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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雪晴纵然是豪门世家的掌上明珠,在庞然大物的舍塾之中,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
乔羽霖长老这样的大人物都传出话来,召她入殿,也仅仅是一句话的事情。
没隔多久,一袭青裙罩身的少女进了大厅之中。
“瑶雪晴,见过诸位夫子。”
青裙少女盈盈一拜,这才抬起头来,大殿里的众人才能打量到,这少女不过十六七岁,肤色白皙若雪,容颜略显稚嫩但清秀可人,乌黑的发丝,环腰纤细,双瞳明若翦水,当真是明艳动人。
“年纪虽然不大,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林剑的心神必竟是个成年人,瑶雪晴这样的年纪,在地球上也不过是个高中生的年龄,就连那战若雷,林剑仍然是以成年人的视角俯视的,他刚刚穿越,这种心理上的转变,很难短期之内就适应过来。
“瑶雪睛,知道找你来是为什么?”
那位气势沉稳的中年夫子,用一种略显严厉的语气询问,林剑并不知道的一点就是,这位中年夫子跟瑶家交情颇深,实际上南鹤舍塾既然地处这天都城内,不得不说,跟一些豪门世家大有联系。
这位中年夫子实际上是瑶雪晴熟稔的长辈,他此时眉头一皱,直接从坐位上一步跨出,十多丈的距离林剑都没看见他是怎么过去,只是一睁眼,这中年夫子就出现在瑶雪睛的身边。
“这张字条上的字迹,是否是你的手笔——”
中年夫子取出林剑交出来的纸条,在瑶雪睛的眼前晃了晃,这让得少女娇艳的花容,微微的失色。
中年夫子轻易就捕捉到瑶雪晴的脸色变化,喟然一叹,道:“看来果真如此,你老实交待吧,这张字条是写给谁的。”
瑶雪晴闻言低头,她偷偷撇了一眼站在大殿下方的面色铁青的战若雷,又转溜眼神看了一眼站在乔羽霖身边的古尘风,对方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神色变得六分气急四分紧张。
她也听说了关于宝库里的大还金丹失窃一事,可怎以也想不到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难道说……是那件事————
她又暼了下战若雷,对方神色紧张,原先让自己憧憬的英锐之气尽失,慌张的神色就算低下脑袋也能窥见。
瑶雪晴出生豪门世家,心思聪颖敏慧,稍微结合情况,就大致猜出了是怎么一会事。
一时半会,她也不知道怎么是好,见她这般犹犹豫豫,中年夫子眉头紧皱起来,带有几份压迫的开口。
“不要在想了,说吧,这东西到底是给谁的?”
瑶雪睛紧抿着一抹丹朱色的双唇,颇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林剑一眼,伸手指向战若雷的方向。
此到这时,大殿里原先百思不得其解的众夫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倒是能理解了。
“啵!”
坐在上方的战东阁一巴掌拍烂了手边的黄花梨木案几,仿佛火气冲上脑袋的模样。
“说,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为什么明明给你的字条,会落到古尘风手上。”
战若雷一瞬间面色惨白,扑嗵一声跪了下来,他惊恐万分的跪了下来。
“伯父,不是的,我、我只是……”
在场的这么多夫子,个个都是眼睛雪亮,究竟是什么情况,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中年夫子的脸色也不好看,旁边的瑶雪睛更是眼角微红,泪珠打转,玉容如梨花带雨一般。中年夫子拱了拱手,对在场的夫子道了一声:“齐某有些小事,暂且退席,还望乔长老,和诸位夫子海涵————”
他的大手将纸条随意一揉,就被捏碎化为齑粉,中年夫子大袖一甩,转身领着瑶雪睛从大殿里走了出去,这番可以用无礼来形容的霸道手段,在场的众人,包括乔羽霖在内,都没有说上半句。
林剑面色沉静,静观事情的后续发展,那位中年夫子竟然跟瑶家关系紧密,这点他事先不知情,倒是个失算。
“不过方才的举动,只是为了避免传出什么风声,对瑶家豪门产生什么明誉上的影响,也借机表示瑶家没有意思掺合后续的发展,恐怕就是这样……”
撕毁纸条也没什么,因为那本来就是一张假纸条,真正的纸条早已经被战若雷毁去。
“可是战若雷也没有想到,不,就算他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木已成舟,定局已成,战若雷,眼下的苦果你要自己全部吞下去。”
林剑打量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战若雷,眼中的笑意自然是没人能看见的。的确,仿造别人的纸条绝非轻易之事,可是林剑脑海里的智能芯片,可以完美的解构一个人的字形,他脑中那古尘风的记忆,对字条上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的记录下来。
“恐怕是因为心上人的手书,让他的记忆十分清晰!”
再者,林剑又请安夫子让他进书房找到学生们的题卷,从中找到了瑶雪晴的题卷,通过芯片的对比分析,完美的再现了瑶雪晴的笔迹,这就是纸条的由来。
“战若雷,你身为我南鹤舍塾的门生,更是我战家的子弟,竟然干出这样的行径,快说,大还金丹到底落到哪里去了。”
战东阁像是勃然大怒一样,铜杖在地上敲打个不停,唾沫星子直溅,不过这番举动在林剑眼里总感到有几位矫作的成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战若雷带着哭腔道:“大还金丹早在三天前就失盗了,看管宝库的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位教习,我们三人每天按时辰巡视,可是当我去宝库巡视之时,此物不翼而飞,而我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战若雷将大致的情况说出来,他那天收到了瑶雨睛的纸条,心中一动,就将古尘风约了出来,同时通知瑶雨睛自己有事不能去。
“好啊,你就栽脏嫁祸给自己的同窗,战若雷,你好大的胆子啊……”
乔羽霖长老占据着居中的位置,她半分慵懒的声调,恬静柔和,不过,在场没有人敢忽视她的音量。
“可你为何找上古尘风了?”
石孟尝追根刨底,似乎想要将整件事弄清楚。
战若雷脑袋垂了下来,低声下气的道:“学生也是鬼迷心窍,见古师弟总是在暗底里偷偷的打量瑶师妹,所以才做出如此举动……”
这句话一说出,在场的夫子都把目光移到林剑这里。
———啊呸,这家伙还真混账,用这种方式搏人同情,还什么“偷偷的打量瑶师妹”这种怪腔调的说法,搞的自己似乎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企图。
见到在场的夫子的视线都移了过来,林剑敢快低下头,身旁乔长老也白了林剑一眼道。“古尘风,说实话,你有没有偷偷瞧人家姑娘家……”
林剑心里暗骂这战若雷也算够无耻的,也罢,我就顺水推舟恶心恶心这家伙好了,于是,他一本正经的朗声开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学生没有偷偷打量瑶师妹,我一向都是秉持着欣赏的目光去看待瑶师妹。”
他拿眼瞥了一眼战若雷,这家伙愣了愣,露出一脸吃鳖的表情。
乔羽霖长老“扑哧”一笑,周围的夫子则是将刺人的目光收了回去。大伙不无心思的想,分明是你小子臭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这终归是小辈之间的问题,舍塾也不可能管的这么宽。
“荒缪绝伦,身为舍塾学生,身为战家子弟,你就给我做这种事情,你这个混帐东西——”
战东阁则是卖力的表演起来,林剑不已为然的撇了撇嘴,这老杀货这么卖力,无非是强调战东雷是豪门世家的子弟,舍塾也要考虑清楚再做打算。
“好啦,事情也到此为止了!”
安夫子起身,对乔羽霖长老拱手道:“就请乔长老定夺此事。”
“没错,乔长老,还请你好好教训此子,让他牢牢记住自己的愚蠢。”
战东阁也补了一句。
“好,战夫子说的好!”
石孟尝夫子这时候,则是插了一句道:“按我南鹤舍塾的规矩,这件事轻;也是入黑牢三天,重;则是退出学籍!”
言罢,他还对战东阁捻着胡须,微微一笑。战东阁哪能不知道他的意图,不过他还真怕这么判,不论是入黑牢受罚,还是退出学籍,都是十分严酷的处罚。
“万万不可如此重罚————”
这时候,又有一位夫子说话了,这是一位双眉如飞,斜插入鬓,面容沧桑的老者率众而出。
“战若雷在舍塾中,武骨罕见,十分出众的学生,舍塾毕竟是教化学生的地方,略施惩诫,以僦效尤就行了。”
不仅这位夫子这么说,还有两位夫子也同时出口帮腔。
“战若雷的行径不端,不过他当时恐怕也是鬼迷心窍,行事也没有个理法,看来当时思绪也是十分混乱。”
“他随然出手伤手,但也不是真的要置人于死地,否则战家的五毒劲,留魂不留命……”
林剑一听有人这么说,心中暗道没戏,看来光凭这件事,战若雷也不会被踢出南鹤舍塾,这两位夫子的口吻,跟地球上出言辟谣的砖家教授如出一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