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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眼球转来，只盯着苏铭就从香囊上缓缓散去了。
虽然散去，但苏铭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颇有一种从银行提出巨款却用透明袋子装着招摇过市，被无数目光凝视的感觉。
他赶紧内视灵台，却并没有发现并任何异动，反倒是绛宫之中出了点状况。
绛宫中，孙悟空虚像的上方出现一个滚圆的眼珠。
它在诡炁中一浮一沉，如同呼吸般悬浮在绛宫正中央，注视着一切。
这是在打探自己的底细？
苏铭却发现这眼珠根本不看绛宫下面的两道虚影，而是透过绛宫看向外面，看着自己看到的周围事物。
原来只是在我心口安了个摄像头啊！
这想法虽好。
心口的位置视野好，而且若是想屏蔽这监控除了找施法者拆除外，就只能掏心脏或者自废绛宫。
不过这样一来，就算用什么手段挖心都没死，也会因为诡炁无法转化，修为锐减挡不住灵台中的邪念，而化为诡物。
但是苏铭发现，这眼珠正被孙悟空的虚像慢慢牵引着移动。
虽移动的很是缓慢，但已经能察觉出来这眼珠偏离起先最中间的位置，而且眼珠上的一缕缕诡炁，正被虚像吞噬，将炁吐给丹田。
再厉害的监控系统，也挡不住物理攻击，自己正在吃“摄像头”，而且还很补！
“你赶快去交易！我杀你易如反掌，不需要其他手段！”重虎不满地大吼，中气十足的极力催促。
听着重虎的催促，苏铭看着那眼珠已进入绛宫，这香囊上的诡炁就所剩很少了，即使是普通人，也需要携带好长时间才能影响到灵台。
虽看起来，香囊的确已经对自己无害了，但仍保持警惕，苏铭在手掌上用全力运行金刚之躯后，才从长棍上取下香囊。
看了一眼香囊里面，都是些诡炁浓郁的珍贵材料，苏铭暗喜。
抬起头看着，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却又很是克制的重虎。
觉察的苏铭投来的目光，重虎很是不耐烦，提起一口气，强打中气的洪亮高吼。
“还看什么？！快滚！你只有四天！”
苏铭却抬手抛接着手中的香囊，开始狮子大开口起来。
“这两个伥鬼质量不行，都不如之前那个，如此大的雨，山中夜路更不好走，谁知道那小镇有什么风险，这点报酬不够！”
重虎呲着獠牙，“跟我讲条件？生吞了你！”
“吼！”
一声虎啸，从血盆大口中怒吼而出，本就老旧的屋上瓦被这一吼又震碎了不少，随着水流簌簌的滑落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脆响。
苏铭早就看出他有重伤在身，不管是虎啸怒吼，还是那一手凝结眼珠时声势浩大的法术神通，一切都是虚张声势。
虽然以自己的实力打不过他，但他也是十分忌惮，所以才如此色厉内荏。
现在重虎有求于自己，他所抓住的这楚楚虽然好看，但认识不过几个时辰。
这所谓的把柄，根本就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就算她死在面前，苏铭也只是会在辗转难眠的夜里，心疼一下曾经有个美女香消玉殒，唏嘘一声自己没能力帮忙罢了。
重虎自然是听出了苏铭的狮子大开口，当即直接破釜沉舟，将自己的脸皮全撕了。
在雨夜中露出一颗虎头。
毛发斑驳的硕大虎头在雨中甩的水珠四溅，甩掉了毛发上粘着的零星几块人皮。
没了人皮的限制，他张开血盆大口，将臂膀下这颗精致的头颅整个吞入口中。
獠牙咬下去，这昏迷的女人必定永远不可能再睁开眼，但重虎放在她白净的脖梗上没咬。
重虎知道，给自己收集新人皮的得力伥鬼已经被眼前这人杀了，哪怕用重伤之躯打死他，吃了他们，也无济于事。
若无人皮遮挡，自己顶着一身重伤去落霞镇，救命的东西还没买到自己绝对先一命呜呼。
虎骨、虎鞭，这身皮毛……一个都剩不下。
他需要救命的东西，所以并不想将此搅黄，但也绝不允许被人讹诈。
獠牙刮着这昏迷女人的脖子，威胁道：“我一口吃了她，再杀你！”
苏铭只想将利益最大化，可不想将事情搞砸，努力演绎着惊恐的表情连连摆手，装作两人是夫妻，关系很好的样子。
反正楚楚现在昏迷，也反驳不了什么。
苏铭故作为难地说着，“你说的小镇一定是危险重重，万一交易过程中被人觊觎，不光我死在路上，我老婆死在你嘴里。最重要的是！你要的这些东西也回不来了，所以……”
虽然摸爬滚打几十年，但原身就是个畜生，人的花花肠子他吃过不少，但学到的却不多，现在用本就耿直又被邪念侵蚀的脑子一想。
将楚楚那颗惨白，还未清醒的头颅从嘴中放了出来。
重虎张大血口，甚至都能看到黑洞洞的嗓子眼。
他努力干呕了几声，一个像是被狗啃了的骨头茬子，被他吐了出来。
“你拿着它，这骨尖寻常修炼者根本挡不住，若到了实在不可为的时候，直接将这骨头含于口中，我能助你逃脱！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十只伥鬼，一朵虎涎花。”
说完，便将一头尖的骨头抛给了苏铭，重虎又将楚楚掐着脖子提到虎头旁在雨中晃动，威胁着。
“我会一直盯着你，你若敢跑，或者四日之后在这里见不到你，我便吃了她，循着印记，到天涯海角也杀了你！”
“你若是伤到她分毫，我便直接毁了你的东西！”
苏铭也放着狠话，让他认定这女人对自己很重要，拖延他察觉到异常的时间。
交易达成，连那两只伥鬼不情不愿的钻进香囊之中后，苏铭对重虎拱了拱手，冒着大雨徒步跑出了道观。
好处已经捞够，果断开溜！
苏铭都计划好了。
先按照重虎所说得目的地，徒步前进，扰乱他对自己速度的判断。
等到悟空虚像慢慢吃掉绛宫中这颗眼珠后，再立刻用城隍印远遁。
等到重虎察觉到异样追来时，因为对速度的误判还可以争取一些时间，到那时他就真的找不着自己了。
虽然在大雨中前行，比登山时还要恶劣，但吃饱喝足，收获颇丰的苏铭没有了那时的狼狈。
甚至在雨中踢着水坑，乐呵呵地起了小调，“大王叫我来巡山，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