰等闲人可拿不到,朱姑娘她们刚好些门路。如果她的商队去往你西部草原,你可能劝说你父汗给与方便之门?她们些行商的最怕是被劫货,到时候人财两空哭都没地去,所以那些名贵的东西才不敢往草原去。”
铁真兰珠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我说怎么送到我们那的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茶砖之类的。好办,都不用跟我父汗说,是朱姑娘的商队到了我西部草原,我的亲卫能一路护卫。”
“那可真是太好了。以郡主那边什么货物也可以托朱姑娘到我们中原贩卖呢,如此你手里不大的银子了么?”长孙愉愉道。
一听银子铁真兰珠更来了劲。
“不过具体行商的事我也不大懂,由朱姑娘跟你谈吧,我想着咱们彼此都是朋友,彼此比别人信任些,能互惠互利自然是最好的。”长孙愉愉道。
铁真兰珠走,朱慧兰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长孙愉愉了。位县主是帮她谈妥了一条商路呢,算不是独的,却也是条坦途,她做得好,能像京城商会控制人参一样,她能控制西部草原的货物了。
“郡主为何肯帮我谈充满铜臭的生意呢?”朱慧兰不解地问。
长孙愉愉认真地看着朱慧兰道:“慧兰,我不是无缘无故帮你的,帮你也是帮我们。眼瞧着几个姐妹也都到了出嫁的年纪了,我总得替她们筹办一些嫁妆,女人出了嫁,嫁妆银子不厚的话,日子可不好过。”
“县主对顾姑娘她们可真好。”朱慧兰叹道。
“也不是。世道对咱们女子本艰难些,所以我才想着咱们彼此更帮衬着,做一辈子的朋友,一难,八方来援,没什么难关是闯不过的。”长孙愉愉道。她话是如此说,心里其实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她对朋友才是贵精不贵多。
朱慧兰道:“县主说得太对了。”
长孙愉愉朝朱慧兰伸出手道:“慧兰,从此以你也是我们的自姐妹了,希望你能以诚信为本,咱们都能越过越好。”
朱慧兰同长孙愉愉拉钩道:“县主放心吧,我朱慧兰宁肯负尽下人也绝不会负了县主你的。”朱慧兰是真心话,她长么大还从没遇到过对她如此好的人。
为了能让她下决心减肥,长孙愉愉将她留在了公主府,更是一日三餐陪着她一吃杂粮饭、喝青菜汤,摒弃了一切的珍馐佳肴。
朱慧兰自己都受不了,却不知位锦衣玉食的县主是以什么样的仁慈之心陪着她用下去的。而且是给她延请教习,是给她请大夫诊脉扎针地减肥,朱慧兰自己都感觉裤腰明显地松了。
商人从来都是讲求效率的,朱慧兰打点妥之准备启程亲自去一趟燕州了,而且一次她不仅去燕州运人参,还打算往北绕道去西边草原探望一下铁真兰珠。
既然朱慧兰启程的事提上了日程,那琴社的姑娘们不入股的事也拖延不得了。
“阿琴,你真的不打算投点银子么?”长孙愉愉问。
陈一琴摇了摇头,“我没银子,我娘亲不喜欢经商的。”
长孙愉愉心想,姜女是不是也言过其实了,任何的主母不应不知道银钱的重的,钱不是偷抢拐骗来的,正经做生意的银子为何不?总比以拿银子去放印子钱来得好。
“你总不会没点私房钱吧?”长孙愉愉问。
陈一琴一下羞红了脸,“我,我月银,每个月差不多都花了。”
“月银好办,不妨样你先预支了未来二十年的月银如何?”长孙愉愉道。
陈一琴睁大了眼睛看向长孙愉愉,“我娘怎么可能答应啊。”
“我没说让你问你娘啊,我先银子借给你,若是回亏了,你今每个月领了月银还我一点不好了。”长孙愉愉道。
“不行不行,不是拿你的银子赚钱么?你银子自己投好了。”陈一琴连连摆手道。
“我若是为了自己,何须理会朱慧兰啊?”长孙愉愉道。“你知道为何咱们女子的嫁妆丰厚么?了银子你办许多事才底气,别的且不说,若是一老小连饭钱都没,你今的相公为官你是想他贪钱还是不贪钱?”
陈一琴无言地看着长孙愉愉,她想得可真多。
“所以哪怕是为了你将来的相公能两袖清风地做个好官,你如今也得加劲攒钱呢。”长孙愉愉道。
陈一琴一下想了不停用自己嫁妆银子补贴她爹爹的娘亲来,于是咬了咬牙,“行,那我先预支二十年的月银。”
是她一个月才五钱银子,二十年也不过一百二十两。
长孙愉愉给她凑了四百两,说是叫四季发财。陈一琴不肯的,长孙愉愉却道:“你今的月钱难道不涨的么?据我所知,大夫人的月钱再不济的一个月也十两呢,还你哥哥的月银是多少?”
“二两。”陈一琴低声道。
可真够少的,长孙愉愉心想,嘴上却道:“别的不说,等你及笄,总能比肩你哥哥的。”
陈一琴知道那不可能,他哥哥月银多,还是她娘觉得他大了需出门应酬才加上的,但她却也不好反驳长孙愉愉。
于是乎,琴社的姑娘们样都尽量凑了些银子给朱慧兰,余下的是等着她的好消息了。
不过银钱的事对些姑娘来说始终是次的,最紧的还是亲事。
“静婉姐姐定亲了?”方子仪等人诧异地看着顾静婉和长孙愉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