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说实话,你应该走了的

一枚铜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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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还是要和这个人分开一些才好,许红妆不打算回应此话,倒是想着明日要果断离开,连着些余背影都不给他留下。

    这么高冷尊贵的战王殿下当真会看上她吗?不、这是不可能的,这只是他闲着无聊玩她而已,过了这个时期他定是就没有这种念想了,所以这种人碰不得更是沾惹不得。

    “时辰不早了,你休息吧。”君长离终是不喜看到她这不搭不理的模样,潇洒起身没有二话的离了开去。

    他对许红妆是很感兴趣,可若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不给面儿的话,再多的兴趣也会变成无趣。

    怀着这样的念想他办事越发不顾及她起来。

    所以第二日睡足的许红妆依然是得了空闲,换了身衣服后出了客栈。

    又在街上买了些小吃才朝季怀轻所歇息的客栈走去。

    半道儿上看到之前镖车所停的客栈,不过镖车已经不再,想来是出发许久了。

    吃着东西入了那处客栈直接就上了楼,敲了门得到允许之后才入了屋内。

    屋内的人似乎是早已起身,此时穿着得体的坐在桌边吃着早食。

    许红妆大方的走到桌边坐下,将手中小吃放到桌上道:“本还想着你吃不下帮你买了些可口的吃食,没想你这兴致倒是不错。”

    喝粥的季怀轻听到这话直接弃了粥拿过许红妆买的东西吃了起来。

    “说实话,我以为你应该走了的。”许红妆嚼着糖糍粑道。

    “说实话,我是有这么想的。”季怀轻也咬着这糍粑回道:“本是想着早早离去,可一想着你昨晚说要来找我便就没了那么狠的念头。”

    狠念头?许红妆对此有些疑问,“怎么个狠法?”

    季怀轻看着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低低一笑,“若是让你来此却没看到一人,不是狠吗?”

    硬要说的话一点都不狠。许红妆如此想着,却是没想着要去反驳,自顾的吃完了早餐后叫小二送上了一盆热水和一壶热茶。

    季怀轻则是将桌子都收拾干净了才走过去。

    许红妆站在一处书桌前,摊开银针,取了一个小瓷盒,旁边摆着一个小杯子,看也未看他一眼直接吩咐道:“把窗户都关起来,一点光都不要透进来。”

    这吩咐很是古怪,不过季怀轻对她的话没有疑问,听话的全关了起来,又加之有帘子的缘故这房内一下就暗了许多。

    一盏灯被点了起来,房内散出微微黄光。

    许红妆去盆子内洗净了手,一边道:“你去床上坐好,把小桌子在床内摆好。”

    在此之前季怀轻一直都不相信许红妆有什么可怕的本领,但经的这句话之后他倒是有些期待起来她能做出什么事了。

    待桌子搬好,许红妆才将东西都搬到了小桌上,甚至于那壶茶都一并的搬了过来。

    小瓷盒里不知是放了什么东西,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出深色,还泛着点点刺激的味道。

    许红妆倒了一杯茶推过去,话语轻轻,“喝茶。”

    季怀轻听话的端起茶杯饮入。

    许红妆挽起袖子吩咐,“脱衣服。”

    这个要求对于针灸的人来说其实并不过分,只是对面处坐着一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姑娘,这感觉终是有些古怪。

    季怀轻抓着领口问上一句,“全都脱掉?”

    许红妆并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了不得的,听到对方这一问就是点头,忽的想起什么对他提醒道:“我的诊费不低你可确定付得起?”

    原以为能听到什么的季怀轻在听到这句话后笑出两声,“姑娘放心,该你的自是一分都不会少。”

    “那就好。”有这个保证许红妆放心许多,从针包上取出一颗银针在小瓷盒里泡了泡,吩咐道:“衣服全都脱了,露出肌肤。”

    末了,补充一句,“一切只是为了治病,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和大夫的区别,所以你大可不必多有介怀。”

    这里的人可不是别处的人,这里的人手都不能被人碰,更何况是整个身子被人看着。

    季怀轻虽是个男子,还一向阳光灿烂的,可现在这举动还是不由的让他红了几分的面颊。

    在一个姑娘面前脱衣,实在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感觉还真是别扭极了。

    许红妆对他的身材没有什么兴趣,或者是连看都没有看去一眼,直接取出被泡过的银针解释道:“子蛊惧光,一有光的话就不会冒出来,所以要关了窗挡了光,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最好,我将子蛊逼到一个地方控制着能稳半月时间,这半月的时间里去将母蛊找出来一并杀了就能解了。”

    羞窘的心思在这番解释之后逐渐的散了开去,季怀轻缓缓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那一脸认真的人。

    烛光昏黄,将她的面庞照出几分柔和,可那五官仍显出几分孩童似的稚嫩,像是还未长大的孩子。

    但她的一举一动却是老在,一点都不像是个孩子。

    许红妆做事的时候和说话的时候是两个样子,言谈的情况一般都不认真,一旦做起自己拿手的事的话认真的能吓到好些人。

    季怀轻先前是觉得不大好意思,但此时看着她这专心模样倒也是摒弃了那些心思。

    子蛊藏在血脉里,很惧怕这小瓷盒里的味道,一点点就能让它四处奔走,所以把它找出来,再赶出去,然后在一个地方封起来就能避免那几日就起的疼楚。

    说起来是简单的,真正要做的时候却不是那么轻松。

    季怀轻倒不觉得这针扎的有什么疼痛,就算是有些疼痛也比不上他之前所受的那种痛苦,一切都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不过眼前的人略显糟糕,细腻的额头滚出一片薄薄的汗渍,唇上因为用巧力都泛出了几分的苍白。

    这个人是他第一次见到也是第一次认识,说起来不算是什么朋友,可她这般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好人,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尽心尽力的。就如昨夜,她本该不管他走了就好,可她却管着他,还替他找了个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