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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斯奈尔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自顾自地跟了上去。楚奇和老张相视一眼,表情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与周围慌不择路,疯狂逃命的人群不同,这群遗弃者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表情。似乎是有很明确的目的地一样,径直走进了一栋民居。
斯奈尔大摇大摆地跟在他们的后,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可还没等这些守卫动手,跟在后面楚奇和老张就直接冲了上来,二话没说便将他们撂倒在地。
有这两个“保镖”撑腰,斯奈尔也显得很有底气。好像又找回了当初在神域城为虎作伥的感觉,斯奈尔一脚踹开房门,见到屋内老迈的姜戈,多少有些意料之中地戏谑道:“我就知道是你,伟大的姜戈,我的父亲。”
“我的傻儿子,你不是在帮助洗罪人吗?”姜戈的鼻子上装着氧气管,看到闯入者是斯奈尔,便颤颤巍巍地挥了挥,示意身边的一众亲信退下。
斯奈尔见状笑了笑,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内。对周围充满杀气的眼神视若无睹,非常淡定的坐到了姜戈面前,意味深长地反问道:“难道不是我们在帮助洗罪人吗?难道说,一直信守承诺的姜戈,这次也想违背约定了?”
“我的确正在履行约定,可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我的傻儿子,你还是太嫩了。”姜戈目光转向斯奈尔身后的老张和楚奇,发现他们的打扮都不像洗罪人,便安下心来解释道:“你看这屋里的人,他们可都是遗弃者的统领。先前他们可一直都在按兵不动,否则你以为那群洗罪人,会这么容易突破包围圈进到城里?”
斯奈尔环顾了一圈儿,屋内站着的十几名遗弃者,又看了看老张和楚奇的反应,然后才耸了耸肩膀妥协道:“好吧,可我还是不明白,你的另外一手准备是什么?既然你们不打算进攻,那又偷偷躲在这里密谋什么?”
“不是不进攻,而是在保存实力。与那些激进派不同,这些统领手下的士兵。到现在为止,可都没有任何损失,甚至没参加过一场战斗。”看着斯奈尔恍然大悟的表情,姜戈咳嗦了几声,清了清喉咙坦言道:“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据我刚刚接到的消息,刚刚攻破城墙的时候,那些自称原罪的洗罪人叛徒,已经在冲突中战死了。还有那个叫阿瑟·查尔顿的家伙,现在也音讯全无,恐怕同样凶多吉少……”
注意到楚奇全身突然抖了一下,姜戈也不由自主地顿了顿,过了良久才继续补充道:“也就是说,现在遗弃者的控制权,又回到我们的手里了。我的孩子,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想他们趁两败俱伤之际,渔翁得利吗?”同样注意到了楚奇轻微的情绪波动,似乎是为了避免他的身份暴露,斯奈尔故意提高了声调,反驳道:“得了吧,现在大家都在逃命,而且洗罪人已经完全回防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洗罪人终究不是凡人,我们那什么跟他们对抗?我的父亲,难道你想让失败的历史重演吗?”
姜戈不以为然地叮嘱道:“失败是宝贵的经验,不犯任何错误,没经历过任何失败的人,是不存在的。不要害怕失败,我的孩子,因为那是通往胜利的捷径。遗弃者早年失败的原因,无非是洗罪人仰仗高墙的掩护,还有那几个特立独行的怪胎支持。但现在他们的这些优势已经不在了,我们人数众多,而且已经越过了城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的,我们人数众多,而且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斯奈尔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填补你内心的怨恨,完成你的复仇,会让遗弃者付出多少代价?”
看着姜戈灰白的眼眸瞪着自己,斯奈尔舔了舔嘴唇倾诉道:“父亲,我从小不是一个战士,而是一个商人。所以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仔仔细细权衡取舍一番,看看它是否值得?流的血已经够多了,继续这样下去,就算我们人数众多,也迟早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够了,闭上你的嘴,你这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年迈的姜戈的情绪虽然有些激动,可衰弱地身体让他的咒骂声,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毫无威慑力,“当初把你送到城墙里面是个错误,安逸的生活腐蚀了你的本质。你太软弱了,斯奈尔。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儿子,也不配拥有遗弃者之名。”
话音未落,注意到周围的遗弃者剑拔弩张地,纷纷向前迈了一步,老张本能地拔出腰间的长刀护住了斯奈尔。
与此同时,斯奈尔无所畏惧地厉声回击道:“我本来就不喜欢被称为遗弃者,从小就是,一直都是。这个名字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因为毫无用处,而被抛弃的废人。没错!就像你们这些垃圾一样。”
“我讨厌失败,也讨厌和失败者在一起。”看着姜戈的脸已经气得殷红,斯奈尔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吐露起了心声:“我出生在城墙外面,不是我想,而是因为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看看这些年来的现状吧,父亲!遗弃者有过任何改变吗?你们到底为自己做过什么?一次次的发起进攻,却一次次的失败,难道你们没有考虑过原因吗?你们的方法根本是错误的!长久以来的争斗,没有给我们来带富足,也不曾带来过安全感,除了流血和失败以外,什么都没有。”
“失败者就算团结在一切,也永远都是失败者。除了自怨自艾的抱怨和憎恨别人以外,你们根本没为自己做出过任何尝试和改变。”慢慢起身,斯奈尔俯视着虚脱不堪的姜戈,淡然地声明道:“我要做赢家,永远的赢家,我要不惜一切代价,紧紧抓住每一个能改变命运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来了,遗弃者也是时候放下仇恨做出改变了。”
“抓住这个忤逆的混蛋。”忍无可忍地姜戈举着颤颤巍巍的手,对身边的信心下令道。
斯奈尔见状冷笑着,同一时间也对老张下达了命令:“杀!”
黑金长刀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最先冲上来的几个遗弃者,眨眼间身首异处。
头颅应声滚落在地,屋内的天花板顷刻间,被染成了猩红色。
如同切豆腐一样,老张甩掉刀刃上的血污,在自己面前的水泥地面上,划出了一条笔直的轨迹:“越线者,死。”
面对老张的提醒,一时间没人敢越过那条线。斯奈尔见状得意地笑着,摊开手对在场的所有遗弃者统领,提醒道:“接下来,可能是你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出正确选择的机会。小心点儿,别选错了。第一,现在宣誓你和你的手下们永远效忠于我;第二,就是跟这个垂死的老头儿一起,给我滚出神域城!永远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