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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鸟儿的嘴巴就要啄到,眼看着死神就要降临到这只蚂蚁分身身上。
胆战心惊,北辰映雪可能是第一次驾着分身遇见这么危险的事,直吓得他浑身一哆嗦,迅速地将意识从蚂蚁分身的身上撤离。
一撤离,意识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只感到脚踏到了实地,一颗悬着的心才平落。
稍稍定了会儿神,才又搭眼看那蚂蚁分身。
惊异地发现,蚂蚁分身在剥离了他的意识对其身体的控制后,竟然变得异常灵活,居然几个躲闪就避过了鸟儿的凶猛追杀,与鸟儿在那空中进行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辗转腾挪,上下翻飞。
最终,蚂蚁分身成功地逃过鸟儿的追击,飞回到他北辰映雪的手上,化险为夷。
惊魂未定,北辰映雪握着它在手,只感觉它的身体也在上下起伏,抖动的厉害,看来蚂蚁也有害怕的时候,到底不愧为智慧生物。
“奇怪,那只鸟儿怎么对一只骨瘦如柴‘食之无味’的蚂蚁有兴趣,放着树上那么多的肥嫩嫩的肉虫虫儿不吃,跑来找这没肉的‘石头’啃?”
难道蚊子再小也是肉?不可能。
经此一劫,北辰映雪心有余悸,惊魂未定,再不敢轻易放出蚂蚁分身,生怕毁了这可爱的小东西。
小东西啊,我还指望你为自己画出符道,画出杀人的武器呢。
……
歇息了一阵,见空中再无动静,北辰映雪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终究架不住魂石的诱惑,调息一阵后,他又驾驭着蚂蚁分身,颤颤悠悠地、小心翼翼地向那城门外的魂石飞去。
“可能是巧合。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不可能同一件事遇两次吧。”
“哎,这次好像没事了。”
越飞胆子越大,眼看就要到城门处了,就要飞到七叔七婶的尸体上……
陡然,身后又一个黑影掠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魂都摘了,赶紧一个躲闪,“哗哧”一下,就觉得一股劲风从身边掠过,瞬间骨寒毛竖。
再看时,就见先前那只鸟儿已箭一样从身边擦过。
好险,差一点成了它的腹中之粟了。
可怕。
他的心纠成一团,赶紧一个仰翻向天上飞去,想躲开那鸟儿的视线。
可是,哪躲得开,那鸟儿的眼睛如鹰一样泛着凶光,盯住它的身形不放,任它怎么变幻方位,都能准确地追杀而来。
凶险连连,险象环生……
插翅难逃。低头一看,下方有一处断垣,疾飞而去,一头扎进那断垣里的一个墙洞。
没事了。
鸟儿对小小的墙洞束手无策,几番试探后,无果而终,无奈地飞走。
这下算躲过一劫,战战兢兢。
奇怪,怎么这么诡异,这可不是巧合哟。
难道那只鸟儿跟这只蚂蚁有仇?可能嘛!蹊跷蹊跷。
同一件事连续两次,让他隐约地感到不妙……
躲在墙洞内不敢出,怕那鸟儿再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思索,骇然,一只毛茸茸的硕大脑袋在洞口向洞内张望,尖嘴猴腮的,两只血红的眼睛,恐怖而邪恶。
当即吓个半死,妈呀,这又是什么怪?!
天啊,难道我就要困死在这里,难道我就要被这只恐怖的怪物吃掉?
死翘翘了,死翘翘了,只感到身为一只虫子的人生是多么艰难啊。
倏然,那只怪物头一缩,一头钻进。
洞内瞬间一暗,只感到末日降临了。
紧跟着一股恶臭传来,令他几欲晕倒,再紧着,那怪物好像已扑到身前。
妈呀,再一次他就要舍弃了分身,而让意识收回。
太恐怖了,相信这是他一生中最恐怕最胆寒的一次。
头皮瞬间就要炸了。
……
幸好,那只恐怖的怪物从它身边一擦而过,头也不回,原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它这只小的不能再小的的没肉的家伙。
万幸,万幸啊。北辰映雪捂着心口望洋兴叹。
突然,那怪物停住了身子,慢慢地……,又慢慢地,再……猛地一回头。
唰,硕大的眼睛喷出绿莹莹的凶光,如那夜幕下的巨狼。
恐怖再袭。
难道,难道我的分身就要死了,怪物发现了它。
待那洞外的光线照进洞穴,照亮那只怪物的脸,这才看清,他丫的,只不过一只老鼠而已。
虚惊一场。
唧唧歪歪正想骂,却蓦然,一个诡异的光团从洞外飞进来,光团中游弋着一丝丝灵气,却是个灵气团。
灵气团进洞就化成光环,“唰”的一下套在了老鼠的脑袋上。
老鼠一个激灵,茫然地摆动几下脑袋,突然就像换了个思想似的,猛地睁大了那凶残的眼睛,直直地盯上了蚂蚁分身,瞬间如打了鸡血,亢*/*奋、邪恶,贪婪。
如此之近,只感觉老鼠的眼睛凶残得像鬼门关上挂着的两只硕大的泛着莹莹鬼火的大灯笼。
妈呀,一声尖叫,他的意识驾着蚂蚁分身没命地逃。
可是哪逃得出,在这窄小的鼠洞内,老鼠简直成了神,一下子扑上来,一口吞了它。
……
只觉得自己一身的汗,霎时间背心都湿透了。
魂飞魄散间,他切换了意识,让意识离开了那蚂蚁分身,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
这才感到心里心安。
但是,刚才的恐怖依然历历在目,那莹莹鬼火的两只“大灯笼”的眼睛,那龇牙咧嘴的血盆大口,甚至还有那恶心的舌头恐怖地向它铲来……
怛然失色,再也不敢侥幸冒险去盗那魂石了。
可此时,蚂蚁分身呢,它在哪?
难道它真的死了?
……
树杈上,一位衣冠楚楚,长得十分俊美的少年正手拿画笔,在画板上心无旁骛地画着他心中的画。
画,依然和上次一样,依然是一个残喘的少年在卖草:草散了一地,他低头拢草,这时,一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一脚踩住他的手,令他动弹不得且羞涩满面。而天空中,依然是冰天雪地,且还下着冰的刀,剑的雨,一副凄然的样子。
他专心致志地画,全然不顾树下广场上那嘈杂的人声,仿佛他就是那画中的冰和剑,在得意地笑看那卖草少年的屈辱。
看着看着,他觉得整个意境好像少了些什么,凄然有了,威压也有了,但就是没有反抗,干巴巴的就像一个干瘪的尸体躺在枯黄的地上,索然无味。
他向树下寻找,想找点灵感来,目光落到广场上那个残喘的少年北辰映雪身上。