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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丙奭出自书香门第,家教森严,生活极有规律。
天色大亮,总管大人准时起床了,其实他根本没睡踏实,或许从倭人出兵朝鲜的那一天起,就没睡过一次圂囤觉,外敌入侵,大厦将倾,政坛动荡,乱世来临,形势越来越紧张,作为一道之首怎能安心呢?
匆匆洗漱,扒完早餐,吩咐众侍卫备轿出门。
杀倭令闯下天大的祸事,只有一条到走到底,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组建杀倭军顺理成章,也是唯一的自保之道,虽然全权委托给于成龙,也相信老于能管理训练好,但还是不太放心。
时间啊时间,太短了,于成龙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练出一支精兵。
与倭人打了几十年交道,对那几座小岛上的强盗了如指掌,凶狠残忍,野心勃勃,平时尚且嚣张横行、得寸进尺,这次的报复可想而知,绝对是*,泰山压顶。
闵大人的心里不知盘算了多少遍,倭军何时能兵临城下。
按理说,汉城方面现有数千人,正与牙山清军对峙,倭人暂无力北上,只有从本土运兵,最起码耗费十天半个月,大清军队已经入驻平壤,严阵以待,这期间基本上是安全的。
但闵丙奭阅历极深,一向谨小慎微,习惯性的考虑得更全面一点,万一倭人真的发狂了,不顾汉城空虚抽兵北上,岂不危哉?
软轿微微颠簸,闵丙奭愁绪万千,既恐惧又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当时受沈天成的一激,头脑发热,鲁莽的下达了杀倭令,造成今天的被动局面,断了自己的后路。
文正兄啊,你这是故意害我。
突然间,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还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呐喊,闵丙奭大惊,连忙掀起布帘:“怎么回事?”
众侍卫茫然不知,其中一人道:“大人请稍候,小人前去一探。”
飞马加鞭急驰而去,很快就折回报告:“大人,于将军正带领新军早操,据说要在主街跑一圈。”
闵丙奭怔了怔,随即道:“走,我们去看看,绕到前方。”
在小巷中穿梭,抄捷径来到西城门,落轿于路边,闵丙奭静静的观望。
不一会儿,大队人马出现在街头,最前面的正是于成龙,后面的士兵以三人为一列,握拳收肘,挺胸扬头,以整齐的步伐小跑前进。
沿途的百姓早就被惊动,纷纷出门打探,一看到这架势,当场目瞪口呆。
全是平壤的子弟兵,昨天还是普通人,有的是下午,有的是晚上去应征,一夜之间,气质却陡然大变,似乎经历过一次脱胎换骨。
来不及做统一的军服,还是百姓的装束,这些年青人的脸上却神采飞扬,体质稍差的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但还是咬牙坚持,谁也不肯掉队。
他们经过三道挑选,具有一定的军人潜质,头一次早操,于将军身先士卒,哪一个敢偷懒?更何况在父老乡亲的面前,成千上万道熟悉的目光盯着呢,扬扬威、露露脸,心里头也高兴。
仅仅两小时的队列训练,姿势并不准确,甚至于滑稽可笑,但从众心理是人类的本能,于将军怎么跑,他们就怎么跑,久而久之,每一步都整齐划一,两千多人同一步调,大地微微颤抖,街两侧的房屋似乎也在晃动。
于成龙大声道:“杀尽倭寇,保家卫国。”
所有人紧跟着呐喊:“杀尽倭寇,保家卫国。”
数以千计的声音,以同一节奏喊出来,绝对是响彻云霄,竟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
雄武的军威、嘹亮的口号,让每一个人热血沸腾。
积弱的朝鲜,何曾见过这样的兵?更没想到,他们都是平壤人,平日里普普通通,居然也有这样的气势,不论能否打仗,单论这风貌、神情,就让人赞叹不已。
于成龙换了第二个口号:“不怕流血,不怕牺牲!”
百姓惊奇、喜悦的目光,让小伙子们精神焕发,个个声嘶力竭:“不怕流血,不怕牺牲!”
万人空巷、全城轰动。
许多百姓热泪盈眶,有的呼喊自己的孩子、朋友、街坊邻居:“好好干,多杀几个倭寇,别给我们丢脸。”有的模仿部队的口号,举手呐喊:“杀尽倭寇,保家卫国,不怕流血,不怕牺牲!”
钢铁洪流从眼前川流不息的经过,一股朝阳般的蓬勃气势扑面而来,以闵丙奭的年龄、深沉,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果然没看错人,于成龙确是一个奇才,假以时日,杀倭军可成天下强兵。
如果提前一年,不,半年也行,能早点遇到于成龙的话,倭寇不足为惧。
队伍的尾巴,却是十几辆马车,马营的弟兄充当马夫,后面坐了不少人,全是半途掉队的逃兵,口喘大气几乎坐不稳,于成龙拆毁了车厢挡板,脸全部对外,两侧的乡亲们一揽无遗,羞得这些人满脸通红。
觉得休息够了,体力稍有恢复的,纷纷下车归队,重新找回信心。
闵维章也是其中一个。
这个公子哥儿体力最差,几百米就撑不住了,在王大力的怒吼下,又坚持了百十米,像死狗似的不能动弹,被强行扔到车上,毫无血丝的脸上,满是怨恨与恐惧。
他恨于成龙、王大力,马营的所有人,更恨父亲,这个老不死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到好,把亲生独子扔在了狼窟。
想起这半天一夜的遭遇,心里就不寒而栗。
没有美酒、侍者、美人,只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没有轻声细语、讨好的阿臾奉承,只有不绝于耳的斥喝、劈头盖脑的脚踢、鞭抽,没有香气四溢的软床,只有冷冰冰的木板,连衣物也是粗糙破烂。
我要回家,离开这鬼地狱。
闵公子心里在呐喊,耳边却传来厉喝声:“滚下去,继续跑。”
王大力的嗓子一叫,闵公子吓得直哆嗦,条件发射式的起身,连爬带滚下了马车,咬紧牙关跟在队伍的后面,脚步踉踉跄跄,却不敢拉下半步。
看到爱子蓬头垢面、精疲力竭的惨状,闵丙奭张口欲言,却一个字也没发出来,呆了片刻,抹泪道:“走,去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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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东方升起,新丁早操回营。
平壤城不小,这一圈十几公里,体力最棒的于成龙也是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更别谈那些个新兵蛋子,个个歪歪斜斜、几近脱虚,幸好跑步速度不是很快,否则一个也坚持不到最后。
即便是如此,七、八成曾经中途上车休息,很大一部分不止一次,还有两、三百个确实到了极点,马车上人满为患,一进营门,众人长舒一口气,扶墙的扶墙、蹲下的蹲下,干脆躺倒的为数也众多。
谢天谢地,终于熬到头了。
于成龙连忙喝道:“起来,不能松懈,继续跑。”
还跑?新兵差点哭出声来,谁也不肯起身。
“小崽子,耳朵聋了?找死。”马营的弟兄如狼似虎,一涌而上拳打脚踢、瞪眼怒斥:“在这儿,龙哥的话就是圣旨,谁敢违抗命令,斩!”
昨晚,王大力荣升执法局总办,挥起马鞭就抽,尽显他的威风:“不服训练者,鞭十下,严重的斩首,他奶奶的,看你的皮厚,还是我的鞭子狠。”
于成龙的严格、王大力的狠毒,众新兵已经领教过了,脚下像着了火似的,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力量,重新跳起身排队,跟在于成龙的后面。
大校场占地广大,还好,于成龙跑得极慢,有点像随意散步,边走边喊口号:“杀尽倭寇,保家卫国,不怕流血,不怕牺牲!”一圈下来,虽然还是筋骨疼痛,仅有的力气全被抽空,腿脚直打晃,但气顺了不少,汗水也挥发了一半。
跑完,自动排成十个方阵。
王大力黑着脸,眼冒寒光,厉声道:“我说一句,你们就背一句,声音大一点。现在开始:临阵进退不候号令及战后不归伍者,斩;临阵探报不实,诈功冒赏者,斩;遇差逃亡,临阵诈病者,斩……”
为了能背下这十斩令,王大力死缠沈夫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塞进脑海,用了半夜时间。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执法官呢,这可是一个最威风的职务,人人害怕的阎王爷,除了龙哥、玉珠、沈天成,任何人都能管,说明龙哥把自己当兄弟,别人信不过。
十斩令背完,于成龙最后训话:“你们为什么能到这里?为什么当兵打仗?道理很简单,因为倭寇来了,他们已经占领了汉城,囚禁了朝王,他们很快就要到平壤,占领整个朝鲜,你们将成为亡国奴,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热血男儿。”
能来应征的,哪一个不是热血青年,个个眼喷怒火,咬牙切齿。
于成龙继续道:“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所以你们来了,说心里话,我佩服你们,弟兄们,这不是假话,确实佩服,因为你们都是真正的爱国者,都是无畏的勇士,在这里,我作为一个老兵,有一句心得体会,那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现在吃点苦是应该的,为了将来的战斗,能够杀死更多的倭寇,最大限度的减少牺牲。”
说罢,大喝道:“明白吗?”
“明白!”临解散前的一声呐喊,气势极壮。
于成龙满意的点点头:“好,下面是吃饭、休息,半个小时。”手一挥:“解散。”
众人如蒙大赦,一瘸一拐的散去,有的是朋友、邻居,相互搀扶着,到餐厅排队吃饭,最后只剩下一个闵维章,半躺在地上不动,见王大力跑了过来,哭丧着脸哀求:“师叔,我真的不行了,饶我这一次吧。”
王大力晃了晃皮鞭,哼道:“老子不管你这一套,走不动就爬。”
闵维章怕极了这个恶神,还真的在地上爬行。
一夜没睡,于成龙折腾到现在,身体疲惫。
新军草创,千头万绪,到处需要自己拿主张,连早操也是身体力行,一人顶十个人用,但心里头极为亢奋,一张白纸从头开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图挥笔,没有人指手画脚。
辛苦归辛苦,但只要兢兢业业,这支军队将很快成熟起来,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手把手的将他养大,一种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老爷。”玉珠出门迎接,看到汗流浃背、眼显疲态的于成龙,隐隐有一点心疼。
于成龙摸摸她的脸蛋,笑道:“先吃早餐,走,咱们一起吃。”
大白天的,而且在外面,玉珠羞涩难当,飞快的朝四周一看,小声道:“闵大人来了。”
于成龙眼珠一转,明白了,这老头关心儿子,呵呵笑道:“早餐端进来,我们边吃边聊。”
跨入房门,于成龙拱手道:“闵大人视察军营,于某有失远迎,恕罪。”
闵丙奭忙起身:“老于,你的早操我看见了,很不错,有点军队的气势,呵呵,我现在佩服我的眼光,慧眼识英雄,没走眼。”
“闵大人过奖,那只是空架子,最简单的跑步,没什么了不起的,主要让平壤的市民看看,鼓舞一下民心士兵,真正评价他们的好坏,要看实战,当然,需要一个过程、一点时间,毕竟是刚入伍,谁也没本事,让他们一下子成熟。”
于成龙一摆手,示意他坐下,一本正经的汇报:“到目前为止,新兵共两千一百三十九人,编制了一个翼的战斗兵,一队运输兵、一队工兵、一哨侦察兵,其余的进入各局、司令部。”
闵丙奭笑了笑,打断了于成龙的话:“老于,既然全权交给你了,具体事务我概不负责,也不要详细汇报,我的任务呢,呵呵,做好你的后勤,急需什么,直讲。”
于成龙手一拱:“谢闵大人的信任,我也不含糊,练好兵、打好仗、杀倭寇,就这么简单。”
闵丙奭拍手大笑:“对,虽然是大白话,但确是至理名言。”
这时,玉珠拎食盒进来了,摆放完碗筷,于成龙道:“闵大人正好在,把清单拿出来。”
考虑了很久的清单,属于军用必需品,闵丙奭粗粗的扫了一眼,很爽快的点头:“好,我马上办。”说着,目光朝门外瞄去,神情似乎有异。
于成龙扭头一看,一人在远处艰难的爬行,正是娇生惯养的闵公子,王大力在后面骂骂咧咧,于成龙不好意思了,筷子一拍:“这个王大力,有点过份,我治治他。”
闵丙奭将于成龙按住,叹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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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一棚新丁排成队列,双腿并拢,胸膛挺得老高,头顶各竖立一小块砖头,按规定要纹丝不动、目不斜视,因为早操大强度的长跑,绝大多数依然肌肉酸痛,站久受不了,腿脚发软,而且他们的目光极为恐惧。
对面有一排马匪,个个手举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这批新丁,不时的移动方位,嘴里嘻嘻哈哈,眉心、鼻梁、咽喉、胸脯、心脏、下身,都成为他们开玩笑的对象。
人类对死亡的恐惧是天生的,新兵们吓得魂不附体,若非王大力在一旁监视,早就撒腿逃跑,不能逃,只有闭上眼睛,等待枪响的那一刻。
于成龙喝道:“睁开,不要闭,看着对面,看着枪口,看子弹。”
马匪们轰笑道:“大伙儿瞧瞧,一群胆小鬼,怕老子打偏了。”“****的,瞧不起老子?”“呸,老子从不放空枪,想打哪儿就打哪儿。”“弟兄们,咱们不打砖头,专门打鸟蛋。”
新兵们臊得面红耳赤,于成龙嗯了一声,挥手道:“废话少说,抓紧时间开枪,不要磨磨蹭蹭……预备……放!”
“叭叭——”
枪响,子弹迎面而来,所有砖头粉身碎骨,硝烟弥漫,那些新兵脸无人色,摇摇欲坠,有的软瘫在地上,怎么也站不稳,有的甚至于尿裤子了,好久没回过神来,旁观的新兵同样心惊胆颤,但稍好一点,将试完枪的战友拖走,换上了另一棚。
马营的弟兄放肆大笑,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在他们这些老油子眼里,新丁蛋子嫩得很,可以随便耍弄,这也是旧式军营的一大特色。
于成龙面无表情,也不制止马匪们的嘲笑,逐个为新兵打气、纠正姿势。
初入伍的热度不会持续很久,需要长期的训练、残酷的战斗,才能得到彻底的蜕变,变得勇敢无惧,乃至于莫视死神,不经历实战,决不是合格的战士。
战争迫在眉睫,于成龙没时间磨,只有采取非常措施。
从效果来看,三枪过后,新丁的心理承受力大大增强,尽管腿还在抖、心还在跳,但惊惶之色喊去大半,自己能跑出圈外,
等一营人试过五枪,于成龙带他们来到校场的南面。
何伟业笑嘻嘻的立正,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报告龙哥,弟兄们准备就绪。”
目前手底下只有二十人,但龙哥答应了,很快就要成立一个机枪镇,呵呵,几十挺马心克机枪、格林炮,全军最强大的火力,一想起倭寇在他们的打击下,人仰马翻,连睡觉也笑出声来。
二十个弟兄精神抖擞,机枪擦得蹭亮,十几箱弹药堆在后面,于成龙扫视几眼,心里很满意,故意板起了脸:“先不要吹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操作给我看看。”
新官上任,何伟业毫不含糊,喝令全队开始行动。
机枪队属于特殊编制,不参与训练新兵,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熟悉性能、灵活操作、自练枪法,当然,具体内容由龙哥制定。
拆卸、重组、装弹、各就各位,用时五分钟,速度慢了点,但考虑到训练时间太短,基本上合格,何伟业轻喝:“射击!”
一挺马芯克机枪、两门格林炮,同时喷出恐怖的火舌,百米外的三棵树干被打成马蜂窝。
恐怖的杀人武器,令新丁们目瞪口呆。
何伟业再喝一声,机枪队的弟兄停止射击,浇水、提枪、搬弹药、拎水桶,五秒钟内转移阵地,跑到几丈外的土墙边,再次上弹,重新射击。
从静止到移到,从平面到房屋、坑道、土丘、树林,完全模仿实战场景,这是于成龙的要求,随时随地都能发挥作用,机枪手的威力强,但也是敌人关注的重点,炮火优先覆盖的对象,应变能力也是生存能力。
连演十几种变法,人人都是多面手,何伟业得意洋洋:“龙哥,怎么样?”
马匪们都是枪林弹雨中混出来的,什么样的危险都经历过,具有野兽般的嗅觉,干这些活轻车熟路,唯一生疏的是枪支,再给他们十天半个月的摸索,绝对是老手中的老手。
“速度太慢。”于成龙没给他好脸色,一口气点出十几个缺点,在战场上,每慢一秒钟,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弱点。
何伟业变成了猪肝脸,回头怒骂手下的弟兄,骂得他们狗血喷头。
于成龙哼道:“行了,别在我面前耍威风,有本事带好兵,打起仗来不要给我丢人。”手指一营新兵:“你们,站到枪靶那里去,不要动,看着打枪的老大哥,多学得点。”
“龙哥——”王大力骑马过来了,大叫道:“沈夫子起床了,说是要见你。”
于成龙立即将新丁扔给何伟业:“记住了,每人三轮,千万不要伤人,试完枪送给林黑虎,让他们见识炮弹的厉害。”
沈天成也是忙了一夜,一觉睡到下午,本来就枯瘦的脸上,似乎又多了几道皱纹。
于成龙笑嘻嘻的说道:“沈先生,早上好。”
玉珠抿嘴轻笑,为沈天成端上茶水,沈天成浅饮一口,慢悠悠的说道:“于将军,现在是有兵无将,你怎么解决?”
于成龙大刀金马的坐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将从兵来,不少新兵的表现很突出,我给他们打了分,按分数高低安排职务,当然,这只是暂时的,随时会变动,从今晚起,我开设军官特训班,共有五大课目:队列、越野、枪械、战术、刀法,以点带面,传帮带。”
说罢,呵呵笑了一声:“还有文化课,通讯、情报、战术分析,是军官的基本功夫,文盲肯定不行,还望沈先生担当教官。”
沈天成微笑点头:“好,好办法。”
这时,一骑飞入军营,急匆匆的找到于成龙:“于将军,大事不好了,江南发现倭寇,闵大人已赶往城头,请您前去商议对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