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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怎么办?”秦恩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要不跑要不打,还有别的选择吗?”瓦西里深吸了一口烟,直到快烧到手指才将烟屁股丢在地上,一脚踩灭。
“跑?往哪跑,四周都是树林,钻到树林里确实能暂时活下来,但之后呢,我们身在敌占区,而且距离阿尔巴塞特可是有好几百公里的路程,光靠走肯定不行。唯一的选择就是在确定司机确实有问题的时候干掉他,我们抢车走。”秦恩摸索着分析道
瓦西里点了点头“不错,但是你也说了,那时好几百公里,我们现在整个西班牙的油料都被管控,我们去哪里加油呢?”
“哎,所以说还是要有一个当地的向导才行啊,不然我们真是两眼一抹黑,恐怕等我们走到了,那边仗都打完了。”秦恩叹了口气,顿时感觉前景一片黑暗,如果卡车司机真的如同两人猜想的那样是弗朗哥的人,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啊。
两人愁眉苦脸的笑声攀谈,卡车司机终于砰的一下关上了车门,脑袋伸出窗外对着还在空地上活动手脚的人们吼道:“赶紧上车,要出发了。”
人群稀稀拉拉的慢慢聚集在了车尾部,相互帮忙登上了卡车,秦恩坐在最里面,从道具箱里拿出一包提前准备好的香烟通过车窗递给司机,讨好的问道:“同志,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还要多久才能到阿尔巴塞特。”
“阿尔巴塞特?同志,我不知道迭戈怎么跟你说的,反正我只负责把你们送到奥维耶多附近的村庄,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司机皱着眉看着秦恩递过来的香烟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打开外面那层塑料包装。
好在秦恩出手及时缓解了他的窘境,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司机又给车上的兄弟分了分,随后又将一包新的丢在了挡风玻璃下面。
同时心里面也暗暗的问候了迭戈的家人。
司机接过烟放在鼻子下一闻,惊叹“嚯,你这烟怎么还有嘴的啊,而且这烟叶肯定是烤过的,西班牙可买不到这种好东西。”随后熟练的一只手把这方向盘,另一只手擦燃火柴,点燃了香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司机一脸享受的将烟雾使劲吸入肺中,随后缓缓吐出问道:“你是中国人?”
“是的,中国人,东方的那个中国。”秦恩回答。
“我前一阵车上也有一个中国人。”司机不断用方向盘调整着方向说道:“他的西班牙语说的可真是糟糕透了。”
中国人!听到这个词秦恩激灵了一下,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于是赶忙追问:
“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叫什么?”司机又抽了口烟想了想,“他好像没说自己叫什么,我只记他是中国人,毕竟来这里的人大多数是欧洲人或者是美洲人,亚洲人还真是少见所以才记住的长相嘛......亚洲人长得好像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
“这样吗。”秦恩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打起精神,不知道名字不要紧,只要知道有中国人在就好了,一路打听下去总会有发现的,带着这样的想法,秦恩对这次的任务充满了信心。
起码开了个好头不是吗。
转过头去,约瑟正和两个来自英国的新朋友聊的正开心,没人可以聊天的瓦西里闷闷的靠在卡车车厢上发呆,时不时的瞄一眼秦恩,似乎是在抱怨秦恩怎么还没和司机说完。
看到秦恩结束了谈话,瓦西里赶忙凑过来问起刚刚谈话的内容,秦恩如实复述了一遍,但后半部分内容有些提不起瓦西里的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辆车竟然是朝着奥维耶多去的。
“我在报纸上看到那边的矿工正在为人民独立为奋战,去那里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一遍轻拍大腿说道。
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来到这里之前用A4纸打印的西班牙地图,背对着所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在北部海岸线附近找到了这座城市,毕竟这种卫星地图要到几十年后才会出现,现在被人看见难免会被问及,为了避免麻烦秦恩只能如此。
“这么说这个司机可能没有加害于我们的打算。”瓦西里思索良久,有些疑惑的说道:“那之前的那些不合理......哎,算了不想了,反正现在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大不了看他不对劲的时候一枪崩了他就是了,我们这么多人总不会连一个人都干不掉,那样的话还打什么仗,你说是吧秦。”
秦恩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除非他突然掏出一具RPG然后亲切的问一句“亲,对狙吗?”,否则正常情况下,这么多人,这么近的距离,人数的优势是绝对碾压的。
暂时消除怀疑后,秦恩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但必要的警惕性还是要有的,毕竟车子现在还是行驶在敌占区,被人埋伏可就不妙了。
一路上欢歌笑语,众人时而唱起国际歌,时而又有人唱起一些不知名的异国曲目,让在场的人们纷纷叫好。
中途,卡车没油了,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说着去找油便拎着把铁锹走进了树林,这让秦恩和瓦西里一度紧张了起来,瓦西里还把背包上的莫辛纳甘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压上子弹,躲在卡车后面,防止意外发生。秦恩同样做好了一切准备,还让约瑟不要离车太远,但后者明显没当回事。
好在司机最后扛着铁锹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桶油,身上也变得脏兮兮的,看起来应该是把油桶埋在了附近。
之后的路便十分的顺利,除了从远处突然响起的几声枪响让众人紧张了一下,便再无波澜。
直到第二天天色开始蒙蒙亮,随着卡车突然停下,秦恩等人从睡梦中醒来,而眼前的景象着实有些出乎秦恩的医疗。
在秦恩的想象中,一个据点怎么说也该是有几间用土夯的房子,再不济几顶帐篷也行,实在不行挖个山洞。
但眼前的是什么,一块即使打了无数个补丁依然有破洞的布,被几根原木支棱起来的住所,既不能党风,也不能遮雨,简直就是一个象征性远大于实际用途的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