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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盯着年轻男子被小警察的怒吼,吓得有点猥琐的表情,心里一阵窃喜,但又不敢出声。
小黑屋里,顷刻间笼罩在了沉寂之中。
也不知道几点几分了,但是小黑屋里已是昏昏暗暗的,朦胧得有些看不清稍微远一点的墙壁上挂着的标语。我收回了视线,虽然心里没多少惧怕,可是走不出这里的着急,还是不停地涌动着。
小警察轻蔑地瞪了一眼我,撸着嘴巴懵坐着没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在屏息着要折磨我的意志。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没有证件又不能说实话,尽快走出小黑屋的可能性并不大,唯一的希望是尽快能被他们的上级知道这里的情况,并能及时地提审我,那样才有机会澄清我的清白和侦勘工作的紧迫。
“看来你是不想拿出证件了?也没打算着配合我们的调查?”
沉声喊问着,小警察的嘴角开始微微地抖动了几下。
近距离的盯瞩观察,我知道,他这是被我气得在咬牙切齿。
“警察同志,不是我不配合你们的调查,是因为我所担负的工作很特殊,不可能说实话,当然更关键的是,有些事情你一旦知道了,有可能连这碗饭都吃不上了。”
我也低沉地说着,从心里满满地挤着认真,将眼神的神态呈现在了脸上,就是想让小警察明白,我不是一般的人。
小警察听完我的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扭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另一名年长的警察,但没说任何话,只是四目简单地相视了一下。
“既然你有着特殊性的工作,那请出示有关文件,或着介绍信也可以,总得让我们有个交代吧!”
年长的警察倒是很亲和地说着,表情也显得平静而又和悦,完全没有小警察那样狂妄自大的神情。
“对不起,我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但我说的句句为实。你们可以尽快向上级反映,最好是让你们的局长来……”
“放屁,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想见我们的局长。”
小警察厉声怒喊着打断了我的说话,眼睛里立刻闪出了凶光。
我瞪了一眼小警察,刚要转眼的时候,年长的警察好像是用手臂偷偷地碰了碰小警察的胳膊,仿佛还递了个眼神。
此时,小黑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了,我根本就看不清年长警察的神态。向前弓腰的同时,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架,想看清年长的警察到底是个什么眼神,又在暗示着什么。
突然,小警察窜了起来,年长的警察站起的同时,单手推着小警察从办公桌的后面走了出来。
“你在这里继续待着,我们会向上级反映你的情况。”
年长的警察说话声虽然温和,但语调听着还是有着怒气。
他一直是抓着小警察的胳膊带着推搡的举动,磨磨蹭蹭地走出了小黑屋。
嘭,一声,小黑屋的门扇在他们出去的瞬间,被拉着紧闭了。
小黑屋的门紧闭之后,黑暗迅速笼罩了下来,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昏暗不清的朦朦胧胧。
我摸索着坐在了小警察坐过的椅子上,仰着脸紧闭了眼睛。
这一刻,我想起了欧阳怡景,心里开始盼望着她能够出现,当然更关键的是,她有着特战部队的证件,有她的出面,绝对不愁小警察不会被吓得屁股尿流。
但是我清楚,这时候只能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实质作用。
暮色渐浓,昏暗孤寂的天穹中点点星光忽明忽暗,人民公园的方向,呈现着一片璀璨繁华的景象。
欧阳怡景紧跟在头儿的身后,不停地驻足观望着。
突然,她快走疾行中,绕到前面拦着头儿停止了悠然的走路姿势。
“头儿,你先回宾馆去,我看看戴眼镜的还在不在公园,反正咱们这一下午是没任何收获,说不定他那里有什么发现,我想先去打听打听。心里总有点着急的感觉,回去也是没法安静。”
欧阳怡景一脸的认真神色,却又在说完话的时候,露出了浅浅的一笑,笑得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说不定他们已经返回到宾馆了,还是到宾馆再说吧!”
头儿嗡声重气地说着,慢慢地移动着目光瞅了一眼公园的方向。
“即便是他回宾馆了,我转悠一下就立刻返回,绝对不会耽误。”
抿嘴一笑的时候,欧阳怡景没等头儿的表态,立即转过了身子。就在迈动脚步的刹那间,又回头朝着头儿会心地笑着,抬起的手臂悬空的轻微摇摆,做着并不优雅的再见动作。
在她的心里,早就忘记了窈窕淑女的定义,也习惯了军人的所有举动,抬手投足中,丝毫不亚于男人的豪迈气概。
跟着头儿的一下午试探打听,其实她是魂不守己,思绪纷乱的着急把火。能不能打听到剧团演出的相关信息,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结束打听立刻见到他。
此时的人民公园仿佛是到饭点,游客并不多,绝大多数还是走出公园的身影,而进入的人少得几乎就剩欧阳怡景一个人了。
疾步快走着,欧阳怡景那东张西望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要逛公园,更不像是闲来无事的渡步,而是要寻找什么的急切举动。
咣当,一声。
欧阳怡景偏着头的疾走,直接撞在了迎面而来的老人身上,迈动的一脚踢在了老人提着的水桶上。好在此时的水桶里,只是放着一根长长的自制毛笔并没有盛满水,否则溅一身水泽的可能是必然结果。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连声道歉着的同时,继续偏转着脑袋,急切的眼神依然是扫视着三三两两的过客身影。
“你是在找人嘛!怎么慌里慌张地。”
老人放下了提着的水桶,双手按在了长长的毛笔杆上,很认真地瞅着欧阳怡景,微笑着的神态越来越清晰了。
欧阳怡景转过了错愕着的脸颊,眼睛里闪出了讶诧的眼神。
“我确实在寻找一个人,所以没看清道路,碰撞了您还请原谅。”
她立刻间警惕了起来,但心里很清楚,虽然是撞了老人,却并没有撞倒,更没有丝毫的受伤情况。所以实话实说着,想祈求老人的谅解,尽快摆脱老人的纠缠。
很早的时候,她就听说过现在的人,尤其是那些老人最喜欢碰瓷,虽然在她的身上没发生过,但也不能不让她警惕起来。
“你别误会,我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不过你能确定是找一个人,而不是三个人嘛!”
老人继续着双手抓在长杆上,下巴慢慢地压在了长杆的顶端,依然是微笑着的神态面对着欧阳怡景。
猛然收回视线的欧阳怡景,惊讶得差点要伸手急拍了。
“老人家您怎么知道我是在找三个人?难道你见过他们?”
惊声连问着,欧阳怡景惊喜得向前弓了一下腰身,本来很焦虑的表情,此刻却换上了喜悦的神情。
点着头继续微笑着的老人,回头向着公园的深处瞟了一眼。
“我还真见过他们,应该是两男一女吧!”
“对对,没错,就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还戴着眼镜。”
“那就对了,他们跟我还说过一会儿话。”
“他们是不是还在公园里呀?”
欧阳怡景快速问完之后,不由自主地拧身一转,向着骤亮的公园广场远望着,心里早就想立刻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不在公园里,你别看了。”
老人沉声急喊着。
猛然转头的欧阳怡景,微笑着鞠了一躬,非常谦和地说道。
“谢谢老人家,我这就回去找他们。”
她是一边弓腰一边轻声喊说着。
此刻,虽然没有在公园里找到人,但她已经确信他们到了宾馆。所以,她想感谢完老人之后,立即返回宾馆。
“他们并没有回去,而是被警察带走……”
啊!一声尖音惊叫。
“老人家你看清楚了是被警察带走了?难道他们违法了?”
欧阳怡景紧张得开始瑟瑟发抖着。
她的紧张不是因为被警察带走了,而是想到了打听剧团演出事件的麻烦。谁都清楚,被封禁了的事件,只要有人打听或着再次传播,那就是严重的违法,一旦被查获基本上就会被定罪量刑。这种事情,在她以往的恐怖事件执行过程中,经常能够遇到,几乎没有人能够不被彻底调查之后离开的。
“有没有违法我不清楚,但是,被治安巡逻警察带走,我是亲眼所见,而且人就在那个岗亭里。”
老人回身抬臂,向着广场的入口处指着。
“他们就在那个治安岗亭里,你可以去问问警察同志。”
他说完之后,弓腰提起了水桶,刚迈步的时候,被欧阳怡景快速的伸手抓住了。
“谢谢!谢谢您,我这就去岗亭找警察同志。”
再次鞠躬道谢之后,欧阳怡景转身时,直接开始了奔跑。
她根本就没想到,心里所担心的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实,而且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在打探公园演出事件时,她早就从问询者的紧张神态中猜到了事件的神秘,也想到了被封禁的利害关系,但绝对没想到还真是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严重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