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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通抵达沙漠的丘陵密布时,我站在了稍微高一点的沙丘上,将视线抛向了左边的一望无际中。虽然能辨别出杨华的身影,但已是不太清楚的黑点了。如果不是黑色皮衣的靓妆映衬,还真是有点分不清哪个身影是杨华,那个又是头儿,不过特种兵战士的身影比较明显。
第一组的行动人员没遇到任何情况,很安然地继续着向前穿行。虽然让我放心了她们的安全,但是找不到不明生物的焦急,依然缠绕着我的心绪,有点更激烈的焦急。
确定了杨华的安全行进之后,我慢慢地转身,向着右边的沙丘方向投出了视线,但因为高高低低的丘陵阻碍,已经看不到任务人影里,仿佛张峰瑞和欧阳怡景带领的第二组,直接从沙漠中消失了一样。虽然是这种感觉,但并没有让我不放心,毕竟那么多的沙丘遮挡,很清晰地呈现出了实际情况。
没有看到第二组人员的身影,确实有些遗憾,但也是不用担心的舒畅一闪。我缓缓地拧动着双腿,慢慢地转成了正对着前方的姿势。眼前有着好几公里的沙丘堆放,虽然不是特别的高伟雄浑,却阻挡了视线的直接穿越,根本就看不到更远的视野。
当我确定了要翻越脚下的沙丘时,不由自主地偏头瞅了一眼霍巧玲,正在扬目观望着的姿势。
她显得那么的安静,又仿佛是那么的孤楚,似乎因为我的跳目远望,让她不忍心打扰一样,才有了举目眺望的举动。
此时,已经是艳阳正烈的时候,当头的高阳,将最炙热的强光,洒在了沙漠的每一寸厚沙中,散发出了炙热的微风,却又凌厉地蒸煮着我们,汗液似乎挡不住地激涌着。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将目光落在了霍巧玲的侧身上,静静地注视着,却无声地等待着。
虽然,我知道她看不出名堂,但不忍心打扰她的这份认真态度,更不想让她感觉到紧张。
穆然的刹那间,霍巧玲转过了满是惊恐表情的脸颊,两道急切的眼神,在美眸的停滞下,闪出了恐怖神色。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惊声喊问的同时,立即将视线抛到了更远的沙丘中,但并没有看到任何动静,一切似乎安静到了死寂。
当我惊心动魄地移过眼神,小心翼翼地再次落到霍巧玲的眼睛上时,却看到了更惊悚的神态。
“到底怎么了,你必须得用语言来回答我,神态里我感觉不动内容,也没法识别你的心情。”
急声催问的瞬间,我不由自主地挪动着双足,慢慢地调整着站姿,周周正正的站成了面对着霍巧玲的姿势。
“沙漠里最恐怖的是一片死寂,最吓人的是无风的燥热。”
霍巧玲慢慢腾腾地说着,弯弯的细眉挑动中,被修过的眉头聚拢在了一起。虽然不是疙瘩的存在,但也是聚拢了不小的黑团。
我听完她的半句话解释,好像并没有特别之处,急切的心绪慢慢地舒缓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沙漠里本应该不平静才对是吧!可是,你考虑过吗?沙漠里一旦陷入不平静就意味着沙尘暴,沙尘暴的出现,就会让咱们陷入被活埋的可能。你难道想经历那样的一劫,还是想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恐怖。”
“真是因为担心出现沙尘暴,才让我惶恐不安。”
“无风的前兆,高日艳阳的天穹,你干嘛要好端端的担心这些。”
“我刚不是说了嘛!沙漠中的低闷热浪,有可能会掀起沙尘暴的出现。如果有轻风的拂过,才是正常的沙漠天气,就现在的这种现象属于不正常的气候。”
“你这是谬论,如此这般好的天气,哪来的沙尘暴突袭,还是别自欺欺人了,咱们继续行进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这种异常的热流气候,容易引起沙尘暴,咱们还是寻找个可以躲避的高岗之地,先别进入沙漠的更深之地,否则到时候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霍巧玲停止说话的时候,蛮腰拧动着,直接挡在了我面前。
我听完她的解释,再次抬头扬目中,还真是没感觉什么天气不测的风云变化。又远望着更深入的沙漠时,除了一层冉冉升起的热流气雾,确实看不出来会有沙尘暴的惊现。
转眼移目着,我向着另一边的一望无际投出了视线,照样是安静中的无影无踪的感觉,根本就没有霍巧玲说的依据。
“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有过不一样的气候呀!你是不是不想前进了,就想在沙丘中等待不明生物的出现。”
带着极其不悦的声调,我浑厚地喊说着。
被她惊吓的心情,此时彻底平静了下来,根本就没一丝的紧张感,别说是恐怖慌乱了。
“你就别执拗了,沙尘暴出现时,那是分秒中的精绝,根本就没有可能逃脱。所以,根据我观察,下面的这一片沙丘,很适合咱们藏身,更适宜于阻挡跟大沙丘的形成,不至于让咱们被活埋。”
霍巧玲此时的表情,已经不是惊恐了,而是非常急切的焦虑。
她停止说话时,挥臂轻抚了一下额头,又勾着手指擦了一下鼻尖上渗出的汗珠,瞅着我的眼睛里激泄着哀求的眼神。
虽然以前的她很少在侦勘行动中提出自己的见解,但是,自我担任组长以来,她还是很积极的,尤其是在重大决定面前,总是表现得认真而又细心。对于她的聚变,让我是满心欢喜的感激,同样也对她改变了之前的看法。不过,此时此刻的提建议,我感觉并不是出自公心,至少有着借题发挥的样子。
“咱们没进入过沙漠,根本就没经验可谈,你刚刚才的那些说辞到底有没有依据?我不希望因为担心不会出现的沙尘暴而耽误行动,更不想因为心态的问题,影响到寻找进度的推进。”
我沉声中带出了怒气,但心情并没彻底改变,一样还有着淡淡的平静感觉。不过,我不确定下一刻还能继续如此的平心静气,完成侦勘任务在我心里,要比其它任何事情都重要。
霍巧玲转身指着更远的沙漠浩瀚。
“从地面上源源不断升起的热浪,就是飓风的形成原因。”
她沉声喊完时,落臂垂掉着,又急切地仰头观天。
“如此万里无云万里天的阳光普照,却并没有多么暴热的感觉,说明高空有着冷气的存在。虽然我没有在沙漠里生活的经历,但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网上随便的度娘搜索中,就有很多关于沙尘暴的介绍,难道你没有过关注吗?”
带着怒气的眼神,立刻间扑在了我的眼睛上,直接融化了我要惊诧的视线。
她瞪着眼睛的盯瞩时,那神态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冷静沉着,更是让我首次感觉到了她的坚持和倔强。
虽然我还有点想坚持的心态,但是被她沉声的用依据这么一说,还想坚持着前行的计划,似乎慢慢地开始了削弱。
“这么热辣的阳光,你都流出了汗水,怎么会判断出高空有着冷气的存在,这个是不是有点玄了。”
我想了半天之后,才勉强地提出了不能认可的狡辩。
但是,就在我说完话的时候,不知是心里的原因,还是实实在在的自然现象,头顶上似乎真有些凉风拂过。
“你确实是傻得可爱,晴空万里的天气中,沙漠的温度要比丘陵和平原地带高处好几倍。而且,因为干燥既是没有强光辐照,那也是有着蒸笼般的闷热。咱们确实有汗水的渗出,却并不是汗流浃背的感觉,凭这一点我就能判断出沙地上和高空,极其容易形成冷热对流。”
霍巧玲说到这里的时候,脸颊上渐渐地浮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已经言辞穷尽了,根本就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思绪停滞的短暂沉寂中,我立即转身,将求助的眼神落在了年龄稍微大一点的特种兵战士脸上。
“你有没有更确定的看法?”
急声迫问时,年龄稍微大点的特种兵战士的眼睛里,遽然间闪出了肯定的眼神。
“她说得没错,有一次我们在沙漠中执行围攻任务时,杨营长曾经就说过这样的话,结果两小时之后,就出现沙尘暴的突袭。”
年龄大点的特种兵战士,向着霍巧玲微微一笑,立即移目瞅着我,脸上虽然是镇定的表情,但眼神里还是闪着清晰的慌乱神色。
“你能确定杨营长当时也是这样的分析,而且天空也是没一点浮云的晴空万里?”
我提示着问道,其实,此刻的心里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只是想进一步验证之后,使做出的决定是百分之百的正确。
“那时候的天空好像比现在的还要蔚蓝无际,但是沙漠地面上是不是升起热流我没注意,而杨营长的说话确实有过。”
年龄大点的特种兵战士,转眼瞅着另一名战士,扬了扬下巴,那名战士立即点了点头,脸上浮出了肯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