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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平时,陆羽绝对不会跑。
几百公斤的野猪和山林之王东北虎都不知道怼了多少头,还会怕区区十多头狗?
不过现在他身上有伤,实在是不能动手,且来这里,是有求于人。
能不动手,那就不动手。
还能怎么办,跑呗。
在一个头硕大的比特犬引领下,十多头斗犬蜂拥而至,扑向陆羽,陆羽抱头鼠窜,很快就被追上。
两条腿的人,确实跑不过四条腿的牲口。
他只得在围攻下,辗转腾挪,极为狼狈。
边躲边叫道:“孙姐姐,我给你跪了,把你的狗收回去好不好……”
“姓陆的,你不是挺厉害的么。还怕几头狗?”
站在银杏树下的孙采薇冷眼看着这个害死她大哥的男人,眼眸冰寒,心里是巴不得他被咬死了才好。
“我不是怕啊,我这叫风度。”陆羽叫道。
“死鸭子嘴硬,那你不讲风度给我看看?”
“这可是你说的。”
陆羽侧身躲过扑向他的一头杜高,突然低伏下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咆哮声。
孙采薇看的一愣一愣。
这家伙疯了么,干嘛学狗叫?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训练的斗犬,竟是因为陆羽的咆哮声,全都不敢上前了。
有两头胆小的,甚至夹紧了尾巴,眼里露出胆怯之色。
接着,那头领头的比特犬,竟也是低伏着身子,也咆哮起来。
然而它回头狠狠盯了其他斗犬一眼,其他斗犬咆哮两声,竟是全都夹着尾巴跑远了,比特犬跑到陆羽身边,陆羽拍拍它得脑袋,比特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对于孙采薇发布的命令,完全视而不见。
孙采薇完全看蒙了。
“你……你对我的狗做了什么?它们……它们怎么不听我的指挥了?”
“三小姐,要说训狗,我才是行家,我只是跟他们讲了讲道理罢了,它们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也就不咬我了。”陆羽嘿嘿一笑。
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位孙家的大小姐,典型的江南美人儿,瓜子脸桃花眸,五官婉约中带着大气,头发很长,浓密又不杂乱,极为好看,有点像倚天屠龙记中扮演赵敏的贾静雯。
“装神弄鬼。”孙采薇眼眸又是一冷,“姓陆的,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会给你菩提神木的。”
“孙小姐怎么知道我是来求药的?”陆羽笑问。
孙采薇不屑道:“孙家的根基虽然不在江海,而在杭州这里,但江浙沪本来就是一体的,江海有什么事情,我们孙家还是能知道一些的。陈风雷不好对付吧,要是少了高长恭,你这个江海少帅,还真得被这头重庆的过江龙吃掉。这个节骨眼,你冒着天大风险离开江海大本营来找我,除了来问我要菩提神木,难道还有第二种可能?”
“求药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想跟孙小姐聊一聊。”陆羽淡声道。
“聊一聊?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孙采薇冷笑。
“孙小姐,俗话说来者是客,我陆羽不是啥大人物,不奢望喝你一杯水,但凳子总得给我准备一个吧。”
“凳子是给人坐的。姓陆的,你觉得是人么?”
“怎么就不是了?”
“那我问你,我大哥孙病虎怎么死的?”孙采薇声音冰寒,死死盯着陆羽,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愤怒。
“为了救我而死。”
“然后呢?”
“我很愧疚。”陆羽说道。
“愧疚?”孙采薇眼里俱是嘲讽,“一句愧疚就完了,你怎么不去死?”
“不去。活着多好,还可以看你这样的美人儿。”陆羽摇摇头。
“无耻之徒。”孙采薇骂道。
在陆羽极有倾略性的目光下,很不自在,就好像自己在这个讨厌男人眼里,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陆羽咧咧嘴,“孙小姐,讲道理,我有牙齿,而且非常非常白。”
孙采薇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陆羽,如果这就是你来找我谈的态度,那么你可以滚了。”她冷笑道。
“别。孙小姐,人死不能复生。孙大先生因我而死,我欠你们孙家一条命。这是道理。但我的命,不是仅仅为我自己而活的,所以真不能还给你,这也是道理。你放心,大先生这份大恩,我陆羽肯定会还。现在你是孙家的主事者,孙家遇到任何困难,你都可以找我。”陆羽解释道。
“你有多大诚意?”孙采薇问。
陆羽道:“这么着,我可以帮你办三件事,只要我能做到,豁出半条命也在所不辞。”
孙采薇想了想,反问道:“你陆长青能办的三件事,确实分量挺大。不过这次你斗得过斗不过陈风雷都还两说,我为什么要信你现在的空头支票?”
“孙小姐要这么说,那我确实无话可说。”陆羽叹了口气。
“那你滚吧。”孙采薇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滚。”
“你……”孙采薇有些恼羞成怒。
“讲道理,我长了腿,就是用来走的。你是不是傻。”陆羽白了她一眼,在孙采薇恼怒目光中,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
“怎么,还舍不得走?”孙采薇不屑道。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孙小姐一件事情。”
“什么事?”
“孙大先生为了救我,搭上了自己的命。他让我陆长青见识到了什么叫上古义士之风。我这人做事,一码归一码。孙小姐这次可以不给我菩提木,但我答应你的事,依然不会变。这次我要没死在陈风雷手里,欠你的三件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要。”
陆羽说完,转头就走。
干脆利落。
毫不拖泥带水。
孙采薇眼眸一眯,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陆羽出了孙家,上了一辆吉普车,司机座的熊子问道:“头儿,搞定那娘们儿没?”
陆羽摇摇头,苦笑道:“妈拉个巴子,油盐不进,搞定个屁。”
熊子诧异道:“头儿,这世上真有连你都搞不定的娘们儿?”
陆羽翻了翻白眼,“滚你丫的。真当老子是人形春-药呀?”
“难道不是么。”熊子嘿嘿一笑,“头儿,那现在怎么办?”
“办个屁,回江海吧。老子还不信了,没有高长恭,我就怼不赢一个陈风雷。”
陆羽骂了一口,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又扔给熊子一支。
熊子点点头,刚发动车子,就有人来敲车门,陆羽打开车窗,发现是刚才带他进孙家的那位姐姐。
“姐姐,有事儿?”陆羽问道。
女子扔给陆羽一个檀木盒子,淡声道:“陆少,你要的菩提神木就在这里面,我们家小姐说了,让你记得答应过她的话,你要是死在陈风雷手里,你葬在哪里他都要来刨你的坟鞭你的尸。”
陆羽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截木头,只有大拇指粗细,但色泽光润,幽香扑鼻,闻着整个人神魂就为之一振,跟天机宫档案中记载的菩提神木一般无二。
“行,帮我转告你家小姐,小爷怎么会死,小爷永远不死。”陆羽淡然一笑,自信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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