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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
数十名锦衣卫的密探在石场的四周埋伏了一夜,静静地等候着鱼儿的到来,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因为昨夜一夜都是风平浪静的,在城南、城中、还有城西的石场里没有看到一个行迹可疑之人,所有的密探在那里守株待兔了一夜。
岚风见天亮了都没有人来通报,寻思着昨晚可能一夜太平,既然石场那里有密探暗中埋伏,所以就不急过去调查,他找到了单青、管长继,还有徐华匠他们工部的一群人,他们一众人等一起来到了刑部官署。
如今刑部管事的是代理尚书汪彻明。经守卫通报,岚风他们见到了代理尚书汪彻明,汪彻明上前作揖道:“岚大人再度光临刑部,不知有何贵干呢?”
“没什么贵干。”岚风没用跟他废话,直接亮出御赐金牌来说道:“只是奉旨行事而已。”
汪彻明立马下跪拜道:“不知上差大人有何差遣,我刑部上下一定竭尽全力协助大人办事。”
“竭尽全力,呵呵!”岚风冷笑了两声:“昨日徐大人和我的属下来查阅卷宗时,为何拿一堆有头没尾的卷宗来敷衍了事?让他们在一堆废纸里白白浪费了一日,难道这就是你们刑部所谓的的竭尽全力吗?”
“上差大人请息怒!”汪彻明昨日知道此事,但他却没有制止,战战兢兢道:“下官今日亲自指挥刑部上下,为各位大人搜寻相关的卷宗。”
“哼!”岚风冷冷道:“最好今日能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不然你们刑部上下怠慢圣旨之罪,不日就会上达天听;近来皇上对你们刑部可没什么好感,这个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汪彻明瞬间惶恐了起来,再次跪拜道:“请大人手下留情,下官这就去严惩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必了。”岚风否定了汪彻明的提议,淡淡道:“你有时间惩罚他们,我可没时间等,请汪大人你派人速去搜寻当年观星楼贪腐案相关的卷宗吧!”
“是、是、是。”汪彻明频频点头道:“下官立即召集人手,并亲自指挥他们去搜查相关的卷宗。”
“嗯!去吧!”
汪彻明躬身作揖,然后往存放档案卷宗的库房走去了。岚风向徐华匠说道:“徐大人,在刑部寻找线索之事就劳烦你们了?”
“岚大人客气了。”徐华匠抱拳道:“今日有刑部鼎力相助,加上锦衣卫和我们工部的人马,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了。”
“但愿如此!”岚风作揖道:“等一下我们还要去石场调查线索,就不陪各位了,告辞!”
“嗯!”徐华匠上前作揖告别。
岚风把在刑部追查的管长继也叫了出来,留下一些等级较低的小旗和缇骑,让他们跟着徐华匠一起搜寻线索。
管长继跟着岚风一起走出刑部官署的大门后,岚风向单青和管长继说道:“时间紧迫,继叔你去城南调查黄山刻石师那边的线索。”
管长继点头道:“是,大人。”
“单青你去城中调查凤鸣山刻石师那边的线索。”
单青应道:“是,大人。”
“我则去城西调查庙山刻石师那边的线索,这是《观星楼营造则例》的手抄本,我们分头行事,一有线索立即前来禀报。”岚风把自己昨晚连夜临摹的二十八星宿石板图交给管长继,把临摹石牌坊的抄本交给单青,自己则拿着《观星楼营造则例》的原本。
“是。”单青和管长继齐声应道,然后他们各自带着两个缇骑,分头行事去了。
他们之中距离最近的是单青那边的城中石场,单青来到遍地都是石雕、石器的石场,抬头看了看左手边重峦叠嶂的假山,足见雕刻者的鬼斧神工;又看了看右手边的一座石亭,如果是放在池塘边,一定是一幅意境高雅,如诗如画的美景;再往前走去,还有许多精美绝伦的石作。
单青看到有几个人在前方的作坊里雕刻,他准备上前去询问凤鸣山刻石师的人在哪,于是来到最近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石匠面前,问道:“大哥,请问一下你知道凤鸣山刻石一派的传人在哪吗?”
“凤鸣山!”那人思索了一下:“没听过。”
“好吧!”单青又来到另一个石匠的面前,问道:“大哥,请问一下你知道哪里有凤鸣山刻石师雕刻的石牌坊吗?”
那石匠看到单青他们一身锦衣卫的着装,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大人,小人不知,您还是去问前面那个福伯吧!他应该知道。”
“好的,多谢!”单青点头致谢,然后往他指的方向走去,来到那个福伯的面前问道:“老伯,请问一下你知道凤鸣山刻石一派的传人在哪吗?”
“凤鸣山刻石一派。”福伯重复的念了一遍:“呃,好像有点印象,如果能看到他们雕刻的东西,或许我能马上想起来。”
“就是观星楼前面的石牌坊,雕刻那个的传人。”单青从怀里拿出岚风临摹的那张图画。
福伯听到观星楼,又看到图画,立即就想起单青所说的人是谁了,他向后指着一间破陋的房屋,说道:“你要找的这位全师傅三年前就病逝了,如今就只剩下那间破陋的房屋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单青一阵心灰,然后又追问道:“那他有留下传人吗?”
“没有。”福伯摇了摇头道:“收了几个徒弟都不满意,就都赶走了,之后没过多久就阴郁而终了。”
“哦!”单青往那间破屋走去,看看还能不能在那找出些什么线索来。
城南石场。
这里的石器作品大多都是壁画、佛雕等,就如左边作坊里的一幅八骏游春壁画图,上面的骏马栩栩如生,表现出的意境更是气势磅礴;过来这个作坊里的十二尊雕像是十二生肖,每尊雕像都惟妙惟肖;然后就是十八尊佛像映入眼帘,十八罗汉有的庄严威武,有的佛光普照,各领风骚,不失为上乘之作。
管长继没空欣赏这些石雕,他往石场里扫了一眼,然后向这十几家作坊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石匠的作坊走去。
因为管长继做了十几年的锦衣卫了,经验丰富且老道,他知道越老的工匠知道的事情就越多,不像单青那般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对的人。
管长继亮出锦衣卫的腰牌来,向那个老石匠问道:“锦衣卫办案,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答来。”
那老石匠以为是来找自己的麻烦,诚惶诚恐的答道:“是,大人。”
管长继拿出岚风临摹的那张星辰图来,问道:“认识这个吗?”
“认识,这是观星楼一楼地砖上的二十八星宿图。”
管长继继续追问道:“那知道黄山刻石一派的传人在哪吗?”
“黄山刻石师。”老石匠有些诧异的神色,回复道:“他们唯一的传人早就被发配到边疆去了啊!”
“什么?”管长继有些不敢相信,气势汹汹的质问道:“知道糊弄锦衣卫是什么下场吗?”
“小老头就是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诓骗大人啊!”老石匠连忙解释道:“不信您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如有不实,小老头甘愿受罚。”
管长继没有听信老石匠的话,也没有止步,他又问了几个附近的石匠,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黄山刻石一派的传人早就被发配到边疆去了,管长继今日要空手而归了。
城西的石场。
岚风刚到石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就是昨日在霁馨斋,傅让给他银子却拒收的那个老工匠;岚风上前去打招呼道:“老伯,你好!还记得在下吗?”
那老工匠看着岚风一脸的莫名其妙,摇了摇头,打了几个手势。
岚风继续解释道:“昨天在霁馨斋我和傅让傅将军一起喝酒的时候,看到傅将军上前跟你打招呼。”
老工匠又打了一阵手势,岚风却完全看不懂,他想套近乎,却鸡同鸭讲,尴尬不已。
这时,一旁的一个胡子花白的工匠过来说道:“官爷,他是个哑巴,说不了话的。”
岚风转向那个胡子花白的工匠,问道:“你跟他很熟吗?”
“不是很熟。”那胡子花白的工匠露出钦佩的眼神:“不过我们城西石场的人都很钦佩老李的手艺,他不仅会石匠,而且还会木匠,我曾经还看到他做过一些大型的工事;他样样精通,简直就是鲁班再世,可惜就是个哑巴,而且还经常吃哑巴亏。”
原来那个老工匠叫老李。岚风没想到这人如此热情,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自己费口舌了。岚风继续问道:“你对这一片都很熟悉吧!”
“还好吧!”那胡子花白的工匠露出得意的神色:“小老头在城西石场混了快二十年了,自从皇上开朝之初就在此扎根了,也算是老坐地户了吧!”
“很好。”岚风从怀里拿出那本《观星楼营造则例》,翻到有柱础的那一页,问道:“你知道会这种柱础风格的庙山刻石师在哪吗?”
“这种风格的。”那胡子花白的工匠突然想到一个:“哦!前面的那家安氏石铺,就是庙山刻石师的风格,大人。”
“好!”岚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抱拳谢道:“多谢老伯指点。”
那胡子花白的工匠点头作揖道:“荣幸之至。”
拜别后,岚风带着两个随从一起往那个安氏石铺走去,来到门前见没有人在,于是岚风的一个随从就喊了几句:“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突然听到后院一个声音喊道:“我在后院,劳烦客人来后院会面。”
岚风听到他说的话之后,穿过放满石器的前铺,走过一条很短的走廊,就看到放满石块的后院,院子里有一个人拿着锤子和凿子在一块石头上雕刻着;他听到岚风他们的脚步后,从石块上下来准备招呼客人。
突然,一道黑影在石铺老板的身前闪过,伴随黑影闪过的还有一道寒光,在他的脖子上闪电般划过,石铺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迅速失去了血色,刹那间就变成惨白,但他的表情却没来得及反应。因为那黑影太快了,快到岚风他们都没有看清那人的身影,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然后就立即消失在眼前。
岚风看到石铺老板惨死的样子跟甘剑新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岚风立即追了过去,跃过院子的围墙,追击了两条街之后,就完全找不到凶手遗留的踪迹了,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就如同他突然出现一般。
岚风立即跃到屋顶上,在高处搜寻着那个凶手的踪迹,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岚风向天空发射了一枚蓝色的响箭,然后向埋伏在四周的密探,打着锦衣卫的密语手令。
一套手令完毕之后,只见埋伏在四周的锦衣卫密探分成八路,以安氏石铺为中心,迅速向四面八方展开地毯式搜寻。从下令到搜寻,都是在一瞬间完成,一切都是那么训练有素,一切都是那么指挥若定,足见这些锦衣卫是操练有方。
岚风从屋顶上下来后,回到了安氏石铺的后院,看到石铺老板的尸首躺在地上,脸上惨白如蜡,毫无血色;岚风看着尸体发了一阵呆,感慨凶手实在是太诡异了,此人的轻功之高,令人匪夷所思,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还有他的刀,快到令人怀疑是刀还是光;就算是自己在功力没有损伤之前,也做不到如此地步,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过一会儿,单青和管长继寻着岚风刚才发出的信号来到了这里,看到岚风还在出神中,又看了看眼前石铺老板惨死的情形,管长继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岚风回过神来,看到单青和管长继他们都来到了后院,淡淡的讲述道:“刚才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当着我们的面,把我们要询问的对象一刀给杀了。”
单青看到石铺老板的死状跟甘剑新的一模一样,诧异道:“大人,这个凶手好像跟杀甘剑新的是同一个人,有抓到他吗?”
岚风身旁的一个随从抢答道:“如何抓得到?我们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啊!”另一个随从补充道:“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刀的,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么古怪,连大人也追不上吗?”单青惊诧的问道,他知道岚风武功极高,却不知道岚风的功力已经损失了一大半了。
“我已经让埋伏在附近的密探展开地毯式搜索了。”岚风没有正面回到,反而向单青他们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回大人。”单青回答道:“卑职追查的那个凤鸣山刻石师,在三年前就已经病逝了,所以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岚风转向管长继问道:“继叔,你那边呢?”
“回大人。”管长继脸上一阵失落的神色,摇头道:“卑职这边跟单青那里一样,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城南石场的那个黄山刻石师,早就因罪被发配到边疆去了。”
“如此看来,我们的线索又断了。”岚风回头看了一眼石铺老板的尸体,冷冷道:“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所以才派黑衣人来跟踪我们,然后抢在我们前面把可能知道内情的人都杀了。”
管长继忧心忡忡的问道:“大人,对手如此强大,而且敌暗我明,我们该如何应对啊?”
岚风抬头看着天空,沉吟了片刻:“如今我们手上没有更多线索了,只能继续深耕,往更深处寻找线索,而且必须要抢在黑衣人之前,获得有用的线索。”
岚风身旁的那个随从疑惑的问道:“大人,我们要如何在那个黑衣人的手上抢夺线索呢?似乎他刚才完全有能力把我们也杀了。”
“我们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嘛!说明事情还没达到一发不可收拾之前,他也不想继续闹大,他们也有所顾忌。”岚风也觉得奇怪,但根据眼前的情况只能得出这个结论,淡淡道:“好了,去看看刚才在外面搜索的密探,有没有找到那个凶手逃走的痕迹吧!”
“是。”单青他们齐声应道。
不过一会儿,刚才在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的密探,都一一回来向岚风禀报了,但岚风收到的汇报都是没有任何痕迹,根本无从查找。
“各路密探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吧!”岚风顿了顿,指着石铺向身边的两个随从说道:“你们俩把石铺里的那具尸首,抬到秦仵作的府上去,我们也顺便去看看他那边查到了什么线索?”
“是。”单青他们一众人等齐声应道,然后那两个随从就抬着石铺老板的尸首,跟随岚风他们一起往秦克府邸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