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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来到金城内,不知是因为魔军的攻势都集中在西川府和黔桂府,这里官兵都被征用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身处大西北,远离战区,城里城外到也没有什么战时之气,人员也极少,更无人查岗查哨,云若水和朱厌很顺利的进入了城内。
金城是位于中土大地的西北要塞,但是因不像大诏府一般,它没有像幻海这样的天然屏障,为防止魔兵进攻,只有在陕甘府外西侧的山脉与河谷之间建立了一处关隘,名曰西峡关,出了西峡关,便进入西金洛州的地界了。不过虽然西金洛州是魔族发源之地,但是因其地理条件恶劣,到处都是荒漠戈壁,不适宜居住,所以近百年来,魔族在与人族的战斗中,不断向南迁徙,才有了现在的南炎苍州内的幽都和炎都,两座大的魔族城市,而西金洛州境内,已经没有多少魔族之人了,这当年被称为天下第一雄关的西峡关,也慢慢变得没有那么重要,逐渐开始落寞,而金城同样失去了当年都城及交通要道的优势,不再似当年般繁华。
两人在城里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客栈,进入后,发现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的样子,店小二正爬在一张桌子上偷懒打盹,柜台处也不见掌柜的踪影。直到云若水走到店小二身前,他都没有反应,云若水只好敲了敲桌子,将他叫醒。
这店小二见有人来到,也不十分殷勤,到像云若水他们是打扰了自己的清梦一般,懒懒散散的问道:“你们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们想在这里住一晚!”云若水说道。
“掌柜的~~有人要住店!”店小二听后高声叫道。
过了好一阵,一位掌柜打扮的人才从后院走了出来,脸上堆满笑容对着云若水两人说道:“哎呀,实在对不住,因为小店很久没有客人到来,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说着转头厉声对小二叫道:“你愣着干什么,快去沏茶去啊!”
小二应了一声,显得极不情愿的去沏茶了。
“掌柜的,为什么好久没有客人了啊?这金城不也曾经是都城吗?而且还是去往西金洛州的交通要道,怎么会如此冷清?”云若水边坐下,边好奇的问道。
“客官是第一次来金城吧?”掌柜的招呼着云若水两人坐下。
“是的,我们准备出关,去西金洛州。”云若水答道。
“啊?两位客官要出关?”掌柜吃惊的问道。
“是啊!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云若水见掌柜的神情,好奇的问道,朱厌本就不爱说话,这一路上已经把云若水闷的够呛,真好找这位健谈的掌柜聊聊。
这时店小二抬着茶壶走了过来,倒了两杯茶端给了云若水和朱厌,同时说道:“不能去了,小心没命!”
“去!少废话,干活去!”掌柜的骂道。
云若水看了看走开的店小二,再次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怎么回事,现在不能出关吗?还是有什么危险?”
“哦,是这样的,原来啊,这西金洛州也没有什么魔人了,这西峡关啊,把守也就不像以前般森严,那时候客官你们要出关,容易的很。可是眼下,这魔人啊,正一个劲的攻打我们,听说西川府和黔桂府都已经沦陷了,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朝廷下令,封闭这西峡关,不准任何人出入,停止与西金洛州的所有商贸往来,并将全部的军力都部署到关隘里啦!所以现在的金城,已不再是以前的交通要道,商人们也无利可图,全部都离开了,这不,我们这原本就门可罗雀的客栈变得更加冷清啦!”掌柜的边招呼云若水他们喝着茶,边诉苦道。
云若水听后,吃惊的看了看朱厌,不知下一步他们两该如何行事。
“掌柜的,安排一间上房,再弄几个小菜,送来房中!”朱厌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因为许久没有人了,房间倒是有,可是这酒菜嘛!!”掌柜的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厌没有说话,顺手丢出一点碎银子放在桌上,掌柜的一见,立马连连答应着拿了银子将云若水他们领到房间,然后快速下去安排去了。
两人进房后,云若水问道:“前辈,如果真的不能走西峡关,那我们还有其他的路可以去西金洛州吗?”
“中土大地与西金洛州之间,一边隔着茫茫雪山,一边隔着幽幽深谷,想要翻越宛如登天,西峡关是唯一的通道,魔族当年攻打中土,西峡关是必取之地,所以它也才有了这天下第一雄关的称号!”朱厌缓缓答道。
“那怎么办啊?”
“明早我们去关前看看再说吧!今天先休息一下,我将‘气玄流’的要诀传授给你,你慢慢体会!越早修炼,对你越有利!”朱厌说道。
两人用过晚饭后,朱厌将“气玄流”的要诀一一传授给了云若水,“气玄流”是一种练气的口诀,每日都需按时按要求进行运气打坐练习,修炼之时,感觉体内原本只有一脉的真气现在变成两股,正反循环往复交织,一脉利于真气,一脉利于肌体,修炼后感觉不单真气增强,连体格也变得更加强健。但是虽然自身的实力一再增长,可是云若水却越来越不安起来,他感觉自己一修炼完“气玄流”后,内心的狂性就会有所增加,澎湃的真气向对外宣泄,战斗之心难以抑制。他以为是自己体内的魔血开始占据自己的身体,幸得有父亲传授的口诀,他练完“气玄流”狂性大增时,就默念父亲的口诀,感觉恰好将狂躁充盈无处释放的真气,再次平稳的在体内运转一周天后汇入气海,不但化解了自己难以抑制的真气,还使那狂野的真气平稳增长后收为己用,果然如朱厌所说,真气提升又加快不少,而且体格的增强,也使得强大的真气有了依附,犹如装一斤水,需要一只大碗,而装千万斤水,需要宽阔的大地一般,孱弱的人族身体再也不是他强大真气的窒碍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出发向西峡关而去,西峡关位于金城西侧百余里的地方,两人为了方便出行,又不引人耳目,买了两匹马,一路疾驰到西峡关前,在关前不远处的一个山包上停下,仔细观察这一天下第一雄关。
只见关上锦旗飘扬,浑身铠甲手持兵刃的士兵站满了城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点点刺眼的亮光,关隘厚重的大门紧闭,四周空无一人,门头上赫然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大字——西峡关。再看这关隘,由内城、外城、瓮城、城壕四道防线成重叠并守之势,壁垒森严,城壕宽十丈,外城城墙高约二十余丈,长约一百余丈,一边紧接一座巍峨大山,一边则横在深谷一侧,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立在两个世界之间,不愧为“天下第一雄关”。
云若水看着如此宏伟的建筑立在这茫茫戈壁之上,这瑰丽壮阔的画面,使得他的内心也变得豪迈万分,激动的对朱厌说道:“前辈,这西峡关真是太雄伟了,如此雄关,任谁也怕万万不能攻破吧!”
“确实,得此雄关,再得一猛将,任谁也休想越雷池一步。但是可惜啊,再高的城池,再固若金汤的关隘,要是无能人把守,无强力的后援保障,也是徒劳!”朱厌感叹道。
“前辈怎么会有此感叹?!”云若水疑惑的看着突然有感而发的朱厌问道。
“没有,都是些往事,提之无意!还是先想想怎么过这天下第一雄关吧!”朱厌收了情绪,接着说道。
“嗯,好的,这城墙,前辈能带我飞跃而过吗?”云若水再次看了看那宏伟的城墙问道。
“这西峡关,并非只有这眼前的城壕和城墙,它还有里面的瓮城、外城、内城,共有四道防线,而且防守一道比一道森严,守城将领的实力都在君子之境以上,也是一层比一层强,我就算能带你飞跃第一道外城,途中也一定会被他们发现,到时以你我现在的实力,面对如此森严的禁卫,铁定没命的!”朱厌缓缓答道。
“那么厉害,那要怎么样的实力才可以闯过这西峡关啊?”云若水睁大眼睛望着朱厌好奇的问道。
“依照现在西峡关的守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已经算是战时最强状态,守城的主将必定是大周当朝重臣,加上这天堑般的城池,除非神人之境以上,否则休想独自轻松通过这西峡关!”朱厌轻叹一声,嘴角露出无耐的表情说道。
“啊!神人之境?那我们岂不是再也出不去了!”云若水瞪大了眼睛喊道。
“那倒也未必,硬闯不行,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先回金城再说吧!”朱厌拉了拉马缰,挥鞭御马向金城而去。
云若水也紧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在荒芜的戈壁上疾驰而过,回到了金城,进城后他们没有立即回到客栈,而是牵着马缓步来到街道上四处查看一番,街道两旁大大小小紧挨着无数房屋,显示着它往日的繁华,但现在却是个个大门紧闭,只有寥寥数人在街上行走,偶尔开启的一两间铺面门前也是门可罗雀,凋零的很。两人把几条街道转了个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正准备返回客栈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之声,在这相对安静的街道上,那争吵之声格外响亮,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那声音来源之处。
那是一处酒馆,门口挂着大红绸子,写着“十里飘香”的红字招牌格外显眼,门里门外堆满了酒坛子,彰显着它的特点。酒馆里有三个人,一个是体格强健的大汉,另外两个一看就是酒保和掌柜的,两人正在对着那名汉子指指点点,言语激烈。而反观那名汉子,一手抓着一个大酒坛子,另一只手用力的支撑在酒桌之上,像是一旦失去这份支撑,他整个人就要倒下一般,嘴里没有别的话,只是一直叫喊着“上酒上酒”。
朱厌看了看那名汉子,嘴角微微一扬,向云若水说道:“你去帮帮那名汉子,我先回客栈了!”
还没有等云若水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见朱厌转身上马已经走了。
“每次都这样,话都没说完就走了!”云若水只好独自将马栓好,大步走进酒馆,来到三人身旁。
掌柜的原本和酒保一起在与那名汉子争执着,见有人关顾,便不再与那汉子纠缠,转身准备迎上来,却见是一名少年,但始终是生意人,不耐烦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不露一丝痕迹,一脸堆笑的问道:“小客官是要打酒吗?”
“不是的,请问这位大哥是怎么啦?你们为何在此争吵?”云若水问道。
“这与你何干?你是他什么人吗?”掌柜的警觉的问道。
“我并不认识这位大哥,只是听得你们吵的厉害,特来问问,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云若水自小便于穆院首学习,除去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外,穆院首对为人处世之道也是深谙之,云若水耳熏目染,自然了解一些应付之道,遇到这样的情况,便依葫芦画瓢的用了出来。
“小伙子,你要不认识此人,又不打酒,就不要管这闲事,快快离开吧!”掌柜的向云若水挥了挥手说道,转身又回到汉子身边。
云若水听后,也不忙着离开,站在那里听着三人争论,原来那名汉子是来店里喝酒的,可是酒钱早已喝完,还赊了好几坛,酒保上前要账,他非但不走,还在这里意犹未尽,想继续喝酒,掌柜的便和酒保一起来,想将他轰走了事,三人这便吵了起来。
掌柜的见僵持不下,便转身走进内屋,不一会儿,出来两个汉子,不由分说,四人上前便架起那名醉汉,向酒馆外走,四手四脚将他一股脑儿丢在了大街上。那汉子也不挣扎,只是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叫“上酒上酒”,显然是醉的不轻啊!
云若水上前将他扶到旁边的一处地上坐下,跑到附近一个卖糖果的店里,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碗水出来,喂给汉子喝下后便在一旁坐了下来,汉子叫喊了几声后,就沉沉睡去了。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蒙蒙暗了下来,云若水内急,实在坐不住了,见汉子还没有醒,便去上了个茅厕,等他再次回来,那名汉子已经不见踪影了,他左右找了找,没有寻到,只好独自回到了客栈。
朱厌一人在房间内盘膝打坐,见云若水回来,缓缓睁开赤红的双眼,嘴角轻扬,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白色袍子,问道:“怎么样,那名汉子?”
“什么怎么样?就是个酒鬼啊,喝了人家的酒,不给钱,被丢了出来,我本来给他喝了碗糖水解酒,想等他清醒点问问,结果他却在地上睡着了,一直不醒,却趁我去茅房的时候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啦!”云若水进屋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满满一碗水,一饮而尽后才回答道。
“明天再去,他应该还在那里!”朱厌依旧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前辈,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云若水又喝了一碗水,擦了擦嘴问道。
“他也许是我们通过这天下第一雄关的关键!”朱厌抬头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云若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