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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帐篷里,围桌而坐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楞懵。
好多人还是睡意蒙蒙的神态,尤其是霍巧玲还处于昏昏欲睡的样子。我瞅着她那种睡眼迷离的举动,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本来应该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一番,但是,时间紧任务重,不明生物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现状。说没有嘛!郑副营长的特种兵战士竟然能在一夜之中让几十人消失,而且还让装甲车不翼而飞。说有嘛!三个分组除了遇到沙尘暴的袭击,并没有找到丁点关于不明生物的影子。根据我和副组长杨华的商量,计划变动一下行动方案,所以耽误大家的休息时间,咱们坐在一起讨论讨论是否可行。”
我打着官腔的一阵激昂讲话之后,移目开始了满座而视。
此刻,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讲话声音洪亮,还是因为提出了要变得行动方案,而激发了霍巧玲,反正此时的样子好像彻底告别了困乏,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出了着急的表情。
“你就别打官腔了,直接一点说说怎么个调整行动方案吧!如果变动不大,我们立即通过执行就是了,讲那么多话没什么用处,不明生物感应不到你的心情。”
她没说完的时候,就开始了笑容连连,说完的时候,却改变着表情,显出了很认真很专注的神态。
我微而不笑地瞅着她,等着她完全平静了下来之后,才放出了惬意的笑容。这一刻,我还真是心里舒服得比蜜都甜美。
“沙尘暴的出现,可能是不明生物引发的自然现象,所以,根据这一点,我和杨华的意见是……”
“组长大人太英明果断了,其实,根据我的测控分析,沙尘暴确实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当然这种现象在沙漠里是经常有地。但是,出现是的气候有点反常,完全可以确认在不明生物的身上。”
郭佳岚的急切插嘴,虽然让我没说完想说的话,但给了我更大信心,促使着我必须听取杨华的建议。
“难道你从测控的相关数据上也找到了直接的证据?”
我非常喜悦地追问了一句,如果能够确认,那杨华的看法确实是英明之策,是完完全全的正确选择。
“也不能说是直接的证据,但是从测控的峰值来分析,沙尘暴的出现有些太突然,风力和气压是猛然的遽升。这种超自然的现象,肯定是有其它外力的作用才能生成,否则单凭自然的推动,是不可能如此之快,更不会在骤然间出现如此巨大的飓风。”
郭佳岚似乎因为自己的发现,而高兴得笑着合不拢嘴了。
他是很少主动说话的主儿,没有一定的依据,根本就不会轻易表态,更不会说肯定的话。
我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慢慢地沉着心情的时候,让表情稍微变得严肃了一点,使眼神也跟着心境的改变,滑出了疑问满满。
“刚才的说话,你是通过数据分析出来的结论,还是听完我的说话附会的凑巧。你要从心里认真起来,这次改变行动方案,可能会影响到整个任务的完成,行动方案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瑕疵。”
沉声重气地说完时,我紧紧地盯着郭佳岚的眼睛,等待着被确认的言辞。如果能佐证我的猜想,那接下来的问题就很好解决了,而且行动命令是绝对不含糊的直接下达。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有如此的尖端测控仪器,我不可能附会你的推理,更不会用数据来说假话。还有一个很特别的现象,昨夜出现的死只沙漠豹也不是偶然现象,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才有了集体行动的特征。饿狼喜欢群体出动是事实,而沙漠豹绝对没着个习惯。”
郭佳岚虽然还有着微笑的神态,但是随着说话的急促,笑容已经显得不是特别清晰了,尤其是被大家齐涮涮的眼神盯瞩之后,暗红成了挡不住的慢慢渲染。
我只是在杨华的提醒下想到了沙尘暴,并没有将沙漠豹与不明生物联系在一起。而此刻,被郭佳岚提出来之后,心里彻底沉定了。确定调整行动计划,似乎成了必然的选择,又是最正确的决策。
“根据你对测控数据的分析,已经是十拿九稳的判断了?”
“没错,不明生物隐藏在沙丘腹地,而且有着明显地要出没的感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能够顺利找到它,剩下的百分之十就是时间的问题了,但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要让不明生物现身。”
“你所谓的时间问题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不明生物可以在最近的十二小时出现,也许是七十二小时之后才出现。因为能影响到环境和动物的磁场,一般出现之后,超不过三天就会有持续的气候诱发。根据这种推理,不明生物有可能是很快就能现身,也有可能会在三天之后。”
“那依据你的分析判断,咱们是果断展开搜寻,还是在这里静静地等上三天?”
“还用问嘛!不明生物与其它的生物不同,咱们是第一次接触,根本就没轨迹可参考,所以简单的推理只是假设,并不能形成科学的指导意见。果断展开搜索是正确的举动,不仅能在短期内找到不明生物,还能防止不明生物神秘消失。”
郭佳岚移动着眼神,很认真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和神态,似乎在寻求着支持的人。
由于他的解释有点晦涩,又是很专业的绕嘴之说,所以很多人并没有明白其中的重点,云里雾里的感觉特别明显。我转动视线时,已经明白了大家的心思,就是想听到我的最终的决定是什么,并没认真却听那些自然想象的解释。
我偏头的时候,将平静的眼神落在了杨华眼睛上,虽然没有到微笑的地步,但也是很温和的瞩目。
杨华在我的眼神盯瞩下,好像完全明白了我的心思,释然一笑时,润润的双唇开始了慢慢地搐动。
“根据郭佳岚的测控分析,现在大家肯定是心里有数了,咱们采取行动是必然的结果,但现在有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组长难以下决心,需要在座的各位表个态度。”
她停止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闪出了询问的神色,我立即点头回应着,并暗示她继续说下去。
“既然知道采取行动是必然的结果,那就直接宣布行动就行了呀!哪来的两个问题带出的困惑。”
头儿沉沉地问了一句,脸色瞬间就变得深重了起来。
“由于确认出了不明生物是在沙丘的方向,也就是第三组搜索的区域,准确一点说是沙漠豹出现的地方。”
杨华轻声说完时,眼神显得特别的柔和,盯着头儿好像等待着继续的迫问,还是想着怎么说接下来的话,但那轻松的神态依然不变。
头儿皱着眉,阴沉着脸色,撸了撸嘴巴,仿佛是下定着决心。
“我就是没明白,杨副组长说这些有何用意,似乎与困惑戴眼镜的没什么联系,只是对之前的推理找到了佐证。”
“有着极其重要的联系,因为确认出了不明生物可能出现的具体方位,这就牵扯到了四个分组合并的现实。”
“合并起来行动,也没任何不妥,以前我当组长的时候,从来就没分组,不是一样的侦勘了那么多的神秘事件嘛!”
“这次不一样,不明生物大家已经从郑副营长的介绍中了解到相关的惊悚。还有,能够引发沙尘暴,能够让沙漠豹这样的猛兽惶恐不安,这就说明不明生物的威力巨大到了惊恐的地步。”
“你就直接说结果吧!这些我们都清楚,也能想明白。”
“最后的结果是,四个分组合并之后,要面对两个严峻的问题,第一个是,所有人进入沙丘去面对不明生物,有可能会是全军覆灭;第二个问题是,留一部分成员作为应急,不至于让整个侦勘行动组彻底消失,为之后的接着侦勘行动确保后继有人。”
杨华说到着里的时候,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大家都清楚,全部进入沙丘找到不明生物时,有可能是全军覆灭,也有可能是凯旋而归。这种结局是最好地,但相对于留在驻地的成员来说,又是不公平的结果,毕竟上层首长是根据侦勘行动的贡献大小来论功行赏,那么留下来的成员就会有损失的可能。”
我接着杨华的话,做了一番更清晰的解释,将矛盾点直接摆在了桌面上,就是想让所有人自己决定。
虽然大家在一起共事,尤其是在面对神秘事件的侦勘过程中,表现得很团结,也有着专家的风度。但是,我更清楚在利益面前,人性是善变而又捉摸不透。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勾下了头,似乎在想着很沉重的问题,又仿佛是在做着思绪斗争。在利益面前,尤其是关系到个人前途的问题,对每个人来说不是轻松的话题,深思和熟虑成了大家最认真的事情。
顷刻间,指挥帐篷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沉闷慢慢地开始了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