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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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局长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也好,那我先去通知莫爷,让他在外面接你。”

    “恩。”滕柏涵喝了一口茶,表情冷凝。

    潘局长暗暗叹了一口气,推开椅子起身,刚打算往外走。蓦然,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了,顾邱宁略显嚣张的走了进来。

    床上的白井方缓缓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床头柜上被自己加了安眠药的水壶,再看了看以初歪着脑袋靠在椅子上的模样,缓缓笑了一声。

    “初儿?”

    ‘砰砰,啪啪,噗噗……’近身肉搏的声音尤其响亮,整个办公室都响着两人的低喝声。

    “那就好。”白井方欣慰的一笑,有些疲累的开口道:“你们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有些累了。”

    顾邱宁赶到的时候,整个病房都是安安静静的,他透过玻璃往里面看去,只看得所有的仪器都在动作着,看着一切还算是正常。

    潘局长冷着脸在门口等着,见到他时吓了一跳,探头看向办公室内,见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滕柏涵,瞳孔陡然变大,颤抖着手指指向顾邱宁,“你,你……你居然……”

    裴陌逸急忙抱着以初站了起来走到玻璃面前,床上的人果然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副十分茫然的样子看着整个房间,直至双眸移动,对上玻璃旁边的几个人时,才略略的清明了一些,随即,眉眼弯了起来,像是在笑。

    ‘咔咔'两声,滕柏涵的汗水猛然洒了一地,表情瞬间狰狞了起来,“碍…”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都很内疚。我很想你们的妈妈,真的很想她。我几乎每夜都会梦见她,梦到她浑身是血痛不欲生的模样,那个情景就跟电影回放一样,一遍一遍的在我的脑子里放映,压得我几乎窒息。以初,爸爸很辛苦。我常常想不顾一切的丢下所有去找她,跟她认错,忏悔,告诉她我有多么的后悔。可是你们还小啊,我舍不得你们,要是就这样丢下你们了,她会恨死我的。”

    “以初,不用担心,你脸色看起来好差,要不要休息一下。”他走到以初的身边,拧着眉看了她一眼。

    “爸,你想说什么?”白以枫看了一眼心电图,一切显示正常,便也放下了心。

    “滕少爷似乎突然身体不舒服了,潘局长,就有劳你好好的看着了。”说完,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皮手套,一扬手,笑着往前走,“我们走。”

    “以初,爸醒了。”身边的白以枫忽然惊叫了一声。

    靠在裴陌逸的身上小憩了一下,白日里有人盯着,她自然可以放心的补眠。只是到了晚上,她才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精神一些。

    “顾少真爱开玩笑,滕少爷还只是嫌疑人而已,我们请他是回来协助调查。毕竟那位蓝颜蓝小姐说的话,不一定是事实,而且我们问她手上要证据,她也不肯拿出来,所以我怀疑,这或许是她的一个恶作剧而已。”潘局长和滕柏涵对视一眼,明白现在是走不掉了,只能和顾邱宁慢慢的磨,他走了,他才能去通知莫爷。

    “爽吗?”顾邱宁问,双眸陡然变得锐利,又往他扑了过去。

    顾邱宁摸了一把嘴角的淤青,坐进车内,“一时不小心而已,那小子也算是有些身手的。”

    “潘局长说的证据,就是那个扳手吧,那玩意在我手里,我已经送过去鉴定了,相信不久就能真相大白了。”顾邱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个,见他们彼此眼里闪过的一丝恼恨,不由的轻笑了起来。

    一夜无事。

    “你……顾邱宁,你做什么?”潘局长瞪大了眼睛,挣扎了两下,只是那体型有些臃肿,在两个正规的军人面前一摇一摆的就如同螃蟹一样,却偏偏半点都挣不开。他恼怒,他的权威被挑衅了,这个顾邱宁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以初,爸爸很辛苦,真的很辛苦。这么多年来,我心里的愧疚和痛悔越来越深,深到让自己无法透气都停止不了。我许多年前就想去陪你妈妈了,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日比一日深的痛苦,那份愧疚就像是会上瘾一样,每每想起,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恨不得时间重来一遍。可是我舍不得很多事,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让你妈妈走的那么寂寞。

    白井方还没醒过来,安静的如同没有生命一样的躺在病床上。以初的眉头由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脸色有些苍白。

    “将潘局长请出去喝杯茶吧。”顾邱宁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肯了。他也不多话,直接便探头朝着门外说了一声。

    可是顾邱宁哪有不明白他们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从他知道滕柏涵被潘局长带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潘局长和顾邱宁有所勾结,他恐怕就是滕柏涵如此平静的原因了。

    顾邱宁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顿了顿坐在两人的身边,“你那是心里作用,你不是看到了,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

    白以枫也拉着寒水月的手,轻轻的说道:“你和我爸‘正式’见个面吧。”

    白井方眉眼弯的更加深了,他的声音嘶哑,“不,不反对,蓝秘书本来就是很好的女孩子,你们很,很相配。”

    以初回头取笑了一声,“还叫总裁呢?”

    玻璃那边的白井方确实重新闭上了眼睛,似乎没多久,便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以初睁着眼睛看着,尽管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却依旧强打着精神,仔细的盯着里面的动静。

    以初想,或许真的是她的错觉。她马上就要结婚了,爸爸一定很期待看着她幸福的模样,所以,不会想不开的。

    “有件事我很久以前就想做了,正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它给实现了吧。”顾邱宁动了动手腕,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去。

    乔断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没有,那人藏身十分的隐蔽。我们想着他或许会来救滕柏涵,在这周边都派了人,也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白井方眼睛微微的弯了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低声道:“我刚刚,梦到你们的妈妈了。她问我你们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我有没有好好的教育你们。我很惭愧,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你们过得不好,我让你们受了许多的委屈,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的教育你们,你们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自己努力的。”

    “我已经睡了很久了,以初以枫,我想和你们几个说说话。”白井方叹了一口气,说话有些吃力,语气却显得兴致勃勃的,似乎真的很有聊天的兴致。13acv。

    “我听说你们局里抓了个犯案累累,杀兄弑母的犯人,我来看看。”顾邱宁看了滕柏涵一眼,右腿挑过一只椅子放在自己面前,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嘴角微勾表情嘲讽,“我说潘局长,你们局里对待犯人的待遇未免太好了一些,居然还给茶喝,还是上等的龙井。啧啧,怎么到你这里来当犯人,比当客人还要舒适?”

    滕柏涵表情阴阴的,这个顾邱宁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估计就是就近来看着他的。

    顾邱宁冷笑,右手滑溜的往下,又重重的给了他肚子一拳。

    白井方扯了扯嘴角,伸手在被窝里摸索了片刻,抓住了以初的手,笑,“是啊,好在你们兄妹两个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很开心,也很放心了。以初,爸爸以前看错了人,滕柏涵的狼子野心没能看出来,严丽如的蛇蝎心肠也没看出来,好在你的眼光比我好,否则你的一生,恐怕都要毁在爸爸的手里了。我真的……没脸见你妈妈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以初豁然抽回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额……”滕柏涵捂着肚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得起都起不来了。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他抬眸,死死的瞪着他。

    “我白天已经睡过了,爸,你休息吧,我没事,现在一点都不想睡觉。”

    滕柏涵咬着牙,缓缓站了起来,忍下全身的疼痛,猛然朝着他冲了过去。

    以初眼皮子瞬间跳的厉害,她急忙摇头,“爸,你别胡说八道,我和哥哥都很好,我们都过得很好。你看,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哥哥也找到嫂子了是不是?你的功劳那么大,不要那么说。”

    “恩,有些不放心,想过去瞧瞧。”方向盘一转,车头已经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了。

    “对了,白伯父怎么样了?”顾邱宁启动车子,挂档倒退,转了个方向后驶出了警局,开上了马路车道。

    “谢谢爸。”

    他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顾邱宁豁然冲了过来,抡起拳头直直的朝着他的脸砸去。

    “废话真多,我今天先收拾了你。”

    “额……一时,一时改不了口。”寒水月的脑袋立即垂了下去,她本就是个脸皮极薄的人,此刻听到这样的调侃声,而且还是当着白家父子的面,顿时让她更加不好意思了起来,整张脸都变得通红通红了。

    几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爸爸说的那些话,我感觉不对劲,我想看着他。”

    ‘砰……’的一声,滕柏涵登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撞翻了身边的椅子,嘴角破了血,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恩。”乔断点点头,“我知道了。”

    眼看着他又冲上来,滕柏涵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跳了起来,伸出双手架住他的拳头,吃力的咬着牙。

    裴陌逸和白以枫对视一眼,两人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一边看着。

    ‘砰……’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了,顾邱宁冷笑着上了锁,回头看向已经站起来的男人。

    以初一出去,就焦急的趴在玻璃边看着。

    裴陌逸依旧小心的抱着她,他眼底的暗影十分的浓,以初看不过去,闹着赶着他让他去旁边的房间睡觉了,自己一个人守着看着。

    顾邱宁摇了摇头,“不用了,交给谁办都一样,重要的是让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说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滕柏涵,“潘局长,我有话想和滕少爷单独谈谈,可以吗?”

    “爸……”

    潘局长脸色一僵,干笑,“顾少,这事,还是交给我们警局来办比较好吧,既然东西在顾少手里,那我让人随你去取如何?”

    “顾少?”潘局长皱了皱眉,脸色微微不悦。“你怎么来了?”

    以初一愣,兴奋的就要下地。却被裴陌逸一把给搂了回来,“我抱你进去。”

    “爸,蓝颜,你见过的,她的真名是寒水月,我和她许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你要是不反对,以后她就是您的儿媳妇了。你要是反对……我会努力说服你让她成为您的儿媳妇的。”白以枫站在床边,用力的握了握寒水月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模样十分的惹眼。

    以初拍了拍脸,她心里有事,就算白天睡着也是十分的不安稳的,此时此刻自然有些抵不住的犯困了。她猛然甩了甩脑袋,拿过一边的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一阵冰凉的感觉瞬间从头淋到脚,让她瞬间便清醒了。

    “再认真的找找,他肯定离得不远。滕柏涵这人虽然被爆出是杀人犯,但是他的底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而且他和莫爷合作那么长的时间,肯定知道他不少秘密,莫爷不会任由他在警局里不管不顾的。”

    “真把人给打残了?”

    “谢谢总裁。”

    以初不信,他说这些话,倒是更像是在……交代遗言。她皱着眉,一字一句的说:“爸,欧千品说你没事的,只要好好休养,就能长命百岁。”

    以初紧张的想叫欧千品进来,却被白井方制止了,“我没事,以初,我很好。”

    可是,好奇怪,她怎么感觉越来越困了,眼皮子就算努力的撑着,也撑不起来。

    “爸……”以初的眼皮跳的更加厉害了,心里的不安逐渐的扩大。

    白井方闭着眼睛睡得很沉,半夜的时候忽然醒了过来,回头看向玻璃外的以初,见她依旧睁着眼睛强撑着不睡觉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让她进来,“以初,外面冷,在里面睡一觉吧。”

    滕柏涵戒备的看着他,“顾邱宁,你想做什么?”

    “爸,你好好的休息,我们晚点再来看你。”

    顾邱宁伸了伸懒腰,摸了一下嘴角的淤青,冷哼一声,这才将门给打开。

    滕柏涵立即防备,在地方翻了个身,险险的躲了过去。他捂着脸站起身来,连连后退,重重的喘着粗气,“顾邱宁,你这样是犯法的。”

    潘局长干笑一声,被他说的脸色有一丝青。偏偏他不能让人将顾邱宁给轰出去,不说他本身的身份,就是他顾家在w市甚至是整个国家的势力,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察局局长可以得罪的。

    呼出一口气,以初靠在椅子上看着心电图的显示。

    四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以初被裴陌逸放在床边,拖了一张椅子让他坐着,小心的搂着她。

    所以,不要交代遗言,这些话,她听着会不安。

    滕柏涵也是练过几年的,只不过跟专业的顾邱宁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因此没多久,他身上挂彩的地方便多了起来。

    “呵,好,好,呵呵,咳咳,咳咳咳……”白井方笑,却一时没能忍住喉咙里的那股痒意,重重的咳了起来。

    滕柏涵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来,他的双腿双脚都给他折断了,胸口闷闷的痛得像是火烧一样,眼睛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楚了。没多久,便喘着气吐了一口鲜血,彻底的晕了过去。

    “顾邱宁,我一定会去告你的,你……”

    白井方笑了笑,“没有,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感慨。这是爸爸压在心底很久的话,想和你们说说,人老了,就憋不住话。”

    这个莫爷可是个棘手的人物,要是再不尽快找到他,肯定是个祸害。

    “这,不太好吧,他可是我们的重要嫌疑犯,我们要带他去……”

    滕柏涵眉头陡然拧起,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唔……”

    潘局长气得浑身发抖,太目中无人了,太目中无人了,他根本就没将他这个局长放在眼里。他会上告的,一定要他的名声扫地,简直目无王法。

    次日一早,欧千品进去简单的查看了一阵,没什么事,让几人安心了一些。

    白井方粗重的喘着气,那气体一下一下的喷洒在罩住他口鼻的氧气罩上,混混灼灼的样子。他的视线微微的转移,看到白以枫和寒水月交握的双手时,耷拉的眼皮瞬间精光大亮,有些激动的看向白以枫的眼睛。

    乔断系上安全带,低着头答了一句,“欧千品的意思是没什么大碍了,大哥他们还在医院,你要过去吗?”

    以初摇头,她的身子还是被裴陌逸搂在怀里,虽然一直没跟他说话,倒是没拒绝他的碰触,模样还算是乖顺。见到顾邱宁,她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情况都没问,滕柏涵是死是活也不关心,只是情绪略显低落,“我的眼皮子一直在跳,像是在告诉我什么似的,没办法安静下来。”

    顾邱宁拍了拍手,低低一笑,“这样残废的模样才适合你,你说对不对?”

    顾邱宁出了警局大门,乔断已经依靠在门边等着他了,见他出来,挑了下眉取笑道:“你还会受伤?”

    不一会儿,他又双手插在口袋里闲闲的走了出来,对着以初说道:“他要见你们兄妹两个,好像有话想对你们说。”

    下一刻,门口立即走进两个冷ying侹拔面无表情的男人,一人一只手,直接架着潘局长往外走去。

    “顾邱宁,这里还是a市,还是我管辖的范围,你这样是越权知不知道,我有权上告的。顾邱宁,你太过分了,顾……”他怒气高涨,说话时都能听见他死死咬牙的声音。旁边的办公室有人探出脑袋来,却立即又缩了回去,这是上边自己的矛盾,他们不好掺和。

    “以枫,东方和的后事怎么样了?”白井方拍了拍以初冰凉的手,抬眸看向白以枫,“他毕竟是紫洁的义兄,就算再有不是,对紫洁却是真心爱护的,好好的厚葬他吧。”

    “这样他才不会琢磨着逃了。对了,那个莫爷还没找到吗?”

    “不错,还能招架住几招。”顾邱宁冷笑,表情忽然变得冷肃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加大,那招招让人承受不住的重力压下来。纵然滕柏涵使出全力来阻挡,也还是没能挡住他铁血一样的拳头。

    欧千品听闻到声音,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替他简单的检查了一遍,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还是不够爽吗?你不是听能的吗?人都杀了好几个了,本事那么大,才这么两拳就受不了了?”

    白井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又闭着眼睛睡去了。

    局眸好会蓦。‘噗……’滕柏涵猛然吐出一大口血,重重的咳了两声,全身都缩在地上,如同已经病入膏肓的人了。

    腰间的手豁然收紧,她回头,便见裴陌逸紧紧的抿着唇,脸色僵直的看着自己。

    他说着,脸色有苍白了几分,眼神也变得模模糊糊了起来,“她说,她不怪我,是她没能坚持下来,早早的丢下你们去天上享福去了。她哪里是去享福啊,明明去的那么冤枉,那么痛苦,我对不起她。”

    “我知道了。”白以枫点点头,他对东方和也还是有感情的,自然不会弃之不顾。

    “咔咔’,又是两声,滕柏涵的瞳孔豁然变大,却躺在地上再也直不起来了。

    “东方和说得对,最最该死的那个人,就是我。我辜负了她,伤害她那么深,害的你们兄妹两个这么多年都没能过好日子。”

    现在,我已经看到你们都幸福了,我也可以去找她了。东方和说得对,早该死的人,是我。

    所以,不要怨恨爸爸,反正这破身子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就让我早点去找你妈妈,不要让她被东方和带走了,再也不肯等我,不肯听我说一句忏悔的话了。

    白井方笑,十分温和的看了一眼以初,伸手,摘掉了氧气罩,拔掉了点滴,关掉了心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