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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蹒跚着迈开沉重的脚步,想离开被无数双眼睛紧盯的包围。
抢先一步的杨华,双手齐出的瞬间,抓着我的胳膊,硬是扯着我转过了身子,继续站在了张处长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戴眼镜的专家不用再担任组长了?”
杨华轻声而又急切地问着,但抓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
我低着头,等待着听到不想听到的结果。
“是这个意思,首长鉴于接下来的行动任务不适合……”
“免去戴眼镜的专家组长职务,最起码有个理由吧!”
尖声断喊着打断了张处长的说话,杨华好像是愤怒了起来。
我已经没有抬头的勇气了,而此时,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杨华的身上。如果她能按照承诺过我的说话要挟,那继续担任组长的可能还有一点,如果她不想兑现承诺,那就没一点希望了。
“杨大专家,你能不能等我把首长的原话说完之后,咱们再讨论合不合理,总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吧!”
张处长沉声表述着,听着说话的声音里,带出了不耐烦的语气。
因为听到了他的低沉说话声,让我忍不住地抬头偷偷地瞟了一眼,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有点摆谱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要撤我的组长职务,此时,我早就跟他粗气急言地讧上了。
“我是想给你说话的机会,但是,不想听你没由头的胡说。”
杨华混声低吟着。
虽然我没看她的表情,但听着她的说话声,已经想到了她的表情变化,更是能回想到她的犀利眼神。
“你们马上要侦勘的行动任务非常的重要,牵扯的面特别的广泛,而且所要对付的人又是戴眼镜的专家无法接近的人,所以……”
“什么人竟然能让戴眼镜的无法接近,这分明就是你想公报私仇,想故意整治戴眼镜的。”
欧阳怡景怒吼着。
啵啵,啵啵,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我心里清楚,那肯定是欧阳怡景从后面,挤过人群直接走了过来。
“你们到底怎么了,干嘛都喜欢打断我的说话,还让不让我说清楚了?如果不让说话,那我就紧闭嘴巴,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去。”
张处长怒吼着,那浑厚的喊话声,一下子让小声议论沉静了起来。
“我们当然想让你说清楚,但是,前提条件是必须确保戴眼镜的继续担任组长,如果没有这个前提的话,你说得再多都是枉然。”
欧阳怡景很低沉地喊说着,好像没一点胆怯。
“你等我把话说完整之后,如果确实需要改变的话,我可以代表你们向上层首长反映。可是,到现在我都没说完整要说的话,你们也不了解实际情况,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张处长放缓了语速,很沉稳地说着。
“我的意见跟杨华姐的相同,在没有充分的理由下,上层首长绝对没有权利剥夺戴眼镜的组长职务,不管接下来的行动任务适不适合,但组长的人选不能改变,否则我们没法完成新的任务。”
欧阳怡景暂钉切铁地喊着,好像已经带出了要挟的口气。
突然,一阵鸦雀无声的死寂。
我偷偷地再次抬目,向着张处长站着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他双手背后,笔挺地站着却仰望着天空的姿势,仿佛正在做着思想斗争。
“你们都别着急了,让张处长将首长的指示传达完之后,咱们再商量能不能接受的问题。如果你们这样无休止的插嘴,所有事情都无法解决,张处长也没办法向上层首长反映情况。”
杨营长低声漫语地说着。
我低着头的视线中,看到了他移动着双脚向前走了几步,可能是站到了欧阳怡景的面前。
由于大家是为我争执着,又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所以我一直保持着低头不语的态度,就是想迫挟张处长尽快改变决定。
虽然张处长说过是上层首长的决定,但是,我相信这次的组长调整,他是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有可能就是他提出的最初方案。
“杨营长,你也看到了,在运送巨龙的行动中,戴眼镜的可是出了大力,费了脑筋的事情。有那么多的惊恐,都是在他的指挥下,成功地化险为夷。接下来的行动任务,无论是什么性质的任务,除了他可能没人能够担当。我们这样的据理力争不为别的,就是想让接下来的行动变得顺利一些。”
欧阳怡景变着声调说话,让人听着有点娓娓动听的感觉。
“我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嘛!你们稍微安静一会儿,让张处长传达完上层首长的指示之后,咱们再讨论谁更合适担任组长行吗!”
杨营长低沉地喊说着,说话的语气中也带出了着急的怨气声。
“那行,我就听你的话,请张处长说吧!但是,这次的传达指示只能算是传达,绝对不能算是直接的宣布。”
欧阳怡景轻声说完之后,好像是挪动了一下脚步。
我继续低着头的姿势,但为了听得真切,稍微偏转了一下身子,做着侧耳细听的等待。
沙沙声,一阵挪动着脚步的响声。
我心里在想,肯定是张处长调整着站姿,要面对杨华和欧阳怡景了,可能要开始长篇大论的详细诉说了。
这一刻,我屏息着,想记住所有的话,为之后的反驳做好准备。
“根据上层首长和你们的直接首长商议,鉴于接下来的侦勘行动任务有些特殊,并不是因为戴眼镜的专家。”
张处长停顿了说话。
我感觉他是在瞅着我看了一眼,可能想引起我的注意,或着想让我抬起头,但是我不仅没有抬头,反而勾得更低了。
“在这次巨龙的运送行动中,戴眼镜的专家发挥了卓有成效的指挥能力,做出了巨大贡献,上层已经做出了奖励决定。至于为什么要暂时更换组长职务,是考虑到接下来的任务比较特殊,适合女性担当指挥,这才做出了调整的决定。”
张处长又停下了说话,好像是在做着沉思的样子。
但是,到现在了,我都没听到任何人的说话话,计划连窃窃私语都没有了,好像所有人都是屏息着的认真等待。
“上层首长和你们的直接首长最终研究出来的方案是,又杨华担任组长,欧阳怡景担任副组长,而戴眼镜的专家……”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服从这样的安排,组长职务我坚决不担任。如果你们不改变计划,那我提出辞职。”
杨华高声厉喊着,非常坚定地打断了张处长的说话。
此时,我的心里确实被震撼到了,不是因为杨华要担任组长,而是因为张处长的说话,让我对接下来要侦勘的行动任务,产生了浓厚兴趣。因为,我感觉马上要开展的工作,可能不只是特殊,也许还有着男人无法做到的特别之处。
“我与杨华姐的意见完全一致,如果不让戴眼镜的继续担任组长,副组长职务我也拒绝担任。再说了,你们到底是怎么考虑滴,大家都很清楚我能干的事情,那些神秘和未知事件,对于我来说没一点基本知识,让我担任副组长那不是瞎白活嘛!”
欧阳怡景粗声粗气地喊着,沉闷的声音,一听就是很生气的样子。
“戴眼镜的专家作为你俩的顾问,可以给你们出谋划策。”
张处长有些为难地说着。
由于我想到了接下来的行动任务,有可能是男性不好开展的工作,所以此时的心情倒是有所缓解,并不是之前那么急切和生气。加上听到了组长和副组长都是女孩子来担任,这让我彻底消除了之前的嫉妒心理,基本上有了要接受的思想了。
“戴眼镜的专家,你能不能别这么腼腆,咱们这是在商量重大的事情,是关系着你们能不能顺利完成下一个行动任务。”
张处长非常浑厚的说话声,让我心里一悸,紧张刹那间传遍了全身,接着我就听到了脚步的移动声。
我知道,到这个时候了,想再装下去已经不可能了。
“上层首长的决定我同意,也能全力配合杨华和欧阳怡景的工作,完成下一个行动任务,我干感觉没什么大问题。”
抬头的同时,我开始大喊着做了表态发言,快速移步躲在了杨华的身后。
但是,已经晚了,张处长和杨营长并排着同时走了过来。
“戴眼镜的,你犯什么神经,你的同意顶屁用呀!我和杨华姐不同意,上层首长的指示等于没传达。”
欧阳怡景嘟囔着的同时,也迈开了矫健的步伐,向着我和杨华站着的地方走来。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了过来,我彻底被眼神淹没了,羞愧难道的感觉,让我的脸庞发烫着,心也开始剧烈地跳动着。
而我除了决定再次低下头,好像没一点办法了。
“如果张处长不及时向上层反映问题,我现在就离开特征侦勘行动组,当组长不是每个人都能胜任滴。”
杨华说完的时候,向着另一边跨了一大步,完完全全地将我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