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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熟悉的汉子,方佑神色一震,整个身躯都微微颤抖,神色复杂的盯着面前的男子,犹豫许久之后,最终声音沙哑,只能憋出来一个字“哥!”
一转眼不知不觉他离开家已经七年左右,当初还是个懵懂少年,在这七年中,他步履维艰,内心却更为封闭了。
虽然他知道面前这宽厚的男子只是虚影,但他还是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修士讲大道无情,天若有情天亦老,心若磐石,方能成仙。
只是世上早已无仙,而不少修士的心则早已渐渐冷去,方佑做不到这一切,他杀的修士不少,但他认为那都是为了自保,只是修士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踩着别人的尸骨而行,就算是在热血的修士,一颗心也会冰冷起来。
“臭小子,还知道我是你哥啊,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走吧,跟哥回去,张屠夫那里我已经给你说好了,你回去了给他当学徒,也算有个事做,我知道这些年你嫂子对你不好,我已经给你新盖了三间瓦房,用的还是山里最结实的松木!”
方佐伸手大手,朝着方佑满脸微笑的招手道。
“方佑,以前是嫂子不好,走,跟你哥回家吧,我包了饺子,算是给小叔赔礼了!”在他的身后,响起了他嫂子的声音。
呼!
方佑的眼睛瞬间红了,心情略有些激荡起来,他知道这是他心中的执念,没想到那百问鼓竟然这般厉害,能将他隐藏深处的心境给展现出来。
“大哥,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方佑嘴角喃喃,但脚步却未曾动上一下,甚至都未回头看一眼嫂子。
深深的看了眼方佐,方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后一抬脚就迈了过去。
咚!
而在外围来看,方佑从站在那鼓面时,就一直闭着眼睛,到了后来,身躯更是微微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佑脚步一迈,就踏前了一步,这一步就踏在了那鼓皮边缘。
但就是这样,这一脚下去,鼓面却响起了一声沉闷之声,声如牛吼,低沉而有力。
声音传荡开来时,让在空中飞行的等人齐齐驻足,纷纷一脸惊愕的看着鼓面上。
鼓响了!
寻常筑基修士踏在上面,根本难以震动鼓面,更遑论要踏出声音,这一声鼓响,更是传入了河流对面的千山之中。
这鼓声让岳紫姗一惊,让乌老面露愕然!
“哼,区区一鼓之声,何足挂齿!”廖公子脸色阴沉了下来,略带不屑的冷哼道,只是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放榜了,放榜了!”
“今年方家二公子方佑高中榜首!”
当方佑一脚踏入第二面鼓面之时,面前再度一变,不知怎么就回到了青牛镇,身上穿上了粗布麻衣,正傻愣愣的站在告示前。
“嘿,我就说方家那二小子行,他那嫂嫂还一直看不上他,这次估计要换上一副嘴脸了。”
“那是,方佑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还是我家那姑娘有眼光,可是早就跟他私下定下了终身。”
“切,李大婶,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看看你家姑娘那样子,整个肥的跟个猪似的,人家老方家小子细皮嫩肉的,能看上你家小子,我看我二姨家的妹妹还差不多!”
“胖怎么了,胖有福气,......”
“哎呀,原来方家二小子在呢,快,快,凑近了看,你们别挡着,一个个让开。”
不知是谁在人群外看到了方佑,立刻三五个推推搡搡,将他拉入了人群前面。
方佑!
看着公告上那巨大红纸上龙飞凤舞的第一个名字,方佑可谓是百感交集。
能当上状元,是他小时候的一个执念,看来还一直在他内心深处,略有不甘。
“方二公子啊,正巧我家红红许久没见你了,今日上婶子家去坐坐,与红红说说话!”
“去你的吧,你家红红才十一,马家媳妇,你还害臊不害臊!”话音刚落,旁边一位农妇就冷嘲热讽起来。
方佑对外面的话语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只是看着那红纸,渐渐,在他眼中,除了那张红纸,已经没有了其他。
“状元,状元……”片刻后,方佑哈哈笑了两声,下一刻两步来到红纸前,大手一抓,就将那红纸抓在了手中,大手一撕,满天红纸飞舞。
方佑推开人群,状如疯狂,跌跌撞撞。
“啊,方家二小子疯了,
疯了...”
众人看到方佑的样子,纷纷尖声叫喊起来,却没有一个人前去查看。
嘭!
方佑跑的太快,脚下一不留神,就跌入了泥土之中,顿时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
而他的神色却逐渐平淡了下来,事实上从他撕下红纸的瞬间,他就祛除了执念,如今以他的眼光,区区大秦一个弹丸之地,只要他愿意,就算是当一方国主,也不在话下。
他放不下的,是当年的一丝执念而已。
这终究是一场梦,现在该醒了。
方佑喃喃,随着他声音一落,耳畔只听得嗡的一声,面前的一切再度变了,身上的泥巴,青牛镇等全都没了,他仍然好好的站在鼓面上。
咚!
方佑再次抬脚,伴随鼓面的闷哼声,方佑已经来到了第三面鼓面。
二响!
比起第一声来的更为悠扬,让不少人开始驻足,看向了鼓面上的人影,起了兴趣。
刚刚踏入第三面鼓面,方佑的额头上瞬间有了汗珠,仿佛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情,而他紧紧握着拳头。
“哼,我还真以为是何方神圣,也只不过是二响而已,难登大雅之堂!”廖公子看到方佑的状态,面上多了丝嘲讽。
“哦?我倒是看好这小子,不如我与廖公子打个赌如何?”一旁的乌老闻言白眉动了动,突然开口说道。
“呵呵,难得乌老有兴趣,怎么个赌法?”廖公子回头颇有兴趣的一扫,就傲然说道。
“很简单,我赌这小子最低能敲开五十面鼓?”乌老微微一笑,就说出了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话语。
“五十面,乌老还真是看的起这小子,不过既然乌老如此雅兴,在下又岂敢不从,不知赌约为何?
”
“简单,我若胜,你这阴阳玉不妨借用与我!”
“阴阳玉?”
廖公子闻言瞳孔不自觉一缩,微微一怔,他的阴阳玉乃是他拜师之时,尊师所赠,没想到对方倒是将主意打在了上面。
“我若是赢了呢?”廖公子没有首先答应,而是直接反问了回去。
“放心,我老人家一把年纪,又岂会亏你,你若是赢了,老夫早年换甲时,曾脱落一块甲,若你赢,赠你又何妨!”
乌老嘿嘿一笑,就冲着廖公子开口说道。
“此事当真!”廖公子闻言话语立刻急促了起来,几乎想都未想就答应了下来。
“自然,廖公子可敢一赌!”乌老眼神扫了扫江面,就干咳一声,继续道。
“赌!一言为定!”廖公子二话没说,立刻就答应下来。
这等天大的机缘,他又岂能拒绝,在他看来,方佑想必连第三面鼓都不能踏响,更不要说五十面。
咚!
然而就在他话音一落,回应他的则是一声重重的鼓声,第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