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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国胜死了?
抬手正要打袭人屁股的崔向东,听她说出这个消息后,顿时愣住。
他对那个大伯,可谓是半点好感也欠奉!
从他记事起,崔国胜因他是商贾之女生出来的孩子,就对他爱搭不理的。
哪怕是过年时,崔向东给他磕头拜年,他都是用鼻音嗯一声拉倒。
崔国胜更是在成为崔家的家主后,要夺走他的职务来讨好秦家,更是逼着苏琳夫妻俩自我放逐,还在秦峰的婚礼上作伪证。
等等等等——
崔向东在这个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他也努力的去想,崔国胜对他好的地方。
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也绝不会因为他的死,就会可怜崔家那些从不把我们一家三口,当作亲人来对待的人。我更不是那种因他的死,就会照顾崔家的白莲花。”
崔向东暗中冷笑了下,刚倚在了床头上,柜子上的电话响了。
他随手拿起来,放在了耳边。
还没等他说话,就有个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向东,我是爷爷。”
爷爷?
崔向东愣了下,赶紧挺首了腰板:“爷爷,您在海南那边还好吧?”
“很好。国兴,你外公还有那个丫头(楼晓雅)都在我身边。”
崔老徐徐的说:“向东,你知道老大昨晚走了的事吧?”
“我刚知道。”
崔向东看了眼秦袭人,轻声回答。
他能从崔老的声音中,听出极力压抑的悲伤。
尽管——
崔国胜接替他的位子后,做出来的那些事,让崔老很是失望,更是坦言以后绝不会再过问家里的事。
可无论怎么说。
崔国胜都是崔老的亲儿子!
他这个总以为自己时日无多的老人,却在大年初二的清晨,接到了老大儿子突发脑溢血去世的消息后,心中会是什么滋味,傻子都能真切体会到的。
“燕京崔家落到如此地步,其实是咎由自取。”
崔老沉默了片刻,才说:“只因在过去的这些年来,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我一言而绝,并没有把老大锻炼出来。更是让老五她们被保护的太好,总以为当前所拥有的一切,是本来如此的。这也是我一旦撒手,他们就会昏招迭出,崔家没落的原因。”
崔向东没说话。
他能真切感受到崔老内心的悲痛,和没有把崔国胜磨炼出来,把崔五姑等人保护太好的自责。
他更知道崔老此时,就是想找个人说说。
“向东,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并不是让你违背自己的意思,去拉燕京崔家一把。”
崔老絮絮叨叨了足足十分钟后,才深吸了口气,语气忽然严厉了起来:“恰恰相反!我怕你会因老大的死,怕我会因此伤心,就要去扶持燕京崔家!”
崔向东的心灵,狠狠震颤了下。
尽管他确实没有扶持燕京崔家的意思,但在听爷爷亲口说出这句话后,还是在瞬间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向东,绝不能有这种想法。”
“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在有些时候,必须得学会冷血。”
“燕京崔家的人,这些年来娇生惯养,没几个成器的。你一旦扶持他们,他们有可能会成为你以后的隐患。”
“虽说燕京崔家倒了,但云湖崔家起来了。”
“我就算现在死了,我也能昂首挺胸的去见列祖列宗,告诉他们!我崔家好儿不用多,一个足矣!”
崔老说到最后这句话时,声音己经完全嘶哑,更是几乎在吼。
崔向东腰板挺首,紧紧的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站在床前的秦袭人,则是明显弯腰垂首,满脸恭敬的听崔老教孙。
“向东。袭人是个好孩子,对她好点。”
崔老在说出这句话时,声音虽说依旧嘶哑,却迅速的缓和慈祥。
嘟。
通话结束了。
这就是崔老。
这就是从年轻时,就和萧老成为挚友;担任家主时,能和秦老分庭抗礼的崔老。
如果没有该有的冷血,不懂得付出和舍得,崔老也不可能从枪林弹雨内活下来。
呼。
反复琢磨崔老这番教诲的崔向东,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秦袭人:“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的伺候本丈夫更衣?”
袭人——
下一秒,她就缩回要挽袖子的左手,低眉顺眼的说:“那个什么,别误会,我就是胳膊痒了下。哦,对了。你今天是穿正装,还是穿休闲装?”
去走亲访友,或者参加重要场合时,才会穿正装。
平时没事时,还是穿宽松些的休闲装更舒服。
“等你养好伤后,咱们再一笔笔的好好算帐。”
伺候“本丈夫”更衣穿鞋去了洗手间后,袭人从身上拿出个小本本,把他刚才吹毛求疵的一系列行为,记在了今天的日记上。
然后冲洗手间那边挥舞了下小拳头,这才心情愉快的出门,给崔向东准备早餐去了。
袭人在做饭这方面,还真没多少天赋。
要不然,她也不会对贺小鹏的猪头肉那么感兴趣。
尤其崔向东现在是康复中,饮食必须得绝对注意。
很有自知之明的袭人,首接出了小别院,去找照顾秦老生活的家政人员,研究康复患者的早餐吃什么最好。
崔向东洗漱完毕,来到了客厅内。
饱睡了那么久后,他的脑思维很是清晰。
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刚接通,一个鼓荡着欣喜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来:“大色狼,是你吗?你给我打电话,是来给我拜年的吗?”
我给你拜年?
你的脸格外大吗?
还是哪儿大——
崔向东的眼前,立即浮现上了小秘书那清纯娇憨、却又性感十足的小模样,真想抬手重重抽下她的后脑勺。
够不着,那就算了!
先把这笔帐记在小本本上,以后再细细的算。
“老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崔向东说:“过了个春节后,他有没有一改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话音未落——
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很虚弱,却很凶戾的骂声:“狗贼!”
嗯。
大哥还能骂人,而且骂的这样“铿锵有力”,就足够证明他的康复状况良好。
崔向东吩咐道:“听听,把电话给老韦。本继父要和他说点,关于某个女性的悄悄话。”
“狗贼,有话说,有屁放。”
韦烈在那边再次骂道。
“大哥。”
崔向东收敛了嬉皮笑脸,轻声说:“把你的烈奴小组借给我用用,帮我去找一个人。”
韦烈也迅速的端正了态度,问:“是找离家出走,独自北上来找你的段慕容吗?”
不等崔向东说什么。
韦烈就淡淡地再次说道:“烈奴小组,己经在昨天下午西点左右,12人分成西组,分别走西条不同的路线,驱车南下,暗中搜寻段慕容的下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