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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情人节的时候,坎蒂丝才被允许离开医疗翼。
她住在那的时间实在有点长了,将近一个月,就这还是在她百般请求下,希尔夫人才同意的。
“抱歉阿不思,我不能再替你拖着了,那孩子的确早就痊愈了,再让她住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会耽误她的功课。”希尔夫人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坐着,受到他殷切地招待。
“谢谢你米拉。”邓布利多温和地道谢,“这样就足够了。现在霍格沃茨里的流言蜚语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了,我想她现在出院的话,应该不会再因为那些谣言而感到困扰。”
希尔夫人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对哪个孩子那么上心。”
邓布利多但笑不语,有很多话他不会告诉别人,只能在心里想。
他对坎蒂丝感到愧疚,他答应过克里斯?贝尔会照顾好她,却食言了,让她险些出了大事。
虽然那些始作俑者不断地说她们会在她落地之前给她用漂浮咒,但万一她们没有那么做呢万一她们的咒语不够出色,没能减少阻力,真的让坎蒂丝就这么摔下去了呢
她会死的。
想到这个,邓布利多就控制不住地回忆起了阿利安娜。
那天晚上在天文塔带走坎蒂丝的时候,邓布利多很担心她会像阿利安娜一样,因为受到排挤和伤害而彻底改变,甚至会……和他的妹妹一样,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造成不可磨灭的遗憾。
幸好。
幸好他及时发现了不对劲,赶回了霍格沃茨。
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坎蒂丝并不知道暗地里有什么猫腻,她终于被放出了医疗翼,正苦恼于有些跟不上的功课。
弗利蒙现在和坎蒂丝简直是形影不离,一起的还有尤菲米娅和安妮塔,她俩本来不太爱去图书馆,但碍于坎蒂丝和弗利蒙都要去,便也跟着去了。
“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非常感激我的。”坎蒂丝开玩笑道,“我可是把三个不爱学习的格兰芬多带到了图书馆,梅林啊,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
尤菲米娅脸红地说“我们不是不爱学习,只是……”
安妮塔接话道“只是有很多比学习有趣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弗利蒙赞赏道“非常好的理由,安妮塔。”
安妮塔笑眯眯地望向尤菲米娅,尤菲米娅脸更红了。
坎蒂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弗利蒙,然后和安妮塔对视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
“嘿,弗利蒙,坐到那边去,我有话要跟安妮塔说。”坎蒂丝指了指尤菲米娅身边的位置说。
弗利蒙不情愿地站起来“有什么话非得坐在一起说隔着我不能说吗还是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女孩子之间的私房话当然不能告诉你了。”坎蒂丝一本正经道。
弗利蒙噎住,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坐到了尤菲米娅身边,敲了敲桌面道“米娅,把你的变形课作业给我抄一下。”
尤菲米娅习惯性地就要拿出自己的作业,坎蒂丝摇了摇头说“你不能老让弗利蒙抄你的作业,米娅,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到时候他会不及格的。”
尤菲米娅愣了愣,觉得她说得对,便把作业收了回来。
“拜托!”弗利蒙哀嚎道,“考试之前我会好好复习的!现在麻烦给我抄一下变形课作业吧,拜托拜托。”他一双焦糖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尤菲米娅,尤菲米娅很心动,又想把作业给她,再次被坎蒂丝拦住了。
坎蒂丝瞪着弗利蒙说“抄作业是非常不好的习惯,弗利蒙。你要靠自己完成作业,那可是邓布利多教授留的作业,你真当他看不出来你是抄的吗”
弗利蒙吞吞吐吐地说“可我不是第一次抄了啊,他要是看出来了,怎么还会给我及格呢”
坎蒂丝哼了一声说“那当然是给你面子了!你抄的是米娅的作业,她每次都能拿到e!可你只是及格,你想想那是为什么。”
弗利蒙愣住了,惊恐道“邓布利多教授真的发现了不会吧”
“看看这是谁”
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四人一齐望去,看见了马尔福、埃弗里和莱斯特兰奇。
弗利蒙一瞧见他们就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挡在坎蒂丝面前生怕她受到伤害。
坎蒂丝现在瞧见斯莱特林校袍上的院徽也有点后怕,她皱着眉坐在最里面,马尔福瞥了她一眼,对弗利蒙露出嘲讽的笑意,拖长音调高高在上道“弗利蒙?波特――真是个怪异的名字不是吗后继无人的弗利蒙家族为了延续自己可怜的姓氏,只能在波特家的孩子身上下手了。”
马尔福的话虽然难听,倒也没说错,弗利蒙的名字来自于他祖母的姓氏,她的遗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姓氏能够继续传承下去而不是消亡,这也不是弗利蒙第一次被别人嘲笑名字了。
嘲笑他的,也大多是这些纯血世家的贵公子们。
弗利蒙握紧了手里的魔杖,愤怒并未吞噬他的理智,他不想在图书馆和这群斯莱特林起冲突,他身后有三个女孩,对方可是三个高他们一年级的斯莱特林,他们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这不关你的事,马尔福,从这里滚开。”弗利蒙隐忍道,“图书馆那么大,你非要到这里来找麻烦吗”
阿布拉克萨斯轻蔑地睨着弗利蒙“我想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波特。”略顿,他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朝莱斯特兰奇和埃弗里眨眨眼道,“真的很好笑不是吗尽管那可怜的弗利蒙家族的老太太给她的孙子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但也只能到这里为止了――难不成她孙子的儿子也要叫弗利蒙吗”
这侮辱有点过分了,一群格兰芬多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马尔福都这样挑衅了,坎蒂丝不可能继续在弗利蒙背后躲下去,她直接拉开因为维护他而备受屈辱的弗利蒙,挡在最前面道“拿别人离世的亲人开玩笑,这就是马尔福家的修养和素质吗”
他先扯上了家族,坎蒂丝就也扯出了家族,阿布拉克萨斯眯眼盯着坎蒂丝,笑着说“看来贝尔小姐吃得苦头还是不够,圣诞假期没能真的从天文塔摔下去可真是万幸啊。”
回想起那段经历,坎蒂丝握着魔杖的手有点抖,但她充满了勇气和正义感,丝毫不退缩地挡在自己的同学面前,抬起下巴冷笑道“是呢,我的确是吃了点苦头,但不吃苦头也不行啊,那不就是让斯莱特林白白丢了五百分吗我听说因为这五百分,斯莱特林的宝石已经被拉文克劳反超了――真遗憾啊马尔福先生,你最近上课的时候一定在很努力地为斯莱特林加分吧”
阿布拉克萨斯不可置信地看着如此出言不逊的坎蒂丝,他下意识抽出了魔杖,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自于――汤姆?里德尔。
“阿布,你在这干什么。”他随意的问话,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到这里弥漫的硝烟,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到那边儿去。”
阿布拉克萨斯本就苍白的脸庞越发白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坎蒂丝一眼,跟里德尔一起离开。
坎蒂丝不服输地瞪回去,惹来莱斯特兰奇和埃弗里惊讶的注视――这丫头胆子真够大的,不愧是格兰芬多,在斯莱特林都没人真的敢惹怒马尔福――那可是个马尔福啊,谁不给他三分薄面啊偏偏就是这个格兰芬多,那么不要命地和他针锋相对,真是……令人敬佩。
等等,令人敬佩呸呸呸,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埃弗里和莱斯特兰奇浑身一抖,立刻跟上了里德尔和马尔福。
弗利蒙颓丧地站在那,耷拉着肩膀道“我真失败。”
坎蒂丝收回落在里德尔背上的视线,纳闷道“为什么这样说”
弗利蒙捂住脸羞愧道“我竟然还要让女孩保护!太失败了!!”
尤菲米娅和安妮塔闻言都笑开了,刚才马尔福三个人在这儿的时候她们都吓得不敢出声,弗利蒙其实已经做得够好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保护。”坎蒂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山谷的时候你被那群麻瓜小子欺负,不也是我帮你的吗”
弗利蒙涨红着脸道“够了别说了!哦,梅林,我一定要强大起来!”
说完,他便翻出了所有课程的书,奋笔疾书起来。
坎蒂丝点点头“如果这样能让你比较有学习动力的话,倒也不算坏事。”
尤菲米娅和安妮塔深以为然地颔首。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情人节,尽管坎蒂丝还是一年级,却也被节日的气氛感染了――走廊里到处都悬挂着粉红色的装饰,走在哪里都充斥着甜蜜的巧克力味,邓布利多教授上课时还穿上了一件亮银色的长袍,上面点缀着漂亮的星星和月亮,坎蒂丝坐在第一排,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巫师袍上的星星,邓布利多明显感觉到了,但依旧面不改色地讲解着今天课程的要点。
然后,坎蒂丝就感觉那颗星星离开了他的巫师袍,落在了她的手掌心,俏皮地转了一圈,才缓缓停了下来。
坎蒂丝惊喜地看着,缓缓合上手掌将星星藏起来,抬眼望向邓布利多教授,他朝她投来一个微笑,挥舞着魔杖道“那么,大家可以亲手来试试这个咒语了。”
坎蒂丝拿起魔杖,盯着桌上的茶壶,念了他刚才所讲的咒语,将茶壶变成了一只乌龟。
然后,她又念了一个咒语,将乌龟很快变回了茶壶。
“做得非常好,贝尔小姐,格兰芬多加十分。”邓布利多十分愉快地说。
斯莱特林的学生坐在后面,忍不住磨了磨牙。
这节课上得非常愉快――对坎蒂丝来说是的。
她一直握着左手直到下课,美滋滋地将从邓布利多教授巫师袍上摘下来的星星夹在了书里,打算回去做成魔法标本。
她身边围着弗利蒙、尤菲米娅还有安妮塔,露易丝?邓肯和她们虽然还在一个寝室,但自从上次魁地奇赛场的事件过后,她们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她一个人被整个寝室孤立,这段时间过得非常辛苦。
这样的辛苦让她越发憎恨坎蒂丝了,她盯着坎蒂丝的动作,正想要说什么,就看见了拐角处的墙边,斜靠在那看书的里德尔。
坎蒂丝也看见了他。
她停住脚步,有点惊讶地站在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身后,除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什么都没有。
这是回格兰芬多塔楼的必经之路,他在这里肯定不是等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么……
“下课了”里德尔合上书,当着所有格兰芬多的面走到了坎蒂丝面前。
他站定脚步,黑色的发长了一些,挡住了他修长的眉,他黑色的眸子温润而深邃,就那么旁若无人地望着坎蒂丝道“你有去过黑湖吗”
坎蒂丝不明所以道“没有。”
里德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弗利蒙想要冲上来阻挠他的时候提高音量道“那今天晚上我在黑湖边等你,我们一起去转转。”
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坎蒂丝会拒绝他,说完话就十分礼貌地朝其他围观的格兰芬多点了点头,风轻云淡地转身走了。
弗利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去年坎蒂丝来上学的时候,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提到过一个人。
二年级,斯莱特林――她还去斯莱特林车厢找他了,回来之后就大哭了一场。
哦该死,他真是太迟钝了,坎蒂丝那天找的人肯定就是这个汤姆?里德尔!
再转眼看看被邀请的坎蒂丝,她蓝色的眼睛转来转去,好像在思考里德尔为什么会邀请她,似乎并没有直接拒绝的打算。
“你不能去,坎蒂丝!”弗利蒙激动地拉着她说,“那太危险了,那可是个斯莱特林,你忘记圣诞假期那个意外了吗”
坎蒂丝被他拉着校袍,尴尬地看了看身后的其他同学。她抓住弗利蒙的手让开了位置,等大家都若有所思地离开后,才小声道“那件事和汤姆无关,弗利蒙。”
尤菲米娅和安妮塔对视一眼,轻声说“但弗利蒙说得也没错,坎蒂丝,里德尔虽然和那件事无关,可他也是那个学院的,你才被他的同学伤害过,他就约你去黑湖,这听起来的确不怎么安全。”
坎蒂丝坚定地认为“他不会伤害我的。”
安妮塔不理解地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呢,坎蒂丝你们不是在学校才认识的吗”
弗利蒙想起火车上的事,想说什么,但被人打断了。
查莱斯?波特拎着书包走过来,带走了欲言又止的弗利蒙,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坎蒂丝望着他们兄弟俩的背影,回想起方才朋友们的话,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
她是完全相信里德尔的。
她不会怀疑自己的朋友。
但她也的确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还在里德尔不知情的情况下出什么事。
前段时间她刚出院,里德尔一直没跟她有什么接触。她不是傻瓜,她也知道自己刚因为他的缘故和他学院里的姑娘们发生冲突,导致斯莱特林被扣掉五百分,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毫无顾忌地和自己来往,其他斯莱特林肯定会不高兴。
所以她最近也一直都没和他联系过。
可是……他今天的邀请做得那么直接、坦诚,虽然这里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但格兰芬多的学生出了名的八卦,他们很快就会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霍格沃茨,他不担心他的处境吗
回眸望向里德尔刚才离开的方向,坎蒂丝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前去赴约,搞清楚心中的疑问,但那当然是在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她不能再出事了,圣诞节的意外由邓布利多教授隐瞒了下来,没被父亲知道,但她也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第二次了。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父亲,亦或是为了邓布利多教授,她都会更加谨慎。
这次里德尔邀请她,那么多学生都看见了,又是开学期间,就算斯莱特林还有人想捣乱,应该也没那么方便或者大胆了。
坎蒂丝深思熟虑了一下,做了决定。
这边坎蒂丝做了决定,那边弗利蒙的处境却不怎么好。
查莱斯抓走了他,对他一顿责备“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招惹里德尔吗”
弗利蒙生气地说“我没招惹过他,你从哪儿听到我招惹了他”
“我刚才两只眼睛看见的!”查莱斯瞪着他说了一句,略顿,补充道,“不对,是四只眼睛,忘记算我的眼镜了。”
弗利蒙扯扯嘴角,查莱斯换了个严肃的表情说“你最近最好和坎蒂丝保持距离,弗利蒙。”
弗利蒙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我和她是好朋友,她刚刚出过事,我保护她还来不及,怎么能和她保持距离”
查莱斯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因为她和里德尔的关系……我从多瑞亚那里听到一些事。总之你不要像以前那样整天和她形影不离了,你喜欢她,但她只把你当兄弟,你看不出来吗”
被说穿心事,弗利蒙很脸红,强撑着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查莱斯,我们还小呢,才刚刚十二岁!而且我又没有要求她很快就喜欢我,我们才一年级,还有的是时间……”
“总之她和里德尔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离她远点,听见我说的了吗”查莱斯的手搭在堂弟的肩膀上,弗利蒙对上他的眼睛,十分抗拒地摇头。
查莱斯头疼地扶额。
里德尔在情人节这天邀请了坎蒂丝一起去黑湖约会的消息,如预想中的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
他在礼堂吃完饭,便无视那群怪异的视线,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里正有人在等他,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顶级核心人物,加起来也不过两只手就数得过来。那些身份不够高贵的,全都不在这个范围内。
他一进去,阿布拉克萨斯便问他“你邀请了那个贝尔晚上去黑湖约会”
埃弗里也凑过来道“这是真的吗,汤姆”
里德尔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很快回答,倒是布莱克家的两位小姐,她们挡住了他的去路,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多瑞亚?布莱克立在远处看了看这边,并未参与两位姐妹的拦路行动。
“她可是害我们被扣了五百分――娜奥米她们现在每天晚上都还要去普林洛那里关禁闭。”沃尔布加不悦道,“这种情况下你还要邀请她你的理由是”
柳克丽霞比较直接,她盯着里德尔问“你该不会真的对她有好感吧”
里德尔嘴角不屑地勾了勾,那个表情太轻蔑,让人无法忽视,柳克丽霞皱皱眉说“如果不是,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沃尔布加微抬下巴睨着他,她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里德尔盯着这群人,忽然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他伸手强硬地推开了挡路的沃尔布加,沃尔布加震惊地望着他,完全没料到他会对自己这般无礼。身为最纯洁、最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的掌上明珠,她还没被人这样推开过。
“你……”她想说什么,但里德尔越过她,站在男生寝室的入口处,回眸望向公共休息室里的所有人,做了一件让人震撼的事。
他嘶哑地开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只细长的小蛇从椅子角落里爬出来,缓缓顺着他修长的腿上移,直到缠绕到他的手腕上才停下。
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都因为他这个行为而安静下来,他们连呼吸都屏住了,里德尔负手立在那,轻蔑地望着他们说“你们想知道我那么做的理由”他似笑非笑道,“很简单不是吗我打算追求那个备受邓布利多宠爱和维护的女孩。”
众人瞪大眼睛盯着他,里德尔厌恶地瞟了一眼沃尔布加“布莱克小姐刚才提到斯莱特林被扣掉了五百分――私以为这不应该怪罪别人,而应该怪你们那愚蠢幼稚的计划。”他冷酷地说,“你们的疏漏导致学院被扣掉五百分,但仍然不知悔改,还将它怪罪到别人身上――哦,当然,这样做会让你们那可怜的自尊心得到一点点安慰。”他抿起嘴角,嘲弄道,“作为纯血世家的少爷和小姐,你们的心胸和智慧令我感到遗憾,我曾纵容你们去做那件事,但你们太令我失望了。所以,我决定亲自来做。”他眼中浮现出略显血腥的兴奋,轻声细语道,“我会让邓布利多为他自负的说词和行为付出代价的。”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可置信地望着里德尔。
里德尔走进男生寝室的入口,离开之前,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也不要再来问我到底要做什么。我不会给你们任何解释――如果再因为学院里的任何一个人打乱了我的计划,亦或者谁又自作聪明地想在私底下伤害坎蒂丝?贝尔,我都将怪罪在座的各位。”
他气势迫人地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回了寝室。下午还要上课,他需要去更换书籍。
而聚集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这些非富即贵的人,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由沃尔布加颤抖地说了一句“他刚才说了蛇语――对吗他召唤了一条蛇――那是真的吗我没看错吧”
里德尔是个蛇佬腔。
大家都亲眼看见了也听见了,沃尔布加当然没看错。
他能和蛇说话,他亲口让一条蛇爬上了他的手腕。
阿布拉克萨斯脸色苍白地站在那,他起先与里德尔交好只是因为他卓越的魔力和神秘的身份――仅仅是二年就掌握了不少其他人高年级才能掌握的咒语,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斯莱特林有自己的相处模式,他们认可能力强大的人,就像里德尔。即便他们对他的姓氏一无所知,也愿意因他的,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无言地暗示他们,他的身份绝不简单,很可能出自某个隐世的纯血世家。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蛇佬腔。
他竟然很可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沃尔布加和阿布拉克萨斯对视了一眼,都坚定了要加紧查探里德尔身世的决心。
里德尔回到寝室,坐在床边,拉开袖子望着缠绕在手臂上的蛇,阴郁地笑了笑。
他在公共休息室向学院核心成员们展露能力,并不是一时兴起。此刻,他真正的身份兴许还能瞒下一段时间,但不代表可以一直瞒着,他也没打算一直瞒着,那会令他束手束脚。
那些纯血世家的少爷小姐们都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肯定会在背地里查他的身世,与其什么都不透露,严丝合缝地掩盖,浪费宝贵的时间,倒不如先透露给他们他最应该透露、也最能震慑他们的那一部分。
到了他们真正了解一切,知道事实的时候,他会有拿出令他们更加无法抗拒他的东西――那就是无穷无尽、无可匹敌的力量,以及真正能带给他们利益和未来的计划。
他会说服他们的,就如他们此刻对他无形的畏惧与跟随一样。
他会成功的。
他会让邓布利多对他刮目相看,后悔他曾用那种态度对待他,甚至是恐惧提到他。
邓布利多越是珍视什么,他就越是要得到什么,越是要毁灭什么。
不仅仅是学生们,邓布利多也在傍晚得知了里德尔约坎蒂丝去黑湖约会的消息。
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对身边的级长道“让贝尔小姐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级长领命离开,但还是有点晚了。
他在公共休息室里找到了露易丝?邓肯,坎蒂丝的室友,请她帮忙喊坎蒂丝去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一趟。
露易丝?邓肯阴阳怪气道“抱歉,我做不到,因为她出去约会了,不在寝室里面。”
级长无奈,只能如实地汇报给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挥挥手让级长回去,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他的手指轻抚过老魔杖,眼中浮现出几丝顾虑与焦灼。
坎蒂丝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情人节晚上。
她充满戒备地来到了霍格沃茨的约会圣地――黑湖边。
天气还有点冷,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围着金红相间的围巾,走进这到处都是情侣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安妮塔借给她的那本爱情小说。
于是她走着走着就感觉自己快飘起来了。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还保持着警惕。在天文塔上发生的事证明了即便是霍格沃茨,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她可不能再掉以轻心。
所幸,她这次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她很快就见到了里德尔。
他斜靠在他们约定的那棵大树底下,风吹起他绿色内衬的校袍,普普通通的校袍在他身上穿出了不同寻常的潇洒味道。
他远远望着她靠近,稍稍拉开手臂站直了身子,露出他校袍里面的衣服。
他系着斯莱特林的领带,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接着才是长到脚踝的校袍――明明是太过典型的装扮,人人都那么穿,可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贵气。
他的相貌和气质都无愧于那霍格沃茨校草的名号。
他迈开步子朝她走来,逞亮的黑皮鞋踩着利落的步伐。
直至停在她面前,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上才展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斜斜地挑起嘴角,黑色的眸子专注地望着她,用有史以来最轻柔的语气唤她“坎蒂丝。”
坎蒂丝听见他那么唤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其实她还小,才十二岁,但这也的确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她很清楚在自己心目中,同样身为异性好友的里德尔和弗利蒙有什么不同。
他们是不同性质的异性朋友。
她会因为里德尔的靠近和疏离而高兴或者难过,虽然弗利蒙如果那样忽冷忽热的话,她也会感到伤心,但绝对和里德尔给她的伤心不同。
她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她觉得她喜欢他。
可能刚认识他的时候,她就喜欢他。
他出现的时机太好了。在坎蒂丝母亲去世,父亲沉浸在悲伤中,又搬离了原来的环境――那个她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刻,他就那样出现了。
他们成为好友,几乎每天呆在一起,她将他视为需要她保护和照顾的对象,将所有空荡的感情寄托在他身上,不去思考那些令人伤感的分别与过往,而他也安静地接受着她的帮助。
本来一切都很好的。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他进入霍格沃茨之后。
他开始变得强大起来,而她似乎也不再是那个能罩着他的人了。
夜风微冷地拂过,坎蒂丝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注视着衣衫单薄的里德尔,身体比脑子行动得快――她摘掉了她金红色的围巾,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冷不冷。”系完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令人羞愧的事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得僵硬地开口试着缓解尴尬的局面。
坎蒂丝的围巾非常温暖,带着她身上淡淡的甜味――喜欢吃糖,名字发音又那么接近糖的女孩,连身上的气息都是甜蜜的糖果味。
他抬起手,缓缓扯下脖颈上被女孩系好的围巾,然后在坎蒂丝惊讶地注视下,重新系回了她纤细的、仿佛他轻轻一掐,就会彻底断气的脖子上。
“我不冷。”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低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