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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半斛等人在村中休息了一夜,天一亮,就准备继续赶路。
侯志吃了马道长的一些丹药,又得了马道长的治疗,四肢已经能活动,但还是无法用力。
马道长还是劝道:“莫不如再休养半月,若是走得急了,怕是伤口不好愈合。”
侯志说道:“只恐追兵又至,不可耽搁。”
张半斛说道:“我自去便可,猴子你扮作村民,在村里修养,待到痊愈,再去找我。”
马道长也对侯志说道:“我自会护送半斛去雁门郡,你且好生修养便是。”
侯志应诺,就扮作村民,租了间村舍,住了下来。
哪知张半斛要出发时,刘备又来请辞。
刘备说道:“半斛兄,此地距我家乡涿郡不远,我随老师游学已经一年有余,惦记家中母亲,想回去一看。”
张半斛心想,刘备应该也是找个理由离开自己,毕竟前途凶险,跟着自己根本实现不了报复。
张半斛索性顺水推舟,说道:“也好,玄德陪我至此,半斛已经感激不尽,此去边关充军,生死未卜,不可再连累贤弟。”
这后半句话,其实才是半斛想让刘备听的。
刘备哭道:“玄德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母亲年老多病,无人照顾,待安顿好家中母亲,我便去边关找你,与你共创大业。”
张半斛点点头,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在这种情况下,人家不害自己就不错了,怎能指望萍水相逢之人不离不弃。
刘备告别了张半斛和马道长,便一个人往东去了。
张半斛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到刘备,或许再见到时,刘备的身边就会多了那两个结义的兄弟吧。
如今只剩下马道长一人陪着张半斛继续北上。
二人骑上马,张半斛紧紧搂住马道长,感觉像是搂住自己的父亲一般。
在这天寒地冻的荒原上,别无他人;张半斛的心里,也了无牵挂。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
洛阳城,南北宫
张让和赵忠低头站在曹节面前。
“听说张奂的遗子没死,你们发现了还让他跑了?”
曹节上来就质问二人。
“赵常侍派去的刺客,遇到高人阻拦,失败了。”张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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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看了张让一眼,心里不快,心想你这老狐狸,本来是求我办事,现在反咬一口,把责任推给了自己。
赵忠辩解道:“张常侍提供的情报不准,哪知那小子会有高手护送,我会再派高手去……”
“免了!”
曹节打断了二人。
“朝廷里现今一堆乱事,尔等怎有精力去在乎个毛头小子。卢植和孔融这些人没事就挑拨是非,而今边关战事又吃紧,天子忧愁,管好内事,才是你们的本分。”m.qqxsnew
张让和赵忠听了,连连应诺。
“张奂的事你们不要再管,几个后人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如今面前的敌人,才是大患啊。”
“曹公是说卢植孔融他们吗?”赵忠问道。
“不是,是何贵人!”
曹节从嘴里说出这个名字,使的张让也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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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贵人如今太过于受宠,已经出乎我们所料,张常侍,你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她了吧。”
曹节瞪了张让一眼。
“最近的确有些不受管束,但是她的家人……”
“何进已经迁至虎贲中郎将了,你以为还是个屠户吗,只是何贵人一句话,让谁升迁便能升迁。”
曹节又打断了张让,抬高了声音说道,显然对张让十分不满。
赵忠急忙劝道:“曹公,隔墙有耳。我等会小心行事的,只要皇上信任我等,一切还在掌握。”
张让也说道:“曹公说的是,我等当以内事为重。”
曹节没再说话,独自踱着步子走了。
张让和赵忠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再说话。
自此十常侍专心于宫中勾心斗角,再无暇去管张梁的生死,给了张半斛日后东山再起喘息的机会,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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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州雁门郡,石门关。
马道长骑马带着张半斛,一连走了十日的路,终于到了边关。
这是马道长曾经驻守过、战斗过的地方。
路上时,张半斛问马道长,当年为何兵败,只剩他一人逃出。
马道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本不想回忆这段往事,奈何故地重游,不禁想起往事历历在目。”
原来马道长当年并非战败,而是粮绝,朔北军本来与匈奴僵持住,朝廷的粮草却迟迟不来。朔北军战斗力大减,以致惨败。后来才知道,是十常侍和并州刺史层层克扣军粮,以致如此。
张半斛听了,心想这朝廷真是黑暗,难怪师父再也不回军营,而是当了道士。也许那个周三百,也是如此吧。
并州雁门郡是东汉抵御匈奴的前沿,而石门关又是雁门郡抵御匈奴的咽喉。
张奂曾经的朔北军,驻扎在雁门郡一带,石门关的防守直接由朔北军管辖。张奂死后,朔北军解散,兵将除了走的,剩下的直接划归到并州刺史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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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南匈奴猖獗,屡次进攻石门关,并州刺史派出的将领作战不力,这才向朝廷求援。
朝廷里皆是纸上谈兵,或是何进之辈,哪有人敢去边关面对凶神恶煞的胡人。
张半斛和马道长走近了石门关的外围,远远看到几处兵营驻扎在关下,里面旌旗飘动,人喊马嘶,想必是并州各处来此的援兵。
几个骑兵从营中蹿出,拦住张半斛二人的去路。
“尔等何人,此乃军事要地,速速退去。”
马道长和张半斛下了马。
“我乃前来报到的犯人,张半斛。”
张半斛说罢,从怀里拿出颍川郡的押送公文,递给官兵看。
官兵见了,说了声候着,调转马头跑回兵营。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从关上下来一个将官,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长九尺,肩阔臂圆。
“那个犯人,跟我走吧。”
马道长拍了拍张半斛,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为师本想带你回蓬勃山,奈何你心意已决,若是今后不如意,再回不迟。半斛保重了。”
张半斛便又跪下,朝着师父连磕了三个头,含泪拜别了马道长。
马道长一人一马,往东南方向而走,回青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