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盘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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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发烧这位不速之客还是如约而至,迟桦只能一个人去上学,俞若眉留在家里照顾他。

    算他有口福,能吃到野生米其林新东方杂交大厨的手艺。

    热度不高,一天乖乖喝药睡觉,饮食清淡,到迟桦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不怎么烧了。

    “作业我给你带来了。”

    “我不做。”

    “也行,反正你做不做都一样。”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上学了。”

    “你有病吧。”迟桦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态度不是很好,眉头紧皱,从书包里拿出今天要做的东西,抬手摸了摸就近坐在小沙发上的董益琳的额头,放缓语气,“脑子烧坏了?”

    “干嘛,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今天吃枪药了?”

    见迟桦情绪不对,他也乖乖收起今天深思熟虑一整天的荒唐决定,拿起桌上那本蓝色的考卷,随手挑了只笔,写起卷子来。

    “还不是那个老女人,呵,说我不适合读书,我看她不适合教书,布置的作业像弱智一样,班级的成绩搞不上来,就爱拿我们这些自学成才的学生开刀,无语,我在这个班是碍着她什么事了。”

    饶有兴致的看着迟桦连珠炮似得骂人,“来来来,喝口水。”想想,这好像是初中这几年迟桦连起来说过最多的话。

    一口气将被子里剩余的水喝完,才问,“你喝过的杯子?”

    “什么我喝过的杯子,你嫌弃我?又不是第一次喝。”

    将卷子随手一丢在床上,发起小脾气来,迟桦只能言辞尴尬僵硬地解释道,“那,那没有的事,我就是想你发烧了会不会传染给我。”

    “有道理,那你吐出来吧。”

    迟桦,“……”

    从昨晚到现在,明明什么也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迟桦脑子放空,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还是……

    “明天放假,我带你去玩一圈吧。”

    另起了个话题,她开始伏案写作业,第一道数学压轴题就难倒她了,用笔杆撑在下巴上,定睛看了好久。

    董益琳起身,绕到迟桦身后,猫腰凑近看那道题,“连接这两个点试试。”

    被压在身下的人一愣,微微侧过脑袋看他,他的侧脸真好看。

    “发什么呆,看题。”

    董益琳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瓜,手臂穿过她脖子旁的间隙来到试卷上比划。

    嗯,题讲的很好,但听不进去,声音好听,人也好看。

    “姑奶奶早点睡。”

    七七八八做完作业,时间敲过十点半,董益琳收拾了下小沙发上他的杂乱衣服,将作业本揣在怀里,批上外套就要走。

    迟桦叫住他,“你去哪。”

    “回家啊,难不出一直睡在你房间里?”

    语气有点带着勾引的意味,迟桦愣了下,支支吾吾起来,“那,那也不行,你先等会。”转身去衣柜里翻出一根全黑色的针织厚围巾,埋头走过去,踮起脚围在他脖子上,“哝,这是本来想送给你的,我跟我外婆学了好久呢,织的眼睛要瞎掉了。”

    字里行间透漏着嫌弃,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帮他翻好衣领,带好围巾,“回去就先美美的睡一觉,身体要养好,我一直在。”

    她仍是埋着头,这两天又唠叨了起来,就像小时候叮嘱他中饭要吃饱的时候一样。

    董益琳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随后张开双臂将她环住,“会的。”

    气氛又变得有点奇怪,怎么搞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可迟桦的右眼皮还是跳的厉害。

    把他送到楼下,董益琳紧了紧脖子上的东西,被她发现,于是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了句,“这漏风兮兮的东西能顶用吗,你看这针眼一个大一个小。”

    迟桦用膝盖重重顶了下董益琳的屁股,“傻狗,走吧你。”说着,将他推出单元门外,毫不留情地将缓震门用力拉上。

    “哎你!”

    “这织的不好还不让人说了,不过么香香的,我还挺喜欢的哈。”

    隔着单元门,董益琳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她的背影没有听见一个字。

    放一天也是放,睡得饱饱,大概中午十一点的样子,迟桦朦朦胧睁开睡眼,收拾了下自己,就出门布置今天的“约会”场地了。

    忙乎了大半天,休息下来,给董益琳发了条语音,“咳咳,本小姐今天为你精心布置了好玩的东西,速来咱的秘密基地哦!”

    老地方是平川幼儿园的老校区,自从新校区造好了之后,巨华路这边的校区就空置了,但明明这边的游乐设施更丰富,倒是成了迟桦和董益琳没事就来瞎转转的好地方。

    她在艺术长廊上贴了他们的照片,粘了气球,悬挂了蜿蜒的装饰灯,在地上放了路标,风铃花藤缠绕的亭子下摆了他喜欢吃的便当。

    如此一番精心准备,就待这场惊喜的主人莅临了。

    趴在石桌上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微信没有回复,电话也没有打来。

    “我会一直等你来的。”

    她缓缓键入了这几个字,犹豫要不要点发送的时候,手指先于脑子一步落下。

    算是兴师动众的一顿饭,迟桦知道,他从来都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报喜不报忧,就算是装作一副哭过之后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她也知道,明明就是个连打雷都怕的小孩子罢。

    又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他来了,循着迟桦预设好的轨迹。

    迟桦换上许久未见的笑容,一扫等了他一个下午的疲惫,小步跑上前,“你终于来啦,我本来准备的晚饭,现在都够吃夜宵了,你吃饭了吗,是不是没看消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