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践行含奸计 善心破“笼”体

一介庶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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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客栈人们说,南下是胡泊沼泽之地,期间多有瘴魔瘴妖吃人于无形,怪兽怪鸟更是不胜枚举,更有奇怪国度风俗骇人等等,等等。

    药不离心想这些倒也无妨,去哪里也不易,何必为此惆怅,路在脚下走就好了。

    现在令药不离头疼的事有二:

    一,不能用神功,有的时候,只能是点点滴滴、小心翼翼,真难受,正如一个侠客不许行侠仗义,杀死恶人施舍扶弱般憋屈。

    如此将会消磨大量的时间,真担心魔在此期间而产生“新身”。

    二,这“万儿八千”还是“万二八千”。若是“万儿八千”,那就是一万八千;“万二八千”那应是一万二,再八千,岂不是两万?后悔当初懵了没问清楚。现在动用通灵,又觉得太不值得,那么就只得从第一步走起,何时遇到何时为止。

    此外,这万八是直线距离还是曲线距离,如何路线等等,等等,只能是边走边寻。

    客栈大家都道:条条大路通不堪,只是走便罢了。

    红日东升,烈焰如火。

    药不离边走边想……

    今天的天空,怕是云儿都度假,要么生病了,怎么一丝都没有。许是这骄阳也要办蓝底儿证件照,赶往帝都不成?!药不离淌着汗,胡思乱想。

    气温持续升高,倒是自己消了毒,也无需其他检测……

    药不离一路虽然心情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又即便挥汗如雨,但走着依然没有丝毫不爽。

    行走着正快时,陡然间不知何时汇集的一团乌云已经遮日。其稍有感谢上苍此凉的意图,不觉瓢泼大雨袭来。

    只见水雾一片,天与地连城一片,白茫茫的“浆糊”一般。

    谁曾想,走的时候大大的太阳,怎会想起准备雨具?现在只好得用一双大手挡着头脸,在水墙里艰难而行。

    方到十亩田时,雨过天晴,云雾又陡然消散。

    但见路上有一来人,形如草人遇风,但是支开双臂,且为一摇三晃,浑身滴滴答答淌水,真乃一行走之中的落汤鸡也。

    此人不是别人,真是木下尊者药不离!

    其除去狼狈不堪还如何形容?即便是东坡看了也怕是会笑成狗,再者,其也为此突来之雨疑惑。

    药不离摸了一把脸,睁双眼,就见不远的十亩田旁,立着一位高大魁梧一袭黑衣的人物。其近旁是一张沉木方桌,桌上酒壶一把,酒盏二个,三样菜。桌边还有一青色平沙盘,上放青柳枝一枚。

    童子侧立,怀抱油纸伞一把。药不离一眼就认出,心说原来是他——

    来到近前,鸦之路早已转过身形。

    药不离抖了抖身体,缕了一把胡须,一脸苦笑,忙举手行礼道:

    “哦,鸦长老,这天——正热——如此倒是凉快许多许多——你伤势如何?”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当打个圆场,最后才算入题。

    鸦之路举双手还礼,气色极好,日光下脸色才清晰起来,原来是黑里泛黄,其道:

    “多谢药长老医治,已无大碍——日日桶浴,今天得见药长老如此淋浴,也算是开眼,呵呵。”

    “哈哈,但要调养即可痊愈!”药不离没有太多介意鸦之路的言语,只是苦笑道。

    “听童儿说今日药长老南下,故特略备薄酒,与长老践行,请——”鸦之路冷峻,举杯。

    “多谢——多谢!”药不离一看桌上的摆放,和菜肴心里便有点儿酸溜溜,再看青色柳枝更是有一言难尽之感,

    “请——”。

    药不离依然万分戒备,待他饮后方饮。虽为淡酒,但可尝到乃为百年佳酿。

    三杯入腹,药不离已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好酒,好酒……”连声道。

    酒中掺啥都可以,就是不能掺感情。

    鸦之路拾起柳枝,折断递于药不离道:

    “这小不堪城也是宝地,药长老再住些日子上路又何妨,我带你去那灵宝洞一游,药长老必会有新的收获?”鸦之路挽留,言辞深沉恳切。

    “多谢,光阴荏苒,时不我待。待来日必回来拜访同游!请——”药不离拱手相辞,一转身与鸦之路一同相随南行。说着已走到了十里田。

    童儿收拾东西,不远不近跟随。

    蛙鸣阵阵,田禾青青,畦垄阡陌,风涌波行。

    “既然如此,送君千里,总有一别。药长老此去不堪城,有一万八千里之遥,若要飞行也是瞬息,若要步行真是艰难,就如同离开此地星系一般。长老需南下,再北上再南下方可,不过多为大路倒也还好。药长老,在下简陋,就送你到此,此乃一把熊妖皮伞,也可为你遮风挡雨!”

    一席唠唠语,竟酥了一个谨防心!

    “多谢多谢,鸦长老保重!”药不离再告谢。接过雨伞,顺手打开一看,果然伞骨结实,熊妖皮伞“布”,伞把精美,上篆刻“遮风挡雨,风雨兼程”。

    “请——,啊——”鸦之路一挥手,啊的一声,但见其手腕所佩戴的碧绿镯子,竟在一挥手之间飞了出去,许是用力太猛,竟向田间深处飞去。

    不及童子动身,但见药不离一拧身一步腾空而起,再步脚尖轻点禾苗尖儿而起,如此三次竟追上手镯,“嘭”一把接了,再一折身,已根本无法再箭步回到路上,于是只好一拧身,落在距路较近的田垄之上。

    “不好,啊——”原来药不离不知左脚踩了何物,只疼得他诺大的一个人,竟失声大叫。

    此时,药不离已不敢再动用功力,其担心会泄出更多真气,只得一瘸一拐沿着田垄挪向路边。

    此时,那手镯竟挣脱药不离,飞上鸦之路手腕,鸦之路揪袍扭身化风而去,空中传来冷笑一声:

    “我恨天道,但我更恨胜我者,呵呵”。

    他们一下便踪迹皆无。

    药不离跌跌撞撞来到路上,解下裹腿脱去鞋袜,但见一根香粗的银白骨针攮入脚板。其破皮入肉,血已冒出。幸亏刚才落地时气力上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幸亏刚才自己再无顾及颜面,几乎是用右脚蹦跳出田地,否则骨针会扎得更深。

    药不离现在才幡然醒悟:这雨必是鸦之路弹奏古琴所为,此践行,这酒,这菜,这柳,这伞,这唠唠之语,这飞镯……唉!!

    除了疼,药不离担心的已经正在发生。

    “主人,主人,您没事吧?”

    “主主人,你倒说一声声话呀……”

    药不离已慢慢瘫软,如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也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