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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端上茶水放在床边，许月笙便摆摆手挥退那两个小丫头，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两口。
许红妆未有先开口，而是等着她说。
这个人忽然如此模样定是有心事要和她说的，而且今早上未来定是也忙事情去了，那现在来此怕是也想着要说今早之事。
“我今早去看了战王殿下。”未有多久，许月笙意料中的开口了。
许红妆翻书的手一顿，紧接着又继续，寻常似的问道：“姐姐怎么忽然想着要去看他了？”
许月笙端着茶盏的手有些紧张，拇指抵在杯子上用着力，指腹发了些微白色，“前日听得你被抓去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寻求何人帮助便就去寻了他。”
她去找君长离帮忙？许红妆按着泛黄的纸页转转侧头看向她，亮丽的眸光一如往常，“你见到他了？”
许月笙老实的摇头，“没有，他入宫去了。”说着饮了口清茶，酝酿一下字词道：“我在宫外等战王殿下两个时辰才终是见到了他，他让我安心说是会救你。”
话语停了停，她垂着眼睛看着所剩不多的淡绿茶水，像是在斟酌着，“战王殿下是个与众不同又让人敬仰的殿下，说出什么必定就能做到什么。”半会儿时间后接着道：“昨日听闻他身子不舒服，我今早便就去看了他一眼。”
她胆子其实不大，尤其是去见那么尊贵的一个人更是没有什么胆子，见了之后反而连着自己都寻不回来了，直到此时心里还是一顿的紧张。
许红妆黑眸淡扫，像是肯定了什么，“原来我此次出来真是多亏了他。”恍然地点了点头，同时笑道：“待我好转，怕是也要备些礼去看他一眼。”
“应该的应该的。”说到这里许月笙想起今早见到的事物，“去看殿下的人好似不多，但是女子却不少，我刚刚回来便就见得一辆马车停在那府前，一个穿着华丽的姑娘入了府内。”
“战王殿下何等风姿，定是众多女子心中最佳的郎君人选，有姑娘去看也是常理，只是不知这么些姑娘可有殿下喜欢的。”许红妆继续笑着调侃道，眼中快速地掠过一页纸，又翻过一页。
“确实如妆儿所言。”许月笙一改往常，竟是不反驳此话，而是脸面微红像是羞涩般地开口，“战王殿下那般的人物实在是世上少见，谁若能嫁与他，怕是三生有幸。”
心头蓦地咯噔一声，许红妆按着书籍略有些僵硬地转头去看自己一向不拘小节的姐姐。
之前没有仔细查看故而未有察觉，现在这么一瞧她才发觉许月笙今日所穿的衣物是从前未有穿过的，浑身上下充满着花季少女的风情，将她独特的笔直长眉彰显的一点不剩。
再细看，仿佛是一张脸面都有细细的处理过，较之从前温柔许多，眼底散着抹可疑的粉红之色。
一股可怕的想法猛地缠绕心间，许红妆手指磨搓着纸页，努力保持话语的平淡道：“此前姐姐不愿多说男女之事，不知此次可是能说说了？”
“能说的什么？”许月笙娇笑出一声，脸颊又是红润两分。
许红妆很不愿意相信那样的一个事实，却又不得不问上一句，“姐姐莫不是喜欢那战王殿下了？”
此话一出，许月笙本就发红的脸蛋更是艳丽像是成亲时候挂着的红色绸子，一双眼内除了慌乱之外还存着旁的东西，别过身子做出小女儿的模样来，细眉半皱，半恼半羞，“妆儿说这个做什么？”
“……完了。”许红妆得出一结论，紧接着松出长气无力地趴在枕头上，一脸的无奈之像，“你当真喜欢他了。”
君长离是很好，是值得所有人的喜欢，只是……她的姐姐怎么也可以喜欢上呢？日后她若是想着要让君长离继续当她的保护者岂不是不妥了？
那是不是表明着她要重新再找一个人当靠山？
找凌王殿下？虽是不知此人如何，但可以先了解起来吧。
许红妆在转瞬之间已经是想好了日后的发展。
许月笙扭扭捏捏地又道了几声胡说后跑了出去。
许红妆更觉脑仁疼，这副模样若还说不是喜欢的话，怕是这世上就没有喜欢这一事了。
“哎。”重重地叹出一气，许红妆摸着床边桌上的茶水，仰头一口喝尽，“我要洗漱！”
莲香听到那大嗓门慌忙从外面跑入，捏了干净的帕子，又找了伤药帮她重新换了药。
等着莲香下去那叶胥习又跑进来了。
“……”许红妆看着焕然一新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认地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趴在那儿不说话了。
“娘说，爹好。”趴在床边半晌后叶胥习缓缓道。
许红妆听懂话里的意思，睁开一些眼睛，“好了那就好。”
看着床边趴着的人穿的并不算厚，摸着还有些薄，她皱眉道：“夜里天凉，回去睡吧。”
叶胥习摇着头，艰难地开口，“娘说，保护妹妹。”
娘说娘说，这个娘到底和他说了多少这么没用的话啊。
许红妆既是无奈又是烦躁，可看着他这样的一个孩童般的人又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发脾气，默了半晌后指着一边处的柜子道：“那你自个儿去取了被子盖着，莫要着凉了。”
叶胥习脑子不大好，动手能力还算不错，不消一会儿时间已是取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心满意足地咧着嘴朝她笑着，“暖。”
他这笑灿烂的像是天上的太阳，仿佛能穿透黑压压的云层洒下一束金色的光。
许红妆不由被这笑吸引也跟着笑起来，趴在枕上认真地扫视着他的那张脸，心里有想法而起，便就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胥习立即收了笑，茫然般的微张着嘴，学着她的模样趴在床边，眼珠子四处看了看，好似想了好久才点着头道：“喜欢。”
许红妆等的险些睡了过去，听得这句话连眼睛也不睁了，迷糊地开口道：“你若不是我兄长……”后话如何却是未出。
叶胥习睁着眼等着，见她仿似睡了的模样推了推她的肩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