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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着靠近了巨屋,小心翼翼地趴在巨屋的窗台上,透过窗帘的缝隙,向里面极目一瞅。
巨屋里虽然灯光通明,但还是弥漫着阴郁的雾气,看不清有多少人,但所有人是戴着面具的静立不动,而且面具是清一色的人头鬼脸。
当我从窗缝上移开视线,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张峰瑞正推搡着霍巧玲木讷地走进了巨屋敞开着的大门。那呆板痴傻的走姿与一同进入的傀儡之人完全相同,根本就区分不出来是不是装着的正常之人。
此刻,站在我稍微近一点的杨华非常迟钝地点了点头,又僵直地偏转了一下脸颊,用痴呆的眼神划动到了巨屋门口。
我明白杨华的心思之后,努力着让双腿变得僵硬了起来,又板着面孔,定着眼珠子,装得魂不守体地缓步走了过去。而此时的欧阳怡景好像跟在我身后,保持着很近的距离。
走进巨屋的大门,虽然不敢旋目四望,但是,通过眼睛的余光我还是看到了巨屋内部的大致情况,只是不够全面。
根据我简单的观察,巨屋应该是上中下三层,却看不到上到二层的楼梯,也看不到有门洞的存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第一层,向前端望中,感觉有二百多米的长度,宽度不会低于一百米。巨屋的最头上,也就是进门之后的最前面,远远望去,好像就是一处用木板搭建的简易平台。除了平台那里是空闲无人之地,整个巨屋里站满了中青年男女,差不多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的拥挤不堪。
所有人是笔直而又僵直的站姿,又是毫无知觉的原地不动,我想移动一下脚步都是非常的艰难,别说轻易走动了。但是,看到巨屋尽头的木板平台,让我心里有了一股莫名的冲动。既然是一次活动,一次仪式,那木板平台肯定是活动的重点场所,应该是那些神秘之人出现的地点。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我斜着身子,偷偷地摸索着捏了捏杨华的手,稍微向前推着下巴,暗示着靠近木板平台的方向。
偌大的巨屋里,几百人的聚集,却没有任何声音,连轻微的咳嗽或着缓气的响声都没有。挤在人群中慢慢穿行时,我能感觉到极少数人有着重重地喘息声,更多的人是那种平静的呼吸气息。
我是一点一点向前挤着身子,挪动着脚步,虽然不敢回头盯瞩,但是,能感觉到杨华是紧跟着我,欧阳怡景是稍微偏着一点的对角方向,也是学着我的动作急进着。
正当我挤着身子,想穿过面前并排着的几位个头高大的背影,想站近木板平台。就在我伸手向着两边一拨的瞬间,那几个高个男人同时回头一瞅,又是同时快速转过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他们快速的一转一回头,根本就没让我看清面具是什么头像。
之前穿行的时候,所有人稍微挤一下,虽然是僵直的样子,但能从中走过去。但是,这一次站在几个高大的背影后面,不仅拨动不了,好像还是故意着的阻挡一样,根本就穿不过去。
我稍微转动了一下脖子,使劲让眼珠子朝后转动着,精明的杨华立马擦着我的身子,站到了前面。
因为所有人是戴着面具,在我的感觉中好像整个巨屋里,就我们几个人是用灰尘泥土涂抹了脸的形象。
看不清杨华的表情,但是她的举动让我非常的惊诧。
杨华一站到我面前的时候,快速地拉扯了几下破烂的衣衫,使暴露的地方越加的清晰了。做完这些之后,她紧贴着那些高大的背影,勾着头向前推着身体,从后面看,整个姿势就是个泼妇耍横的架势。
“你们站到后面老实一点。”
突然,转过鬼脸面具的男人发出了声音,不过是非常小声的快速一说。说话声发出的瞬间,又是毫不迟疑地直接回头。
这一刻,我的心里一下子开始激动了起来。
根据霍巧玲的说话,站在面前阻止我们前进的人,可能就是那些假装着的正常人。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我偷偷地拉了一把杨华的胳膊,压低了脑袋,轻声而又小心地说道。
“他们可能和咱们一样,别挤着移动了就站在这里。”
我说完之后,快速地抬起了头,盯着面前的高大背影之人的后脑勺,看有没有动作,哪怕是轻微的一动,都能证明我的推断。
但是,遗憾的是,那么多的后脑勺,竟然没有一个有动的现象,全部是静止不动的样子。
“我也感觉到了,他们应该就是霍巧玲说的那些人。”
杨华低着头窃窃私语着。
“站在这里虽然不是最前面,但也能清楚地看到平台上,所以咱们不用靠前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我是拉着杨华的手,轻声商量着。
突然,嗖的一声。
当我抬起头,放远视线的时候,前面的木板平台上已经站了三个黑衣之人。他们所戴的面具是露着嘴巴和鼻子的一小半,而且又是非常合适的那种金属制作的精致单色面具。更要命的是,他们的黑色衣裤竟然是电视剧古装片里,那些夜行的杀手短打着装。
本来就是鸦雀无声的巨屋,就在这一刻,竟然连微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彻底陷入了无声的死寂之中。
从高个背影的肩膀处擦过视线,我看到站在第一排的人,好像全部是低着头的姿势。但是,高大背影的那些人,却是扬着头的样子。
我还想斜眼看看周围的人头姿势,需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姿势为正确的样子,而不会立刻中暴露。虽然想看他们的表情,但是,在面具的掩盖下,只能是看看动作的模糊表现了。
“今天集合大家,需要选出本源之躯,带着大家进入极乐世界。”
喊话声好像是从中间的那个矮胖子嘴里发出,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在说话。但是,有一股非常轻柔的温热微风,仿佛是蒸笼里冒出的蒸汽一样,随着说话的声音轻轻拂过。
“选人是非常严格的过程,所有人都有机会成为神圣的本源之躯,但需要大家主动表现,无论是男是女,我们只看最终的结果。”
黑衣人的说话声有些飘忽,细听之中,好像有点女人的尖细拖音,又好像是老人的有气无力,反正听着的时候,有点不男不女的感觉。
我想不明白他们所谓的选人是个什么过程,又想不清楚所谓的极乐世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本来是让大家一起进入极乐世界,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文明。但是,最近的几日里,那些糟践我们圣地的懵荒之人,竟然偷走了神圣的本源之躯,这就阻止了我们无法全部进入极乐世界,也阻碍了我们创造更文明的逍遥境界。”
站在中间的那个矮个黑衣人,双手交叉着放在了小腹处。
这一次他说话的时候,那股温热的微风,似乎比之前的感觉还要清晰,还要持久。但是,让我发现了一个非常玄妙的现象。那就是黑衣人每次说话时,站在身边的另外两个人,会不约而同地鼓一下腹部,有时候,还能看到两腮的微动。
“我知道,大家自从昨日开始,就没有食用我们的圣物,而且对声音的识别也淡化了。请大家放心,只要今日能选出本源之躯,你们就能继续食用圣物,创造更文明的逍遥境界,依然能够顺利实现。”
他的说话,好像很少动嘴唇,声音仿佛直接从腹腔里发出的一样。
听着他的说话,让我打心眼里开始高兴了起来。轻轻捏着杨华的手,不停地传递着心里的兴奋。
之前我们的侦勘和处置工作,确实起到了空前绝后的效果,完全阻止了这些神秘之人,所谓的另一个文明和极乐世界的创造进度。虽然他们还在努力着,但是,我心里很清楚,种养巫蛊控制人性的本源尸体,那不是他们能随便找到地。我想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想用人的尸体代替古尸,狼狗尸体和远古灵兽的尸体。
“圣神本源之躯的选拔,按照擂台赛的形式,能够承受住六十四名进攻者的摧残,而生存下来的人,就可以无条件地用于圣神本源之躯的第一轮修炼。当然,不能保证进入修炼的人,就一定能达到本源之躯的条件。”
矮个黑衣人,好像是向前飘了一下,站到了木板平台正中间。
我确实没有看到他有过双腿移动的姿势,更没有看清到底是飘出来,还是滑动着站出来,反正是一闪之后就站到了前面。
突然,杨华反手攥住了我的手,攥得非常紧,又非常急切。
但是,我们所站的方向刚好是矮个黑衣人直对着的地方,又是最近的距离,根本就不敢有轻微的任何举动。
“这是我说明的第一件事情,另一件能令所有人欢呼的事情是,圣主同意选拔十人,男女各半体验极乐世界,观摩属于我们自己的文明境界。当然,两件事儿可以同时进行互不干涉。”
这一次,矮个黑衣人说话时,微微地抖动了几下嘴唇,仿佛是因为极度的喜悦而忍不住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