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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爬上最后一道天堑般的断壁时,眼前骤然闪亮。
四周拔地千尺的危峰兀立,一块巨岩耸立,侧面紧挨着怪石嶙峋的横断层出不穷,中间的一道暗洞深邃久远。
我们进入了被悬崖峭壁包围的巨峰中,继续前行似乎不可能了。
“难道这里就是半仙儿的住处?”
旋目急望着,除了能看到的巨峰断壁,剩下的就是一道漆黑无比的岩洞,真的没想到,霍大师竟然带着我们进入了这样的环境。
简单地问完之后,我没等霍大师开口,转身走了几步,站到了她的正对面,又侧身一转,顺着霍大师的视线,向前瞭望着。
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也不清楚接下来要走向何方。
突然,霍大师转过了满是褶皱的脸,轻轻地搐动了一下眉头。
“这就是进入半仙儿仙洞的必经之路,又是最后的天然屏障了。”
她虽然没有笑容,但说话时却带着轻轻的笑声。
由于听到了是进入半仙儿的仙洞一说,我带着惊诧的心情,再次放眼急望着。可是,怎么看也没寻找到能够通过去的深洞,更是找不到能清晰映入眼帘的仙洞之处。
“霍大师,我真没看明白哪里有仙洞,就是有了,咱们能过去嘛!”
我抬臂向着唯一能够看到的深洞指着,心里是无法言说的感觉。
这一刻,我有点被戏弄和上当的感觉。
“你指着的地方就是半仙儿的仙洞入口,既然能到达这里就肯定能通过去,你不用怀疑我。”
霍大师轻声说完时,用轻蔑的眼神扫过了我的眼睛。
“就这样的绝壁断崖,咱们怎么进入呀!霍大师不会是想安慰我吧!除非能飞过去,别的办法根本就不可能。”
我再次移目向着四周查看了一番,找不到任何路径。
“你还真说对了,最终要见面的话,确实要靠半仙儿帮忙才能进入仙洞。没有她的帮忙,还真是无法通过。”
霍大师从远处收回视线,再次用轻蔑的眼神盯住了我。
她好像明白了我的心思,也看穿了我质疑的想法,但是,让我没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用轻蔑的眼神看我,难道是我理解错了,还是因为我的质疑是多余之举。
我思量着的同时,再次扬目远眺着暗洞的方向,即便是看个千遍万回,所谓的仙洞就是在对面的悬崖峭壁中间,而我们所站的地方,又是在另一座突起的巨峰上,要想到达对面的暗洞口,就必须返回进入谷底,学着蝙蝠侠的本事徒手爬上绝壁悬崖。可是,那样的真功夫我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现实中根本就没听过。
“霍大师,咱们能不能不开这样的玩笑,飞过去的可能有,但是咱们好像不具备这种能力,你想用什么办法到达对面的深洞?”
烦心再一次闪现时,我的说话声变得沉重而又了怨气横生了。
霍大师稍微一滞的时候,从远处收回了视线,转过了带着笑容的老脸,瘪了瘪嘴巴,眼睛里放出了少有的显摆眼神。
“我没开玩笑,也没乱说话,要想见到半仙儿,还只能在这里等。能不能顺利见到她,能不能进入到她的仙洞,那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她的说话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又要开始用腹语说话了。
我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心里焦躁得有些难以抑制。
在出发之前,霍大师并没有提及到与半仙儿见面,还要看她的心情,更没提说见到时有着如此的复杂程度。如果早说出来,我不一定非要盯着压力,与大家争执着到达这里。
“霍大师,你这样的说话我就有些难受了,如果见到半仙儿还需要看她的心情,那我们就没必要来这里。假设她没心情,或着是心情很差的话,你是不是会说我们就是一次徒劳,根本就没机会见到她。”
后退了一步,我拉开了与霍大师站着的距离。
霍大师继续着微笑的神态,但盯着我的眼神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不用担心,见到半仙儿是肯定的事情,只是需要等待,需要消磨些时日。今天她的心情不好,不见得明天依然是不好的心情。”
“看来霍大师的心里也是没谱了,能不能见到半仙儿,好像是要凭运气了,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样,只要到了就能一定见到。”
“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不过,半仙儿只要能走出仙洞看到我,我就有办法说服。”
“如果她不出来,那就是没一点办法可想了?”
我是越来越忍不住要怒火三丈了,可是瞅着她的时候,却又是无计可施。想发火又无发火的理由,不发火却是难受得要死的感觉。
“年轻人,遇到事情别这么着急好吗?有些事情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会适得其反。”
霍大师沉声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向前迈开了轻松的步伐,走到了悬崖的边缘,面对着她所谓的仙洞,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好像显得很从容地坐在了乱石堆上。
我目视着她的后背,气得心尖在搅拧着疼痛。
应该是我要发火,要质问她,没想到她倒是先来个下马威,又是先发制人地教训了我一顿。这让我风怒的同时,感觉到了无地自容。
思前想后中,我真后悔了轻易相信人的惨痛教训。如果当初能够想清楚,哪怕是多问几句的话,也不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你就别着急了,我相信霍大师能将咱们带到半仙儿面前滴。”
杨华柔声细语地说着时,小手轻轻地抓了一下我的衣袖。
本来我是面对着霍大师背影的站姿,却在杨华的轻轻拉扯下,站成了侧着的姿势。
当我紧皱着眉头,将愤恨的眼神无声地落在杨华静怡的脸颊上时,心里涌起了一丝歉意。
决定继续跟着霍大师徒步攀爬到这里时,杨华虽然没明说,但也是怀着质疑的心思反对过。可是,那时候的我,一心要想着见到半仙儿,而且是满心欢喜地计划着一定能见面,才动员同了支持后的顺利到达。但是,到达之后,我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最初给我的印象是,半仙儿虽然住在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但绝对没想到是无路可走的绝壁悬崖,更是没想到要见到她竟然这么难。在我的心里,一直梦想着的是,只要能到达半仙儿的驻地,绝对能当面见到她,那曾想到,直接的见面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不起你们了,我没想到与半仙儿见面有这么难,难到了比登天还难,难到了让我没任何办法可想。”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更不清楚说那些话才能安慰杨华,也能安慰自己。此刻,我的心里除了茫然,就是无比的愤怒,无比的焦灼。
“说这种话有意思嘛!走到这一步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事情,更是谁也没想到的结果。其实,别说是你了,我也没想到见到半仙儿的难度这么大,如果提前想到了,有可能我会坚决地阻止你。”
杨华声平气和地说着。
她的说话好像是在安慰我,又仿佛是愧疚的表白。
“来这里之前,我应该多问一点,更应该了解清楚,深思熟虑之后再下决定。被困在这里,见不到半仙儿不说,关键是让我难以面对大家,这是严重的盲目自信呀!”
我拖着长长的鼻音,心里难受得带出了愁音。
在我的侦勘行动历程中,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焦灼之事,更没遇到被对方牵制的经历。之前,虽然遇到过不少无法破解的未知诡异事件,但那也是可以主动控制的情况。但是,这一次面见半仙儿事情,却变成了被动的无法选择。
“出现这种情况,不能全怪你。见到半仙儿给所有人的想法是,只要能找到驻地,就一定能够见到。谁能提前想到,即便是找到了住址,而且是眼瞅着的近在咫尺,却无法见面,还要受制于人。”
杨华艰难地笑了一下,那满脸颊的苦笑,让我看着心酸。
不过,她的说话倒是让我窘迫的心境稍微缓和了一点,毕竟这种现象是少有的情况,是绝对没有经验之谈的突然巧遇。
“如果半仙儿不帮忙,也不出现,那咱们可能就没一点办法了。”
我从心里涌出了无计可施的苦笑,又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没那可能,只要还是人的话,我就不信了,半仙儿还能一直坚守在深洞里不出现。”
杨华说完时,黝黑的眸子上,飘起了一层清晰的错愕眼神。
虽然我不知道她所谓的人是指什么,但让提醒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半仙儿到底是不是人,为什么要选择在如此险恶之地生活。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焦灼的心情,开始裂变出了惊恐之意。
没见过神仙的生活方式,但是半仙儿这种与世隔绝,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现象,确实让我惊诧了起来。就这种生活方式,如果没有超自然的自身条件,根本就无法生活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
“华,你说半仙儿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神秘之人。”
我没能忍住地惊声急问。
分秒之中,半仙儿与具备特异功能的那个神秘之人,被我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思绪也就在这一刻,有了重新的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