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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帐篷里,笼罩着沉闷的潇煞氛围。
半仙儿一脸肃穆地闷坐在行军折叠床上,半闭着的双眼,似乎有闪动眼帘的举动,但不是十分的明显。
让我惊诧的是,被她摔成废铜烂铁的折叠床,竟然完全恢复到了崭新的状态,好像根本就没损坏过。
“刚才霍大师已经说明了你们找我的意思,既然你们是为了公园演出事件展开的侦勘,那我在配合你们工作之前,有个小小的条件。”
半仙儿是没睁眼也没任何举动,平静得仿佛没说话一样,而发出的轻声言辞。那盘膝在折叠床上的坐姿,犹如打坐的禅师稳静不动。
瞅着她那不带任何表情的说话,我的心里开始了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思绪纷乱得无法梳理。
我移动着视线,用最焦虑的眼神瞅了瞅杨华,却得到的信息是她的无奈摇头;再划过眼神,扫向霍大师的时候,却是她紧闭双眼的闲暇养神。没得到任何可以激发思绪的神态时,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盯住了头儿的眼睛,想让他做出个明确的表态神情。但是,更令我失望,头儿微转着脸庞,直接避开了我的视线接触,有意将最难以抉择的问题,推到了我一个人的头上。
此刻,虽然还未听到半仙儿所谓的条件是什么,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当做要挟来提出。
思想了好久之后,也没理出个头绪,我只能硬着头皮,抬头扬目中,慢慢地放出了疑惑不定的眼神,落在了半仙儿的脸上。
“不知道半仙儿大神提出的条件,我们努力之后能不能达到您的要求,所以,在没听到具体的内容是,我无法向您做出承诺。”
我学着霍巧玲的称呼,继续着奉承般的探问。
半仙儿好像是动了一下,却又仿佛是没有动过,但是,那双能够闪烁出灵犀之光的眼睛,确实是睁开了,而且视线是盯着我的样子。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你,竟然有着如此小心谨慎的缜密思维。”
她好像是赞誉着我,但听着那沉沉的说话声,我还是没忍住地寒了一下心,有了颤动的急抖感觉。
“承蒙大神的夸奖,不过,这不是我的小心谨慎,是我担心万一达不到您的要求而不敢夸下海口。”
我顺杆趴着,想进一步套近乎着博得半仙儿的好感。
虽然我心里明白,这样的举动,有可能没一点用处,甚至是适得其反,但是,为了消除她对男人的不公认识,我还真想让她看到男人,尤其是男孩子的不畏惧精神。
半仙儿的眼神略一滞的瞬间,整个脸庞转了过来,直接是面对着我的静静瞩目。
“好,我喜欢你的直爽,也很赞赏你的实话实说。”
她的说话声中,还带出了淡淡的笑音,但表情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丝毫没有露出一点点的和悦神情。
“谢谢!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事情,您就尽管开口,绝对不会有半点妄为的推辞。”
我向前踏出了一步,非常端正地站好了姿势,抬头挺胸中做着认认真真要听话的准备。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半仙儿的温情说话,还是因为想到了半仙儿要提说条件了,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沙沙的脚步移动声。虽然我没转头回看,但我能想象到,肯定是头儿和张峰瑞的移步声响。
“我虽然不是公园演出事件的直接参与着,但是我亲历过事件的现场,也知道主使者是谁。”
半仙儿停顿了说话,慢慢地移动着眼神,好像是对每个人的神态进行了一次仔细的观察,最后的时候,依然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在迎住我惊诧的眼神时,有了微而不笑的神态流露。
我点着头致谢的同时,完完全全地露出了笑容。
“可是,据我们的侦勘调查,公园演出事件是因为特异功能的诱惑,才导致的群体性模仿出现的失控踩踏事件。方圆几百公里的范围,就您具备了特异功能,别人似乎做不到这一点。”
“你的分析没错,事情的起因是如此过程,但是,在演出现场的呈现给观众的并不是真正的特异功能,是掩人耳目的魔术夹着失传已久的幻化之术。”
“难道您的意思是,有人借用你特异功能的名义在行骗?”
“可以这么说,由于我掌握了遥控感应和修补功能,从某种意义上说能救人治病,尤其是对癌症的早期发现,诊断得特别准确,又能对部分癌细胞进行修补化疗。所以,有些不法分子就借此大肆敛财。”
“我是听明白了,公园演出事件其实就是有人在假冒伪劣特异功能,其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对于幻化之术来说并不是虚假地,是确确实实存在的神秘现象。但是,对于特异功能还真是虚假的行骗,我了解过公园演出事件的直接责任人,他们中根本就没有具备特异功能的人。”
半仙儿说完时,稍微偏了一下脸庞,将平静的视线投向了霍大师。
而此刻坐在皮椅上的霍大师,似乎在打盹中,根本就没注意到半仙儿的目光激视。
“有一件事情我十分的不明白,据有关部门事后的缜密调查,真正参与演出或着是指挥演出的人,并不是演出单位的演员,而是突然间出现的陌生神秘之人。”
我将公园治安巡逻出的大腹便便警察队长说过的话,重新解释给半仙儿,是想将整个事件弄个清清楚楚。因为半仙儿的说话,让我一下子糊涂了,而且是与之前的所有设想有了前后矛盾的新意识。
最早的时候,我们对公园演出事件,并没有想到与特异功能有着直接的联系。但是,随着破解了霍大师的幻化骗人把戏之后,我们的讨论和定性,才转移到了特异功能事件上。
“这个不用弄明白,那家演出公司在巡回演出时,不是在这一场的演出中,才有了这样的情况。早在开春的时候,已经连续出现过两起了,但未造成人员伤亡,才没有引起有关部门,尤其是你们这样的特殊人员的重视。这次的公园演出事件,主要是因为造成了几百人的伤亡,而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半仙儿轻轻地瘪了一下双唇,好像是因为懊丧而改变着情绪。
她随着话题的不断深入,苍白的脸颊慢慢地浮出了淡淡的红色,却并不是十分的明显。
我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她是因为对事件中伤亡的群众惋惜,还是因为对事件的实施者憎恨,总之表情是在冷漠中渐渐地发生着变化,也慢慢地有了之前没见过的神情。
“现在,我是完完全全地对公园演出事件有了个清晰的认识,但是因为您否定了参与,这与我们的最初侦勘行动的目标不符。我想了解都更为详尽的情况,尤其是关于特异功能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我缓了口气接着说道。
“您肯定也了解到了我们的行动目标,并不是为了事件的现象而来,造成那么多群众的伤亡,那是公检法的事情。而我们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弄明白特异功能的拥有者。”
这次的说话,我是直奔主题的介绍,更是点名意图的直接迫挟。
虽然我不知道在我进入帐篷之前,杨华和霍巧玲,还有霍大师说清楚了没有,但是,从刚才的谈话中,我感觉到半仙儿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好像在重视着人员伤亡的表面现象上,并没有将重点想到深层次的严肃问题上。公园演出事件的表象问题,那不是特别侦勘行动组所负责的重点,更不是我们要找半仙儿的直接目标。
沉默着的半仙儿好像是开始了认真的思考,又仿佛是对我的说话有了质疑,那透出来的眼神,显得特别的疑惑深凝。
“有可能我想到的跟你们的目的有着背道而驰的感觉,但我想表明态度的是,公园演出事件根本就不是因为特异功能而造成的恶果,是有人故意在以此为名地敛财,这是我所担心和想说明白的地方。”
半仙儿肃穆的脸色,又开始苍白得有了瘆人的感觉。
我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又移目快速地扫视了一眼杨华,再次移动着眼神,看了看头儿的表情,依然没看到有人想代替我表述一下,全都是一脸的静怡和讶诧,好像对半仙儿的事情,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我心里明白,他们不说话也不提问的原因,是担心因为半仙儿不是公园演出事件的指使者,有可能就会让侦勘行动任务旷日持久地继续下去。可是,我已经表达了明确的态度,不管半仙儿是不是公园演出事件的直接责任人,这次的侦勘行动任务,必须以完成的形式结束。
“说实话吧!您的顾虑和担心我是理解地,但是,并不是我们侦勘行动组的任务范畴。说得再简单一点,那就是不具备特异功能的人,没机会接受我们的侦勘调查。”
为了高高地举起半仙儿,我将特别侦勘行动组的级别,随口一说中竟然提高到了另一个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